我扶著懷中的人兒驚訝的一看,原來竟是小雲,我吃驚的問:「小雲,你趴在門口幹什麼啊?」
小雲拉著我的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你們都在安排我的人生了,我就不能聽聽?」
我一聽急了,連忙說:「小雲,這可不是我的意思啊!都是那兩個丫頭在胡鬧。」我轉頭對還賴在床上的倆丫頭說:「現在你們雲姐來興師問罪了,你們自己扛著,哥哥這個大色狼的罪責可扛不起。」
秋蘭笑嘻嘻的說:「知道了哥哥,你就去客廳睡吧?我們姐三今天聯床夜話,將溫家家規定下來就可以了。」
小雲看了看床上的兩女,說:「我就說小蘭不見了,可偉子的態度和話語怎麼那麼奇怪呢。跑到小顏的房間一看,就連小顏也不在,我就明白事情大抵的緣故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們都聚在偉子的房裡了。」
清顏嘟著小嘴說:「姐姐,我也是後來才來的嘛,在我前面小蘭就在了的。」
秋蘭則推推清顏說:「小顏,人家都尊你做大婦了,你還想怎麼樣?雲姐,小顏做大婦,你沒意見吧?」
小雲看看清顏,又看看我,突然轉身準備出門,邊道:「你們誰想做大婦都跟我沒有關係,可是你們可千萬別將我的人生安排了。我呢,和偉子就是朋友關係而已,你們也別多想。」
清顏大驚,猛的從床上跳起來,撲過來抱住小雲,哽咽說:「雲姐你別走,我不……不做大婦了,好嗎?我讓姐姐做,好嗎?」
小雲也忍不住流淚說:「不,我不是想和妹妹爭什麼,我是在說自己的真心話。姐姐一直就沒有奢望能夠和偉子白頭偕老,姐姐早就將自己定位他的紅顏知己了。妹妹,你敢愛敢恨,心地善良,以後我們家就靠你維持了。」
我在一邊聽了既為她們的感情如此深厚而感動,又忍不住感到好笑:小雲你不希望別人安排你的人生,可是你最後的話簡直就是在安排我的人生啊!
我有些惱火的將門帶上,一聲不吭的朝樓下走去。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今晚的撞車事件竟然會發展到如今的大團圓結局。
躺在大客廳的沙發上,我的心緒就像潮水一般時漲時退,我在捫心自問:面對著這種香艷的誘惑,你能把持住自己的心嗎?清顏、小雲、秋蘭,你到底愛的是誰?對於柳清影的愛情,你已經完全消褪了嗎?四女共夫的事情,你能接受嗎?面對社會上的指責、朋友的鄙夷、女孩子家庭的仇視,你將如何處理?
艷遇看似美好,然而其中蘊含的危機確實很多。何況我現在好像根本沒有做好開始一段新感情的準備。即使是有了很深感情基礎的清顏,在這個時候,我也無法完全接受與她發生最親密的聯繫。
我該怎麼辦面對她們?哥哥?看來至少在我房間這三女心中,我不但是哥哥,而且是情哥哥。打消她們瘋狂的主意大約不是那麼可能的,可是接受也絕對行不通。將她們趕出去?然而我對她們依然有著真摯的感情,至少與親兄妹的感情毫不遜色吧?
拖,看來唯有一個主意就是拖。由於家中有兩個未成年少女和安琪,她們也不會真的就將這事兒拿到家庭會議來表決,那我就乾脆置之不理,對於她們的感情攻勢一拖了之。清顏馬上得上學了,秋蘭面對著漫漫的明星道路,小雲一個孤掌難鳴,那樣就會留給我足夠的處理時間了。
我昏昏沉沉的睡去,睡前仍然有些不安,所以睡得也不是特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沉睡中的我被人給推醒。我伸手一探,不料竟然碰觸到一團綿軟的東西,隨即女孩子嬌羞的驚叫聲傳來。我立時驚嚇得一絲睡意都消失了,坐起來藉著樓梯間的微光一看,原來是小雲。
小雲正捂著自己的胸部含羞帶怯的望著我,令我的老臉差點都掛不住了。我連忙說:「小雲是你啊?剛才……對不起。」
小雲直愣愣的盯著我,突然問:「偉子你睡得這麼香,難道對我們商量的結果就沒有一點好奇或想知道的慾望?」
我苦笑說:「至少在暫時我幾乎是沒有這種慾望的。」
小雲歎息一聲說:「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小蘭她們的行動實在早了點。不過,誰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呢?說不定或許會……」
我說:「小雲,你不會贊成小蘭和顏顏的胡鬧的吧?」
小雲側著螓首微笑說:「如果我贊成呢?」
我搖頭說:「我相信小雲你比那兩個丫頭更成熟,不會像她們那樣顧頭不顧腦的。你說我們要是這樣胡混在一起的話,你們的家庭會怎麼樣?社會又會怎樣看待我們?我呢,大不了落個『無行浪子,花心色狼』的八字考語,但你們幾個女孩子的名聲重要啊!」
小雲怔怔的看著我,過了一會才慢慢的說:「偉子,為了你,我們連忙命都可以捨棄,難道還在乎自己的名聲?偉子,你不能接受我們,主要是因為你還沒有忘記小影吧?」
我搖搖頭苦笑無語。小雲突然拉著我的手,說:「偉子,我曾經在醫院勸你忘記小影,你還記得麼?那時的我是自私的,對不起小影。但現在我再次勸你忘記小影,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小顏。偉子,小顏很脆弱的,她平日雖然看起來很愉悅,但夜裡卻經常爬起來跑到客廳裡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偉子,小顏是個好姑娘,也配得上你這樣優秀的男人。你……難道就考慮一下接受她的愛?」
清顏她……她經常夜裡坐在客廳裡一呆就是兩三個小時?不會吧?我怎麼都不知道啊?我不禁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感到羞愧起來。說起來,我還真的不算一個合格的哥哥啊,每天忙著雜七雜八的事情,對身邊女孩子的關心也實在不夠。我歎氣說:「小雲,我已經跟顏顏說過的,請她留點時間給我。等的心完全沉靜下來,我一定會給她一個交待。」
小雲聞言渾身一顫,隨即輕聲說:「偉子,你的心裡已經給小顏已經留著位置了,那我呢?」
我被小雲的問題給驚呆了,難道她真的不耐只是做一個守護者的角色了麼?
小雲輕聲的說:「我本意是拒絕她們的,但是突然之間被小顏的一句話給打動,就出乎我自己的意料答應了她們。偉子,你知道小顏說了句什麼話嗎?」
我遲疑著搖頭,小雲竟然會接受倆丫頭瘋狂的計劃,還真出乎我的意料。
小雲說:「小顏是這樣說的:姐姐,你真可憐,連哥哥那麼溫暖的懷抱都沒有呆過。偉子,你說我可憐麼?」
我一怔,想起小雲對自己的種種好來,無言以對。
小雲突然微笑著說:「偉子,當時我就答應了小顏和小蘭的要求。就算是幻想,我總比現在更加愉快吧?再說偉子你的心腸軟,也絕對不會讓我們姐妹三個為你守候一輩子的。想到或許有一天偉子你能溫柔的擁抱著我,我的心就滾燙起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偉子,你說我的希望是奢望麼?」
我簡直要呻吟出聲了,我喃喃的說:「小雲,我不值得你們這樣犧牲的。再說了,愛情是有排他性的,你們對我的感情難道是真實的愛情嗎?如果我投入了自己全部的感情,或許有一天你們中間有人突然發覺自己對我的感情並不是愛情,那時候我們給怎麼辦?」
小雲嫣然一笑,說:「偉子,首先一點必須告訴你的是,鞋子合不合腳,只有穿的人知道。我們對你的感情也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得最清楚。
「另外,愛情的排他性是絕對的嗎?不是。沒有人規定了愛情的唯一性,那只是那些所謂的愛情專家為了一夫一妻制度而為我們所設的限而已。當我們跳出那個圈套後再看我們的愛情,你會發覺自己以前對一夫多妻而產生的負罪感完全是荒謬的。
「最後關於感情的消退問題,那你說婚姻是永恆的嗎?一夫一妻制度下,離婚率為什麼如此高居不下?無他,因為人的感情確實是會變的,就像這個世界也在不斷的變化一樣。我們不應該因為感情或許會變就對它產生排斥感,要不這個世界上哪來的婚姻啊?
「我們一起愉快的生活著,一起過著自己認為的最適合的日子。一旦有人感到這種生活已經不適合自己了,我們的家庭會歡送她走的。由於你已經擁有了那麼多的愛,不應該會因為某一個女孩子的變心就像這次那樣深受打擊了吧?」
我被小雲如此大膽新潮的思維弄得頭昏腦脹起來,對於這個問題我從來就沒有深入的思考過,所以也一時無從辯駁。但有一點我確認無疑的是,不管何種形式的愛情,我都還沒有準備好。
我歎氣說:「小雲,不管你們作出了什麼樣的決定,我還是希望你們能給點時間給我。而且,不管我們將來的關係如何,你們將永遠是我最親的妹妹,我的家也將永遠是你們的家。知道嗎?」
小雲挨了過來,第一次靠在我的胸口上,隨即舒服得呻吟起來,她輕輕的說:「知道,我們都知道的。偉子哥哥,還記得那天我們搬到新家來的第一天麼?你一個人就做了那麼一大桌子菜,可把我們感動壞了。從那一天起,我們每一個人都不希望自己會從你這個哥哥的身邊離開。你說我們幾個組成的家,會不會是世界上最溫馨,最浪漫的家呢?」
我也不由微笑說:「不知道。不過有了大小魔女,還有未來的大歌星秋蘭、愛湊熱鬧的小雪,怎麼也不會清冷吧?「
小雲挪動著自己的螓首,使自己靠得更加舒適,說:「大小魔女?嘻嘻,偉子你給取的外號不錯啊!尤其是蓉蓉這個小魔女,那不是一般的魔呢,完全是絕世小魔頭。嘻嘻。」
我「嗯」了一聲,說:「小雲你猜我為什麼會想建立自己的勢力麼?其實是因為我發覺自己最近越來越依靠蓉蓉了。有時候,我簡直感到自己離開了蓉蓉就完全沒辦法解決任何問題似的。就像這次顏顏的爸爸想要對付我的事情,我第一個想到要商量的既不是你,也不是其他的女孩子,而是蓉蓉。小雲,我有些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得上戀童癖。所以我必須建立自己的勢力,使自己對蓉蓉的依賴減少,那樣就不至於使蓉蓉在我的生活中所佔的比例越來越大,也不會使自己真的淪陷到那個讓人寒心的境地。」
小云「嗯」了一聲卻沒有回答。過了好久,就在我想催小雲回去睡覺時,她突然歎氣說:「偉子,世事的發展又是誰能預料呢?想當日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難道我會認為自己會甘心的做你的情人?不過偉子,我們做人但求無愧於心,至於別人的看法,你就別太著重了。」
是嗎?我心裡雖然也在安慰自己,但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總有些沉沉的不太舒服的感覺。我苦笑著,知道自己對那個遠去的女人還是不能完全忘情。愛情的烙印曾經在我的身上深深刻下了無法毀滅的印記,而那個女人的心難道竟然會沒有一點痕跡留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