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我是現任GD省省委書記李長豐的兒媳婦。」
「啊?!」我大吃一驚,不由得呆看著白薇說不出話來。天啊!我和現任省委書記的兒媳有過一夜情!要是被人知道了,那麼……後果很嚴重啊,到時候李長豐想要整垮我,還不容易得就像拍碎一塊豆腐一樣?
白薇微微笑說:「弟弟你不用擔心,其實……我的丈夫已經亡故一年多了。」
我又忍不住吃驚了,看著白薇露出同情的目光。
白薇輕輕而迷幻般的敘說著:「我和丈夫是大學的同學,我們同學四年就談了四年的戀愛。我們一畢業就結婚了,直到結婚,我才知道他是高幹子弟。他為人很樸實,從不張揚,沒有半點那種所謂太子的脾氣。我們婚後也過著平凡的生活,沒有豪華別墅,沒有頂級名車。可是我們過得很幸福,可以說是無憂無慮。但在我們結婚僅僅不到兩年的時候,他出事了。在回家的途中,他開的車被一輛違章的車追尾,然後直接撞到了河裡。我瘋了一般的緊摟著他的屍體,整整哭了一日一夜,直到昏迷過去。在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火化了,陪伴我的只有一個骨灰盒子。」
說到這裡她停頓下來,看了看我,突然說:「你,其實氣質很像他,也是那麼的溫柔裡面透著剛強。不過,你的桃花運似乎比他好很多哦!」
我一愣,難道又被人當成了替代品?我倒啊!
白薇見了我的神情,不由莞爾失笑,說:「弟弟,我不是你的小雲妹妹,絕對沒有將你當成補償品的意思。」
我一震,說:「姐姐你……你知道我和小雲的事情?」
白薇點頭說:「是。不但小雲,只要是弟弟的事情,我都一一打探清楚了。其實我不但認識小雲,也認識小蘭。小雲沒有告訴我的事情,你的小蘭妹妹告訴了我不少。哦,弟弟你別怪小蘭啊,有些事情可不是她說的。就像小雲的事情,只怕連小蘭自己都不知道吧?」
小蘭也認識她?她怎麼從來沒有和我說啊?瞧這丫頭!我怔怔的說:「那……姐姐這麼知道的啊?好像除了我和小雲,似乎都沒有人知道啊?難不成是小雲她……」
白薇明艷的俏臉突然緋紅起來,她低聲的說:「弟弟,你那一夜說了許多的夢話,我都還記著呢。後來我又在小蘭那裡得知了你的許多事情,結合著你的夢話,於是就……」
我不由都呆了,原料如此啊。我非常喜歡說夢話麼?這個我可是不知道的。大約那些天那個女孩子走了,所以我心中特痛苦,但白天又只得鬱結在心中,所以才在夢中發洩出來吧?
白薇歎了口氣說:「弟弟,你知道嗎?其實他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君子,因為他有貪慾。在他去世後不久,我在清理遺物的時候竟然發現了多達幾千萬的巨款。我都嚇呆了,於是趕緊告訴了公公和婆婆。但他們只是看著我,沒有說一句話。我突然知道了,在他們的心裡,死去的兒子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我沒有資格在他們面前做出任何貶低他的事情。於是,我和最好的朋友合計了一下,用那筆巨款開了這家酒店。公公和婆婆雖然什麼都沒有說,我開業的時候他們也沒有來祝賀,但暗地裡他們卻給了我很多關照。」
我也由不住歎氣說:「姐姐,貪慾是人皆有之的。其實弟弟也有的,就像這次收購白漁潭地產公司,其實弟弟一分錢都沒有,所有的錢竟然都是依靠我的那個小妹妹拿出來的,然而我卻腆顏接受了。姐姐你說弟弟的貪慾是不是也很大啊?甚至有些無恥吧?」
白薇微微笑說:「弟弟你那哪算什麼無恥啊?我在小蘭那裡知道了你的事情。你只是借用了蓉蓉的資金而已。不過你覺得知己過於佔了她的便宜,於是心底總有一種犯罪感,對不?」
我點頭苦笑道:「是啊!我總感到知己好像是哄騙小孩子的壞叔叔似的。」
白薇笑說:「那是你還沒有真正認識到蓉蓉這個孩子的本性而已。哦,不,你其實已經認識到了,但是一直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般,所以才有這種心理。弟弟,你不用這樣的。我知道這個蓉蓉,她可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在我眼中,自從她8歲以後,在我心裡就再也不敢將她當成孩子看待了。」
8歲?那天早上蓉蓉說她8歲時知道了她母親和一個男人的姦情,於是花費了一年時間將他弄到了監獄中,難道那是真的?
當我將這件事情向白薇詢問的時候,白薇凝重的點點頭。她說:「說來我和蓉蓉還有一點親戚關係。蓉蓉的母親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姐,在家族聯姻的逼迫下嫁給了比她大十幾歲的老公沈清。但沈清很愛我那個表姐,兩人還算和諧的生活了好幾年,期間就生了蓉蓉。
「你應該知道沈家產業在HK和AM的經營性質吧?所以沈清經常得去HK和AM打理產業,但又因為安全問題不能將妻女帶在身邊。但我表姐卻不是一個安於平淡的女人,於是她經常出入一些社交場所,以她的姿色和一些男人調笑著。不過,她還算守婦道,並沒有替沈清戴綠帽子。
「但就在蓉蓉八歲那年,她竟然真的弄假成真,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那個人就是當年的GD省政法委書記的兒子、時任HZ市黨委副書記的韓英名。我那表姐一旦愛上了一個人,那是不顧一切的。而韓英名也很喜歡我表姐,兩人很恩愛,甚至都到沈家的別墅里長期姘居。他們的事情一直瞞著沈家,但卻沒有注意到要隱瞞當時才8歲的蓉蓉。
「蓉蓉知道母親的姦情後,明裡就像沒事人一般,暗中竟然派人開始調查韓家的所有事情,尤其是關於韓家犯罪的證據。整整一年,期間沈家老頭子肯定也知道了,但他也不插手,不吭聲,完全讓他才8歲的孫女一個人獨自處理這件事情。
「差不多通過一年的時間,蓉蓉竟然收集到了韓家貪腐的確切罪證,於是她將這些罪證交給了她檢察院的叔叔。不久,韓家就徹底的垮了,韓英名和他家老頭子都被關到大牢中,這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出來。
「至於我表姐,她羞愧難當之下,就跑到了國外,再也沒有回來過。這幾年就和我都一點聯繫都沒有,更別提和沈家了。沈清受到如此打擊,只好寄情於事業,於是更加瘋狂的在HK、AM擴展勢力。但在一年後的一次暗殺中,他最終倒在了殺手的槍口下。」
我震驚了!原來蓉蓉後來所說的竟然是真的!她在自己僅僅8歲的時候就已經將一名省部級高官及他的副廳級兒子請進大牢中,那麼想要對付柳安邦的話,那還真的不算什麼啊!天啊,這小魔女的腦袋都是什麼做的?和她的腦袋瓜子比起來,我的腦袋中就像裝滿了稻草一般。不過我疑惑的是,蓉蓉那天早上所說的到底有幾分是真的,有幾分是假的。據白薇所言,柳安邦和蓉蓉的媽媽似乎什麼關係都沒有啊?那麼在這件事情上,蓉蓉撒謊了。那麼她為什麼要撒謊呢?像這種精靈一般的女孩子,做什麼事情絕對都是有理由的。
就柳安邦是否與沈家又是什麼恩怨的,我向白薇咨詢了一下,但白薇也並沒有聽說過。她甚至告訴我,據她所知,她表姐在國內的時候幾乎都不認識柳安邦。
白薇微微笑著對我說:「弟弟你很有福氣,是蓉蓉相處得這麼好的第一個男孩子。不過,蓉蓉這孩子心機雖然很深,但畢竟是個才13歲的孩子,有時只怕還是有些孩子氣的。弟弟作為大哥哥,應該好好引導,不要讓她走彎路。」
我微微臉紅,什麼福氣啊?姐姐說的有些曖昧。不過作為大哥哥,蓉蓉好像對我的話還算有些遵從,我是應該對她施以正確引導,讓她走出幼時心理傷害,開創自己輝煌華麗的明天。
我們又邊吃邊聊,談了甚多。但姐姐一直避免提及我心底的那個令人刺痛的女孩,這讓我感覺很舒服。姐姐很溫柔,就像對待自己最親愛的弟弟一般無微不至的關懷著我。我的每一個神色、每一個舉動她都會領會,都會體貼的給我帶來舒適感。
但在我們晚餐的最後階段,白薇終於提及了我最不願意聽到話題。
「弟弟,你實際上還沒有走出柳清影帶給你的痛苦吧?」
我苦笑的看著她,沉默的表示自己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但剛才一直善解人意的姐姐卻倔強的望著我,說:「弟弟,該拋棄的事情一定得拋棄。你這麼折磨著自己,受苦的不但是你自己,還有你身邊的每一個喜歡你的女孩子。弟弟,你的桃花運實在是太好了,如果你這樣繼續的遲疑下去,我看你的桃花運還會更加的旺。現在弟弟已經無從選擇了吧?葉佩雲、柳清顏、小蘭、梅映雪,弟弟選擇任何一個都會傷害另外的三個吧?」
我張口結舌,繼而又辯解說:「小雪不算,她一直只將我當哥哥看待的。」
白薇微微一笑說:「小雪不算?她的事情我雖然不算很清楚,但據小蘭所說,她已經打定主意在你身邊一輩子了。一輩子是什麼意思弟弟你難道不知道麼?就算小雪不強求你愛她,但她對你的感情絕對是真的。」
我沮喪的說:「我……我真的一直將小雪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看待的。」
白薇笑說:「我知道。就算小雪一直留在弟弟身邊當一輩子妹妹吧,那葉佩雲、柳清顏、小蘭怎麼辦?她們將你僅僅當成哥哥麼?尤其柳清顏,聽說曾經為弟弟自殺過吧?你忍心讓她第二次做出傻事?」
我苦笑說:「我知道小雲對我的好。她為了我做出的犧牲讓我無以回報,但我真的沒法選擇她,因為有一個清顏在。同樣,清顏對我愛可說是到了極點,但我也沒辦法接受她,就因為有小雲在。姐姐,你說我該選擇誰呢?何況我現在其實半點這方面的心思也沒有,所以就拖下來了。」
白薇說:「弟弟,我相信像你這樣優秀的男孩子,一定會更多的女孩子就像飛螢撲火般陷落在弟弟的柔情中。弟弟,你對女孩子的溫柔,其實也會對她們造成最大的傷害。」
我無言,難道要我凶神惡煞的對待女孩子麼?這我無法做到。我在我感官裡,女孩子天生就應該受到呵護的,而男人多做一些犧牲也是應該的。難道就是因為這份對女孩子的溫柔導致這些女孩子一個個的愛上了我?從妹妹緣到桃花運,現在已經接近從桃花運到桃花劫了吧?
愛情,誠然是沒有理由的東西。就像小雲、清顏,當時明明知道對我的愛完全是沒有希望的,但卻一往情深、不計後果的苦戀上了我。至於秋蘭,我知道她對自己的愛意,但焦頭爛額的我仍然願意將她當成妹妹,只要她不提這件事情,我只怕一輩子都僅僅將她當妹妹看待吧?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回味著白薇最後的話。她說:「弟弟,有一個方法可以解決你的難題,不過它不容於世俗道德和法律,那就是你將她們四個一起收了。我相信,她們自己也願意的。至於我,弟弟,我希望能一輩子做你的情人知己,好嗎?」
白薇那驚世駭俗的觀點是我所不能接受的,而且她提出的情人知己的要求我也絕對不能答應。最終我告訴白薇,我願意和她做紅顏知己。面對我婉轉的拒絕,白薇沒有失望,而是微笑著說:總有一天我會接受她的觀點。
會接受麼?我苦惱的敲打著方向盤,至少在現階段我還絕對不能接受她的觀點,因為我一直就對那些包養女孩子的男人持鄙視看法。我這樣做雖然算不上包養女孩子,但兩者真實的本質有區別嗎?我漸漸覺得自己糊塗起來,於是連忙打開音樂,拋開所有的心思,沉浸入另一安謐的世界中。
直到我看見別墅的時候,我突然驚醒:今天和白薇姐姐見面不是準備談談關於俞鳳吟的事情麼?怎麼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涉及她的一句話?就我自己,也因見到姐姐而驚得徹底忘記了自己的來意了。而姐姐,則根本只是將俞鳳吟的事情當成我們見面的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