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風的身軀上,一個仿如狐狸化身的小女孩哭得兩眼通紅,梨花帶雨。一抹淒涼的表情連白髮老人都要幾乎忍不住與其一同悲泣。
「好厲害的天神媚骨!好厲害的曠世媚態!連平常的動作都那麼的誘人肺腹,引人心懷。那媚氣一旦發揮,那不就可以毀天滅地!好厲害!好厲害!」
「小丫頭,小丫頭,不要哭了。跟我走吧。我幫你安葬你的父親,我來照顧你!」
「我不要你!我要大哥哥!不要你!只要大哥哥!」小女孩稚嫩的語氣中透著一種渴望。一種堅持。
「老伯伯,你救救大哥哥好嗎?」小女孩央求到,「我救你大哥哥,你要跟我走哦!」白髮老人要挾地說,「好,好,好的。」「看著渾身鮮血的寒風有救,小女孩立刻滿口答應。
白髮老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一絲淡藍色的火焰從白髮老人的手心緩緩流出,慢慢地從寒風的額頭滲入,隱去不見,一種金黃色的光芒瞬間包圍著他整個身軀,仿如墜入金色的陽光中,幻發出令人不敢仰視的威嚴。
如果有魔法師見到這一場景,必定非常的驚奇,因為白髮老人為寒風療傷用的是所有魔法師珍如生命的魔法真氣,這是大魔法師才具有的內家幻勁,珍貴無比。
在鳳飛大陸裡,魔法師是按這樣排列的,首先是一些從學院畢業的見習魔法師,然後經過一段時間的大陸游閱,在魔法工會接受一些任務,完成後就可以升為真正的魔法師,這樣的魔法師一般就會加入軍隊,那樣會得到很好的待遇,當然,軍隊裡的魔法師又分為初級\中級\高級\在軍隊裡一般最厲害的就是高級魔法師,因為比高級魔法師更進一步的是大魔法師和人類最偉大的聖魔法師,這些人都是國家最神秘的財富,最強大的後盾,會被收藏在宮廷之中供奉起來,基本上不為外人知,只是在國家危急時才現身出手。
此時竟然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動用魔法真元,可謂用心良苦,看來這白髮老人也克制不住虛果兒的誘惑,寧願捨老本也要小女孩心甘情願的跟他走,其實誰也想像不倒虛果兒那天生的媚骨對所謂的妖魔塔有多重要,對整個人類有多重要,但此時看來那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孤兒罷了,可是命運之神的魔法棒已經揮動,虛果兒此生此世的命運也因此展開。
而跪在寒風身邊的小女孩並沒有感覺到這一些,此時的她只是在誠心的向上天禱告,乞求著寒風的平安,口中喃喃自語:「大哥哥沒事的,大哥哥沒事的……」
寒風只覺得心口鬱悶,人卻有了意識,一口內腑之血終於「嘩」的一聲吐了出來,身子亦舒暢了很多,一張面若桃花的俏臉映入眼簾,配著兩行晶瑩的淚珠,更顯梨花帶雨的清純,可其中夾著幾分說不清楚的明媚,給人一種詭異的嬌艷,猶如罌粟花般的誘惑。
「你,你是……」
「大哥哥,你醒了,太好了,我是果兒,我是果兒啊!」虛果兒露出一種莫名的激動,同時散發出一種絕世的媚態,看得寒風一臉的憐愛。
「是,是果兒,你沒事吧!」說完,還擔心的上下看了果兒一遍,這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真誠和關心,虛果兒卻一臉的感動,好久沒有享受到這種感覺了。
「我沒事,我沒事,大哥哥,大哥哥……」看到虛果兒那渴望關心的眼神,我知道她和我一樣,都是一個可憐人,但是又哭又欣喜的小丫頭模樣,逗得我笑了。
「小丫頭,別太激動,對了,大哥叫寒風,你可以叫我……」虛果兒給我一說,有點不好意思的羞澀,但在聽完我的話,還是垂著憋紅的臉輕聲的說:「風哥哥,你壞死了。」
「小丫頭,我們該走了。」白髮老頭不識實務的打攪了這美好的氣氛,虛果兒一聽,淚水立刻開始氾濫。
「風哥哥,我要跟這位老伯走了,是他治好你的,我答應跟他走的,風哥哥,我捨不得你……嗚嗚……」
我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結局,現在的我沒辦法和能力可以照顧到果兒,「果兒,我也不捨你離開」寒風也有一種離別的情悉。
「風哥哥,」虛果兒一下了撲到我懷裡,我們彼此感受到一種默默的溫情,真的不捨,不捨分離。
「風哥哥,我會想你的,等我長大,我要嫁給你,我要做你的新娘,風哥哥,好不好。」虛果兒一臉的企盼。
我不忍心打破這美麗小女孩的憧憬,「好,好,大哥哥,一定娶果兒做新娘。」「好耶,我是風哥哥的新娘嘍,風哥哥,你要一生一世都像今天一樣對我好不好」「嗯,我會一生一世都有對你好。」
此時的虛果兒絕對是一臉的幸福,洋溢著一種青春少女特有的風彩,或者此時的她內心是在幻想長大後與寒風一起的日子,所以希望著早日長大。
一串精美的銀白色手鐲從虛果兒的手腕脫下,小心而又溫柔的套進我的手腕裡,「我會想你的,你也要每天都想我哦,現在我已經是你的新娘了哦。」我來不及點頭,便被一聲吆喝打斷,「公主駕到」
而白髮老人驀然眼簾一睜,「小丫頭,走了。」一想起妖魔塔與春夏秋冬四國的恩怨,此時已經不能再留,一縷紫色的光芒從老人身上發出,緊緊地包圍著這片空間,一股急劇的氣流開始蠕動。
「風哥哥」「果兒」相連的雙手被分開,紫光一下子爆閃,瞬間又消失不見,帶走了虛果兒和她父親的屍體,強制的魔法氣息全部轉引到寒風的身上,人又飛了起來,「撲通」地的一聲正好撞到迎面而來的轎子上。
「刺客……保護公主」身體本就虛弱的寒風哪裡經得起這麼一折騰,人又要去見周公了,但在沉睡的朦朧中,一種悅耳動聽而又焦急如焚的呼喊清晰的傳入耳內,這是誰?是果兒嗎?
滿天星斗,閃爍而遙遠,一組形成特別的形狀,猶如一柄錐子,在整個夜幕下,這漆黑無邊的夜空因為這柄星座而幻發出縷縷清明的曙光。
在不知明的庭院深處,一抹飄然的身影默默地背伏著雙手,細細地仰觀那柄錐子星座,眼中充滿一種智慧的光芒,也帶著一種莫明的感情,猶如那種期盼著孩子快快長大的神情,讓人懷疑是不是在想念自己的兒子。
「大地之神終於誕生了,唉!這柄錐子卻不知何時才能變得鋒芒畢露,老朽已經等得太久了,太久了……」
一種似乎疲憊了千年的沉重在此深深地發出無耐的喘息聲。
但見那柄錐子形成的星圖中,那排在最頂端是顆隱隱約約的星體,此刻卻時隱時現,忽沉忽浮,猶不知最後歸宿。
這本是一種天命的自然現象,但在鳳飛大陸最智慧的不知先生的眼中,這卻是一個奇跡、一個希望,也是這個老人一生的渴求。
即使這種現象可能會是曇花一現,但它每一個微小的變化都有在影響著不知先知的心情浮動,因為這小小的一抹星雲,可是關係到鳳飛大陸三千萬萬生命,究竟是流傳,還是最後終結的唯一本標誌。
或者太有智慧,看破宇宙的規律,看破天意,而弄得身心疲憊,一傷俱損,卻依舊不得不擔負著這份屬於智者的責任,誰叫他是被人類尊稱為先知的不知先生呢?這就是屬於智者的悲哀。
擔負著沉重的人類命運,確實不如這滄海世間的萬丈紅塵,反反覆覆,追追逐逐,擁有過,享受過,何必去在意明天是怎樣的景像。
人類的生命在宇宙大人的眼中,可能比螻蟻都有不如,有時又何必太執著,緣來緣去,萬般皆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