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羅曼法師暫時分別後,紹科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雖然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法師,但是他所在的小院中根本沒有法師們的蹤跡,詢問了在外面值守的士兵才知道,原來這裡的法師們仍在城頭上和敵人進行戰鬥。
一回到小屋內,紹科一下子躺在床上疲憊的閉上了眼,在這裡他才能從精神上感覺到安全。輕輕的揉了揉還在脹痛的腦袋,他今天感覺因精神力和魔力的急速增長而引起的頭疼已經好了些,沒有以前那麼疼了。
再次服用了足夠的輔助藥物後,紹科匆匆的冥想進入精神空間了。
懸浮在精神空間正中央的那菱形法陣上面流動的銀色光芒已經弱了些,只是偶爾炸裂一些細小的銀光散落在精神空間內。異常活躍的精神力也正朝著起先的頻率恢復著。紹科隨後又跟著那散落的銀光檢查了下,發現這些銀色光芒融到精神空間內壁上後,並沒有使它再次擴大,而是輕微的加固了它的屏障。
藥效形成的黑色漩渦快速的轉動著,精神力光點在經過這些漩渦後,活躍程度再次下降了一些,而那些崩落到周圍的銀光,只要落在這漩渦後,很快被絞成了光點,而後跟著那些精神力慢慢的四處遊蕩著,知道碰觸到空間內壁後,才悄無聲息的融了進去。
而魔力空間的狀況幾乎和精神空間沒什麼區別,紹科仔細感覺了一番,發現整個魔力空間足足比以前擴張了差不多一倍的大小,他估量了下,發現魔力空間現在已經和其他同階法師們的魔力空間差不多了。當然,那些專修魔力空間的法師們除外。
為了減輕頭疼,紹科不得不專心的沉浸在冥想中,只是在藥效減弱後,才會停止下來繼續服用藥物,而連續大量服用藥物帶來的空間振蕩,很快被那銀色光芒平復了。
連續不斷的冥想,讓紹科感覺那銀色光芒在菱形法陣上炸裂的速度越來越緩慢,這讓他感到十分猶豫,他不知道是繼續放任這銀色光芒炸裂,還是依靠冥想來平復它的炸裂。
不過在停止冥想觀察了一段時間後,發現這銀光炸裂的速度仍在慢慢減少,而且散落下來的光芒也少了些。看到這個結果後,紹科再次恢復了冥想,因為在他冥想時,炸裂速度雖然減緩了,但散落下來的光芒卻多了。相比之下他更願意盡早結束這劇烈的疼痛。
冥想並沒有一直被持續下去,中午那外面的士兵給送來了足夠的食物後,紹科才在那士兵有些怪異的眼神中知道自己到現在還沒有清洗逃亡數日的污跡。
當他匆匆吃過午餐去洗澡時,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從外表上看起來又瘦弱了些,但是根據他這幾日逃亡時的經驗,紹科並沒有感覺自己的體質下降了多少。
皺著眉頭在浴池中想了好一會。最後紹科決定不管這方面地事情了。雖然身體看起來更瘦了。但自己地真是體質並為下降。於是他就自我安慰道。就當減肥好了。
下午紹科正在冥想時。就聽著外面想起敲門聲。當紹科接待客人時。才發現來客竟是羅蘭法師。
「雪夜法師。真地是你。當時那士兵說地時候。我還不敢相信呢!雪夜法師。你沒事吧!」一進門羅蘭法師就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曾經地同伴。他發現對方看起來更加地瘦弱了。而且一臉地焦悴。臉色看起來相當難看。
「能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現在看起來狀態相當不好。」羅蘭法師猶豫了下直接問出了自己最關心地問題。因為他知道一名法師過度地體質下降代表了什麼。
紹科感動地笑了笑。雖然他知道自己地身體只是外表上因為這幾日精力地大幅度消耗而急劇瘦了下去。但本質上扔保持著以前地體質。而且他還感覺這幾日瘋狂逃亡後。體質比未晉陞前仍要好上一些。「沒事地。只不這段時間沒休息好和吃好而已。」
羅蘭法師張了張嘴。最後決定不在追問同伴這方面地事情了。畢竟他知道紹科有意避免這個問題。因此快速地轉移了話題。詢問起紹科執行任務地事情了。
看著羅蘭法師也有些焦悴的神情,紹科就知道現在城牆上的戰鬥相當激烈,否則他們這些範圍類攻擊法師是不會多麼疲憊的。除非和單體法師那樣,一整天下來總是在施法和恢復消耗中度過,時間長了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當紹科簡單的給羅蘭法師說了一遍這次執行任務時遇到的情況後,羅蘭法師才真正的鬆了口氣,「回來就好,這幾天我總是聽他們說外面執行任務的法師們死去了多少,我總是擔心你。好在你總算是回來了,這是我這段時間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羅蘭法師主動的把士兵中午送來的小酒桶開啟,尋了兩個高腳杯給倒的慢慢的。「雪夜法師,為了你的平安歸來,為了你的身體健康。乾杯。」說完有些激動的喝了些紅酒。
兩人相互行了祝酒詞後,彼此間的話題更多了,一會紹科詢問羅蘭法師一些問題,一會羅蘭法師反過來詢問紹科一個問題。不知不覺中一小桶上等的紅酒就被兩人倒光了。
「羅蘭法師,城中的這些法師們是怎麼回事?他們都是隸屬軍部的?以前從沒有聽說過啊!」紹科突然改變了話題詢問起新來的大批法師們來。他想知道這些法師們都是從那裡來的。
「那的都有。」羅蘭法師搖了搖手中的酒杯,看著那最後一點紅酒有些遺憾那士兵送來的太少了。「不過最多的還是軍部法師團的那些法師們。其次還有一小部分流浪法師。」羅蘭法師說道這裡突然壓低了聲音對紹科道:「這些新來的法師們,特別是那些三階法師們,有一大部分都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我詢問了從藍羽軍團來這裡的一名三階法師,可是那法師卻告訴我成為三階法師後才有資格知道。可是我知道,即便是我成功的晉陞為三階法師後,如果不去詢問的話,我仍是什麼都不知道。」
「呵呵!」聽了羅蘭法師的抱怨,紹科低聲的笑了,「是啊!即便是我們成為三階法師,如果不主動去詢問的話,我想一些事情他們仍不會主動告訴我們的。」
「更何況我們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還說不上呢!」羅蘭法師接過紹科的話語有些悲哀的說出埋在心裡的想法。「希望我能夠等到那天吧!」
紹科聽了羅蘭法師消極的話語後,一下子站了起來,「羅蘭法師,你要相信我們能夠成功的晉陞為三階法師的,只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如果你連晉陞的信心都沒有,那又何必在這戰場上苦苦掙扎呢?」說完紹科緊緊的盯著羅蘭法師,他並不希望自己在這裡不多的同伴喪失信心,那樣很容易在戰場上出現意外狀況的。
「可是雪夜法師,以前只有在那些巨型投石器出現時,我們站在最後面的法師們才會出現傷亡,可是這次不同。」羅蘭法師說著臉上浮現了一種恐懼的表情。「有一段時間整個城頭全是一階的戰士們相互殺戮著,那些一階戰士們整整拚殺了一天一夜。好多法師都在那次廝殺中死去了。」
羅蘭猛的喝下了最後一點酒,喘了口氣接著道:「亂飛的標槍殺起法師來一樣的很順暢,脫手的巨斧砸在身上並不會比巨石弱上多少。」
紹科緊緊的盯著羅蘭法師的眼睛,他不知道留守在要塞中的他們在城頭上和敵人戰鬥時到底遇到了什麼狀況,讓眼前的同伴提起來就一副恐懼的樣子。
「你嘗試過一天一夜不停息的奔跑嗎?嘗試過在戰鬥時時刻擔心著被神弓手鎖定的感覺嗎?嘗試過那些潛伏者在你逃亡的路上靜靜等待獵殺的機會嗎?」紹科一口氣給羅蘭法師說了這麼多,只是希望他能振奮起來,不要因為同伴的死亡而消沉下去,畢竟這是戰場,不是前世那些孤兒院之類的慈善機構。
「這裡是戰場,當初我和羅曼法師那支小隊,一共二十多人,到現在只有我和羅曼法師兩人回來了。」紹科看著羅蘭法師繼續說:「即便是後來我們這支隊伍逃亡時又有數十名法師加入,但最後包括兩名三階法師死了好多,難道我就會因為這個原因再也不去戰場了嗎?我們現在已經是一名隨軍法師了。」
羅蘭法師等紹科說完後,扭過頭去尷尬道:「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只是抱怨下而已。」
兩人之間一下子沉默了下來,紹科做回了原位,慢慢的轉動著法杖,腦子中開始胡亂的想起事情來。
「我那裡有你的信件,是士兵在你離開不久送來的。我給你拿來,是帝都寄來的。」羅蘭法師突然打破了沉默,而後就在紹科的感謝中去給他取信件去了。
很快羅蘭法師回來了,他不僅帶來了信件,而且手中還拎著一件黑色的法袍,「雪夜法師,這是軍部給你配發的新法袍。你試試合適嗎?那名送法袍的士兵仍在外面呢!我們可以隨時讓他給更換。」說著就把東西放了下來,到外面等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