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洗澡時,在侍衛的吩咐下,客棧已做好了一大桌豐凡是客棧,必帶酒樓,酒樓卻不一定有客棧,這家客棧實力不凡,酒菜一擺上來,頓時一股香味撲鼻而來,眾人都忍不住狂吞了幾下口水。
這也難怪,眾人自出京後,要麼就在野外啃幾口乾糧,要麼就是在市集中隨便買點吃食,根本沒有時間好好吃一頓飯。
楊勇首先坐到主位上:「來,咱們開吃吧,不用等她們,等下讓客棧替她們另做一份就是。」
若是在東宮,這些人自然沒有和楊勇同桌的資格,不過出門在外,一切從儉,楊勇也有意讓部下更親近自己,何況眼下的這些人可以說都是自己的心腹親信。
「多謝公子。」眾人也不客氣,道謝之後便放懷大嚼起來。
等到他們吃飽喝足,兩女還沒有從澡堂裡出來,楊勇只留下一半人,其餘人都派出去打探消息,又等了片刻,杏兒和媚兒兩人才披著濕淋淋的頭髮走出澡堂。
兩女本來就是嬌艷無比,剛剛沐浴後更是發出驚人魅力,楊勇看得忍不住心中直跳,這兩個丫頭基本上是自己的碗中肉,楊勇倒不太急於下嘴,含笑對兩人道:「瞧你們洗個澡還這麼久,餓了吧,快坐下吃飯。」
桌上剛才眾人吃得杯盤狼藉的模樣已經讓客棧夥計收拾好了,如今換上地是客棧加做的幾個小菜。這個客棧的酒菜確實做的有兩手,只是幾個小菜確整得色香味皆全,兩人的小肚子也早餓了,媚兒還不忘道謝一聲,杏兒卻是抓起筷子就往嘴裡拚命送菜。
就在杏兒兩人只吃到一半時,小院的外面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接著聲音越來越近,楊勇朝還留在客棧內的楊石使了一個眼色:「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楊石起身離座,很快便帶來了一個身穿七品官服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臉精明。來到楊勇身邊,趕忙躬身行禮:「下官萬榮縣令宇文成參見李公子。」
楊勇命人在城門口出視李家信物,自然會猜到萬榮縣令接到消息後恐怕會趕過來拜見,只是沒想到這個萬榮縣令來的如此之快,看來宇文成的效率還不錯。
「宇文縣令不必多禮,說來慚愧,本公子在朝中並沒有擔任官職,只是掛了區區一個侯爵銜。」
隋朝正是公侯最多地時候,在周時,因為宇文護與各個高門大閥之間的爭鬥。加上皇權之間的爭鬥,幾任皇帝都拚命給部下封爵,而宇文護也不甘示弱,導致爵位氾濫成災,僅國公就有上百人,侯爵更是不知有多少,至於伯,子,男的爵位更是多如牛毛,大隋篡周之後。為了拉籠原來的貴族。爵位又大封了一批,反正爵位是虛封,朝庭只是付出一個名義而已,若眼下楊勇不是冒充隴西李家之人,一個侯爵確實不算什麼,說不定一個縣令可能頭上就有縣公之銜。
「原來是李侯爺。侯爺客氣了。本官只是開國縣伯。與侯爺差了一級,自然是應該向侯爺行禮。」宇文成並不因為楊勇說沒有擔任官職而看不起。既然出身於隴西李家,就是你不做官也不成,眼前之人年齡還輕,可能不想讓官位束縛住,一旦做官,起點就有可能比他高。
宇文成的話,更加印正了大隋的爵位不值錢,一個中縣的縣令竟然已是開國縣伯,再上面一級就是侯了,若是做到上縣縣令,加侯銜也不希奇。
「宇文縣令既然如此客氣,那本侯就生受了,請坐!」
「謝侯爺,不知侯爺父執是那位大人?」宇文成對楊勇的身份並不是完全相信,畢竟只是靠城門官瞧了一眼,若是這個李公子是假的,恐怕就要鬧出笑話來了,忍不住試探了一下。
「宇文大人,莫非你不相信本侯,本侯父執地名諱豈能隨便道出,本侯只是到處遊玩而已,並不需要萬榮縣的接待,若宇文大人心中存疑,儘管發文去隴西李家查便是。」楊勇冷笑著道。
「哪裡,哪裡,侯爺誤會了,本官絕無此意,只是想更好的與侯爺親近。」宇文成連忙解釋,心中卻是苦笑一聲:「查,怎麼查,隴西李家封侯之人恐怕至少有數十人,自己連這個李公子名字都不知道,怎麼查。」
「即如此,那是本侯錯怪宇文大人了,宇文大人,本侯有一事不明
請教一下大人?」
「侯爺請講。」
「本侯看這萬榮縣繁華之極,就是評上一個上上縣也不為過,為何如今萬榮僅是一個中縣,莫非朝中有人故意壓制大人的功績,若真有此事,本侯必定上報太師大人,讓太師為宇文大人作主,直達聖聽。」
「侯爺不可。」宇文成聽得大吃一驚,若是上報朝庭萬榮縣已可列為上縣,他必定會因功調離,而且萬榮縣向朝庭所交的賦稅也會大幅度提高,壞了他的大事。
楊勇故意奇道:「宇文大人這是為何?」
宇文成頓時吱吱唔唔,他如何能說出真正的原因,而萬榮縣的繁華又不能抵賴,只要在街上走上一遭便知,正當宇文成絞盡腦汁想出應付楊勇的問話時,院外又是一陣喧鬧聲傳來,接著一人大聲嚷道:「公子,就是這裡。」
一聲大響,院子地大門頓時被人一腳踢開,楊勇和宇文成相顧愕然,眼下萬榮縣令在此,誰敢來鬧事?
隨著門被賜開,十餘名家丁模樣打扮之人簇湧著一個二十歲左右地青年走了進來,此人雖然年輕,臉上已經透出青色,顯然是酒色過度所至,青年一進院中,雙眼就死命的盯著杏兒,媚兒兩女,嘴中發出嘖嘖的聲音:「果然美人,少爺真是艷福不淺。」
他一說完,其帶來的家丁就嘿嘿笑了起來,杏兒和媚兒兩人早已用完了飯,此刻正一左一右的伴著楊勇,見那青年不但闖進院中,還盯著自己猛看,心中都是大怒,杏兒雙眼圓睜:「哪來的野狗,竟敢闖進這裡狂吠。」
「好,夠野,夠辣,我喜歡。」青年非但不因杏兒地辱罵而生氣,反而更加涎起臉來,任誰都可以看出青年不懷好意。
「瘋子,滾出去。」杏兒雖然潑辣,嘴裡卻沒有多少罵人地詞彙,反而雲媚兒在貧民窟呆過一段時間,懂得更多罵人之語,只是她生性溫柔,卻不輕易罵人,反正有公子在,自然會教訓這樣地登徒子。
宇文成見那名青年視自己無物,氣得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有幾名家丁眼尖,看到宇文成的身影,連忙拉扯著青年地衣衫,青年目光全都放在兩女身上,連楊勇都好像並不存在:「小子,乖乖把這兩名女子獻給本公子,否則本公子要你走不出這萬榮縣。」
一個家丁頭目實在看不下去,用力扯了扯青年的衣服:「老爺,老爺……」
「什麼老爺,這裡少爺最大。」青年反手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拍的一聲打著那個拉他的家丁臉上,向楊勇逼了過來:「兩位美人,乖乖跟本少爺回去享福,只有你們從了本少爺,本少爺包你們衣食無憂,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宇文大人,你看這是怎麼回事?」楊勇使了一個眼色,這名青年若是再敢前進幾步,就要讓楊石和侍衛動手了,眼下院中連楊石在內還有五名侍衛,對方雖然有十幾人,可是要解決他們只是一件小事。
「畜生,畜生。」宇文成終於忍不住了,大罵起來。
「誰敢罵本少爺?」青年轉過臉來看到宇文成,失聲叫了起來:「爹,你怎麼會在這裡?」
宇文成臉上更是無光,一個巴掌朝自己兒子打去,拍的一聲,青年的臉上頓時現出一道紅印,氣急之下,宇文成這一掌打的頗為用力。
「爹,你打我?」青年彷彿不敢相信的望著宇文成。
看到兒子臉上的紅印,宇文成心中忍不住一陣心痛,只是眼下萬不可得罪隴西李家過來的公子,狠了狠心道:「畜生,誰要你瘋言瘋語,這是李侯爺,還不過來陪禮。」
青年用怨毒的眼神看了一下楊勇,猜測此人肯定和自己父親有關係,今天之事只能作罷,恨恨的道:出院門,他帶來的家丁也慌忙跟了出去,院中除了大門趟開,上面還留了一個腳印,剛才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