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攜手進了房間,楊天已命人準備了滿滿一大桌子酒菜,坐下後,楊天指著酒菜向兩人道:「為慶祝文紀兄,季晟兄好友重逢,我睍地伐與季晟兄結識,今晚咱們就喝個痛快,」
「好。」
楊天的邀請,長孫晟不好拒絕,他還未來得及與李綱交談多少,已被楊天連灌數杯酒下肚,見楊天如此豪爽,長孫晟當然不能被楊天比下去,頓時與楊天拼起酒來。
若是說長孫晟先前還是給楊天賴上的話,十幾酒下肚,兩人已儼然是知交好友,楊天發揮前世酒桌上的特長,將李綱和長孫晟兩人灌得不辨東南西北,這次把李綱也拉上,三人就在酒桌上重新結拜,結果李綱做了大哥,楊天自然是老三。
看著兩人倒在桌子底下呼呼大睡,楊天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現在是七月底,天氣正熱,楊天也不用擔心他們兩人會受凍,直接走出了房門。
楊石在門口等的心急,連忙將楊天扶住:「公子,現在很晚了,老爺,夫人肯定等急了。」
聽到此話,楊天才清醒了一點,揮了揮手:「沒事,我今天高興,認識了一個好朋友,爹和娘肯定不會怪罪。」
他前世雖然久經考驗,喝酒如喝水一樣,只是現在小孩的身體可不能和前世相比,雖然灌倒了長孫晟和李綱兩人,自己也確實醉得不輕,好在記得還要回國公府。
現在已快到亥時,這是楊天第一次這麼晚回家,楊石心中可沒有這麼篤定,無奈他幾次想提醒楊天回去,都被楊天趕了出去。
楊石將楊天扶上馬背,踏著月色,向隨國公府走去,離府上還有數十米,楊石就看到往日這時候應當緊閉的大門趟開著,數個護衛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彷彿雕像一般。
楊石心中格登一聲,心道壞了,向楊天看去時,卻見楊天在馬背上垂下了頭,睡得呼呼作響,而赤影也彷彿知道主人在睡覺,腳步邁得分外穩當。
楊石連忙催了楊天數下:「少爺,醒醒,到家了。」
楊天只是揮了揮手,又重新呼呼大睡,楊石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催馬來到大門口,跳下馬背,又將楊天又赤影身上扶了下來。
他們的馬很快被幾個僕人牽走,元威看了看楊天酒醉的樣子,歎了一口氣,在楊天的後背重重的拍了一下,楊天哇的一聲,張口吐了一地,頓時隨國公府的大門口傳來一股怪味。
元威將楊天還在搖晃的身體拉住:「跟我走,老爺和夫人都在大廳等你。」
楊石也一步一步的跟在後面,擔心的看著楊天,幾個僕人急忙將楊天剛才吐出來的東西掃掉,隨國公府的大門才重重關上。
看著還是滿臉通紅的楊天進來,楊堅和獨孤氏臉色都陰沉的可怕,這個大兒子本來是他們最不需要操心的,沒想到今天卻是這麼晚回來,還喝得一身酒氣。
「怎麼回事?」楊堅向跟在後面的楊石詢問道。
楊石已經跪在地上,嚇得不知所措:「少爺,少爺……」想起楊天嚴禁他洩漏那個小院的秘密,楊石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大膽,老爺問你話,吞吞吐吐乾什麼,拿家法來。」獨孤氏沉聲喝道。
香應聲下去,不一會兒,一根粗大的木棒已拿了出來,木棒沉重的很,阿香兩手才能拿得動,上面還用油漆刷得發亮。
楊石看得眼睛一黑,他進入國公府一年多,還是第一次看到家法,這麼粗的木棒打下去,恐怕幾下就會讓他皮開肉綻。是要受皮肉之苦,還是要出賣少爺,楊石心中矛盾萬分。
就在楊石提心吊膽之時,楊天總算開口講話了:「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我今天和人結拜,高興,多……多喝了幾杯酒。」
「和人結拜?」楊堅的臉色和緩了下來:「對方是什麼人?」
「嗯,他叫長孫晟,我與他兄弟相稱?」楊天是酒醉心不醉,說一半留一半。
「長孫晟。」楊堅腦中現出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來,長孫晟雖然只是一個小官,卻是長孫覽的侄兒,孤傲不群,文武全才,楊堅還誇過他武藝逸群,應此印象深刻。
「既然如此,楊石,扶少爺回去休息,以後切不可如此深夜回家。」
石大喜,沒想到如此輕易就過關。急忙將楊天扶起,往外走去。
獨孤氏不解的問道:「夫君,長孫晟是何人,為何睍地伐一說,你就不罰他。」
楊堅撫鬚微笑,將長孫晟的身份說了一遍,又誇道:「我以為睍地伐是和一些浪蕩子弟相交,既然是長孫晟,我自然不會怪他,這孩子,小小年紀就懂擇友,將來國公府的基業交給他,我也不用擔心。」
獨孤氏卻是眉頭一皺:「一個司衛上士的小官,睍地伐何必與他兄弟相交?」
楊堅呵呵一笑:「夫人你這就錯了,司衛上士可是禁官,將來說不定有大用,何況此子不凡,又有長孫家作後盾,幾年過後,恐怕在禁軍中獨擋一面也未可知。」
獨孤氏才釋然,還是道:「現在長安不知有多少人眼睛盯著隨國公府,睍地伐年齡還小,這些天經常早出晚歸,出門也多只帶楊石,楊淼兩人,我還是有些擔心,不如以後讓他少出一些門。」
楊堅不以為然的道:「睍地伐是堂堂國公府的長子,又豈能關在府中,夫人既然擔心,就多派幾名護衛就是。」
獨孤氏苦惱的道:「多派護衛有何用?這孩子給他五名護衛都經常不用。」
楊堅呵呵一笑:「明著不用,那以後睍地伐出門,暗地派幾個人跟著就是,我也想看看這他每天在外面幹些什麼?」
獨孤氏頓時展顏:「還是夫君高明,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