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心知楊天說得有理,現在離天黑雖然還有二個時辰左右,可是下面的野豬至少呆了大半個時辰,一點移動的跡象都沒有,到了晚上,誰知道森林裡還會跑出什麼動物出來,豈不是更危險。
楊天的四個護衛更是著急,若是到了晚上楊天還沒有回去,整個國公府肯定會掀起一趟大波,夫人不知會如何著急。
「少爺,要不我下去將野豬引開?」姚護衛試探著問。
宇文提大喜:「對,對,你下去將他引開,我大大有賞。」
「你閉嘴,再敢胡說八道我讓護衛將你丟下去引開野豬。」楊天毫不客氣的喝道。
宇文提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孩根本不把他國公身份放在眼裡,只好腦袋一縮,不敢再對楊天的說話,卻捅了捅宇文實的手,道:「你喊一下剩下的幾名護衛,要他們分散跑開,將野豬引走。」
今天大家出來遊玩,都沒有帶什麼護衛,剩下的四個護衛有二個是蜀國公府裡的人,有一個是宇文溫的手下,只有一個是宇文實的手下,宇文提怕得罪尉遲繁熾,不敢向尉遲繁熾提,只得向宇文實求助。
宇文實心中一動,若是犧牲他一個手下能保得自己的安全,他當然毫不在意,只是眾目睽睽之下,讓自己的護衛去送死,他的名聲也要大損,卻只能讓他人白撿便宜。宇文實頓時搖頭:「不行,不行。」
宇文提暗歎,宇文實不同意他也沒有辦法,只得繼續等下去。
楊天手中的弓箭朝野豬的方向比劃了幾下,無奈中間隔著幾棵大樹,距離也遠了一點,射到野豬身上也不過給它撓癢。
楊天只好向尉遲繁熾道:「下面的護衛有沒有你的人?」
尉遲繁熾警覺起來:「幹嗎?」
「讓他們把野豬引到樹下。」
尉遲繁熾頓時臉色發白,拚命的搖頭:「不行,不行。」
尉遲繁熾的丫環剛才一直沒有回復過來,此時聽說要將野豬引到樹下,想起野豬的可怕,頓時嚇醒過來,抱著尉遲繁熾發抖道:「小姐,別聽他的,野豬引過來,我們就要死了。」
楊天沒好氣的道:「什麼死不死,野豬又不會爬樹。」楊天說完,想起人家發誓時賭咒母豬上樹的話,倒是笑了起來。
「當真沒有危險?」聽到野豬不會爬樹,尉遲繁熾才放心了一點。
「當然沒有危險,要是有危險,我不也在樹上。」
「好吧。」尉遲繁熾勉強答應下來,只得剛想叫又想起了一件事,道:「要是它把樹撞倒了怎麼辦?」
「這棵樹如此大,野豬又豈會輕易撞倒,只要把野豬引過來,我們就能用弓箭射死它,難道你不想回家,在這森林中過夜。」
想到要在這陰森的林中過夜,尉遲繁熾頓時打消了遲疑,朝下面大喊起來:「阿大,阿二,你們把野豬引到這裡來。」
楊天雖然救了尉遲繁熾,但這一群人中除和一個宇文實打過交道,其他人一個都不認識,聽了尉遲繁熾叫的名字,不由一笑,這家人起的名字也夠簡單。
四名護衛經過大半個時辰的休息,都已恢復過來,只是誰也不敢動,生怕引起野豬的攻擊,阿大,阿二聽到自己小姐的吩咐,卻不敢不聽,只得移動腳步,向楊天所在的方向過來。
阿大,阿二一動,這頭野豬馬上有了反應,朝阿大,阿二的方向衝了過來。
野豬最發達的其實是嗅覺,其次為聽覺,最後才是視覺,這頭野豬連傷了三人,弄得地上到處是血跡,反而妨礙了它的嗅覺,只能憑聽覺和視覺鎖定敵人,否則剛才那四人即使躲在樹後也藏不住。
聽到身後「呼哧,呼哧。」的聲音傳來,阿大和阿二兩人從來沒有覺得死亡如此接近,好在他們離目的地直線距離不過五六十米,又與野豬有一段十幾米的距離,野豬在林中一不小心就會撞到樹上,要追上他們並不容易。
「快跑,別回頭。」楊天的幾名護衛不停的提醒奔跑著的兩人。
等兩人到了樹下時,野豬距兩人已不住兩米了,阿大和阿二兩人甚至可以聞到野豬身上的血跡。
天將弓上的長箭射出。
一聲,長箭準確的進入了野豬的左眼,那頭野豬疼得一甩頭,哼哼了兩聲,卻躲過了下面姚護衛兩人射出的長箭。
野豬停了下來,睜著僅存的一隻眼睛抬頭盯著樹上,如果它眼中的怒火能夠燃燒,楊天相信足可以把他站著的大樹點燃。
楊天飛快的搭上了另一支箭,對準野豬的右眼,正要射出,這頭野豬後腿一蹬,嘴裡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身子比箭還快,轟然一聲撞到了樹下。
楊天只覺得大樹一搖晃,差點一個倒栽蔥,好在及時抓住了一根樹枝才穩住了身體,尉遲芝蘭和她的丫環更是嚇得驚聲尖叫起來,若不是她們本來就死死抱著樹桿,這一下非掉下去不可。
「咚,咚豬又連續撞擊了數下大樹,這棵大樹上的葉子被撞得「唆、唆往下掉,好在這棵樹的根扎得挺結實,軀幹雖然不住的振動,卻沒有半點要倒的模樣。
樹上的人被野豬的瘋狂舉動驚得臉色發白,幸好野豬奈何不了這棵大樹,否則樹上之人全都要倒霉。
楊天強自鎮定,他雖然有兩世的經驗,可是前世也從來沒有遇到這種危險的情況,只得強擋著喝道:「快,發箭,把它射死。」
「咻長箭聲不絕於耳,不但姚護衛等人連續射出了數箭,對面樹上楊天的兩名護衛也射出了數箭,「噗、噗箭連續插在野豬身上,只是身上多加上數箭,這頭野豬好像渾然無事。
楊天的手顫動的厲害,想將野豬的另一隻眼睛也射瞎,野豬的頭卻低了下去,不住的晃動,楊天根本瞄不到。
「吭哧,吭哧。」這頭野豬可能也知道大樹不容易撞到,在樹根下用嘴大咬起來,咬一口,將就大樹連皮帶肉撕下了一大片,野豬的嘴裡雖然湧起了血跡,可是大樹在野豬的撕咬下,已經是向裡凹進去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