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野獸最可怕,四名護衛都是臉色大變,將楊天一下子推到了樹上,自己也連忙躲了上去。
這裡的大樹都是數人合抱,楊天安穩的坐在一根大樹叉上,他的下面坐著姚護衛和另外一人,其他兩個護衛坐在對面的一棵樹上,楊天打的獵物則全部丟棄在地上,剛剛坐好,一隊人已從樹林中驚慌失措的走了過來。
這隊人足有十多位,前面一大半人都是衣著華麗,中間還有兩名女子,此刻他們身上華麗的衣裳都被樹枝掛得破破爛爛,那兩名女子被男子護著,情況要稍好一點,卻也是花容失色,兩腿打顫。
後面有七八個護院模樣的人,這些人的情況比前面的公子小姐更是狼狽,有一人的腿上全是鮮血,依稀可以看見兩個大洞,被人攙扶著一腐一拐的走著,不時扭頭看著後面。
「嘩啦,嘩啦。」後面的樹叢呈波浪般的被一隻巨大的動物分開,這是一隻絲毫不比楊天遇到過小的野豬,野豬身上歪歪扭扭的插著數支長箭,黑色的鬃毛被染成了紅色,它的雙眼更是通紅,兩顆巨大的獠牙上面更是鮮紅,不知是它自己的血還是染上護院身上的血跡。
「該死,這幫蠢貨,誰讓他們招惹這麼大的野豬。」
楊天聽到身下的護衛罵了一句。心中一動,道:「姚護衛,咱們向它射箭,把它吸引到樹下。」
「不行,這只野豬已瘋了,不能招惹。」姚護衛拒絕了楊天的建議,在他心中,楊天的安全才是最重要,如果下面是一隻老虎,姚護衛會毫不猶豫的射箭,可瘋狂起來的野豬,尤其是如此巨在的野豬,遠比老虎可怕,即使是在大樹上也不一定安全。
「媽呀,救命,救命!」看到這只野豬就追在身後,前面的那些公子模樣的人更是膽戰心驚,他們巴不得離開這裡越遠越好,可是卻雙腿發軟,邁不開腳步,一群人只會靠在樹下大口大口的喘氣。
「公子,小姐,你們快跑。」看到前面的那些人根本跑不動,後面的護衛沒有辦法,只得將那名受傷的護衛放下,剩下的護衛壯著膽子將野豬的去路擋住,若是讓野豬傷到了前面的無論哪一個貴人,這些護院不但自己要死,恐怕還要連累家人,還不如和野豬搏一搏。
可惜這些護衛手上的弓箭都已丟了,野豬皮堅肉厚,與它近身搏鬥,砍上幾刀對野豬無濟於事,可是人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憂。
「呼哧,呼哧。」野豬巨大的喘氣聲清晰可聞,它看到前面一直逃跑的人影停了下來,也是愣了一下,馬上朝前方的護衛衝去。
正在前方的護衛面如死灰,他不能躲閃,否則這只野豬就會直向那幫貴人衝去:「畜生,來吧。」
護衛向野豬迎了上去,一刀砍在野豬的背上,「錚」的一聲巨響,野豬背上發出四濺的火星,護衛的這一刀只在野豬身上留下一道痕跡,這一刀沒有砍下去。
只野豬發出低吼聲,兩根獠牙插入護衛的小腹,頭往上一仰,那名護衛灑下一大片鮮血,身子整個掛在野豬的身上。
豬身上的護衛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野豬頭一甩,像丟垃圾一樣將頭上的人甩掉,這個護衛掉到了草叢裡,一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整個野豬碩大的頭顱都被人血染得鮮紅,加上野豬長長的巨牙,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媽呀。」看到這幅情景,那些公子哥兒更是嚇得腿軟,幾個人開始乾嘔,還有一個搖搖晃晃,差點要暈過去。
楊天仔細看了看,這群人中既然有他的一個熟人,宋國公宇文實,看在那個錢包的份上,楊天強忍著反胃,大喊道:「笨蛋,快,爬樹,爬樹。」
那群人聽了如奉聖旨,幾個反應快的馬上開始爬樹,他們開始對野豬攻擊時毫不在意,野豬一發怒,直接用獠牙挑死了一名護衛才慌了神,一直是拚命的逃跑,如今跑到這裡已是跑不動了,被楊天一提醒,頓時知道爬樹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樹也不是這麼好爬的,只有一個年輕的公子哥身手比較敏捷,唆的一下爬了上去外,其餘人都是養尊處優,面對光滑的大樹,只不過爬了數步就滑了下來。
「快,你們下來幫我們。」一名公子哥看到樹上有人後,馬上下達命令。
他們是人,自己的護衛也是人,楊天還沒有偉大到讓自己的護衛用生命危險去幫一些陌生人的覺悟。理也沒有理會。
「混蛋,快下來,我是紀國公。」那名公子哥見樹上的人沒有下來的意思,連忙亮明瞭自己的身份。
楊天一聽倒是樂了,這群人中至少有兩個國公,不過,楊天並不認為國公比自己的護衛值錢,並沒有理睬那個紀國公的命令,只是對護衛道:「把腰帶解開垂下去,讓他們抓住腰帶上來。」
幾名護衛都依言解下自己的腰帶,從樹上垂了下來,幾人再也顧不得自己爬樹,紛紛湧到有腰帶垂下來的樹上,數人同時抓住腰帶,都要搶先往上爬。
楊天大怒:「一個一個來,否則腰帶斷了誰也上不來。」
「我是國公,我先上。」先前下命令的公子哥大喊道。
「你是國公,我也是國公,憑什麼你先上。」
楊天聽的糊塗,大周到底有多少個國公,莫非國公不值錢。
「不准擠,讓兩名女的先上。」
剛才大家還包圍在中間的兩個女孩,現在已孤凌凌的站在一邊,她們臉上一片驚恐之色,看著樹下對一根絲帶你爭我奪的各個貴族子弟,彷彿不相信自己就會被如此丟下。
抓住腰帶的手卻沒有人肯放,那邊又傳來了一聲慘叫,顯然又有一個護衛被野豬所傷,這些人跑又跑不了,若在樹下多耽擱一分鐘,就有可能多一名護衛受傷或者死去,楊天大怒,命令道:「姚護衛,讓他們放手,否則將腰帶割斷。」
姚護衛將刀抽了出來,放在腰帶上,幾人罵罵咧咧,不過還是生怕樹上之人真的將腰帶割斷,只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