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英到底小了二歲,練起武來自然遠遠不如楊天,楊天現在舞起劍來呼呼生風,不知為什麼,楊天一劍在手時,不知不覺就會使出以前楊勇學過的劍法,一通下來,楊天只覺得酣暢淋漓。
教楊天武藝的是護衛元威,元威是元胄的弟弟,兩人據傳是北魏拓跋王朝的後裔,元胄武藝高強,英勇善戰,已是貴為將軍,每次作戰,元胄必護於楊堅之前,回到朝中,元胄則以隨國公的護衛統領自居。
元威剛進隨國公府不久,楊天出事後,元胄深感楊府的護衛力量不足,他自己要隨時跟著楊堅,就把自己的弟弟從軍中也召進國公府,充當起楊天的武學老師,其實也是作為楊天與楊英的護衛。
元威的武藝無疑要比楊勇以前的護衛高上許多,而且他在戰場上殺過數十上百人,身上自有一個殺戳之氣,楊天第一次和元威見面,就被他身上的殺氣鎮住,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楊天所處的可是一個和平年代,連軍人也沒有染血,哪見過那種從戰場中下來視人命如草芥之人的眼神,楊堅也殺過人,可是他的眼神望著楊天,多是帶有慈父之情。
幸虧元威的眼光只是掃了一眼就變得柔和許多,依楊天定下神後的猜測,那一眼只是元威給他的一個下馬威。
楊英看著楊天長劍舞動的耀眼生花,心中大為羨慕,可惜他只能拿著一把木劍做做樣子,金屬的劍他還拿不動。
楊天收勢,元威也忍不住讚了一聲,從他教這個大公子第一天開始的手忙腳亂,到現在的行雲流水,元威真的不相信一個少年短短十餘天能進步如此之大,可這一切都是在他眼皮底下發生的,也不由不他信。
大公子以前練過武藝他是知道的,不過,充其量也是三腳貓的功夫,他測試時更是大失所望,連三腳貓都不如。
「來,接我數劍試試?」
元威看得高興,又要當場與楊天交手,楊天頓時苦著臉:「師父,你的手太重了,接你幾劍,我的手就要疼幾天。」
楊天的力量現在雖然比得上一個普通的成年人,但那能和元威這種沙場宿將比,元威和他比劍時,開頭雖然會盡量小心,但多接上數劍,元威的力量就會不知不覺加大,楊天每接一劍就會手臂生疼,直到他的劍被打掉為止。
楊天中途又不敢不接,每次元威惡狠狠的一劍劈來,就像要把他劈成兩半,雖然楊天知道若他放棄抵抗,元威一定會停手,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要他眼睜睜看著長劍劈來不招架又是另一回事。
「沒出息,不對練又怎會進步?」元威不理楊天的拒絕,「接劍。」已是一劍剌來。
一聲,楊天只好用劍擋住,手臂傳來一陣酥麻。
「別擔心,我才用了一成的力。」
能不擔心嗎,你現在只用一成力,等下慢慢就會加到二成力,三成力,看來今天晚上的胳膊又是疼一夜。楊天不由哀歎。
光,光,光的聲音傳來,元威一劍緊似一劍,楊天不得不每接一劍便退一步,錚,又是一聲金屬交鳴的聲音,楊天手中的長劍脫手而飛,直向旁邊飛去。
「不好,快閃開。」楊天看到長劍飛去的地方正有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
撕的一聲,長劍擦著中年人的衣襟向外飛去,將中年人的衣服撕破了一大塊,噗的一聲盯在一棵樹上,嗡嗡的響個不停。
那把劍上的力量合楊天和元威兩人之力,如果叮到人身上絕對會射上一個大窟窿,楊天不由後怕,連道:「還好,還好。」
那個中年人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看來是嚇壞了,楊天定眼一看,正是這些天幫他治病的許胤宗。
許胤宗治好了大公子的病,整個國公府都知道這個許神醫,尤其是用銀針插進腦袋的治法太過驚人,整個府中傳得沸沸揚揚,楊天好了之後也聽到過,他心中一陣後怕,如果許胤宗的針稍偏,他可能就要成為一個白癡。
好在許胤宗在他清醒之後並沒有再用銀針再在他腦袋上插過,否則楊天肯定會抵死不從,不過每天替他把把脈,調理調理,從楊天開始聽夫子講課和練武以來,連這些步驟也省略了。
本來按理許胤宗可以告辭而去,只是楊氏夫婦生怕楊天的病有反覆,根本不放許胤宗離去,以一月為期,如果楊天的病沒有再發,才允許許胤宗離開國公府。
胳膊扭不過大腿,許胤宗雖然是長安的名醫,但國公強留也不得不住下來,如今一月之期快到,許胤宗再給楊天看上一遍就可以出國公府,沒想到飛來橫禍,差點被楊天的劍射了一個對穿。
楊天連忙跑了過去,將許胤宗扶起來:「先生受驚了。」
「內功心法。」元威彈著長劍,眼中射出一絲熱切的目光,「接招。」一劍向許胤宗刺來。
楊天大吃一驚:「師父,等等。」
「唉喲。」見元威一劍刺來,許胤宗剛剛扶起的身體又重新坐下,躲過了那一劍。
元威目光一凝,手一轉,長劍順勢又向許胤宗的腰間刺去。
「殺人哪,殺人哪。」許胤宗一招賴驢打滾,將元威的長劍又躲了過去,一邊躲一邊大喊。
楊天跺了跺腳:「元護衛,他是府中請來的醫生,千萬不能傷他。」元威即是楊天的師父,也可以說是護衛,楊天叫他元護衛等於是拿出主人的架勢下命令。
元威卻理也不理,長劍又追向許胤宗剌去,許胤宗看似驚險萬分,元威每劍都差之毫釐,卻剌不中他,這下楊天總算反應過來,原來這個許胤宗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