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第五卷 十三 雙喜
    垂柳舞絲,水道彎行,又是一個夕陽斜掛晚霞漫天的黃昏時分,一行龐大的車馬隊正由北向南,伴著天邊紅霞徐徐駛在寬敞的官道上。

    忽而一陣馬蹄聲響,兩個衣鮮氅亮的英武少年,遠遠策騎兩匹高大的純黑駿馬,由南往北一路向車隊迎來。待奔到車隊的二十餘丈外,兩位少年便放緩馬速,其中一人徐徐行到車隊最前面一輛飾裝豪奢的雙騎馬車旁,策馬躬身,向車中清聲道:「師傅,弟子回來了。」

    「回來了,都安排妥當了?」武敦儒的聲音自車中傳出,聽聲音似顯得頗為悠然閒逸。

    「安排好了,再往前走上約五、六里路,就是我們來時經過的那個小鎮了。弟子找的還是那家吉鴻客棧,那個胖老闆也還記得我們,正好今日他那裡沒幾位客人,弟子就把客棧整個包了下來,那幾位住客也都補償了銀兩,讓他們另換地方安置。」周雷又清聲回到。

    「嗯!天色不早,讓車隊快走幾步,到了地方好早點安置。」武敦儒又說道。

    再應了一聲,周雷策馬離開,與眾位師弟妹與眾莊丁吩咐了一下,隨之車隊便加快了速度,帶起片片塵土一路往前方小鎮趕去。

    如此趕了一會,前面就已看到了那個位處三縣交界的小鎮,徐徐駛進小鎮,帶著鎮上百姓那些驚異羨慕與交頭接耳的目光竊語,一行龐大車隊便在鎮中最大的一座「吉鴻客棧」門前停了下來。而早在車隊進鎮後,客棧的胖老闆便帶著五、六個夥計同是滿面堆笑的在門外相迎,見車隊停了下來更是紛紛迎上,幫著眾莊丁撣塵拂衣拉馬卸套。

    車簾捲起。武敦儒身著一襲如雪的長衣。從容自第一輛馬車中走了下來,跟著下車的是雪兒這小丫頭,最後才是紅茹與李莫愁。在第二輛馬車走下來的是耶律燕與程英陸無雙三女。秀兒和青兒兩個俏丫頭。第三輛馬車卻是最為奇怪,下來的卻不是人,而是兩隻毛色雪白半人多高的如獅大狗,兩隻大狗一下車便直向雪兒身邊奔來,喉間發著嗚嗚的低鳴不住的挨擦著雪兒。

    見客人下車,客棧的胖老闆便抖顫他那滿是肥油的凸鼓肚腩,滿面堆笑迎了上來,說著一些天下客棧都會說吉利話,側身往裡面讓客。武敦儒一行人也沒與他廢話,抬步進了客棧便隨口吩咐他快去燒水做飯。特意單要了一桌清淡的菜式,不要太過油膩,卻是李莫愁現在用不得油膩之物。胖老闆忙連聲應下,吩咐下面夥計快去準備,又親自把武敦儒一行人引到房間中安置下來,便退了下去。

    不覺間距襄陽苦戰已過去了十餘日上,此地也已處江南,早在數日前楊過夫妻便已與武敦儒一行人分開。定下後會之期返回絕情谷去了。因為武敦儒與李莫愁都有傷在身,故此一行車馬也都不敢走到太快,直到今日才走到這三縣交匯之地,再往前走是一個岔路口,一通嘉興一通蘇州,路徑已是不同,故此今晚武敦儒等人休息一晚後,明日那程陸二女就要自行返回嘉興了。

    客棧的動作也算麻利,武敦儒等人進房後方才梳洗完畢,周雷便過來稟告。道是前面酒菜都已備好,問師傅要在哪裡用飯。武敦儒想了一下,便讓周雷等人自行前廳用飯,自己與眾女卻沒出去,直接讓夥計把酒菜就擺在自己所居的後院廳中即可。

    工夫不大,那客棧的夥計便在廳中把酒菜擺妥,又由紅茹與耶律燕過去叫出程陸二女,一行人便齊齊出了房間,來到偏廳上席落坐用飯。

    「程姑娘。陸姑娘,此次敦儒身上有傷,這一路行來對二位姑娘招呼的也不甚周到,還是首次與二位姑娘坐一同席,實是有些失禮了。想那嘉興與蘇州相隔不遠,二位姑娘返回故居後我們便也算是近鄰,他日若有餘暇二位姑娘不妨到蘇州一遊,到燕子塢住上幾日,讓敦儒一盡地主之宜。」武敦儒舉杯言道。

    齊齊舉杯回敬,程英道:「武大哥客氣了,這一路歸來得紅茹嫂嫂費心安排,眾位師侄多番照料,直如乘車出遊一般,哪裡談得上什麼不周之說!真要說起來倒還是我與表妹沒向武大哥道謝呢!武大哥的山莊我與表妹也是一定要去的,只怕其時又要給武大哥多添麻煩。」

    微微一笑,陸無雙也接口道:「表姐說的是,燕子鎢我們是一定要去的,我還等著看……看武大哥的小寶寶是什麼樣子呢!」說完這句話,陸無雙又轉臉看了李莫愁一眼,神情頗見平和。

    哈哈一笑,武敦儒朗笑道:「一言為定,如此敦儒就在燕子塢翹首以盼,靜待二位姑娘大架光臨。」

    程陸二女又齊齊應下,客氣了幾句,當下眾人舉杯動筷,便說笑用起酒菜。剛剛用了片刻,忽然那李莫愁急抬手掩櫻口,急急起身便往廳外奔去,卻是這十幾日來服用了一燈與黃藥師開出的藥方後,她的胎氣雖然穩住,但害喜之症也日宜嚴重起來,此時便又來了。

    見李莫愁急奔而出,那席上眾人不由得紛紛起身,紅茹與耶律燕急忙追出去照料於她,而秀兒與青兒卻一個尋個空杯斟了盞清茶,一個找了只銀盤,再雙雙追出廳去。連小雪兒也都追了出去,去照看她的莫愁姑姑。

    這情形已是連有數日,眾人都明其故,故此也無人慌亂,武敦儒仍舊坐在席上,招呼程陸姐妹繼續用飯,想來有紅茹耶律燕出去就都夠了,用不著全都出去。不想武敦儒剛剛與程英說了兩句話,小雪兒又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大聲道:「敦儒哥哥你快出去看看吧!紅茹姐姐也變得和莫愁姑姑一樣了,也都吐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什麼?紅茹也吐了?」聽得雪兒如此一說,武敦儒頓時就再坐不住了,急忙起身往廳外行去,心中隱隱又覺歡喜。自然程英與陸無雙也不會再留廳中,也雙雙跟了出來。

    果然,在那廳外的垂柳之下,李莫愁與紅茹正由秀青兩個丫頭分別攙扶撫背順氣。而耶律燕也拿著一隻空杯急急回廳,想是又去倒茶了。

    抬步行到眾女身邊,武敦儒先看了一眼李莫愁,再轉頭向紅茹低聲問道:「你怎麼了?怎麼也……」

    搖了搖頭,紅茹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剛才看到姐姐……忽也覺得腹中發酸,就……」說到這紅茹猛然一頓,單手撫胸又奔到那一旁就著地上的銀盆彎腰幹嘔起來。

    「武大哥,我看紅茹嫂嫂的樣子和李仙子很像,是不是她也……」程英在一旁柔聲說道。

    武敦儒本就在想著這件事,又聽得程英也這麼說,心中更都有了幾分把握,忙快步往前廳行去,尋到周雷讓他快去請大夫來,自然這席酒菜也就吃不成了。

    「夫人是有喜了,些許害喜的反應沒有大礙,老朽開上一個安胎的方子,再服用一些酸性果品,這些症狀便可慢慢減輕。」一個約五旬年紀,頗見精神的老大夫給紅茹診過脈後言道。

    「小姐你聽到沒有,你有喜了,小姐也有小寶寶了,呵呵……呵呵!」同起歡呼,聽得老大夫如此一說,那秀兒與青兒頓時就是滿面歡喜,雙雙湊到紅茹身邊欣然叫道。而紅茹也是滿面嬌羞,嬌羞中透露出掩蓋不住的歡喜神情。

    直從在襄陽得知李莫愁有了身孕後,紅茹雖然替姐姐覺得高興,但心中也還忍不住有些許的酸楚。她本就以出身不好常覺自輕,現在後來李莫愁又都有了身孕,她自己還沒有動靜,在這極重子嗣的古代氛圍中,紅茹心中如何能夠不急?直到此時,得到大夫地肯定,紅茹這塊心病才終得解開,背負的包袱也才得以放下。

    且不止她一人歡喜,武敦儒聽到這個消息後,同樣也是滿心欣然。與紅茹同床共枕了這麼久,紅茹的心病他又怎會沒有察覺?只是這種事情越描越黑,他就是想開解紅茹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故此聽得這個消息後他也是極為高興。

    武敦儒又仔細向大夫詢問了一遍,再請大夫給李莫愁診了診脈象,得知一切正常,紅茹的身孕也有兩個多月,時間與李莫愁相差不多後,便重重賞了老大夫一筆銀子,由秀兒送大夫離開。

    當下一室欣然,耶律燕與程陸二女紛紛與武敦儒道喜,道是他雙喜臨門,說了會話後眾女便分別返回房中,留下武敦儒與紅茹單獨說話不提。

    一夜無話,待到第二日上,武敦儒一行人收打點付了店錢後便再起身趕路,行到岔路口又與程陸二女彼此道別,定下後會之約,隨之各自往蘇州嘉興去了。行了兩天有餘,武敦儒一行人便回到了蘇州,被早得消息的王伯迎回山莊,而山莊的上下人等得知二位夫人都已懷了身孕,自然也是滿莊歡喜,這裡也就不再細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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