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第四卷 十七 貴客
    「你們出來了,莫愁姐姐的傷……」

    武敦儒與李莫愁剛剛踏出房門,紅茹已經帶著兩個丫頭迎了上來,關切詢問著李莫愁的傷勢,可她這話只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隨之目光就直直盯在李莫愁的臉上。

    因紅茹發覺李莫愁今日看上去似有些不同,雖然面容依舊美艷,神情也還是淡漠,不過在李莫愁的臉上卻多了一層瀲瀲艷光,比之從前更添了幾分瀲艷風姿。紅茹的出身就擺在那裡,雖然她一直守身甚潔,但在西湖畫舫時身份注定了她交往都是些什麼人,似男女之間這等事情哪裡能瞞得過她的眼睛?只是搭眼一望,李莫愁發生了什麼事她便已經知道了。

    微微一楞,隨即就回過神來,紅茹接著柔聲笑道:「莫愁姐姐你的傷沒事了吧?」

    看著紅茹唇邊含笑低語柔聲的詢問自己的傷勢,不知怎的李莫愁竟覺心中有些發虛,臉上也都一片嫣紅,強自壓下心中窘意,淡淡道:「沒事了,有勞你費心了。」她話語間的語氣與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與以往一樣是那麼淡然,偏偏她自己總覺得似乎有點底氣不足。

    點了點頭,紅茹又柔聲道:「沒事就好,現在都是午時了,你們早飯也還沒吃呢!先過去吃飯吧!飯菜都給你們準備好了。」

    「嗯!不要站在這裡說話,先去吃飯,邊吃邊聊。紅茹你也沒吃吧?走一起過去。」武敦儒在一旁接口說道。

    「好的。」紅茹應了一聲,就與他二人一同往偏廳走去,秀青兩個俏丫頭自是隨後跟上。武敦儒幾人一邊走一邊閒。說說笑笑就如尋常一樣。話題都是圍繞著在這裡如此建造酒莊的雜事,誰也沒有往別處拐,但在心裡幾個人卻是各有所思。但也不是什麼大事。

    在武敦儒來說,與李莫愁之間的事情他就沒想過要瞞紅茹,就是紅茹剛才沒有發覺,至獨處時他也會與紅茹說明。當然這並不是說他懼怕紅茹,這麼做只是想讓紅茹清楚的知道這件事,別的意思半點沒有,更不表示他有什麼認錯的意思,武家大郎可絕對沒有季常之癖。

    而李莫愁也是一時間面對紅茹有些覺得心虛,只不過是心理的正常反應而已,以她這般的倨傲天性。說她會懼怕紅茹自然也是不可能有的事情。

    紅茹就更簡單了,她的性子天生溫柔嫻靜,處身古代這樣的大環境中,一夫多妻在她看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再有她心中還一直為自己出身歌妓,又為完璧而對武敦儒心存愧疚,故此如此覺察到武敦儒與李莫愁有了私情,紅茹真就連絲毫妒意也沒有,甚至還有些樂見其成。

    武敦儒一行人說些閒話。轉了幾彎已到了偏廳,恰好王伯在院中看到幾人過來,便急忙指揮幾個莊丁去整治酒菜,不多時廳中酒菜已經備好,武敦儒幾人便坐下用飯不提。

    待用過飯後,幾個莊丁撤下了酒菜,武敦儒幾人就在廳中分別落坐,準備安排一下在這裡建酒莊的事情。酒莊的事情還沒有談,紅茹忽又想起一事,便開口道:「敦儒。今天一早那個陸城帶著兩個人到這裡說要見你,道是要與你說他們寨中兄弟的事情。不過見你還沒出來,他就帶人回去了,留話說等你出來就通知他一聲,他再過來當面和你說。」

    點了點頭,武敦儒道:「他們商量了一天一夜,是該有個結果了。王伯,你叫人去請他們過來。」

    王伯應了一聲,隨即出去叫過一個莊丁吩咐了幾句。那莊丁便一溜小跑奔後寨去了。時間不大,陸城還有前次見過的兩個黑臉漢子已經過來,被王伯帶進了大廳。一進廳中,陸城三人首先齊向武敦儒拱手施了一禮,道是見過武公子,武敦儒自也起身還了一禮,眾人就分主客落座,自有秀青兩個俏丫頭給他們奉上清茶。

    「怎麼樣?我昨天所說的話你們都與你們的眾兄弟商量過了吧?商量出了什麼結果?」待陸城三人坐下後,武敦儒便開口問到。

    「商量過了,我們和二百多位弟兄都已經說清楚了,眾兄弟也商量出了結果,今日便是來給公子回話。」陸城回到。

    「嗯!怎麼定地,你們說吧!」武敦儒到。

    陸城回道:「公子所說的提議我們回去和眾兄弟說過後,眾兄弟倒是好生爭論了一番,最後有八十多位兄弟肯依公子的條件留在寨中,隨公子做事。不過還有一百餘位兄弟不肯答應公子的條件,他們想要離開水寨。」

    點了點頭,武敦儒道:「可以,想留下的我歡迎,想離開的我歡送,只要離開的人日後不來我這裡騷擾,以後他們也可以經常來島上看看老弟兄,我不會阻攔,就這麼辦吧!」

    陸城三人點了點頭,又齊道聲謝公子大度,而後三個人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間頗見躊躇,似有什麼話想說又不方便說一樣。

    見他們如此,武敦儒便又說道:「怎麼?還有什麼事嗎?有話你們就直說,不用有顧及。」

    三人再互相看了看,還是陸城開口回道:「我們是有件事想相求於公子,可這事情又不太好啟齒,所以……」

    擺了擺手,武敦儒道:「不用那麼顧慮,說吧!是什麼事情?」

    「是這樣,因方寨主離開的時候把大部分船隻都帶走了,所以現在寨中就剩下那艘樓船與那幾艘車船,自然這些船現在也都是歸武公子所有。但我弟兄都是水上人家,都要靠著太湖討生活,沒船不行啊!尤其要離開的那一百多位弟兄,現在他們都沒有了船。平日又大手大腳慣了都沒什麼積蓄。這一離開水寨……故此大家就推舉我們三個向公子相求一事,不知公子可否……」陸城這番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淡淡一笑。武敦儒道:「罷了!我就幫你們一把,說吧!你們要多少?」

    陸城道:「離開的那些弟兄每人想要一百兩銀子,當然這銀子算是他們向公子暫時借的,待日後再來歸還。主要是因為這些弟兄的家業大多都建在島上,這一離開至別處房屋住所都要重建,都要用錢。船隻倒是好辦,都在太湖待了這麼多年,一些小型的船他們自己就可以伐木建造。」

    又是一笑,武敦儒道:「行,你們這些弟兄倒也不貪。這事我就應下了。索性我再大方一點,紅茹,你給他們拿三萬兩銀票,讓他們自己去分。還有陸城你回去轉告他們,銀子也不用他們還了,只要他們記得日後不要到我這裡找麻煩就行了。」

    紅茹應了一聲,當即就拿出了三萬兩銀票,由秀兒接過送到了陸城手中。

    沒想到武敦儒竟然如此好說話。一時間陸城三人又是驚喜又是意外,因為武敦儒與方雲天是怎麼起的爭執?水寨又是怎麼落入到武敦儒的手中?陸城三人都是清清楚楚。故此在提出這件事情之前,三個人都以為這是件棘手的事情。再互相看了看,三個人又齊齊站起,再與武敦儒施禮答謝。

    「罷了!不要太過在意這些虛禮了,都回去安置你們的弟兄吧!至於那些想留在島上的人讓他們來找王伯,王伯自然會安排他們的事情。」武敦儒說道。

    陸城三人又應了一聲,當下與武敦儒施禮告辭,隨之出廳去安排眾兄弟的事情了。武敦儒與李莫愁紅茹幾人卻繼續在廳中說話,商量安排修建酒莊的事情。

    夕陽斜掛。晚霞如火,流轉變幻,映照的無邊太湖都泛起點點金波,看上去頗見瑰麗。如今正是黃昏時分,一望無際的太湖湖面正有許多扁舟在湖中往來穿行,隨起隨伏,都是些太湖的漁家小舟。位於太湖中心,一艘約有十幾丈的三層樓船隨意漂泊湖面之上,於船上傳出陣陣瑤琴聲。輕歌聲,若有若無迴盪於水天之間。時有過往的漁家小舟在樓船相臨劃過,聞得樓船上地琴歌之聲都是會心一笑,似對這樓船頗為熟悉口

    時日飛快,不覺又是三年過去了,這三年來太湖燕子塢慕容山莊的聲名更已是遍傳天下。無他,只因江南十幾個州鎮府縣中都已建起了蘇州回燕樓的分號,慕容山莊已成為南宋境內最大的供酒商,只要是好酒之人都知道現今市面上的三種絕世美酒是出自慕容山莊,至於莊主的真正身份知道的人也不少,但是知道莊主身懷絕世武功的人卻不多。

    三年地聚養生息,如今的慕容山莊可再不同往昔,現今山莊轄下內只是莊丁僕役就已養了六百多人,且大都習練了一身武功,雖然比不上江湖上的好手水平,但也自不弱。而武敦儒收下的那些弟子武功也都有所小成,隨便一名弟子都已接近江湖二流高手的水平,尤其有幾個出類拔粹的男女弟子更是接近於一流高手。

    弟子們既然已成材,莊內諸事自然有他們去打理,故此一般的莊務武敦儒與李莫愁紅茹都已不管,全由王伯帶著周雷等眾弟子處理。基業都在太湖,都在水上,對於船隻武敦儒自是頗為注重,三年來砸在造船上的銀子怕不已有幾十萬兩。所幸酒這東西是消耗品,配方又壟斷在慕容山莊,說起銀子武敦儒倒有的是,現在莊裡銀庫怕不已有近二百萬兩銀子。

    如今慕容山莊只是車船就有十二艘之多,大小樓船也有八艘,那些漿船艙船更在百條以上,且這些船大都被武敦儒武裝了起來,什麼火箭弓弩應有盡有,比之朝廷的水師也不見得遜色。到得今日,太湖中最大的一股勢力就是慕容山莊已經不言而喻,當然這些船是不會名目張膽的顯露於世人眼中,都被武敦儒隱在了綠竹島,也就是原來的日月水寨。

    今日天氣太熱,莊內也無事處置,武敦儒便與李莫愁紅茹幾人帶著雪兒出來遊湖,他們所乘的這艘樓船就是於三年中後又建造的,最早那艘太大,以它出來遊湖未免太過張揚。

    湖風輕吹,碧波蕩漾,武敦儒身著一襲如雪長衣,手中持定一杯清茶站在船舷之旁,正與身邊的李莫愁閒談,紅茹卻在閣內教雪兒習琴,秀青兩個俏丫頭也在一旁輕語談笑。

    三年不見,李莫愁仍舊美艷照人,容貌與三年前無有二致,臉上也絲毫不見歲月痕跡,看去還是二十七、八許人。不過李莫愁身上的裝束卻已換了,所著的再不是以往那杏黃色道袍,倒是一件及地的雪綢長裙,肩上還罩了件淡紫色圍紗,裙角圍紗隨著湖風隨意飄灑,看上去風姿綽約,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站於船舷之旁,望著金波閃耀的湖面,絲絲柔風吹拂面上,耳畔傳來紅茹柔婉清亮的歌聲,再與身邊的李莫愁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談,武敦儒真覺自己是說不出的閒逸,講不盡的開懷。

    忽而自遠處燕子塢方向極快劃過來一隻小船,船頭站有一個三十餘歲的青衣男子,卻是那陸城。自三年前在水寨與武敦儒交涉過眾弟兄的事情後,那兩個黑臉漢子都與眾兄弟離開了水寨,唯有陸城留了下來沒有離開。待時日久了武敦儒才知道,陸城果然就是當年陸家莊的人,還是一個小頭領,後來陸家莊被歐陽峰一把火燒了,陸城因為老母不願離開太湖,也就沒有隨陸冠英父子離開,留在了太湖,後又投到了方雲天的手下。

    方雲天離開時曾經問過武敦儒的師門,而武敦儒的回答是黃蓉乃自己師娘,當時陸城在場,也聽在了耳中。他當年是陸冠英手下的一個頭領,故此對桃花島與陸家的關係也知道一些,在得知武敦儒的來歷後就存心留了下來。而後武敦儒見他處事頗穩,又在留下的那些水盜中頗有威信,便讓他做了山莊的一個管事,只在王伯之下,負責綠竹島的那個酒莊,三年下來倒是頗為得力。

    見陸城駕船急急往這邊過來,武敦儒與李莫愁便知道他是有事,不然他不會追到湖上來。果然,那小舟離樓船還有十幾丈外,陸城就向武敦儒大聲叫道:「公子,公子!快回山莊,莊裡來貴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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