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真是熱鬧……」陸無雙吃吃道,半倚著水晶窗台,從這裡看下去,小半個大厘城都自是可以看到的。時值正午,陽光帶出暖意,讓人身上暖洋洋的發癢,外間,一棟棟房屋,高低起伏,錯落有致,層比嶙峋,帶出那高、低、明、暗之神彩,而那一間間的房屋之中,街道之邊,自種著柳、槐並排樹,白牆黑瓦的大青都城,隱約可見高出於尋常民居院房的鐘樓與鼓樓。忽然,腰身一緊,她本是看著風景,如此之高處看風景,可是個少,自是新奇,卻是冷落了劉志恨,大青大帝如何能忍,這邊抱住腰,那邊就襲在愛徒胸上。陸無雙的胸雖也算是有,可胸肌紮實,相對平常女子卻是有些緊小,陸無雙臉紅如炭燙,聲如蚊納道:「師父……」「還記得我這個師父麼?」劉志恨輕輕笑著,道:「來,讓師父把你看通透些……」陸無雙臉紅著,好在這裡只有她兩人,當下向後退步,雙手相互掐著,劉志恨輕吟道:「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嗟余聽鼓應官去,走馬蘭台類轉蓬。」縱是劉志恨不好詩詞,可也不得不承認,李商隱的這首詩當真是再適合不過了,他忽然一笑,道:「好徒兒,你這樣,怎麼算得通透?」陸無雙怔道:「那……還要怎樣?」劉志恨微微笑道:「此地為我所立,為得就是這光芒之下,纖毫畢現,但……光線再強,卻也不能穿衣洞物,好徒兒,要為師與你寬衣麼?」陸無雙大羞,撲入到劉志恨懷裡,這個膽大的,任性的女孩,這一回卻是羞得不敢見人。劉志恨抱住這個女孩,手上輕動,解著女孩身上的衣服,同時也自解著衣服,卻在此時,一聲輕響,陸無雙哼了一聲,一頭鑽到邊上大床上的被子裡,再也不肯把頭露出來了。卻是原來,在這時候,陸無雙的肚子叫了。要知道,陸無雙在劉志恨的調養下,修內外功,這內功是打座理氣之道,而這外功就全在於體質了,這一節上可就要好的身體了。莫要看劉志恨等一眾高手吃得不,吃食時只是淺嘗即止,那實上他們的功法過人,能最大限度的從食物中提取營養,可陸無雙還沒到這一步,在這一點上,劉志恨過去是用靈藥來補身子,而陸無雙好吃貪嘴,所以不愛吃藥,這麼一來,胃口也就大了,這一回,她從早上到這裡,都是沒有怎麼吃,自是餓了,哪有沒反應的道理,肚子叫了也是正常,可是這回劉志恨等著她上床,她一個女孩子家卻是肚裡食蟲大叫,豈不是丟人。劉志恨也是明白了此點,不由哈哈大笑,他可是一點也不在意,對於陸無雙,他如玩具一般,只是個愛,當下到了屋中,這裡上有吊環,下有銅管,他上手抓住吊環拉了兩下,這吊環連著下面的大鐘,可以叫人。不一會兒,銅管中發出聲音,劉志恨對著銅管傳話,點了幾個菜。偏過眼去,只見陸無雙縮在被子裡看著,顯然是好奇,看不出來,這一間美不勝收的琉璃屋子卻也有著這許多的機關,當真是巧妙到了極點。一見劉志恨看過來,陸無雙又羞,當下縮頭。劉志恨上前笑道:「顧頭不顧腚……」陸無雙一扭身子,發現屁股還是在被子裡的,這才放心,哪知足上一暖,卻是一雙腳兒給劉志恨抓在手中。這陸無雙雖是天足,但一雙腳卻是天生的小,只是足上腱子肉多,有力,給劉志恨把在手中,陸無雙羞急,可想要掙回來,卻是哪這麼容易,劉志恨輕輕分出紅軟的繡花鞋,把玩著這對天足,不由道:「無雙,還記得為師當年給你洗腳的事麼?」那事陸無雙怎麼可能忘,當時陸無雙初時習武,基礎功中,馬步極其重要,也是累足,且不管其它什麼功夫,這足腳都是一累,是以武人最初之時,修養之道就在通足,足一通,血氣順,可除勞壯精,讓她長時間的保持體力,陸無雙小時,每有機會,就是劉志恨替她按足,有時功夫吃得緊了,腳上有了味兒,也是不嫌,這等師恩深情,豈是一般可以明之。陸無雙哼了一聲,從被中露出了頭來,道:「師父……」但見她眼圈兒發紅,也不知幾多的感觸。女孩一片柔嫩的情懷,隨著她的足腳,給劉志恨這麼的抓在手上啦。劉志恨輕輕把玩著秀足,陸無雙也靜靜的躺著,腦中回味著過去的歲月,兩人都沉在此種情景之中了。忽然,一連的「咯咯」聲響起,陸無雙一怔,不明所以。劉志恨卻是淡然一笑,笑曰:「吃的來了。」
只見從邊上的晶壁上,開了一個口子,一塊托盤從下升了上來,盤上熱氣騰騰,自是劉志恨點過的那幾道菜。劉志恨鋪開一方厚麻在床上,然後將個菜端出放上,菜不多,卻俱都是美味,熏甜雞腿、八寶肥鴨、銀絲卷、二十四橋明月夜、鮮菱荷葉羹、還有一道好逑湯。這些菜都是黃蓉的拿手菜,她精於此道,劉志恨立國後,專門派出了一隊童女隨著黃蓉學廚,雖沒學足十成十,但也有了八成以上的水準。而且那些女孩都是年青,是劉志恨的御廚,她們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假以時日,超過黃蓉也是不在話下,精一生於一道,自是非同小可。菜香動人心,陸無雙再也忍不住了,從被子裡鑽出了頭,劉志恨眼見她頭髮都亂了,不由好笑,道:「羞什麼,還不出來,這場洞房你就當真逃得掉麼?」「雞腿……」陸無雙的最愛,就如同郭靖對冬菇燉雞的喜愛一樣,沒有道理。一把抓過雞腿,陸無雙終於露出了她的身子。但下一刻,劉志恨就撲上來了,陸無雙發出了一聲驚呼,繼爾轉成了嬌笑。「師父……不要這樣……我要吃飯……」陸無雙咯咯笑著。劉志恨抱著她,連頭都鑽進了她的裙內,不清不楚的道:「不要緊……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大家分工……」是的,陸無雙吃飯,劉志恨則是吃陸無雙。這場開始八年的師徒愛情馬拉松,終於有了個完美的收場。不旋即,陸無雙就吃不下飯了,兩個人到底沒把那些菜打爛,都是高手,縱然做著這些事,可也不會亂。
國婚結束了,大慶只是一天,劉志恨沒有三天五天的那種打算,只是對陸無雙的寵愛,卻不是一天,而是八天,據傳,大帝與大將軍整整八天沒有下過寶鏡台。龍恩愛寵,當真是從未有倆,只此一點,也足可讓陸無雙自傲了,只是,當這位大將軍與大帝出台時,是下了禁令的,所有宮人,一律迴避,大帝親自把陸無雙送到了劍極宮,同樣,劍極宮也是大帝一個人呆的地方,大帝在,閒人不得進,而陸無雙,是第一個進入此宮的人。大帝在此呆足了兩天,始才放過了冬妃娘娘,而這之後,大帝一如從前,到了集芳殿,在此,大帝為了彌補對眾妃的冷落,大招眾妃,並且對持國帝后往開一面,允許了她一個任意的要求,當然,為了這個要求,帝后一樣要在床上讓大帝滿意才可以。此中之秘就不足為外人道了。大青五年四月中旬,襄陽。襄陽襄、樊兩城而成,中有漢水相聯,水利通天,跨連荊豫,控扼南北,地勢十分險要,自古以來為兵家必爭之地,也是南宋抵抗蒙古軍隊的邊隆重鎮。無襄則無淮,無淮則江南唾於可下也。所以除了西川,襄陽的防務是大宋對蒙古最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襄陽,有著一位驚天大俠,他喊出了「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之警語,從而成了整個大宋武林中最受推崇的人物,同時,他的結義兄弟也成了一方國主,雄霸著大宋西面的天空。這人,便就是大俠郭靖了。在郭靖的居住定在襄城,也不是很大,但警衛森嚴,這些士兵都敬重郭靖,故而對郭府的守衛嚴格無比,而襄陽的防務軍令也是大多出於郭府,日久天長,這座民居一樣的地方,竟然成了一處軍事中堡。這一天,來了一行四人,俱都是戴著斗笠。四人都是青袍,其中一人手上提著一隻哭喪大棒。到了郭靖門府,一人在前遞了名刺,到底是讓郭靖同意見面了。四人前後有序,依次進了內,不多會,就到了正堂。引路小廝退下,郭靖大步而出,道:「哪位是勾漏派李大俠?」卻是一人一挑鬥笠的黑紗,露出了真容,笑道:「爹,不認得我了?」郭靖一怔,喜道:「芙兒?」但見那人笑臉盈盈,一張面容如春花一般嬌艷可人,不是郭芙卻又是誰。郭芙也是滿心的歡喜,萬萬想不到,這一回見到父親卻是父親大變樣了,往日裡,父親總是不怎麼喜歡裝扮自己,有時一副老農的樣子,黃蓉雖是替他打扮,但一次次,兩回回,卻也不可能常年累月,加上有時兵事緊急,郭靖更是衣不解甲,那時更不會有現在這樣子的情景了,而現在,甫一見之,卻是一副威武之相,看來在青蒙大戰之後,這幾年裡,郭靖的氣質大變有關了。郭靖也是喜,道:「來得好,只是……你又是偷偷來的?」郭芙笑道:「怎麼可能,這一回可是得了夫君同意才來的……」哪知郭靖本是喜色,一聽郭芙的夫君,立時變了臉,道:「他當真是威風,聽說他向本朝提議要租取瓊州?哼,租了泉州,得了合浦,現在又要瓊州,什麼時候他想要整個大宋?」聽了這話,郭芙也不樂了,要是平時,這些事自是難入她的心,可是現在大青的國政她也是參與其中的,自是知道詳細,當下反駁道:「爹爹這話可說得不對,泉州之事,是大宋提議的,此事都是正式簽定了條約的,便是合浦,那也是漢國公主的封地,是我大青用錢買下的,算來,是大宋佔了我大青的便宜,這兩年,大宋缺錢,才又提出要向我大青借款,只是天下豈有白借的錢,我大青向大宋提出一些擔保,也不足為怪吧,再者說了,這只是租,若是大宋有錢了,或是時間到了,瓊州自可重回大宋之懷,怎麼算得上是強佔呢?」
郭靖一陣無語,萬萬料不到女兒敢這樣說話,他搖了搖頭道:「為父又沒說是強佔……你此來,可是要見你娘麼?」郭芙不想鬧得太僵,嬌笑道:「怎麼這麼說,女兒也是要見爹爹呀!」郭靖微微一笑,這才舒緩過來,笑道:「罷了,爹爹還要巡城,本指著是誰要見我呢,卻是你這個丫頭。」郭芙微微一笑,身後一人站了出來,道:「在下勾漏雙煞之一,姓李,名連才,見過郭大俠。」郭靖沒想到真有此人,他本以為是某位豪傑,想要投入過來為防衛襄陽盡一份心力,這才出來見客,但此時已經知道此人定是大青高手,這樣的人如何肯為大宋出死力,當下回過一禮,就揭去不提,對郭芙道:「晚上我來,再為你介紹你二娘,可不要欺負人家……」郭芙自是知道此事,她心中不以為然,想她堂堂大青帝后,雖說不是最得劉志恨的恩寵,可也是疼愛非凡的,如何會把一個奪了她娘親丈夫的女人,還是個平民女子放在眼裡。只是當著父親的面,卻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道:「是……」郭靖粗枝大葉,也不以為甚,加上巡城要緊,轉身也就去了,臨了,喚來了管家,給郭芙聽用。郭芙想了想道:「柯老公公還在麼?」那管家在前帶路,回道:「不在了,卻也沒走遠,好似是在外頭開了間店,至於詳情,當是夫人知道。」眾人穿花過道,入了內院。忽然,就見到一個小孩在院子裡習武。這孩子三四歲大小,但已經在扎馬了,在他的邊上,一名皮膚白淨的婦人在旁。管家知道身邊的是大青帝后,也是夫人的女兒,這管家對黃蓉敬重,也不好得罪郭芙,便直言道:「那是二夫人與小少爺……」二夫人便是說秦南琴了。郭芙一怔,立時用心去看,果然,一副好眉好目的樣子,更兼是皮白,所謂一白遮三丑,加上眉目好,自是漂亮,也難怪郭靖中意她。而邊上的那個扎馬的男孩一看就是郭靖小時候的樣子,粗眉,大眼,只是不怎麼俊秀。郭芙將之記在心裡,也不復多言,管家見她不多問,也是鬆了口氣,不再多說,只管引路,到了地方,管家行了一禮,自行退去。郭芙本要推門入內,但是卻止住,整理了一下心情,回首道:「看好這裡,不得讓外人再進。」兩名久隨的侍女道:「是……」那李連才也行了一禮,守衛好外頭。這時,郭芙才推開了門,向內行去,並在進入之後,反手就把門關上了。
黃蓉的房間自有她的香味,十分清新醒人,黃蓉本人也是在內,正自怪著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入她的房間,方一起來,就見來人取下了頭上的黑斗笠,笑道:「娘……」黃蓉這才驚見出了是自己的女兒,不由大驚,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大女兒又來了。兩人自大青元年分開,至此又有數年不見,這一回見面,可不是喜麼。當下兩人就抱到了一塊。郭芙細看,雖然她寄回了無數補品,可是心境無疑是非常重要的,這幾年,黃蓉滿懷心事,又與郭靖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眼角之上,竟是有了清楚的細紋,郭芙只覺得鼻子發酸,她可是知道自己的娘是有多麼美的,卻是成了這樣子,如何時不傷心。黃蓉卻是笑了,道:「傻丫頭,娘不是好好的麼,哭什麼?」郭芙稍止抽泣,這才注意到黃蓉此前是在刺繡,似是在做一件小衣,想來,當是小孩子的。想之到此,不由道:「娘,你是在給襄兒妹妹做衣服麼?」黃蓉臉一嫩,扶著女兒相繼坐下,方始道:「她在天山上,那麼冷,不得多做做,你以為都似如了你,衣食無憂的麼?」郭芙笑道:「那娘如何還忍心把妹妹送到山上去?」這卻是她無知了,原來黃蓉給劉志恨再度的強上,心裡初時是無力反抗的,回到了中原後,越想越是氣,一方面,她對劉志恨非是無情,但另一方面,卻也是痛恨劉志恨不顧她的感受,一味用強,還愛好如此之「偏」。男人十個有九個好後庭,但女子卻是十分的不喜此道,再來就是郭襄,這個小丫頭吃了鯨乳,力氣且不好說,精力當是無窮,整日沒事就是大哭,黃蓉初時不以為意,可這小丫頭精力太強,有時整日大哭,這些日子下來,黃蓉如何受得?再加上此女非是郭靖之女,郭靖每每把女兒抱在懷中,都引起黃蓉萬般的不自在,最後她聽說父親在天山定居,並且和自己的徒弟梅若華結好成了蓮李,一時心動,就把不足年的女兒送到了天山飄渺峰靈鷲宮中,想她自己就是黃老邪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如何老頭又續了弦,權當給那父親再找個活計,也可省了自己的一番心思,當真是一舉數得,這才頂著風雪,把郭襄送到了天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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