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恨不再做那些機械的事了,他似是要緩一口氣,一步三晃,就那麼光赤著身子回轉到了他那漢白玉基,水銀雕龍的高榻上,這臥榻用小牛皮子為墊,內裡填充著北方翻修的羊毛,並還有香料在內,身後是華綢的*墊,兩邊是扶枕,劉志恨坐在上面,屈指一彈,一股指風勁力打過,一名倭女立時跳了起來,劉志恨點手呼喚:「你來!」邊上閃過一名身著和服的女子,這女子雖也是十二歲左右的小巧模樣,卻是在累次發往冬宮中能說兩國話的女子,名叫平姬,由於她會說兩國話,也就因此給留下來了,當然,她本人也是有點姿色的。大殿之中一片平靜,劉志恨這邊搖了搖身邊的鈴,再有僕役過來,把個爐鼎點上新香。小倭女輕輕過來,劉志恨雙腿醜陋的張開,任由那小倭女的服侍。賈似道比較好,給賜了一張座,不過他卻是敢坐實,心中七上八下,這實是他想像不到的,萬萬想不到當年的那個人竟然成了這樣的一方大帝,開國之英主,豈是小可。又有女侍端上來了一杯熱茶,劉志恨對於酒食到底不是太喜,他心中最喜的是那熱暖的香茶,茶之好多不勝數,可清心,可明目,可爽身,可怡情。妙處無盡,美於不凡。在唐朝陸羽《茶經》之前,人們把茶餅研成細末,再加上蔥、姜、橘等調料倒入罐中煎煮來飲。後陸羽提倡自然煮茶法,去掉調料,人們才開始對水品、火品、飲茶技藝講究。而時下的飲法就是將團茶碾成細末,置入盞內,衝入少許沸水,攪拌調勻,再注入更多的沸水,並以茶筅攪打至稠滑狀態即飲。這是當時最受推崇的研膏團茶點茶法。劉志恨對此不是很在意,他的喜好是用上好之水,精良之器,烹足火候,以小杯而飲,可得清香茶趣。水,一般是晨間山林裡的露水,或清塘之上荷葉之珠露,又或是梅上冬後雪,再有就是天地靈泉水。而茶器則有朱陶之器,青瓷之器,此刻端上的,正是青瓷之器,青瓷茶具早在東漢年間,已開始生產色澤純正、透明發光的青瓷。晉代浙江的越窯、婺窯、甌窯已具相當規模。至到宋時,作為當時五大名窯之一的浙江龍泉哥窯生產的青瓷茶具,已達到鼎盛時期,遠銷各地。這種茶具除具有瓷器茶具的眾多優點外,因色澤青翠,用來沖泡綠茶,更有益湯色之美。劉志恨喝上一杯,心田暢美,說話也就好過了一點,道:「相爺是說,你為孤帶來了東瀛使者?」賈似道道:「正是……」說著用眼向東瀛使者說話。
東瀛使者立時出頭,一併排子的跪了下來,口中嘰哩呱啦,說了一大通。經通譯翻譯,無外乎是不知天地,不明時事,不知怎麼回事得罪了大青,惹得青國大軍壓境,是以現在要求兩國對話,請大青罷兵。劉志恨撫著頭,歎道:「賈相爺,你可是給孤惹來了不小的麻煩呀……」賈似道笑道:「本相也只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略盡人事罷了,這事如何,全在於大帝,大帝怎麼看就怎麼辦吧……」劉志恨點點頭,對籐原兼實道:「孤兵以發,軍兵以戰,現在成果在望,再要孤休兵,是何道理,還是說,你們東瀛覺得自己還有實力,可以與孤之大軍對抗麼?」籐原兼實這時再也不顧一切,說起漢話來了,道:「我們東瀛並沒有實力與大國對抗,但大國想要滅我東瀛也不是那麼容易,再說時間拖延,大軍費糜費餉,想來大帝也是不便吧……小國疲弱,窮鄙不堪,何至於天兵降臨,如大帝恩旨退兵,我國雖小,但定有回報……」說著一個勁的磕頭。在東瀛人看來,發大軍打到這裡,海路運輸,的確是很幸苦,這也是劉志恨發五萬兵的緣故,在目前的情況下,這五萬兵已經是大青的全部了,如果不是大青有足夠的海軍,可以把九州與東瀛分割開來,讓東瀛困手無奈,那麼這一戰也不是那麼好說的,因為全東瀛發動起來,一百萬人還是可以動員來起的,因為東瀛別有不同,與大宋不同,大宋的苟政,比如說稅,大宋的稅正常當是十一稅,有時也會多點,十二,或十三,但到了十三之時,也就是危險了,民眾生活無以為繼。可在東瀛不一樣,東瀛的稅十四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正常都是十五,甚至是十六,最離譜的時候,十七也是在那地方。一年的收入,七成為稅?這是多麼恐怖的稅率。但就是這樣,東瀛人也能忍下來。而打仗,更是離譜,通常,大名戰鬥,征發領內十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人,這樣一來,是何等可怕的軍力,至於生產不要緊,可以用女人,在東瀛,女人是生產的主力。如果所有的大名萬眾一心,這的確是一種可怕的力量。不過這不是說笑的,沒有大名會如此做,所以幕府三十萬人就可以掌控天下。這一點劉志恨也是明白的,在前方的戰事到底是要傳回來的,由於這場戰事的重要,所以戰報會在第一時間到劉志恨的手上,以便於他控制著戰爭的局面。相關於戰爭的一應情報也會到劉志恨的手上,劉志恨知道這一切,也就不足為奇了。「其實能不打而得好處,孤也是不想打的,孤一向愛好和平,以世界大同為己念,這不是給錢鬧得麼,窮啊……」劉志恨忽然這樣說,當真是讓人受不了,嚴春心嘴角范笑,卻是不復多言。賈似道睜大了眼睛,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樣的。「不過孤的大軍已經佔了九州,想要孤退兵,你們有什麼意見?」籐原兼實道:「我們可以給錢……」劉志恨笑道:「這是必然,但不知你們這次來,帶來了多少誠意?」籐原兼實一陣的為難,好一會才道:「小使帶來金萬兩,銀兩萬兩……」本來有金五萬兩,銀二十萬兩的,但此行實是讓人意想不到,東瀛人已經可以說是省了又省了,但是到宋國去無處不要花錢,要打通關節,甚至說動賈似道,這裡面怎麼可能不要錢,至於後來眾人到了青國,更是又要大花上一筆,在一連的錢砸了下去之後,才有現在的成果,可以說如果不是那些錢,東瀛人根本就到不了窮州,所以,能剩下現在的這些錢,並不是小事,東瀛人也是另可自己吃蘿蔔,也要把錢省下來,這才有了一萬金,兩萬銀,不然更少。果然,劉志恨哈哈大笑了起來,道:「一萬金,兩萬銀,這區區一點錢,你們東瀛人是看不起我大青,還是看不起你們自己?」籐原兼實忙道:「這只是見面禮,小使要見大帝殊為不易,道路不通,所以帶不來許多的錢,等小使回去,一定會將不足之錢補上……」劉志恨哼了一聲,淡淡道:「那你們要補足多少錢呢?」籐原兼實心道:「談還沒談,先就要錢?」但卻是不敢發作,只得道:「金十萬,銀二十萬……」東瀛產金,一些金子罷了,倒不是給不起。劉志恨點點頭,道:「這樣,還算有點誠意,那等你們把這筆錢帶到,我們再行談判吧。」籐原兼實大驚道:「這如何使得,貴國大軍強大,萬一繼續攻擊……」劉志恨道:「放心,你要談,孤便與你談一個最初步的,第一,割讓九州,第二,歲貢金二十萬,銀四十萬,你們的東瀛刀二百把,珍珠五十斛,其它的東西你們盡可能的貢,因為孤不知道你們東瀛還有什麼其它的好東西,第三,年貢美女五百名,一定要是**,第四,去天皇號,小國也稱皇?自大,第五,向孤稱臣,第六,行一國商法,此後,你們東瀛只許和我大青有生意來往,我大青商品免入境出境稅,第七,禁止你們東瀛造航海大船,第八,我大青之人在你們東瀛出了事,由我大青定奪,你們東瀛不許非難我大青國民,第九,如我大青之民在你們東瀛出了事,以百償一,死一人,你們東瀛要死一百人!怎麼樣,這是初步的,你們還有興趣談下去麼?」籐原兼實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其實這裡面要求貢金貢銀並不是很多,金二十萬,銀四十萬,真的是一點也不多,但做為一國持政,籐原兼實也是處理過國家事務的,對於後面的條款卻是心驚萬狀,他是知道,這後面的條款一經同意,那東瀛就算了完了。首先,割讓九州?怎麼可能。至於貢美女好說,但去天皇號?籐原兼實想都不敢想這種條款傳回國內會成什麼樣子。其後的商法禁船法,更是讓東瀛淪為弱本作品16k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國,再也不可能抬得起頭來,籐原兼實怎麼都是想不到,大青這個國家竟然會是如此的強凶霸道,一點道理也不講。換言之,這本就是一條不平等條約。任誰也不能接受的。只是……以籐原兼實的政治眼光來看,接受未必不是好事。但問題在於,他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條款。一時間,他怔住了。劉志恨冷哼了一聲,不在此多說了,他事情多多,要做的事也多多,哪會和別人慢談細談,當下就將東瀛人趕了出去。籐原兼實想了半天,要提出建議,但這回,來的是夏貴妃,全稱夏·百花庚頑鐵禮國帝貴妃。籐原兼實表示,要天皇去皇號是不可能的,割讓九州也是不行的,還有其它種種,但程英對此寸步不讓,不過她表示可以折衷,比如說去皇號可以在兩國的國書上表示,而對此大青和東瀛都不說明出來,再比如割讓九州,這一點可以說成是大青的佔領,而不是幕府的割讓。說法不同,結果相同,但卻是可以讓人接受。只是,這是要付出更大的代價,金五十萬,銀八十萬,並且持續貢三年。三年後,再行二十萬金,四十萬銀的歲貢。
至此,和談算是有了一定的成果。可是,另一邊,大宋卻是出了大事。首先賈似道回國了,他回國本是小事,但也不是一般的小事,他去國政近一年,甫一回國,當即就著手政事。但一掌回政,就發現問題多多,一怒之下的賈似道震驚之餘,向理宗上表辭呈。他真的心灰意冷了。何也?原來大宋自大青處得來的那筆泉州巨款已經不知不覺,在不知怎麼回事的情況下,花得不見了底。賈似道驚呆了,他算了又算,查了又查,最終確定,這筆巨款是在大宋文官和他的敵對勢力下用種種手段貪沒了。其中很多去向是出在軍費上,事實上,賈似道一查,那是子虛烏有的軍隊,以建立一支軍隊為名,一次次,一筆筆,將國中之財弄得個精光,賈似道如何不驚?只是這也是不好說的,賈似道初時還想挽回經濟損失,但卻是沒用,他以法令追查回來,也不過幾百萬貫而已,巨頭再也查不出來了,這裡面是一張無比想像的龐大巨。賈似道這才感覺到大宋文官體系的巨大,這股力量已經大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這讓賈似道害怕了,他立時想到了辭職,的確,他現在的錢財,已經可以過完美的身活了,於是賈似道向朝庭上了辭表。大宋宰相要摞挑子了。這對廣大文官來說的確是件好事,但對於理宗皇帝來說,卻是天大的壞事,除了賈似道,他找不到能用的人,有了賈似道,有些事就算做得不好也是能做得下來,讓理宗對於國事還有一點點信心,但沒了賈似道,理宗皇帝只會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腐儒只會清談,要他們真正的做實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一點十分明顯,看魏晉就知道了,清談誤國,這一點在什麼時候都是一樣。在賈似道不在朝的時候,大宋的文官們把朝庭積下的錢財花了個精光,國家再度退回到先前的樣子,沒錢了,並且可怕的是,文官們說這是賈似道造成的,並且說得天花亂墜,說賈似道拿著國家的錢,公費旅遊,到大青亂玩,並且說得有鼻子有眼,這是事實,但有一點不同的是,賈似道的錢不是國家的,而是他本人的,他的確是貪污過,但卻是有分寸的,正所謂小貪大不貪。賈似道一般只在幾萬十幾萬下手,這是一個宰相的良心,但幾百萬,上千萬,甚至上億,這種事賈似道是做不出來的,也是不敢想像的。可國家積財上億錢就這樣給文官們拿走了,賈似道不在朝,可如今文官們朝上不說朝下說,把這事栽到賈似道的頭上。理宗皇帝是明白的,只是卻也是不好說,只能天天往賈似道府上跑,最後賈似道無奈,只能表示不會離朝,再幹兩年。一經確定,賈似道就開始為大宋努力了,他想到了泉州,大宋現在在土地上得到的錢財有限,最大的出路只能是海上,也就是泉州,這畢竟是大宋最發達的海港。可是這裡卻是出現了問題,賈似道發現這裡的官員都是一些新面孔。經過賈似道的明察暗訪,賈似道知道這是文官們玩的花招,當下,賈似道派人調察,泉州的生意一落萬丈,新官上任一個勁的斂財,在請示皇帝之後,賈似道行抄家之命,結果從十餘名新官的手上竟然抄出了一億錢以上。但這不是最離譜的,最最離譜的是,這些新官們欠下了大筆的外債,那些外商的,如果不還上這些錢,外商們就會全面的從大宋撤資,這樣一來,泉州完了不說,大宋的商業也會受到想不到的影響,為了長遠計,賈似道決定還款。這一還款,錢還不夠,大宋前前後後國府內積欠下三千萬的財賦,而最妙的一點是,這些錢全是賈似道不在朝由文官集團造成的。想也是知道,賈似道原本只是想散散心,去國八月有餘,可是給足了文官集團機會,文官們平日裡對賈似道低眉順眼,但一有機會,就玩了一手這麼大的,讓賈似道哭都哭不出來。換而言之,大宋的財力上出現了巨大的問題,如果沒有足夠的錢財,大宋的麻煩就大了,一個不好,會陷入惡性遁環。在這種情況下,賈似道決定向大青借款,的確,如果說錢,三千萬,也就只有大青才有這個財力。於是,賈似道與大青之間簽定了「宋青泉州條約」。以泉州港,向大青借款三千萬,而償還之法就是將泉州無償租借大青三年。而在這三年之間,大青會每年加付大宋一千萬貫宋鈔。後世史學家稱,這是大青向大宋下手的一個起點。由於徹底失去了泉州,大宋的財政上一反前兩年的輝煌,進入了持續的惡化。原本,大宋每年的歲入大約在七千萬上下,主要的財賦是商稅,可是,失了泉州,大宋的歲入在三千歲多點,這是大宋怎也都吃不消的,大宋亢兵亢餉,這一點眾所周知,但同時大宋也是亢官的,在這種情況下,大宋只得再行借款大計,向大青借款,於是大宋和大青簽定了「第二次宋青泉州條約」,將原本只租三年改議為五十年,而每年的租費由一千萬改定為三千萬。這才穩定了大宋岌岌可危的局面。但明眼人都知道,自此,泉州不再姓宋了,大宋失去了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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