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行……」副將衝著合不勒道:「得用兵衝!」合不勒再看,果然如此,劉志恨就樣子看出來,輕輕鬆鬆的,哪有為難的樣子。合不勒叫道:「敢死的人,給我上!」在他的呼喝下,蒙軍再度向著劉志恨撲上。劉志恨淡淡看著敵人,也不驚心,他雖人在敵軍之中,可卻是知道了一切,只消支撐多一點時間,總會好一點。天上,烏雲日娜掉頭走了,六頭巨鷹死了四頭,除了烏雲日娜自己騎得那頭鷹,還有一頭,是原本黎想爾樂門座下的巨鷹,這兩頭鷹這樣就走了,郭靖催著白雕,本來,這白雕是不大控制,但與郭靖還是相通的,自是會聽郭靖的話,但見這白雕飛落在劉志恨的上方,郭靖大喝一聲,從上而下,這個高度可是沒問題的,雙足立穩,正好是眾蒙古軍騎衝上來之時,劉志恨見是郭靖,道:「你來做甚?」郭靖哈哈大笑,道:「是兄弟,就當同生同死!」說罷,大喝了一聲,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一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這一掌下,將奔來最急的馬騎打得飛起,連撞倒飛出了三騎馬來。劉志恨本來就不在話下,這時得了郭靖之助,更是放鬆,大笑道:「好,就看看我們誰殺得多!」郭靖搖頭失笑道:「你就是殺性重!」他卻是不想下死手,不過事情到頭,可也是不能手軟,當然,空手實是不便,好個郭靖,他身上本就帶著一把腰刀,這刀也是不凡,到底是黃蓉幫他備下的,他平日雖是不用兵器,可到底也是會帶著刀的。
刀光起,血光飛,郭靖到底拔出了刀,兩刀劈下,就見劉志恨的劍長長掠起,便如毒蛇一樣,從一名名騎兵的脖子裡劃過,帶出一條條血蛇。和郭靖這種大開大合的刀法不同,劉志恨的劍卻是最好的殺人方法,劍不接兵器,直入要害。忽然間,劉志恨手指一彈,這一擊打在了郭靖的刀上,郭靖手一鬆,刀便突出,一下子刺在一蒙古人的身上。劉志恨笑道:「刀也可刺的!」說罷,劍再起,那長出的劍鋒,直抹過了三人的脖子!「殺殺殺……」蒙古人大叫著,合不勒看著一切,連連調兵,大叫道:「有殺劉志恨者,賞萬金,封王侯!」這話可是不得了了,眾騎士兵不要命的向著劉志恨撲來,轉眼之間,劉志恨的雙膝就沒入了屍中。他大叫一聲,飛跳起來,這才注意足下,不讓屍體埋住他的足腳,手上運劍連連,另一指也是不時的彈出,這一時間,太過快了,一名名蒙古騎兵一一死在他的面前,再看郭靖大吼著從屍中跳出,連連出刀,卻是殺出了性子,哈哈大笑起來了。「殺殺殺……」合不勒的眼睛都紅了,他大吼大叫著,眼睛轉著,叫道:「不要管敵軍了,我只要劉志恨,殺……」這下可是好了,本在前軍的蒙古軍兵除了分出一部對著青軍,大多數人已經幾十層,幾百層,幾千層的圍著劉志恨,就見著劉志恨與郭靖的足下屍體越堆越高,一具具屍體橫陳在劉志恨的腳下,兩個當今南方漢人最了不起的高手,在這萬千無數的蒙古人中,揮撒自如,視敵如無物!
「殺……」眼見著大帝與蒙古人群中殺來殺去,樵子將軍眼睛都綠了,驚得幾欲跳腳,大吼:「殺殺殺……」眾青軍也瘋了,他們並非是不知情,眼看著大帝在與蒙古軍兵撕殺,而他們卻與蒙古騎兵纏鬥著。此時,忽然一把清亮的聲音大叫道:「眾軍穩住!眾軍穩住!」是六月於娜,她竟然解下了自己的甲具,不這樣不行,那些甲具會壓抑她的胸腔,讓她不能發揮出最大的聲音,這一下叫出來了,可是讓大多數士兵聽到了。青軍一陣的悸動,六月於娜再度叫道:「全軍聽我的號令,我說動,才動,我不下令,誰也不許亂動!」她說前幾個字時,也還算好,到了後頭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啞了,到底還是讓眾軍聽明了。這讓本有些動盪的青軍穩住了,六月於娜叫道:「大軍不動!」青軍的軍陣穩住,兀良合台大怒,他本指著這許多的大軍圍住了劉志恨,就算是撈不著劉志恨的命,但引著青軍軍陣的鬆動,他必可再投入兵力,若然將青軍本隊打敗了,那劉志恨縱是殺不了也是沒關係了,可是現在,劉志恨眼看著是一時殺不死的,而青軍也沒有亂起來,兀良合台找不到一點的機會。
「殺——」青軍衝向也裡大軍,這時,也裡軍開始鬆動了,他已經折損了數千兵馬了。忽然,一陣的震動,卻是那蘇末吉帶著自己的殘兵退回來,後面,跟著那句王的五千禁衛青騎!那句王高喝道:「殺……」也裡叫道:「蘇末吉……」蘇末吉叫道:「你也看見了……先替我擋一擋……」說著,帶著自己的大軍就掠了過去。也裡眼睛都直了,這一呆,那邊那句王就衝了過來,五千追殺敵軍的青軍衛騎大吼著直撲過來,這種撲擊之下,也裡的損傷立時達到了萬人!就聽六月於娜大叫道:「全軍緩步向前,擊鼓!」青軍的鼓不是小鼓,而是大號的架子鼓,鼓聲一響,哪兒都聽得見,以青軍的效率,在這種緩慢的速度下,是一點也不會亂的。「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士兵叫了起來:「殺,殺,殺,殺,殺,殺,殺……」和著拍子,鼓響一聲,士兵們便吼上一聲!十數萬大軍,發出了震天巨響的大吼,一股排山倒海的殺氣直撲過來。
「殺殺殺……」合不勒已經沒了別的詞了,此際,在連綿的撲殺下,劉志恨與郭靖的足下已經不是屍堆了,而是屍台,一座有一定範圍的屍體鋪成的檯子,兩人在這檯子上,不住的給這檯子起尖兒。一具具屍體仆倒在屍台上,然後下一刻,另一具屍體又覆蓋了他!更有的,騎著馬衝上來的,還有人不顧一切的射著箭,這種情況下,射不中劉志恨與郭靖,卻是射中了不少蒙古自己的兵士!縱然是劉志恨,他的下身也是紅了。郭靖也是,濺了一身的血。劉志恨回身道:「義兄累了麼?」這卻是實話,這一會兒的功夫,郭靖卻是四成的功力,不要小看這一點,一個武林中人,與人拚鬥,若然把功力出到了一半以上,就是危險了。練武的最講究的就是六分力或是七分力,就是說,自己出招的時候用六分力或是七分力,為得是持久力,讓自己在久鬥之後還有足夠的後力,事實上,江湖上的拚殺,如果把力氣出到了一半以上,如果還是不行,那就連跑也是難了!就是如此。郭靖道:「還行!」再劈一掌,打得一人飛出,連著撞倒了無數。劉志恨微微一頓,忽然伸手,連著在郭靖的身上點下,一路點中了神道,至陽,陽關,中脘,紫宮五處穴。郭靖怔了一下,忽然自這幾處穴中生出了一股潛力,直讓他精神一振!好個郭靖,立時明白了劉志恨的用意,原來是劉志恨以刺激之法,將郭靖體內的潛力催出了來,這也是因為郭靖習武多年,在他的身上幾處大穴是積下了力量的,只是這些散氣不得出,劉志恨這一下可是給逼出了來,讓郭靖武功不由小上了一步,最最重要的是回復了他的功力,郭靖這才知道劉志恨的武功有多高,其實這並不是劉志恨真就是高而是得益於他的神識三分,這才有了這長足的進步!「放箭,放箭…本書轉載16K文學合不勒再度大叫,這一叫可又是惹上了一陣的箭雨,這一回,劉志恨卻是漏了,一支利箭一下子把劉志恨腦後的束髮紅帶給帶了下來,一頭的烏髮青絲倒現,劉志恨又驚又怒,他再度揮劍,把一支支利箭給撥散格開。郭靖哈哈一笑,從地上一腳挑起了一具屍體,打橫轉了起來,縱是蒙古的箭支再多,也是難以傷到分毫!「你們這些混蛋,無能,給我沖,殺……」合不勒再叫,他已經喊啞了嗓子,只能發出沙沙的聲音,到底還是有人聽明白了,眾蒙軍又衝了上去。
兀良合台一咬牙道:「再發兵!」又是三萬蒙古騎兵撲下去了,這是他集起的最後兵力,當然,還有一支真正的鐵騎他始終沒動,同時,還又從藏軍中調出了許多兵力,此時的兀良合台已經記不得他到底調出了多少的兵力,只知道將一切力量放在劉志恨的身上,只要殺了劉志恨,一切都沒了問題!用五十萬大軍換劉志恨一命,值!只要劉志恨死了,大青就會亂,因為大青行得一切,都是建立在劉志恨的基礎上,比如說睿親王,不是劉志恨,她一點權力也沒有,也正是劉志恨,她才可一展所長,而一名名女子也才可為將,並且壓服住了各州的鎮軍!只要劉志恨死了,只要他死了……只要……「殺……」連兀良合台也叫出了來!
局面開始有點亂了。正在這個時候,縱是大軍行動,亂軍撕殺,可是仍能感覺到大地的震動,一名名蒙古軍兵和大青軍兵來回看著,卻是大叫了起來,只是兩種叫聲完全不一樣。蒙古人是驚叫尖叫,青軍是大吼大喝,興高采列!只見一面青騎豎著,大騎上「耶律」兩個字格外的醒目!耶律燕!這位一身華彩的女將軍帶著已經回復了馬力的青黨騎開始動了,嚴格來說,此時的青黨騎並沒有真正的回復馬力,不過,一切都不重要的,也是真的不重要了,至少衝擊一次是夠的,沖完之後,下馬撕殺也就是了!耶律燕那特有的金屬清音叫道:「青黨騎——殺——」眾青黨騎齊聲吼道:「殺——」六月於娜聲音已經有點啞了,緩了兩下,這回笑道:「好,擊鼓,起歌!眾軍士,把我大青的戰歌唱起來!」「咚——咚咚——咚——咚咚——」軍樂的鼓聲起來了,士兵們唱了起來,最先是紅玉衛,之後所有的青軍都唱了起來:「哈哈哈哈,啊啊啊啊,殺氣騰騰,待戈雄雄,刀劍閃寒光,相貌堂堂,鬥志昂揚,列陣向敵方。萬千大青兒郎,為國征戰疆場,鐵甲掃平亂世,一統大青家邦!好一個大青——兵馬,不愧是世界——奇跡!萬古堅剛,萬古堅剛,萬古堅剛,萬古堅剛!哈哈哈哈,啊啊啊啊,歲月悠悠,地下仩長,征服不改樣,含情默默,喜氣洋洋,耐心向敵方。長年興我戈矛,為國捐軀國殤,大青軍人惠普,護衛家園安康!好一個大青——兵馬,常留下報國——志向!雄風高揚,雄風高揚,雄風高揚,雄風高揚——雄風高揚——雄風高——揚!哈哈哈哈!」六月於娜哈哈大笑,這女人也真是瘋了,一把撕開了自己的一半衣袖,將一隻赤裸的臂膀都露了出來,藏在衣中而顯得發白的玉手上提著白玉把子的鳳柄戰刀,高喝道:「我大青軍……威武——」眾軍士狂吼道:「我大青軍……威武——」
合不勒遠遠看著那站在劉志恨高台上的六月於娜,他看不清六月的樣子,卻是驚得呆住了,道:「天……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青軍士氣十足,樵子將軍已經逼到了也裡的近前!「兀那蒙將,敢來一點乎?」老樵子大吼著,他可是提著自己的宣花大斧,這般的一吼,那也裡冷笑一聲,掉頭就走,竟是不戰,這也是正常,他本是想要拼的,但是誰叫蘇末吉先跑了呢!可是這卻是出了問題,他這邊一跑,那邊就見蘇末吉領著兵回來了,見到了他,又把騎兵繞回彎去,道:「也裡,你怎麼退了,我不是說過了麼,你替我擋一下,我整一下隊就回來麼!」也裡也回叫道:「混蛋,你先跑了,反來怪我?再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就是真的?」蘇末吉正要回話,一支利箭從他頭後射過,好玄沒射中他,他一個回頭,就見那句王提著大弓,狂叫道:「不要走,與我再戰!」這個那句,一臉猙獰的面具,身後虎旗飄飄,自是知道他的底,叫道:「混蛋!用得著這樣麼?」當下打馬如飛,他也是好算計,本指著由也裡擋住那句,他整頓好兵馬後再來一個回擊,可是沒想到事情會成了這個樣子!現在真的敗退了。
「轟隆轟隆……」巨大的震動越來越大,青黨騎開始提速了,耶律燕大叫道:「青黨軍……」眾兵士大叫道:「威武——」耶律燕兩手抽出了兩隻投矛,大吼道:「殺——」左右擲出,同時再抽再投,在最短的時間裡把矛都投了出去,最後提著最後的一支短矛,卻是那身下的馬力不支,一頭栽倒了,好一個耶律燕,就見她雙足早已知機的離了蹬,這一下自是翻身而起,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再一伸直身子,一矛刺死一人。身後的騎兵如一道青色的洪流,狠狠撞在了蒙古軍兵的外層!耶律燕起身,一矛刺在一名蒙軍的身上,那蒙軍也是悍勇,一下子死死的抱住耶律燕的矛,不讓她抽出來,耶律燕冷笑一聲,手腕一抖,就聽「鐺」的一聲,從護臂裡彈出了一截的臂刃!上面鋒口發出藍汪汪的光,反手就掠過了那蒙軍的脖子。那蒙軍立時身死,邊上又有一名藏軍衝來,耶律燕順手從後腰反抽出彎刀,另一手拔出了短矛,那彎刀先將這藏兵的皮甲連同他的胸口一併割開,再將短矛刺入另一人體內。
青黨軍正式的衝擊著蒙古大軍的外層,借助著馬力,在最初,可說是勢如破竹,很大的一段距離都是順順當當的。但蒙古軍陣太多了,他們的人數始終是在那兒的,想硬憑軍力對殺,就算是蒙古人站在那兒不動的讓你砍頭也不是一時就可以的。更何況這是一場撕殺。耶律燕大喝道:「殺……」眾青軍也大喝:「殺……」順著這個勢子,青黨軍如魚得水,他們到底是最精良的青黨軍,別的不說,就是他們的重甲,已經可以讓他們在自己累倒下之前心情的殺敵了。一名名蒙古軍兵撲上去,用他們的刀子在青黨軍的重甲上留下一條條一道道的痕跡,可是這想要傷到青黨軍的要害就千難萬難,一名名青黨軍大吼著向著敵人衝上,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而最可怕的是,他們可以組織聯合起來,青黨軍都是經過嚴重的訓練,他們都知道如何在兩個人的情況下戰鬥,也知道如何在三個人的情況下戰鬥,更是知道,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要怎麼做,這支青黨軍不愧是青軍最強的利器,是的,他們是休息了良久,說白一點,馬也是用不幾回,可是這一戰鬥起來,就會讓人明白他們的可怕戰力!和其它的青軍一模一樣,青黨軍本人也是一樣喜歡用自己的刺槍,這刺槍就是一個「狠!」這個「狠」字讓他們輕輕鬆鬆地拿著自己的兵器狂捅刺擊著,在敵人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個的血洞子!大量的敵軍一一死去,青黨軍卻是一點也不停留,向著劉志恨的屍台直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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