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貫雖是大筆錢財,可是汪道甫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大財主,他的家裡良田不計其數,每年的田租收入就有足足七十萬之巨!更不要提他自己開辦的酒樓商舖等賺錢的生意。當然,汪道甫是個官員,自是不好做這些事情,這種事情自是有下人為他打點,他只消把好帳也就是了,有了這足夠的財力,汪道甫花上一些可也是正常,他往日一年裡最多時僅珠寶首飾就能花去五十多萬貫(現在明白楊過的兩支杈頭二萬貫是正常了?)!為自己興府,那更是不會省錢了。別的不說,僅這個園林就花費良多,其中,那太湖假山石來回運著還要行海路,就花去了三十萬貫,這山石這般的貴,也難怪劉志恨是一塊也不用的。林中有亭台水榭軒,還有望景的小閣,其大也就可想而知了,瓊州此時雖興,但於南宋而言,仍屬不開化之地,自唐時以來,這裡就是流人之處,汪道甫給自己建府,多佔一點地面可也是正常的緊。
是以,這汪道甫的府第分為裡外四重院子,外兩間是僕役婢女和外客而用的,正正好將個主家護住。內光園林就三處,一左名四季園,種滿鮮花,瓊州之地好,四季都有花開,可不是正好麼,右處一園名叫長青園,裡面種著可是樹了,這有種種花樹,還有果樹,賞景亦可吃果也行,豈不是妙哉!那後一園更是美,有一挖出的碧塘池,有蓮有花,上載浮萍,有山有石,千洞萬藏,還有小鹿三隻,仙鶴兩隻,地上青草依依,還有桃花開放!此時,已經有了半數的桃李花開,風送花香,可不是美麼!
這樣一處府第,雖說建的時候花費多了一些,但現在一個轉手,兩百萬立時可得!
洪凌波一身白衣,這讓她皮膚越發地顯黑,可也使她更顯俏麗,此時,她的手上拿著幾張小紙條,大理國最大的特點就是大量的蘊養鴿子,用之以報信傳令。當然,這樣做雖是有好處,可也是有壞好,好處是這樣的速度是很快的,馬走半月鴿三天,也許更快,只是鴿子送信不是說送就能一定送到的,一個不好,飛錯了地方的鴿子可也多得很,是以放鴿從來不是只放一隻,而是一放三,這樣才可確保無誤,是以,正常情況下,大理國會將不是太緊要的消息發出明文,而機要文字就改成了秘文。洪凌波行得有點小急,自是收到了秘文。
到了門口,這間汪道甫最大的主家居屋門前,洪凌波卻是止了步,門口中徐小藝和他的瘊甲衛!徐小藝上前一步,看看洪凌波捏拿在手的紙條,道:「有急要?」洪凌波臉上飛紅,低聲道:「王上是不是……」徐小藝同情地看看這個年青的姑娘,劉志恨的荒淫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了,自昨日夜,裡面的房事可就沒有停止過,洪凌波身受其苦,能出來自是不想再進去,可她得的是傳令的命令,真個有事,可還是要進去傳信的,但萬一進去,說不得,非得讓劉志恨再度按回到床上大幹一場不可,劉志恨身體之強可說得上是變態,洪凌波身子雖健,也算得上是有力的人,可在劉志恨的面前,哪一次不是給他暴虐的花樣玩法弄得生不如死!徐小藝斟酌一下用詞,緩緩道:「要是不急,姑娘還是等等為上……」
洪凌波停住下來,若然可以,她自是不想再行進入。徐小藝道:「那邊有個小涼亭,姑娘要是不耐煩,可在那裡稍事歇息!」說著笑了一笑。此時春末夏至,但太陽的火毒以現,有上乘功夫的人自是無虞,可沒有功夫的那可就遭罪了,洪凌波雖說也算有上一些功夫,可說起來,並不是太高,這裡的日光已經偏了,可以照到她的身上,給這陽光一打,身上立時燙燙的,可是難受了。洪凌波本想到小亭上去,可是兩步便就止住,她想了再三,銀牙一咬,纖足一跺,便對徐小藝道:「我還是進去的好!」徐小藝點點頭道:「姑娘,王上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您真是受不住,便就說出來就是了,王上不會怪你的!」
洪凌波感激地點點頭,進了屋裡,只在外間,就聽到裡面傳出的呻吟之聲,無有斷絕,也不知是多少人。忽然一隻手搭在洪凌波的芳肩上,她驀然一驚,再一回頭,卻是李莫愁。被徒弟這樣一眼望來,李莫愁臉上也是不大自在,她身上披著一件薄薄的綢子,這上等湖絲就是好,織出的外衣披在身上便如第二層皮膚一般,將李莫愁削瘦的孤肩顯露無疑。
洪凌波低頭低聲道:「師父……」李莫愁頓了一下道:「都上了一張床,還叫我師父做什麼……」洪凌波一拉李莫愁細楚纖纖的小臂道:「你一天是我師父,永遠是我師父……」李莫愁笑了一下,道:「是不是剛才不敢進來?」洪凌波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李莫愁笑道:「你不喜歡王上?」洪凌波道:「不是……我只是……」李莫愁點點頭道:「下次你要學會說不要!他可是欺軟怕硬,你不說,他就當你是死的,是不是來了什麼消息?」
洪凌波道:「是,有一條是秘字的,師父你說過,要是有這種看不明的東西,要第一時間拿給王上的……」李莫愁怔了一下,道:「還真是有這種秘文?拿來我看!」洪凌波當即交了出去,李莫愁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卻是不知其所以然,對洪凌波道:「給我!」洪凌波交了出來,一臉期翼。李莫愁明白她的心意,道:「想出去就出去吧!」洪凌波大喜,也不多說,生怕再留一刻就出不去了,當下飛步度出。
李莫愁皺著眉頭,把這紙條拿著,到了屏風後面內堂裡,也不多說一句,提起手掌便就拍了過去,這一掌自是傷不了劉志恨,李莫愁只覺得這一掌的掌力全部滑開消散於無形之間,腰身一緊,給劉志恨環住,道:「什麼秘信!」他方才雖是發瘋著亂來,可是心智一點也沒失卻,什麼都是在他的計算之中,自是知道的。身有還有餘力的小龍女給他的身上披上了湖絲外綢。劉志恨微一發功,身上十萬八千根毛孔呼吐自如,那件絲披自動包在了他的身上,不知者可謂之神!
劉志恨下了床來,這內室主廳是汪道甫採購大理石打磨鋪成,於這熱天,最是清涼!劉志恨赤足踏著,由於是白日渲淫,這門窗自是要關著的,但劉志恨可是不用睜眼,不多一會兒,道:「這是三條消息……」李莫愁道:「你不看也知道?」劉志恨道:「我之前已經演示過了,你在我日常中沒留心麼?」凌波仙子杜雲飛起身,她是劉志恨今日招寵的,倒也非是她自願,只是皇權之下,那可也不是說著玩的。
杜雲飛點上香爐,她生有潔癖,莫要說髒了,便是點刺鼻的味可也是受不了的。這便是由於房中的男女房事之味太過也重了,點上了龍根木香,待到香起,再縮回了床上。
劉志恨淡淡道:「第一條消息是說,六月大將軍已經到了太和城,現在已經到浮薇郡主那裡參贊軍國政務了。這一點還算可以,六月一到,我不在,大理國也可穩如山嶽了,她的名份在那裡!」小龍女自身後道:「那夫君是不是要收她入房?」劉志恨歎道:「這是不收不行,她功大於國,現在正是一個微妙時刻,功再大,會出現臣強之局,朝堂之上也就不再是我一言之堂,說不得出個六月黨也是不足為奇,廟堂之上最忌的是什麼?黨爭,同黨伐異,最是誤國!當年廉頗與藺相如不和,藺相如令可讓自己吃虧也不與廉頗相爭,為什麼?就是如此!所以,我才重用六月,把她放出去,而她官大了,再收她入宮,順我者,她可後半生無憂,不順我,我也可借這個罪名殺了她,誰也不能說我什麼,你明白了麼?」
李莫愁心中一緊,小龍女幽幽道:「我不喜歡……」劉志恨道:「放心,這是聰明人玩的遊戲,六月打了這許久的仗,可並不是說她就此傻了,而是更有見識的了,對她有信心,我才會這樣安排,你看看,她可不是很識相麼?現在可就沒事啦!」李莫愁不願再說這個話題,道:「那下兩個事呢?」劉志恨道:「一個是武敦儒的,他在陳國開始殺人了,現在有一部分的舊陳勢力想造反,而他調出的三萬兵後,軍力有所不足,這一條是次要的,催催藍大弟,那些巫教兵怎麼這麼差勁,必要時讓那些巫死徒出動!真正關鍵的……是第三條……」
說到這兒,劉志恨的臉色有些陰冷!李莫愁道:「怎麼回事?」劉志恨道:「郭芙擅自離京!對此,浮薇郡主同意了!」李莫愁道:「既然是這樣,那麼你的郭妹妹可也算不得上是擅自這一說呀!」劉志恨道:「但是對於這一點……我之前再三說了,我說了不讓她離京!可她卻是沒聽我的話!夫為妻綱,天地五常,難道我錯了?」李莫愁道:「事必有因,你不是為了這一點點小事就要怪她吧?」劉志恨苦笑,這還真是他為數不多的弱點之一,郭芙身份特別,她真是犯了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便算真要教訓,也不是說來就來的。
劉志恨想了想,道:「杜仙子!」凌波仙子下了床來,這時,她身上披了件簡披,道:「王上有何吩咐?」劉志恨道:「這件事還是要你去走一下,看看到底是出也什麼事,娘娘也算是個小心的人兒,性子上卻是有些激動,有了事,難免會不顧一切的了,你帶上人,去看看,真是娘娘出了什麼事,可也好有個照應。」
凌波仙子道:「是!」劉志恨點點頭,一事不平一事又起,只望是件好事!
五日後,襄陽不足半里處,一行車隊正自向著城關而去。車隊從者不少,男男女女三十多人,可個個都是高手,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一身青布衣,腰間懸了一口青劍!他神情木訥,卻是很多人都是對他尊敬非常!
前方一騎快馬而回,對著青衣劍客的男子道:「名人大人,襄城到了!」那男子點點頭,兩腿一挾馬腹,卻是撥轉了馬頭,對一輛四馬大車道:「娘娘,要到襄城了!」車上的簾子一下撥開,露出了郭芙的那張俏臉,道:「要到了?那可是好,對了,爹娘都是住在北方樊城,是要過漢水的,可是本宮不想驚動這裡的官府,你著人前面去,租上幾條船,小心一些!」青衣客點點頭道:「知道了,」再一回身,對前面那快騎道:「給你五十貫,到前面去租可讓我們全部過去的大船,去吧!」那騎士道:「得令!」再轉身又復去了。
郭芙回到車中,打開了一封書信,這是黃蓉給她的一封信,這本是一封尋常的信,可說是再平常也不過的家書。若然是平常,那自是不消多說,郭芙立時拋之腦後。她現在處理國事,事物之忙那是可想而知的,很多細碎的事情都要她來決斷,別的不說,小姑娘那風風火火的性子卻是變得小心仔細了,立時發現這信中的隱語,更是要命者,她竟是在信上看到了幾處不平,這是上好的香紙箋,紙質平滑且有清香,是窮國所產,且是不多,用得起的人不多,黃蓉和郭芙卻是都知道的。黃蓉自己就是常用這種紙,而郭芙雖是不怎麼用,可卻是在浮薇郡主的房裡見過了不止一次,似這種紙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不平?難道是墨水不佳的原因?可顯然不是的,真個是這樣的,那黃蓉的信中到處也是不平了,沒理由只兩處不平,郭芙便是沒心的,也可猜出這是淚水打在了紙上,再由小心擦去的。黃蓉寫這封家信沒理由落淚,便算是真的想女兒,可也不會失禮成這樣,可以見出,黃蓉寫這封信時心思是非常亂的!不然,不會出這樣的事!
一念至此,再看信中一口一個家裡安好一切無事的話,郭芙要是還放心,那可是怪了,當下將這事與浮薇郡主說了一遍,浮薇郡主也是沒了法子,雖說劉志恨要郭芙鎮守太和城,可是現在看來,郭芙顯然是心憂家裡,她自出嫁,一次也不回娘家可也說不過去,再說六月於娜老老實實的回來了,交出了全部的兵權,現在可是連人都住進了王府,這還不算,連她的三百親衛的赤身軍也是交了出來,想到了這兒,浮薇郡主也就做了主,同意讓郭芙回娘家一趟,只是擔心劉志恨不允,是以由得郭芙出關後,才發飛鴿通告!
邊上侍女見郭芙不樂,道:「娘娘,喝一杯茶吧,快要涼了!」其實這茶還是燙的,郭芙接在手裡,道:「馬蘭,謝謝你……」馬蘭道:「娘娘慎言,婢子不敢!」郭芙點點頭,忽然道:「春芳,馬蘭,你們隨我也有時日了,家裡人可還好?」春芳馬蘭對視一眼,那春芳先道:「回娘娘的話,奴婢的家人早死了,馬蘭更慘,她……她是她的家人賣掉的!」郭芙道:「哪有人賣自己的女兒的?」
馬蘭道:「沒法子,奴婢一家是宋人,到了大理國後,家人尋不到事情做,家裡坐吃山空,爹娘沒法子,就把奴賣入了勾欄之中,可是沒想,剛進去沒多久,大理國宣佈勾欄法,非自願的女子可脫籍的,婢子就出了來,之後入了浮薇郡主娘娘的府上,現在隨了娘娘!可也算是小婢的福氣呢!」
(新雕人物簡析:似智實愚孟非清,孟非清第一美無可美,第二天賦過人,武功更是有其獨到之處,第三,上乘祖蔭,一上來就是羅浮一派的掌門人,其門中的武功高深而莫測,但她卻是個不智的,有這樣的天賦才情,智力上卻是僅現於武功,為人更是自私。她見到了殺神劉志恨,不是逃跑,其實當時大勢以去,她真要走大可走得從容,可是她沒有,反是向劉志恨表明了她的心意,劉志恨在此和之後的回答是劍!便就這樣,孟非清不斷地失去更多,卻仍是有著自己和他才是一對的想法,最終心死而生恨,要楊過替她報仇,並拿出了那些她從前自己也看不懂的武功來練,更是蠢,下場如何,就看筆者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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