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似道怔了怔,忽然叫道:「我死了,我死了,開船,開船,把船開過去,本相要看看,唱歌的美人是誰!!」錢明輝大叫:「快快快,把船划過去!」賈似道的這艘船可是大,這要劃起來,可是要三五個船工一起發力,但見這艘豪華大船擺過了船頭,幾向著那歌聲的方向看似徐徐卻實是疾疾地劃瞭解過去!
這時,幾艘畫舫也再出現,卻是有知機的人雇了船,下到了湖裡去了!餘者見知的,一發兒湧了上去,不消一會兒,就見一條條的畫舫爭相入水,只是那歌聲卻是停了!
程英笑道:「看看你,沒怎麼唱的,這下卻是惹出禍來!」陸無雙一拍身後那柄大劍,道:「怕什麼,有一殺一!」洪凌波頓了頓,道:「無雙妹妹,我們到底是女兒家,可也不好這樣喊打喊殺的!」陸無雙道:「殺人有什麼不好,我沒有你們的身材好,師父喜歡殺人,我就殺人了!」洪凌波眼下一抹羞色,李莫愁已經明示了她,劉志恨可能在不定的日子裡招寵於她,洪凌波雖然不願意,在這裡不得不說,正常女人喜歡劉志恨的實是沒幾個人,劉志恨這種人喜怒無定,就目前來說,除了小龍女是真心喜歡他,李莫愁對他的感覺都算不上是愛,餘者如何無衣藍小蝶哪一個是真正喜歡他。
但陸無雙卻是真心真意。程英之素雅,淡然如蘭,郭芙之嬌艷,燦若春花,小龍女之高潔,皎似皓月。而陸無雙,跟她們比,更像一朵帶刺野花。雖然陸無雙容貌俏麗,但是卻並不可愛,於她的性格而言,可謂是缺點多多,非是劉志恨對她的調教,使得她有了一身的功夫,武功雖帶來的自信,也是讓她性情大變!
白影一閃,李莫愁從船艙裡出來,道:「唱唱跳跳的,是不是真的很好玩?」洪凌波道:「師父!」李莫愁點點頭道:「看到賈相的船了麼?」洪凌波道:「過一會就到了吧,不急的,這才一會兒呢,也許朝庭上的朝議還在繼續呢!」李莫愁冷聲道:「宋朝?野下,武夫亂法,朝上,貪官壞政,聽說他們每日裡什麼事也不做,只是在朝堂之上分成兩派,你罵我,我罵你的,這樣怎麼能做事,你沒看看小芙兒和浮薇兩個,都是批示命令,讓人去做,卻是哪裡有空你說我我說你的!」
正這時,程英道:「來了!」李莫愁一看,道:「那可是好……」忽然一聲尖叫,卻是劉志恨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她的身後,在她的玉頸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李莫愁怎也是個高手,給人恁空地吹在頸子上,如何不驚,雖說一想也知道,除了劉志恨沒有人有這份功力,但知道是一回事,習慣卻是另一回事,當下惱道:「老是沒事就拿人取樂,武功高就了不起麼?」
劉志恨笑笑道:「好了,賈相等著呢,我們去見他一下吧!」李莫愁看了看,此時兩船怕不要百多丈的距離,道:「不是這時候就跳過去吧!」卻是對自己的輕功沒多少信心!小龍女自後轉出,直接道:「我們跳不過去!」劉志恨道:「不用怕,這是小事!」忽然一個折身,一掌拍在邊上的船椽上,「喀嚓」地斷成了一塊,劉志恨提取在手中道:「我們去!」回身對陸無雙道:「你們三個看著船!等我們回來!」
陸無雙道:「得了,又沒我們什麼事!」洪凌波卻是道:「是!」頭低得死死,可是不敢多看劉志恨一眼。劉志恨笑了一聲,道:「好,我們走!!」但見他手一出,那塊木片飛身賈似道的船上飛去,劉志恨一手一個,三人如輕風中的鴻燕一般,飄飛而去。這一去便是三十丈,再將腳於那飛出的木片上一點,人隨飛木走,再去三十丈,便這般向著賈似道的大船飛去。
賈似道一行正催著船向歌聲處航來,忽然,眼見著三個人於天上飛來,不由嚇得叫了起來!賴三叫道:「神仙啊!」錢明輝叫道:「護衛,護衛……」那潘菜心叫著鑽回到了艙中,再不敢露頭,卻是一個少年護衛提著刀跳了出來,只是他神色宥緊,顯然對抗敵一點信心也是沒有!幾個衛兵也是抽出了刀子,卻是縮在了一起,不敢上前!賈似道想抓兩個人來到自己的身前,可也是辦不到,想到賴三和錢明輝,可不是早早跑到了衛兵的中間,卻是比他還靈活!賈似道心下好笑,可也是覺得正常,自己的朋友什麼德性,他可不是知道麼。
但見這飛來的三人,男的戴著一隻眼罩,不可見其真貌,那兩個女子卻是美艷不可方物。一個神態嬌媚,明眸皓齒,膚色白膩,容顏秀美到了極點。另一個其性光潔,皎似皓月,便如真個仙子臨了凡間,兩人都是一身的白衣,人道是俏不俏,一身孝,這一身白衣更是平增了三分的美態,只是,前者右手尾指繫著一隻掃尾拂塵,腰間則是一口離塵劍,金絲為邊,古篆為字,一看就是口古劍,卻是副有道修真的仙子模樣。後者身上掛飛著一條白絲長帶,帶尾,繫著一隻金鈴。這三人飛落到賈似道的船上,幾名護衛搶上步來,想要動手,但李莫愁冷笑一聲,拂塵掃出,但聽「鐺鐺」之音,只只柄柄鋼刀斷開來,這些賈似道手下的護衛用的刀可非是普通鋼刀,都是百鍛的好鋼精鐵,刀且厚實,算得上精品刀器,可李莫愁武功實是太高,將這支拂塵由至柔打出至剛來,立時把這刀子給抽斷了!
賈似道正要心驚,卻是劉志恨翻手掏出了一面絲巾,上面點點墨跡,賈似道這才稍爾定心,只是劉志恨雖是掏出了有字的絲帛,可是他卻不敢上前接過,劉志恨暗自好笑,五指微微一震,絲帛「噗」地展開,張揚在賈似道的面前久久不下!賈似道再是傻,可也是知道厲害,忙用手接下,看了看,心中大定,一揮手道:「無妨,退下,都退下!」
眾護衛收刀的收刀,撿器的撿器,將船整理了一番。劉志恨點點頭道:「裡面說外面說?」
賈似道想了下,道「裡面說得好,裡面說的好,人來,酒菜美點上來!先把我的乳香春拿來泡上一壺!來來來,尊客請,尊客請……」劉志恨點點頭道:「賈相爺的船早就聽說大了,可是沒想到,原來這麼大,不錯,真是不錯!」賈似道道:「這算什麼,此船現在可沒什麼,到了晚上,那燭火一點,綵燈結起,那才叫一個漂亮!」
一行人入了內,尋了各自的座兒坐下,有婢女端上酒點,賈似道再一揮手,又有女侍吹奏起了曲樂,響聲一片,只是聲音並不很大,這些婢女都是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音量!再有潘菜心打手泡起了乳香春,這乳香春是春茶中的極品,選取細嫩的尖茶,尋未嫁的**製成茶包,暗戴於胸,日夜香薰,再拿出來,可是精品,價值千貫,謂之千金,可也不為過!賈似道用的,自然是極品中的極品,舉凡高官大士,都是愛此美物。雖然現在盛行理學,可是朝庭上下誰個真正這樣做?理宗性好理學,與其說他是要興這理學,倒不如說他是想借這理學讓自己的臣子們學學這個存天理去人欲的道理,
理學,又稱道學,為北宋周敦頤所創。周敦頤繼承《易傳》和部分道家以及道教思想,提出一個簡單而有系統的宇宙構成論,說「無極而太極」,「太極」一動一靜,產生陰陽萬物,「萬物生而變化無窮焉,惟人也得其秀而最靈」。聖人又模仿「太極」建立「人極」,「人極」即「誠」,「誠」是「純粹至善」的「五常之木,百行之源也,是道德的最高境界」,只有通過主靜、無慾,才能達到這一境界。後來,周敦頤的理學思想經程顥程頤兄弟傳承,得以進一步發展。
到了南宋,理學在朱熹手中集於大成,他所著的《四書集注》後來慢慢取代了五經的地位,科舉考試便在《四書集注》的範圍內出題。人說四書五經,便是這個了。宋寧宗時的權臣韓侂胄由於結黨營私,驕奢淫逸,很讓「滅人欲」的理學家們看不起。韓侂胄索性把理學定為「偽學」,規定凡是「偽學」中人,一律不能做官。大小官員在寫述職報告時,還要多加上一句「不是偽學黨中人」。此事在歷史上稱為「慶元黨禁」。開禧三年,韓侂胄北伐失敗,金朝向宋索要主謀。史彌遠時任禮部侍郎兼資善堂翊善,與楊皇后等密謀,殺害了韓侂胄,然後用匣子裝上韓的頭顱送往金朝求和。此後,史彌遠升任右丞相兼樞密使,把持國家大政。史彌遠對於理學並沒有太多心得,不過本著「敵人反對的都要」的原則,就對理學家頗為照顧,提拔了不少人到朝中做官。
嘉定十七年八月,宋寧宗死,史彌遠矯詔擁立趙貴誠,改名趙昀,是為宋理宗。同時,史彌遠封原太子趙竑為濟王,出居湖州。寶慶元年正月,湖州人潘壬等謀立濟王趙竑未遂,史彌遠派人逼趙竑自縊,對外詭稱病死。理學家不滿意史彌遠的做法,紛紛上書為濟王伸冤。史彌遠看到理學家們如此不識抬舉,便很生氣地把他們趕出朝廷。
史彌遠死後,宋理宗親政。他為了勵精圖治,便把那些理學家重新召回朝廷,在朝野上下掀起了一股尊崇理學的風氣。對於那些已故的理學大師,如程顥、程頤、朱熹等人,宋理宗都賜給謚號,請進孔廟。宋理宗很認真地研讀理學經典,一時間「周程張朱呂之說,家傳而人誦之」,理學一下子由「偽學」變成備受推崇的「正學」了。理學家學問的要義在「存天理,滅人欲」,不僅對小民,也對達官貴人,甚至要求皇帝也要「正心誠意」。據說,程頤凡赴宴只要得知宴會上有歌伎時,他便會看也不看一眼就拂袖而去。因上書彈劾秦檜被貶到海南的義士胡銓,晚年回到京城時,有一次看到一個歌女臉上的酒渦很可愛,情不自禁讚賞了幾句。朱熹這個偷情尼姑勾引兒媳的為此特地做詩一首:「十年浮海一身輕,歸對梨渦卻有情。世上無如人欲險,幾人到此誤平生。」言下之意就是責備忠臣義士老來為一個歌女動情,忘了國家大事和君臣大義,實在是修養不夠,「人欲」滅得不徹底。
由於南宋政朝的糜爛,理宗皇帝便就藉著這一點,人道理學害人,但於理宗皇帝而言,卻是沒法子的一種行為,希望利用這種學術來讓自己的臣子存天理,滅人欲!從根性上說,這是對的!但理宗忽略了人之根性,人有私慾,更是有虛偽之道,表面上說著禮義廉恥,暗地裡咨淫驕奢,可說是習以為常,再者說了,理宗自己都做不到,如何還要臣下尊從?結果雖然理學大興,卻是說著理,行著淫!便就是如此!
劉志恨飲了一口,這茶雖滾燙,但劉志恨哪裡會放在心上,道:「好香,賈相爺真是好享受呀!」賈似道笑道:「些許小物,不上大雅之堂,先生說笑了……」微微沉吟一下,賈似道道:「但不知……先生在大理國,位居何職守?」劉志恨淡淡道:「我們都是大理國名人堂的!你知道麼?」
賈似道還真是知道,大宋與大理兩國之間互設使館,相通消息,如何能得之不知?大理國的一些制度要說不知道,那才真是怪,只是問題偏偏也是在此,劉志恨在大理國一言堂,說一不二,他的制度再好,方法再妙,可是到了大宋,卻是一樣也行之不了,這上下俱都糜爛,不行殺伐大道,如何能行!大理國設名人堂,舉凡於大理國武林門派俱都造冊登記,無論流浪武士,還是掌門,此法使大理國國無亂法之人,武林惡弊一掃而空。國家軍力更是得到了加強!但大宋能做得到麼?笑話!
賈似道道:「這件事情,本相也是略知一二,嘿嘿,略知一二。」
劉志恨點頭笑道:「娘娘的病想來也是好了。」賈似道道:「好了,好了,家姐無恙,看上去,人更是年青了許多,大理國奇藥啊!」劉志恨淡淡道:「沒什麼的,不過小事,升國公主很是得浮薇娘娘的喜,現在娘娘理政,關心一下,也是常情。」
賈似道心中一動,道:「但不知,公主殿下過得怎麼樣?」劉志恨道:「她很好,王上把一隻狗給了她玩,不過公主殿下很是仁慈,竟是想放了那條狗!」賈似道道:「狗?」劉志恨道:「從前有個名字,叫谷支伶俐兒,挺有趣的,是個野人。」賈似道搖頭笑道:「那可也是有趣……來請,這是上好的二十年陳釀女兒紅,大興坊的珍品,貴客嘗嘗!」
劉志恨喝了一口道:「還行!」賈似道道:「先生是目有疾麼?」劉志恨笑道:「不是,只是我喜歡閉著眼睛而已,有時候,人的眼睛閉著反而比睜著更好。」賈似道道:「但不知,貴客這般的來見本相,是什麼事麼?」劉志恨道:「是我大理國王上的一件事情,王上想請賈相出據一張手令,好方便我們便宜行事!」
賈似道道:「這事可不好辦,我雖是宰相,但不過是個區區的右相而已,這事是國之大事,可不好亂說的,到時一道參本,我可麻煩大了!」劉志恨笑道:「這一點別人自是不行,但對於你卻是別一回事,賈相爺你現在如日方中,後堂又有你姐姐貴妃娘娘在著,難道不是麼?」賈似道道:「但這件事怎也是太大了!」劉志恨淡淡道:「相爺的擔心,在下也是明白一二,不過這只是區區小事,現在,大理國與大宋互為唇齒,所以。我大理在大宋做什麼,可也是不會與大宋有害,既有這一點,相爺還擔心什麼?相爺應下了這件事,就可得到我大理國的友誼,到時有什麼事,要我大理國幫忙,也是好說話了,你說是不是?」
賈似道心中一動,道:「但不知道……」劉志恨道:「相爺是想知道我們要這一紙手令是做什麼用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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