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武修文威嚴地看過眾人,道:「和你們有什麼太大的關係麼?」一邊說,一邊拿回了面具,戴回了臉上,道:「我的臉是戰鬥中受得傷,這是我的榮譽!冒犯了這份尊嚴,不是特別的人,我是不會原諒的!」這可也是給了雙方各自一個退步,那便是說,這個小女孩要不是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又或是沒有一個人要出來保她,那武修文可不會看在這女孩的漂亮份上就放過她,說不得就將她這樣殺了!
這便是傻子也可感覺出武修文的憤怒!與即將可能發生的事!瑛姑看向眾人,眼中帶出哀求之色,她再是高傲,可在女兒的性命面前,可也不得不低頭了,這種極近的距離,她想要反抗,和提前自殺沒一點區別。
還是公孫綠萼道:「她……她只是個小女孩……」妻子說了話,楊過可也不好不說話,道:「武兄弟……」武修文一揮手,斷然道:「至少,我也要知道她的名字!」瑛姑道:「這是我女兒……我……我……我從前是大理國……」她本想說她再不願啟齒的事情,她曾是大理國的皇貴妃!可這話想要說出來,到底是違了本心,是以難一下說出。還是程英看不過眼,在她看來,武二未免有些太過也過了,道:「她是老頑童前輩的女兒!」
這老頑童可也算得上是大大有名,別的不說,黃蓉沒少說過這老兒的趣事,其中一件隱事便是這老頑童搞大了劉貴妃的肚子,這才使得段皇爺出家,這在大理國中也算是極為機秘的事情了,可在丐幫之中就算不上了,有見識的沒少知道的,只是這種事情自也是不好隨便說出來的,武修文立時是明白了,他這才將手向後連著兩打,士兵們這才放下了弩。
瑛姑這才鬆了口氣。武修文冷冷道:「你這女兒調皮的緊,可要看好了,大理國與別有不同,超過五歲的小孩子惹了事,也是要懲罰的!一旦過了十歲,出了事,該殺頭一樣要殺頭,不會有一點情面好講!這一點,可別忘記,只除了王上才有特別的赦免權,但王上可不是個寬容的人!哼!」一策馬回身,語氣再度平靜了下來,道:「本來該是嚴公公來的,但是公公眼下要務在身,出差辦事了,這事本是要家父帶來的,可偏偏家父就任新職,大哥也是要幫忙,都抽不出來時間,便由小將來迎各位了,可不要見怪!請隨我來!」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這武修文,不見沒多久,就變得這般殺氣騰騰的!可是讓眾人吃驚不小。一路行來無話,到了一處驛站,武修文指點眾人休息,這驛站中人出來,依次將各人的馬蹄修檢了一遍,眾人正自在休息,就見一隊巡兵過來,這些巡兵進入叫道:「上官在麼?我們要換一匹馬,蹄破了!」那驛官過來,取出一簿冊子道:「有識字的麼?」有一個小兵道:「我會……這裡還要寄上十六個人頭……」驛官不樂道:「也不說全了,來人,把人頭冊也拿來。」自有小兵過來,那識字的巡兵在兩本冊子上一一填寫著,忽然一怔,道:「那是不是雙花騎士?」驛官得意道:「可不是麼?我以讓大人提了名,到時一併讓人刻了匾,只是大人的字未免太好看了!」說著眉頭一皺,這事說來可笑,劉志恨出了名的便是一手爛字!他開科取士取得不是那些飽讀詩書的,而是那些有真才實幹力的人,這些人中甚至還有農人,可想而知那字可也不好,傳了出去的,便有人說王爺是愛寫字醜的!所謂上有所好,下必從焉,那些字醜的官員更是大力推崇!這樣一來,大理國卻是形成了以字丑為榮的喜好,便是有些明明可以寫出好字的,也是故意將字寫得醜一點!當然,這個丑可也是有界限的,一定要能認得出來!
這些個巡騎聽了可是大喜,那識字騎士道:「我們……可以向大人求字麼?」驛官笑道:「這我可不管,倒是能替你們說個話!」卻是一回身,叫來兩個驛兵,不消一會兒,那武修文的馬和旗號都給遮了起來,顯然是怕再有這樣的巡兵過來,一個兩個還可以,要真是多了,可不是讓武二爺不快了麼?巡兵知道這等於是個後門,大喜,也不敢多有敬獻,一人一枚白漆幣,相當於二十文銅錢,大理國規定,不可收超過一貫的好處,是以,大官們自是貪不得大錢,他們拿得是高薪,小兵小官們之間卻是往來好處不斷,但那可也不是太多,正常一枚白幣就到頂了,最多也就是五枚白幣!(大理國貨幣,最低為黑幣,也是最小的,由貝殼而製成的,二為白幣,由標準大小的貝殼漆成白色雕上刻花而製成,這樣可以省下大量的銅鐵來,當然,這並不好,但目前來說,大理國民間鎖國的厲害,對外的途徑俱是官方的,所以影響不大!其次才是銀幣和金幣!)
幾個巡兵上前去,武修文可也是好說話,當即丟下了五個黑幣的文筆費,要驛官拿出了筆墨,在這巡兵的披風上寫了「精忠報國」「熱血沸騰」「唯我最強」「飛天霸王」等名號,這也是大理國軍方的一種惡癖,那就是取軍中的名字,也可叫代號,有的人起的過於文縐縐的,這是要記錄在官方的,更多的是渾號,也是真正叫著的,這一點,不是同一軍中的兄弟,那可也是難知的,是以,莫看大理國到處喜歡戴面具,可想混進來不為人知,那可也是難!
這批人去了,驛官過來道:「耽誤大人休息了,是小人的不是,大人有話要訓斥麼?」武修文搖搖頭道:「你補救工作做得不錯,可也就算了!」他那自是將驛官一邊同意巡兵過來一邊掩去了自己的招牌看在了眼裡,驛官也沒躲閃,反到上前認錯,是以武修文才不會計較!
驛官這才擦著冷汗而去。魯小玲心中揪起不斷,看得出來,大理國已經讓劉志恨死死地制住了,要想得到窮國,那是非殺死他不可的,一旦不成,以劉志恨的性情那自是不肯甘休,定是要舉國之兵而報復!
一個驛兵過來對驛官道:「大人,人頭快滿車了!」驛官看看,道:「記錄拿來!」士兵拿來了冊子,驛官書了文字,再行撕下,對那兵丁道:「今次輪到誰了?讓他送去,到時別再像那個新人一樣,搞來搞去居然能少一個頭,人家在前邊殺敵,我們這邊連看都怕,丟死我大理國的人了!」那士兵笑道:「他不是新人麼,這次再是不會了!」驛官卻是聽出來了,道:「又是他?」想了想卻是揮揮手道:「就得這樣鍛煉他,讓他去吧!」
陸無雙看著道:「這是幹什麼?」她本是隨口一說的,武修文一聽是她說話,這可是北地王最寵愛的玩具,那自是要討好,當下就上前道:「這是前方的巡兵殺死了越境的無名者,人頭是要割下的,送到了驛站,由驛站統一大車運走!」陸無雙起了好奇,道:「那……是不是好多的人頭?師父是不是真的喜歡人頭?」武修文對此可還真是不清楚,只能撿自己知道的說道:「王上是有一處人頭宮,可不是人頭建的,而是一座普通的宮室,給擺放了王爺喜歡的人頭罷了,不過這些個人頭……我卻是不知了想來定是有用吧!」眼見陸無雙有些不滿,忙叫道:「驛官!」那驛官道:「小人在!」武修文道:「方纔的話你可也都聽到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驛官可也是樂,當下掏出腰間的小壺在自己的嘴上灌上一口,才道:「大人也是大理國新人,想是不知,本來,我們大理國收集人頭的習好就是我們王上帶來的,王上喜好人頭,天下那自是人盡皆知,最初,這些人頭是用來制**頭杖的,可這卻是要不了多少人頭,後來就送去了人頭宮,但居說人頭宮已經有三萬人頭了,可是再放不下了,王上就想改建京觀,可是這樣一來又覺得浪費!於是……」說到這兒,驛官自得地笑著,卻是賣起了關子,這便是要人催了,沒人催,這可就說得無味了。
陸無雙可是急性子,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道:「你快說呀!」驛官頭一震,心中不樂,再一看武修文,卻是一點也不驚訝,就見陸無雙在武修文身上也是一拍道:「武老二,你快讓他說下去呀!」武修文可是一點也不敢發作,對著陸無雙討好地一笑,可惜這個表情白作了,面具遮著呢,卻是對驛官道:「快說,她可不是一般人!」
驛官這才明白這小姑娘想是個不凡的,當下就道:「當時,我大理國中有兩位人才,一位是鳩婆婆,一位是黎婆婆。鳩婆婆建議可利用人頭來養蠱,而黎婆婆則認為人頭中的腦可製藥!後來王上受了啟發,就認定人頭的種種用途,比如,這頭髮便可用於做墊子等織物,頭骨也可做成藝術品,藍教主制了一張骷髏椅,她現在甚至想建一座骷髏宮,還有更多的人頭被用於買賣!若是遇上了仇家的人頭,那更是有人願意出盡大錢來買!更是聽說,只是聽說啊,那蒙古人和宋人都喜歡這種東西呢,都是人頭,只有我大理國才有法子手段將人頭制得千年不腐!這人頭腦中還可填著香料,放在屋裡,提神醒腦,那是再美妙不過了,一個出去,可都是天價!是以,我大理國自是要大做特做這生意了!」
程英聽著道:「那……會不會有人拿……人頭去賣?」驛官笑道:「不可能,正常只有巡兵才可以做這種事情,平民可能殺人,但一經殺了,可沒人會取頭,平民取頭,無論何種原因,都是要處罰的,當然,也有可能是無意取下的,這時就要上報官府,如果不報,是要殺頭的!無論,是何種原因,推行這條法令,有十七個千人左右的小部族和三個上萬人的大部族遭到了滅族的懲罰!這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所以,現在是沒什麼人再有這種膽子了,王上說過,法律定出來就是要人遵守的,有敢違逆者殺!」頓了頓道:「其實大理國有很多法令背後都有……讓人想不到的鮮血!」
程英的臉色有些難看,陸無雙一吐香舌道:「好玩!」心中卻是真的高興!其實她這高興實是沒有任何道理,著實是盲目得緊,只在於這是劉志恨推行的法令,這也正是劉志恨喜歡她的原因!楊過心中沉默,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雖說這大理國的每一寸的土地上都浸透著鮮血,但一路行來,可以看出,大理國舉國上下都是一個樣子,人人富足,家家美滿,只是這其中過一半的人都死了,剩下的人才得以享受這種美好的平靜!
劉志恨治國,推行順昌逆亡,便就是這個道理了!在一個聲音下,國家得以最快速的回復!宋皇趙均曾向劉志恨大問治國之術,只是劉志恨雖是說了,可也於他無用,一來,大宋上下都以文臣組成,這些文臣足以把任何至善的法令給念歪了經,當年王安石變法而不得其法,也就是這個道理了,是以趙均雖有強國之心,可他要是不把大宋皇朝上上下下的文臣殺過三遍再加三茬,是根本扭不過這個風氣的!非是趙均的無能,但君主只是大宋的心,可這手腳不聽這心的話,那又得能如何呢?
大理對大宋的經濟掠奪,現在已經悄悄開始了,這人頭交易就是其一,便是趙均本人,就有秘藏的十隻美女人頭!自然,這人頭買賣,可也是美女人頭更為吃香!
休息少許,眾人再行啟程,只是那周雪仙可是真真的老實了,這大理國,看似風平浪靜,可一有不好,立成虎狼之地,外人想在此立足,可不是那麼容易!這兩日之後,終是見到了俘虜們修出的直道,到了直道,路可也就快了,一行人的馬蹄在這石地上敲下「咯嗒嗒」清晰的聲音,只是路邊卻時不時地有著一支支的木頭樁子由面蕩著一具具無頭骷髏。
陸無雙不消說,自是要問了!這一點武修文可是知道,當下就回答了道:「這些是修路的俘虜!在修路中死掉的,本來王上仁慈,是想讓他們多活下來的,只是巫教何聖女向王上建議,還是苟待的比較好……」楊過道:「為什麼?」武修文頓了一下道:「可以省很多糧食,這邊人一死,那邊就可以砍下頭來,這樣可就得到了一個人頭了,肉也可以吃掉,更可省下糧食,那些骨頭更可以鎮攝那些奴隸……」程英厭惡道:「這樣不怕他們造反嗎?」
武修文不好再說了。楊妙真卻是道:「正是要他們造反!」公孫綠萼道:「為什麼?」
楊妙真看看骷髏道:「他們是戰敗國的士兵,他們死了還好,可一旦真耗了下來,活下去了,一旦回國,就可能埋下仇恨的種子!這種老兵最是可怕!是強國之本!而造反,一來我們可以理由充足地殺光他們,用這些拿著木頭棍子的餓得半死的奴隸練兵,讓新兵見血,那是最好的了,二來可以得到人頭和肉食,三來以此為據,可讓他們的所屬國再派些奴隸來!」程英道:「那些國家就不反抗嗎?」武修文道:「這就是我們的戰功來了!我們不介意得到大批的白地,反抗者殺,沒有道理好講!他們想反,我們卻是求之不得!」
楊妙真道:「王上說了,反抗是好事,我們可以知道這個國家的情況,然後,殺了那些反抗者,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當年秦國之滅,就在於殺得人太少了,秦始皇統一六國,除了開始的大殺特殺,後來就沒怎麼殺了,而正是那些他沒殺的地方,最終造反,還讓他們贏了!而人少到了一定的程度,我大理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吞併了!其實這也沒什麼……」
陸無雙道:「是呀,看他們飄飄蕩蕩的,就像一副風景!」程英叫道:「無雙,這是不對的……聖人之道……」忽聽身後黃藥師厲聲道:「程英!」程英一怔,就聽黃藥師道:「在這裡,不要談聖人之道!為師教你讀的那些書,可不是要你做學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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