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雕英雄傳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情花有毒
    老頑童好奇道:「劉志恨呀,那個,什麼是活跳屍?」

    劉志恨道:「就是先將她們殺了,再在屍體內養入屍蟲,一搖鈴兒,屍體就自由跳動,一跳一跳的跟著鈴兒走,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

    老頑童道:「有趣有趣,真想見見呀,只是這兩個小女孩太小了,這樣做還是不太好吧!就用別人吧……」劉志恨一眼描去,就見這兩個女孩已然嚇得縮在了一起,道:「你說得也是,不過這可就看她們的了……」他這話一落,兩個女子立時站起。

    一行人走了一會,卻是不好,原來在他們前行的路上已經多出了一批人。

    但見這批人三五十人左右,個個一身綠衣,為首一個人一把大長鬍子道:「老頭兒,我們決非有意為難,只是尊駕踢翻丹爐、折斷靈芝、撕毀道書、焚燒劍房,只得屈請大駕,親自向家師說明,否則家師怪責,我們做弟子的萬萬擔當不起。」

    老頑童笑嘻嘻道:「你們這般便想請動我去麼?莫要說只是你們這幾個人,便是再多,我也是不怕的!」

    大鬍子道:「你這老兒,事到了臨頭,還這般猖狂!」說罷便是一招手,那些綠衣人一併散開來,卻是拉開了一張大,上纏布著刀刺,便要捕來,這些刀子甚短,不在殺人只是困人,想來這些人的確是要拿下他回去發落,不是立時要害老頑童的性命。

    只可惜他們卻是遇上了劉志恨,這兩年裡,劉志恨身邊打手一群,是以,他出手的機會並不是很多,可非是說劉志恨會因此而手生,他本就是殺道中得道,雖說現下不殺人了,但那過往的技術便如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一般,是再也去不掉了的。

    當下抽出了干戚劍。

    老頑童不知厲害道:「劉兄弟,我老頑童的性命可就在你手裡了,你可別讓他們抓了我去呀!」卻是話猶未落,便是一個正想上前的綠衣人被劉志恨一劍斬殺。

    眼見劉志恨出手殺人,那大鬍子男子著實大怒道:「可惡,竟敢殺人!」江湖鬥狠,通常非是到了極處,是斷然不會驟下殺手的,一經死傷,那可就成了大仇了,便是再高的高手,有時也是要死於仇恨之中,是以,有識之士是不會輕易出死手,這些漁用著短刀也正是此理,不是為了殺老頑童,可他們偏偏遇上了劉志恨,這真是倒霉到了家,卻又能怪得誰來?

    可他只一句話間,竟又是三人被殺。此時大鬍子若是要走,帶著這一眾手下說不得還真能走上幾個,但他只因人雖死,可卻也不多,時間短,判斷不足,故而,竟是還想拿下劉志恨來問罪。他帶得這漁陣,凡兵難斷,用來擒拿高手最是適用,只是目下裡劉志恨手上卻是非空,雖說是有劍無劍對他的正常發揮已然是大不相同,可有劍終是要好過無劍,便是此刻,有了這柄利劍,再注入無上先天功,割這漁,實是易也,這之一破,再要殺這些人,便就容易得多啦。

    轉眼之間,死者無窮,眼見無論多少人上也是無用之功,大鬍子只得恨聲道:「撤!」

    只是此時說這話卻是遲了,只見劉志恨三步五步來回亂趕,不消會兒,這些人俱都是讓他殺得光了,與從前不同,劉志恨的武功實是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似這般出手,但凡劍所能及處,俱都是他的殺招,連綿之下,他之所到之處儘是死亡,死者也是容易,只在頸上給割開了個口子,雖說大小不等,形式不一,但劉志恨求得只是殺人的速度,而非是美感,是以,那種傷口如一的事情劉志恨非是做不來,只是不想費那份無用的心計。可這樣一來最是可怕,便在於他出手的速度,只瞬息之間,死者窮盡,再也沒得能逃出手的。

    只餘下一個大鬍子了,他這才知道來人非是小可,轉頭便是要跑,沒出兩步,便叫劉志恨拿住了後領,拖了回來,也不先說話,照著肚子便就是一腳,這一腳下同時並攪勁從生,大鬍子只覺胃裡翻滾無窮,再也吃受不住,「哇」一口,什麼紅的綠的白的都噴出來了。

    老頑童先是一怔,再是呆了,他驚道:「死劉志恨……你怎麼把他們都殺了?人死了,可就不好玩啦!」

    劉志恨回頭一看他道:「這些人不是殘害那些少女的人嗎?怎麼殺不得麼?」

    老頑童道:「那是他們的那個莊主,可不是這些個下人,唉,他們平日裡還是不錯的……」

    劉志恨道:「即是那個莊主的下人,便是幫兇了,死有何惜?」卻是一足輕輕踏在大鬍子的手上。這大鬍子也是橫,劉志恨看似一足輕踏,可這一踏卻幾是好的?那整隻手掌不自覺地斷開裂開,不再成樣子了,卻仍是不吭一聲,性子硬得驚人。

    劉志恨見他性子這般地硬,不由了來了興趣,道:「卻是不想,你竟然是個硬骨頭?」

    大鬍子道:「要殺就殺,不必多言了……」

    劉志恨搖頭道:「你這樣一個妙人兒,我怎麼捨得現在就殺了呢?」長劍向下,只兩下,再一斜揮,那只被劉志恨踩碎的手臂上的衣物就全數脫了下來。

    老頑童道:「你這是要繡花麼?」

    劉志恨搖頭道:「那有什麼好玩的?你只管看著吧!」卻見他劍上一劃一割一刺,一轉一抹一挑,方寸之間,盡顯手法之妙,他竟是憑著一柄劍將這大鬍子的一條手臂上的皮盡數剝下,頓時,那粉色的肌,紅色的血,黃色的油,白色的腱,無一不清楚的露了出來,便是那一條條脈動的血管也是纖毫可見,血,由少而多,再由多而少,卻是劉志恨封了他的臂脈,只是這血脈雖是封住,但神經猶在,這般情形下,大鬍子身受的痛楚,可想而知。

    兩個女孩便就是再大膽也是不敢看了,便是小龍女也情不自禁將自己投向劉志恨的懷裡,再也不肯看上一眼。

    老頑童怔了怔,忽然道:「他不痛麼?」

    大鬍子卻是又驚又痛,可他也真是硬氣,不喊痛,卻是大罵起來:「狗賊,賤種,你這混蛋,有本事一刀把爺爺殺了,這般折磨人,算什麼好漢,你就是再折磨我,我也是不會屈服的!」

    劉志恨搖搖頭道:「我把你個癡的,我要你的屈服做什麼?要的,便就是你受苦……」

    小龍女道:「志恨……我們……還是放了他吧……不然……你殺了他……也就是了……」

    老頑童也道:「這小姑娘說得對呀,你還是放了他吧,這個樣子雖也是蠻有趣的,可我老頑童心裡真是有點發毛了,還是放了得好,放了的好……」

    劉志恨本想就算不折磨他了,也是要一劍刺死的,聽了兩人這話,他一來是寵著小龍女,不想違了她的心意,二來是怎麼說也要賣給老頑童一個面子的,不然這老頑童發起性子來也是難纏得緊,便道:「也好,那我就放過他了……」卻是悄悄種了一道祈連劍氣伏於這大鬍子的體內,便是日後見了,想要殺他,一發動就行!雖說時間久了,這大鬍子定會發現這股自己種上去的內力,但可惜的是他卻是無法排出!劉志恨的內功走得是精純一路,若是不能在精純上勝過劉志恨的這道真氣,那任誰也是解不開的。

    當下道:「也好,放了他就放了他,」他先一拉小龍女的手,暗示我是聽你的!卻是向老頑童道:「我可是賣你的面子哦……」

    老頑童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我老頑童也有這面子……走吧,我這就帶你到那個什麼的谷去!」他得了意,心裡一高興,便是什麼都是千肯萬肯,這一高興,立時帶著眾人行去了。

    大鬍子自地上為人遺忘地留了下來。他已然萬念俱灰,想想這人可怕的武藝,報仇之事再也不做他想了。尋了地上屍體上的布,大鬍子先是包著,可那支手臂,一碰就痛,全部的皮膚失去,這僅是想想就足以讓人痛不欲生。他再三忍受,卻是終忍不下去了,再見那手臂紋肌裡沾著的泥土沙子等一應髒物,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伸,順手從一具屍身上抽出口快刀,只一發喊,就將自己一條大好粗壯的手臂就此斷去,卻是也鬆了口氣,忙將傷口包好,雖說他武功走得是硬門外功,但也是知道一點手法的,當下先行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將那血先行止住,再用外傷藥上點。待到他冷靜下來,心中不免嘀咕了,這是從哪兒來的凶神?竟然有這般的武藝?這些綠衣弟子都是莊內的好手,怎麼會這般輕易地就給人殺了?

    他想了半天也是想不明白,可他向著來路回時,卻是見到了那些人留下的痕跡,大鬍子心中一動,暗道:「我是回莊,他們卻是做什麼?呀!莫不是他們也要再回去?若是那個白鬍子愛胡鬧的老頭也就罷了,但那個同行的凶神可不就麻煩了麼?他要是在谷中大開殺戒!那還了得?一個不好,便是連師父也是要……」想到了這兒,大鬍子再也忍不住,急步去了,卻是想抄小路回。

    卻說這天明,楊過一行休息一晚,也有了些許精神,就見公孫綠萼帶著四個綠衣僕從來了,她的眉角眼梢想是經過了一點打扮,這一看,越發地清麗動人,武修文雖是經過了哥哥的勸說,但見了這等山野中的幽蘭花,也是情不自禁,他哪如他的哥哥,在陳國擁著無數美女,什麼福樂都享過了,那自制力,自是高一點了。

    「各位可還休息得慣麼?」公孫綠萼笑臉盈盈,一招手,四個綠衣人將新的飯食放上,仍是清清淡淡的素食,只是那白水,卻是換了甜水。公孫綠萼道:「想是這裡太簡陋了……諸位休急,我爹聽說來了外間的高人朋友,可高興了,讓我好生招待你們,一會兒我們便入谷內……」

    武敦儒怎也是個武將了,將那甜水喝了一口道:「有沒有酒?」

    一個綠衣弟子搖頭道:「谷中不許動用酒漿,這是數百年來的祖訓,須請貴客原諒。」

    公孫綠萼道:「我們也只在書本子上曾見到『美酒』兩字,到底美酒是怎麼的樣兒,可從來沒見過。書上說酒能亂性,想來也不是甚麼好東西。」

    黃藥師不悅道:「不是連茶也沒有吧?」

    公孫綠萼道:「我們這裡有自製的山茶和花茶,只是早上飲茶麼?我爹說這樣不好,於人身體無益,老先生還請等等,到了谷內,定有香茗奉上……」

    她說得著實客氣,黃藥師也不好再行發作。卻是那公孫綠萼對楊過道:「怎麼樣?你的手可還痛麼?」

    那楊過在一邊擺弄著昨天沒用完的肉,不消會,肉香便起,楊過道:「已經不痛了……」說著悄悄看了陸無雙一眼,可陸無雙的注意力卻是只在肉上,小口邊已然濕了,卻是口水都快出來了,程英見到,忙尋了自己懷中的羅帕替她擦了擦。楊過心道:「我若是那方羅帕,該是多好?」想得心中一蕩,卻是指尖又發出巨痛!不由叫了一聲。

    陸無雙這才注意到他,道:「你怎麼了?」

    楊過苦臉道:「沒事……」他手正捂著自己的手指,這一番情,任誰又瞧不出來?

    陸無雙手疾眼快,一把拽過來,只一看,卻是個微小的紅孔,似是針扎的一般,不由怒道:「丟人到姥姥家了,這點小傷也叫傷?你居然還好意思呼痛?以後出門可別說你認識我,丟不起那人!」

    楊過被心上人這般一說,心觸情傷,不由心中更痛,那指上也又痛了一下。只是這一回,他卻是咬著牙受了,不再吭聲。

    黃蓉卻是個機靈知事的,立時對楊過道:「那是怎麼弄得?」

    楊過心中有氣,當下道:「什麼事也沒有,不小心自己碰的,是活該的!」

    黃蓉立時知道這是氣話,卻是對公孫綠萼道:「公孫姑娘,這是怎麼一回事,可否告知?」

    公孫綠萼見楊過受了氣,卻還強自忍痛,不禁對他深為佩服,聽了黃蓉的問話,有心替楊過解脫,便道:「這公子昨天不小心被這裡的情花刺扎到了,這情花刺有巨毒,時不時一發作,發作起來巨痛無比,常人難受,雖然他只中了一下,可我仍是不放心,是以才來相問的!」言語間,卻是把那情花之毒誇大了幾分。

    陸無雙不信地道:「真的假的?有那麼痛麼?」說著卻是將那燒好的肉拿下來,兩口便吞了下去,一拍小小的肚子道:「這麼少,都吃不飽的……」

    楊過自然把自己的那份送上,便是連程英也將自己的肉給了她。只是陸無雙卻是只對程英道:「表姊,謝謝你了……」

    黃藥師道:「情花……怎麼取這種名字?這花有什麼古怪不成?」

    公孫綠萼道:「我爹爹說道:『情之為物,本是如此,入口甘甜,回味苦澀,而且遍身是刺,你就算小心萬分,也不免為其所傷。』這位公子昨天吃過這情花,便就是這般入口甘甜,而後苦澀,後來又為刺之所傷……多半因為這花兒有這幾般特色,人們才給它取上這個名兒。」

    黃藥師附掌道:「妙啊,世間之事物如此奇妙,便就是這個道理了……這一次可真真是沒有白來……快快快,我要見見這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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