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雕英雄傳 正文 第八十四章:托妻獻女
    卻是那白骨神君再沒得壓住自己的傷勢,他眼見孟非清出現,只是孟非清目無餘子,哪裡把他放在心上,便是瞧上了,都自動略去,便如沒見一般,他等了良久,眼見孟非清明明幾次見到了他這邊,卻是不採,終是再也忍不住,大叫出了聲,這一發聲,氣息再亂,原本還可再多活片刻,現下卻是立時死去。他這一死,那邊勾漏派的弟子頓時哭成一片。

    卻還有比他們更苦的。不是旁人,而是那居於怒江的怒江劍派於恨水。於恨水武功也是不錯,劍法更是有獨到之處。一手連環十三劍算得上是好手中的好手了,只是這馬鳴遠劍法實是怪,每一招不是怪模怪樣,就是全力拚命,一個亂字了得。他之劍法便是看著也讓人難受,就如一個受壓抑久了的一次性暴發了出來。

    便是這時,馬鳴遠劍招再起,他的內力不足與於恨水相較,但於這劍法一道,卻真是要於恨水苦不堪言,他這才明白何以葉大江河何以不顧面子掉頭就跑。兩人鬥了數劍,他明明在功力上高過對方,但偏偏就是佔不到上風,但見一招「悲痛莫名」使將出來,馬鳴遠這一招已然使了三遍了,於恨水雖見了三次,卻仍得不能破,他一個退步,心思百轉,終是定下決心不再要這面子了,掉身就落跑,邊跑邊道:「你這到底是什麼劍法?」

    馬鳴遠怔了一下,知他想跑,劍尖再起道:「亂劍訣!」長劍顫巍巍便是一招「無力回天」。向於恨水兜頭罩臉的殺去。

    只是於恨水已然是再也不肯與他對敵了,這便如與一個小孩子交手,但臨了一看,那小孩子卻是李元霸這類的怪胎!他足下一發力,立時跑出了馬鳴遠的劍圈道:「我也不玩啦!幸掌門,還是你來吧!」

    高泰詳哭笑不得,他好容易才請得來三大門派的掌門高手,便是要在劉志恨陷於軍陣中時殺一殺對方的軍心士氣,誰想,卻是不能勝。自己這一方雖得打敗了白骨神君,甚至因此要了白骨神君的性命,只是對方卻是來了個莫名其妙的人,還是他看不上的點蒼劍派的人,這人卻是一人連敗他的兩人!這怎不叫他生氣,要不是現下孟非清與一眾羅浮女劍手的交手讓高泰詳有些興趣,他已然要暴跳如雷了。不過他也是明白的,知道那個從天上飄下的女子雖不似凡女,如仙子一般,實卻仍是個人,這其中原委他並不知曉,是以,也不會把一切希望放在孟非清的身上。

    於恨水雖是歸來,幸虞卻是沒得上前。

    高泰詳不由道:「幸掌門,這人就真那麼厲害嗎?」言下之意便是你連上都不上嗎?

    幸虞搖搖頭,她是無量劍派的新興之人,眼光獨到,非是無實在的把握,絕不會動手,當下道:「這人劍法很是怪,江湖上從沒這等怪招,我若是不能先行看出,也是不行的……」

    六月於娜眉光閃動,似笑非笑道:「這麼說,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是看上我們家的王爺?卻是妙,不過想來王爺須是看不上她吧!」

    張玉倩笑道:「王爺有了六月將軍,哪裡能看上她?」其實這真真是句馬屁話,六月於娜雖也算得上是明艷動人,只是原本她還白嫩如水的肌膚已然於這軍事上的事物變得發成麥色了,再過少許,便是古銅色,也是她得了年青漂亮,不然,醜態已出。

    六月於娜心知肚明,暗道:「王爺與我是不同的,他只是要用我,可不是喜歡我……只怕王爺心中並無半個喜歡的人……」但這話卻是不得說出,她與劉志恨的曖昧關係於她帶兵卻是大大地方便,她自是不想說破。只是她眼珠一轉,卻是計上心來,對那孟非清道:「你想見王爺?」

    孟非清早不願與林雪仙她們相鬥,此間地方環境都不是她殺人動手的好時機,當下道:「你要說什麼?」

    六月於娜笑道:「本帥乃是王爺麾下的行軍大總管,王爺有要事在身,不過,我看你輕功劍術俱都是上乘之選,既然你於王爺有心,正好可助王爺一臂之力,這樣一來,也好相見?你說是不是呢?」

    孟非清笑道:「你這妹子說話真有算計呢……也罷,你說來聽聽?」她一邊說一邊動手,便是一條袖子也舞出了花來,生生將忘情仙姬袁星孜打飛出去,這袁星孜劍法雖好,人也肯拼,只是她於十二仙姬中排在十二,僅比沐琳高出一位,雖劍法不俗,奈何,孟非清的武功劍術都是頂級的,她劍術下了苦功,但那內功一道,卻不是苦功就可行的,更需時間來磨練,吃得了這個虧,她終還是不行。

    林雪仙又驚又怒,這孟非清便就是武功太高,叫她可奈何,她驀的心中一動道:「你想見王爺?王爺卻是不想見你!你便不怕他來殺你嗎?」

    孟非清五指變招,她威名久著,五陰絕脈手這一番亮相,眾女皆驚。這是孟非清自創的一招手法,嚴格算來不入爪功,而是精妙無上的手法,不知多少誤闖的羅浮的登徒子為這一招下生死兩難,慘不可言。這卻是虛招,孟非清笑道:「這麼怕我?怎麼跟我打?」她心中卻是已然不願再行纏鬥,說道:「我方才看了,王爺不在,他在哪兒?」

    林雪仙道:「你能活下來再說吧!」

    孟非清目光閃動道:「才當了掌門,就這麼大的口氣?」她忽然笑道:「莫不是在那裡?」她說得正是千旗大陣,那大陣千旗招展,從上面也看不出下面的情景,她一目盡數瞭然於心,若說劉志恨不在這裡,那便只能是在那千旗之下。

    六月於娜微微一笑,道:「非也,而是那旗叢中的高台!那上面是大理國道隆皇帝一家三口,王爺正是在那兒救人哩,你若是能助王爺救下人來,莫說王爺會感激於你,便是大理國上下也會念你的好……」

    大理國念著她的好,孟非清卻是不在乎,但得了劉志恨的好,卻是大善,她心下一動,便生助意,一念至此,再不願多留,當下雙足於地上一點,抽身飛退。笑道:「便看我的!」

    林雪仙喝止住眾人,這孟非清,輕功太高,誰也追不上她!但見她人如飛天一般,直向千旗大陣飛去,她輕功本就高明,誰能及得上她?

    林雪玉道:「讓她得了手,王爺必要寵她,豈還有我們的好?」

    林雪仙搖頭笑道:「可憐……卻是個不知的。孟非清雖然自私涼薄到了極點,正是得了此,她才看得上王爺,只是她這種性子,王爺也是的,兩種這般的性格豈能共容?你放心,便是王爺不向她出手,也不會放任她向我們動手的,至於接納她,更是天大的笑話,要你晚上摟著一頭老虎睡覺,你放心麼?」

    苦玄機自暴而死。扎爾額吉為劉志恨一指點死。巴吉多顏與蒙布達奇雙雙亡於劉志恨劍下。六大高手,止黎想爾樂門與丹珠布寧逃脫,可謂慘也。

    那一身惡臭的黑衣人咯咯怪笑道:「王爺果然好手段,北地殺神名不虛傳……」

    劉志恨也不收劍,他雖得了無事,但方纔一場惡鬥其情雖小,他一身功力已然耗去大半,這黑衣人與那個攔阻於他的怪人出於同路,方才雖是他幫了他,但劉志恨才不是這等易於信人的人,似這等表面賣好,背地裡再施殺手的事,他自己也做過不少,有時更是無聊到僅止是為了財。劉志恨冷冷道:「為什麼幫我?那個人呢?他不出來嗎?」

    黑衣人怔了怔,才道:「他不會出來的……你知道……我師父……身體不好……至於為什麼幫你……這倒是可以說明,我不是為了你而幫你……是為了一個人……」

    劉志恨眉頭一挑道:「本王知道你師父年紀大了,他修的是邪門功法,現下氣息不穩,自然是不好過的了……你剛才說你為了誰幫本王?」

    黑衣人笑了下忽然一件件解開衣服,只見他身上衣服一件件除下,劉志恨卻是不戰後退,這黑衣人著這衣服時,已然是惡臭逼人了,這一脫下,更是臭氣薰天,那絲絲味道直入人鼻子,劉志恨最受不得這個,幾欲一刀割下自己的鼻子,這用手掩住才得了好,他本欲張口喝斥這人,卻是一開口,就有感氣息入喉,卻是嚇得他幾欲吐了出來。

    但見那人一身上下皮焦肉爛,無幾處好肉,一些洞開的皮肉之下竟還有支支毒蟲鑽動,真教人難以置信,這等個人,竟是還活著的!(黑衣人話外語:「誰能比我慘啊——)

    那人嘿嘿笑著道:「王爺為何不看上一眼?」

    劉志恨怒道:「神經病,要是不看在你方才救了本王一次的份上,本王已然出手殺了你了!你……莫不是想噁心死本王麼?」

    那人頓了一頓,道:「曾經……我也是個翩翩美少男……」他再也說不下去,將那件件衣服重又穿在身上。劉志恨仍是不想放下手來,那股惡味實是讓人難以忍受,道:「不是看在你有話與本王說的份上,本王已然離開了,你……要說什麼快說……真搞不懂你怎麼把自己弄得成這般樣子……」

    黑衣男子不說話了,只是笑笑道:「我本來是孟非清的男人……」

    劉志恨笑道:「這就是了,本王本來覺得讓那個女人嫁給白骨神君是件惡事,現下看來,卻是件天大的好事……只可惜那個女人卻是一點也不念本王的好……」說到這兒,他忽地一驚道:「莫不是她把你害成這樣?你見我為你報了仇,才來助我?」

    黑衣男子搖頭道:「十八年前,本也是個文武雙全人人稱道的風流少年,一直在山裡,師父對我說女人是老虎,只是我卻一點也是不信……對了,我的名字是梁奇岳,當時人稱我為玉風鈴。便是我經常騎著一匹馬兒,馬上繫著這鈴兒,只是我人生的俊才叫這玉風鈴。一日,我無意中登羅浮高山,遇到了孟非清,她來看我三次,與我交手兩次,認定我是她心中理想的夫婿……你見過她的,不是麼?」

    劉志恨明白道:「你給她迷住了?」

    梁奇岳歎道:「正是,我當時年青,又是在山裡,從沒去過外面,都說宋國有很多美女的,只是我全不知道,只知道孟非清怕是我這一生中遇到最美的人了,她既然看中了我,我自然是高興的,就與她好了……自那之後,我便居在一家道觀中,每日裡與她私會,直到她為我生下了個女兒……」說到女兒,便是這張殘缺不全的醜臉上也不禁浮出無限溫柔。

    劉志恨卻是沒有半點興趣,打斷了他的暇思道:「別感懷了,那與本王無關,你到底想說什麼?」

    梁奇岳叫道:「可是那個賤人卻說我開始配不上她了……她……她的武功日益精進,我卻是原地不動,她對我說,我要是不發奮,便永遠也見不到她了,也見不到女兒,我若是鬧,她便是把女兒掐死也不會讓我見她!我當時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也是感於她激勵我的好心,我便回到山中苦練武功,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由於我內功未得大成,卻破了元陽,是以,怎麼苦練都不得精進,一怒之下,我以種種巨毒刺激身體來練功,後來,更是養了這毒蛆在身,這才修成了武功,我自覺武功大成,便想去見女兒……我自知自己已經變得不似人形,也不再存了能和孟非清在一起的念想……只是想和女兒在一起,你想來也看得出,我這般練功法,壽元無多,不出十年必要橫死!便是這十年……我想與女兒在一起……」

    劉志恨懶洋洋道:「這卻又關本王什麼事呢?」

    梁奇岳道:「因為我的女兒正在你的府中……」

    劉志恨一頓,道:「孟冰心?」他隨即一揮手道:「她沒事的,武功又差,成天呱噪,本王煩她的緊,你要是她老子,立時帶她走,本王絕不相攔!」

    梁奇岳歎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我方才去見她了……她卻是不願走!」

    劉志恨怒道:「世上豈有女兒不認老子的,你放心,我這就趕走她!」他故做出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實是從心底厭惡孟冰心,這個女子天性純淨,心無點垢,更無報復心理,劉志恨卻是最恨這種人,便如軟肉蟲子一般,想一下子踩死!只是不說藍小蝶,便是他妹妹木青萍都喜歡這個女子,能得這個機會送出去,他真是求之不得!

    便在這時,一道人影從上掠過,劉志恨雖不見那人相貌,但那身形妙姿,卻是過目不忘的,當下道:「孟非清?她沒死?」

    梁奇岳這時道:「我非是要帶走女兒……只是要王爺你好生照顧她……還有孟非清……她已然看上了你……你也……一併收下吧……這樣……於冰心而言……也得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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