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雕英雄傳 正文 第五十六章:劍伏萬軍
    高晉平神色不動,忽然身姿一變,雖然她仍是著小兵軍裝,卻仍是散發出一股無限魅力,便真如從九天之上下來的仙女一般,劍尖顫動,卻於這一顫之下劍身彎曲,竟是斜斜地刺向了法明,她武功明明不及法明,卻是集中了她的全副注意力,發出了這一超水平的一劍。法明雖可一下子拂她個重傷,她卻也會於法明身上開個大洞不可,法明功力雖深,卻是沒有那金剛不壞的神功,眼下勝卷在握,他如何肯受這不白之傷,沒得讓人笑話!當下勁力微催,這一拂之力立時變向。

    高晉平卻沒他這般深厚的功力,於這一招之後還有餘力可變招,卻是給拂了個正著!

    「噹!」長劍脫手飛出,那本是口上好的利劍,卻於這一拂之下劍身已然彎折的不成樣子了,高晉平更是手臂發麻,只覺得這已經不是自己的手了。

    「哈……」那高光進竟是於這一刻,不顧自己的傷勢,強自起身,雙掌聚於身前,吐氣開聲,全力一掌拍向那第二的法雲!這個法雲卻實實的是六僧之中功力最深的,他也不說話,只是冷冷一笑,運氣於胸!

    「彭」一聲,高光進一招之下卻是如中敗革!隨之,一股精純的無上力道反震過來,高光進身子一顫,人向後仰,沒得一會,「噗——」老長一口血水噴出,人已然轟然倒下。

    六僧相視一笑,法本道:「還不快幫王爺!」

    六僧連道:「正是此理!」一併飛下樓去,卻是於一時間忘了高晉平。

    高晉平怔了一下道:「王爺?什麼王爺……」

    這六僧下到下方,三百人的親衛已然所剩無幾。也就是劉志恨了,換了別人,誰能這樣?劉志恨心理也是感歎,他於北地,遇到與蒙古軍撕殺之時無不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便就是這蒙古兵悍不畏死!遇敵上陣百死向前,往往你便是殺了他,他便教有一口氣在,也要抓你一抓,撓你一撓,便是能多往你身上吹口氣,也是要做的,這等血性殺氣,正是蒙古人無敵於當時代的最大原因,那成吉思汗建軍時分成軍團,打起仗來,一個個地軍團往上壓,蒙古人的內鬥不是比戰術,而就是比相互拚殺下的死人,看誰最後撐不住了,往往一個軍團一個軍團地戰死,死了就再派,你要是一個手軟撤兵,立時就是兵敗如山倒!是以,蒙古人雖少,但憑著這股血性殺意,誰個能不怕他們?大宋軍隊,一仗只要死上百人,就可能全軍告退,如何能與這等強兵爭鋒。現下的蒙古人已經養成了無敵的心態,哪怕只剩最後一人,也要絕死向前,劉志恨是深有體會。那是全軍上下萬眾一心的結果。而他面前的這些大理的精兵,他們也許算得上是精銳,但他們的信心卻是建立在對同伴的依賴之上,要行都行,要不行就都不行了,面對劉志恨這般殺人如澆螞蟻一般的,誰個受得了,便有一個亂了軍陣,立時全線崩潰,莫說放箭了,便是支好弩,駕上了箭,連人家人還沒看見呢,一道劍氣已然不知不覺地劃過了喉間。

    伏屍一地。劉志恨立足三十殘兵之前。

    那三十餘人已然哆哆嗦嗦,不能再戰了,他們何償見過這般如鬼似神的人物?六僧躍下後,劉志恨笑道:「高光進死了麼?」這聲音又響又亮,兩萬人人人聽得分明!

    那法明激動萬分道:「回王爺的話,小僧等,幸不辱命!」

    劉志恨點點頭法明一指那三十殘兵道:「順昌逆亡,讓他們一人殺一個同伴,可免死為我所用,不然全都殺了。」他說著話,逕步來到校軍場上,忽然起身躍起,於半空中左足一點右足,雙臂張開,便如大鳥一般飛上了點將台,低頭一看不由笑道:「你還沒死吶!」

    高晉平大怒道:「我殺了你!」一步邁出卻又止住,她到底是個聰慧之人,如何不知這人武功之高實是她平生僅見,她在法明手上都走不出一招,於劉志恨面前真真是連一招也遞不出手,要她灰灰便灰灰,實力之下,沒一點道理好講。

    劉志恨卻是全然不把她放在心上,你便是把一隻小螞蟻放在手上,便是只毒的,還能一口咬死個人不成!真真是笑話!不過,他面前卻是有兩萬隻螞蟻,這兩萬隻螞蟻要是搞不定,永昌府便就不會是他的,事實上,這些大理兵雖不濟事,但真和他幹起來,只消三千人,便可要他的好看,當然,換了蒙古兵五百就夠了,要是騎兵,劉志恨掉頭就跑了,打?提也休提!可憐這永昌府也有騎兵,不過卻是不在這裡,這操演全是步兵,騎兵麼,只一百匹不到的馬充充樣子,不過這裡山路多彎,騎兵實是無用武之地,也是常理。

    劉志恨笑了下運起玄功道:「知道本王是誰嗎?實話與你們說明了!本王就是大理國憲宗宣仁皇帝的玄孫!憲宗宣仁皇帝是誰知道嗎!就是我大理的第十六代皇帝!本王是他明正言順的後人!此次就是復興我段氏江山!誅盡高氏逆黨!順昌逆亡,順我者生,逆我者全都要死!不僅死!本王要將他家產充公!子女子孫盡皆貶為賤戶!世世代代!男奴女娼!永世不得翻身!便是他的人頭,本王也要建起一座人頭宮,放著,永世受後人唾罵!」

    一時間,整個軍隊都有點懵,高晉平更是呆住了,縱然她想出千萬條理由,也著實想不出他竟然是一位王爺。事實上他還真就不是王爺,只是這一點,卻是又有誰個人能知?

    忽然有人道:「他殺了將軍,我們不能聽他的,當殺了他為將軍報仇!」

    又有人道:「強弩兵,快快出列!」便是要下手!

    劉志恨冷笑一聲。那高晉平大喜道:「便是你殺了我阿爹,也休想成事,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麼,只你一人,武功再高,又得如何?便不信你能勝過這萬千大軍!」

    那邊卻立時有慘叫聲響起!卻是那三十餘士兵不想手足相殘,得了眾軍的聲音,反向六僧殺來,這六僧也不慌張,只團坐在一起,手指點點,圈成六脈劍陣,他們這劍陣攻是不甚靈便,但於守之一道,若是他們但有一口真氣在,誰也休想輕易攻入進來。立時間,一眾士兵死個盡絕!

    劉志恨冷笑一聲,一個閃身飛向校場,揚聲道:「想動手?便是你們?也好,本王便與你們玩玩!本王也問你們,這裡的事,誰能作主?」

    人群中一人道:「快射!」

    「嗡」一陣亂響,只是匆忙之間,調來的弩手不多,只一二百人,卻也是不少了,百多支箭有准有不准的向劉志恨飛來。劉志恨嘿然一笑,人衝著箭雨衝去,人至空中,身子一扭,身上發出白茫茫的先天罡氣,他於入微之中遍觀秋毫,身上用勁妙至毫顛,只這一擰,那箭支卻如同變戲法般於瞬間倒飛回射,這本是最高明的武技,非是至高之人用不出來,無論內功眼內心神於用勁之道,差上半點也是不行,但是成了,便立時能發揮出這等不可思議的效果,這許多箭的倒飛而回,立時將射箭的士兵射死了大半。

    劉志恨將身一衝,已從軍中抓出一人道:「是你要放的箭的?」

    那人喝道:「要殺便殺!妖人!」說著一口唾液噴口而出,哪知這口唾液飛出少許卻又倒飛回他的臉上,劉志恨一身護體真氣,反激之下,誰能動到他?卻是劉志恨冷笑道:「好的很,好很的!」揮劍一斬,將那人腰斬成了兩截!卻就手下去一拍,用上了制脈術,將他上身經脈封住,只流出少許血,便不流了,人卻是一時間死不掉,那痛苦真是難以形容。

    那人於地上慘呼大叫,一眾士兵嚇得連連後退,一人死便死了,如劉志恨這般武功高強的人,要血淋淋的折磨一個人,真是再容易不過了。

    雖然劉志恨的王爺身份還沒得人接受,但這妖人之名卻是做實了的。

    劉志恨卻是一點也不再意,反而笑道:「本王再說一遍,這裡的事,誰說了算!莫道本王是個好說話的,再不老實,縱然我有惜才之意,也要將你們通通斬盡殺絕!」

    軍中一支軍隊忽然動了,卻不是進攻,而是後退,他們竟是要走!

    劉志恨飛身撲上,那支軍隊卻是早有準備,一聲令下,箭飛如雨。

    劉志恨一個霸王卸甲,解下了身上的大袍,只一揮,凜冽的罡氣一逼,頓時震散開漫天的箭支!他眼快手快,只一抓,就將那軍頭抓住。那軍頭大喝一聲,一掌拍出。劉志恨心下一驚,瞧不出,這人還是有兩下子的,不過他更是不懼,將人一拋,再一揮劍,那軍頭大叫一聲,整個人從中分成兩半,帶出無數血水肚腸流落下來。

    劉志恨笑了下,對著這一群膽小的大理國士兵道:「還有誰?還有誰能在這裡作主的?」

    卻有人道:「突擊營!聽我號令!向前!殺!」

    從邊上一支軍隊大步踏出,前鋒是一例槍兵,後邊是刀盾兵,再後是弓弩兵,這是高光進的心腹之軍,方才便是準備,於這時發難!這卻不是先前,讓劉志恨一通的衝殺,軍不成軍,陣不成陣,發揮不出軍隊的行伍優勢!他們這一下列成標準陣式,這便是大宋之中也是少有的精兵!

    十數支長槍直直向劉志恨刺來,邊上還有幾排,這一通槍連環刺下,誰個能擋?

    劉志恨心下微怒,屈指一點,一招折衝劍脫指而出,一行士兵頓時從正面倒下了三個,一指折衝劍貫殺三人,可見其利了,但於萬軍之中,這卻是又能算得什麼?

    劉志恨卻不是一般人,他再次到入微之境,槍與槍之間,一切秋毫,莫不入他之心,身子輕輕一移,三五支槍從他身前刺過,六七支槍從他身後刺過,他卻是一笑,忽然道:「精衛銜微木……」說話間長劍掠起,劍鋒頃刻之間便帶走三人的生命,身向前進,揮撒之間道:「……將以填滄海……」再一舞,又是五六人似螻蟻般伏屍在地!劉志恨興上心頭大聲道:「……刑天舞干戚……」他手舞干戚劍便真當自己是刑天氏一般,左劈右斬,每每卻是以那劍前青鋒掠人咽喉!一個個士兵倒下,自喉頭「絲絲」地冒著血!血刺激了士兵的鬥志,他們竟是瘋地衝上來了!劉志恨渾不放在心上,這些人一激動,離了軍陣,真真是送上來給他殺的!他大聲呤道:「……猛志固常在。同物既無類,化去不復悔。徒設在昔心,良辰詎可待!」

    一首呤完,劉志恨大爽,這正是他於北地殺人興起時的感覺,只是這種感覺已經很少再有了,不想這回卻是勃發了!低頭一看,他於高處,足下,竟皆是一地的屍骸!足兩三百人,高高累成一座屍山,他站在這眾屍之上,心卻是平靜了下來,淡淡道:「下面還有誰?」

    卻是再無人敢有所動作了。

    正這時,一人奔至校場,左右一看道:「高副將!高將軍在哪?」

    那高副將臉都綠了,忽然跪了下來道:「王爺,小人可不是高光進的人……小心是忠心段氏的……」

    那人一怔道:「怎麼回事……那人是誰!」這一指,卻是劉志恨。

    劉志恨道:「你是誰?」

    那人正要說話,高晉平於點將台上大聲道:「高富!快跑!阿爹死了!你快要大家跑啊……」既然劉志恨來了這裡,他身邊又有六個天龍寺僧,若是說他沒後續援兵的話,真個是讓人不能相信!便是只能讓家人無恙才是!

    高富卻是一怔,忽然笑了,那自然是苦笑,道:「小姐,完了……一切都完了……府中遭了一批族軍進攻……四邊城門也盡數失守了……現在……現在……」若是高光進還在,自然是可以調兵奪城,但現在卻有劉志恨一行人殺了高光進,鎮住了全場,若是別人也當算了,只是劉志恨專修殺道,其手法真是殺人中的翹楚!生生地把這些膽小沒有主心骨的大理士兵給鎮住了,就在剛才,一支最能打的突擊營,五百人的大隊,已然讓劉志恨打得殘了,軍頭更是殘遭分屍,這還是幸運的。地上那個腰斬未死者仍是在慘叫著,就是不死!人說痛能痛死人,劉志恨的制脈術卻封住了他的一部份神經,這讓他雖疼痛,卻是不會昏死,但於這般一點一滴地體會身斷兩截的痛苦,真真是要人的命!

    劉志恨道:「你來了也就不要走啦!高氏一族,順我者不一定昌,但似你這等於高氏忠心者,是一定要亡的!你快自殺吧!」

    高富怔了下,忽然笑道:「死有何難,難得是如何活下去!你是王爺?哪位王爺?」

    劉志恨道:「本王是憲宗宣仁皇帝的玄孫,原來叫什麼也不知道了,現在麼,叫劉志恨,想不到吧,你們高氏曾說段運不回,可我改個名字借點運不就行了?」

    這純是胡說八道,但偏偏古人迷信,段氏的確是不行了,自段和譽之後,再無傑出人才!便是有,也叫高氏扼殺了,這人身懷六脈神劍,說他是改了姓借運真真是一點也不奇怪!若是不改姓,似眼下姓段的這般,能有幾多做為?便是得了此,劉志恨現在是光明正大地利用自己的本名竊居段氏江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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