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雕英雄傳 正文 第四十一章:龍本多情
    劉志恨眼珠一轉就道:「不是我不知道,只是我小的時候父母就死拉,我是被一個道士抱上了全真教才得以沒餓死的……後來我反出了全真教,這才修成了六脈神劍……只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後來東聽一點西聽一點,才猜出了個大概……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木青萍笑道:「你的面具太醒目了,全大宋到處都有捉拿你的告示,我也是湊巧在附近,便想來看看,你是不是我的哥哥!」

    劉志恨道:「那你現在學得我是不是你的哥哥?」

    木青萍笑道:「哥哥可能是假的,六脈神劍卻是真的……也罷,我就認下你這個哥哥了。」

    劉志恨淡然一笑,知道這是小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直言相認,才說得這番話,實是已經認下了,當下道:「也好,我現在正要去見我的徒弟,你也一起來就是,對了……我已然接受大理道隆帝的任封,為大理護國鎮南王了,你既然是我的妹妹,也算得是一方郡主了,以後可不要再胡鬧了。」

    木青萍惱道:「我怎麼胡鬧了?」她方一投*就遭劉志恨的訓斥,心理自是不高興。

    劉志恨道:「你這樣跑來試我的功夫,也不想想我是誰,要是我不是你的哥哥,你這條小命還想要麼?要是我是個淫邪之徒,你不是比死更慘?」

    木青萍心道:「這倒是真的,這個哥哥邪惡的緊,也是認下了我這個妹妹,不然,我怕是和那個藍小蝶一般的下場!」一想到藍小蝶現下的下場,她再是不知天高地厚也是不禁出了身冷汗,這才意識到方纔的危險。

    劉志恨哪還不知道她的心思,一拍她的頭道:「好了,別亂想了,你哥哥也許不是個好人,但認下了你之後,你哥哥我就算是全天下的惡人也是你的哥哥,是你的家人,我還會害你麼?真真是個傻丫頭。」

    木青萍這才喜道:「是了,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哥哥了,自然是不會害我的,要是有人欺負我,你就幫我打他!」

    劉志恨笑道:「打什麼,殺了就是,你還怕哥哥抗不起來?」

    木青萍一吐香舌心道:「這哥哥什麼都好,卻是殺心太重,我在他身邊,得了空便要勸他一番……」想到這兒,不由點了下頭。

    劉志恨對藍小蝶道:「都收拾好了麼?」

    藍小蝶道:「那有許多要收拾的?」

    劉志恨歎道:「又是個不知柴米油鹽貴的人!」說著一個個一具具地搜了一番,直找出百多兩銀子,也不算少了,這才道:「我們走吧。」

    木青萍道:「哥,你還缺這點銀子麼?你不是什麼王爺了麼?」

    劉志恨笑道:「便是不知,這蚊子再小也是個肉啊!」

    木青萍道:「那也不能這樣上路啊,現在到處都是哥哥的畫像圖形,別的還好說,便是這面具……」劉志恨點頭道:「妹妹說得是……」將身上灰袍除下,手上先天真氣一運,「蓬」地一聲,那件袍子轉眼間化做飛灰碎粉,於空中就好似下了場雪一般。

    木青萍驚呆了似道:「哥哥好內力……」她便是再傻也於這一手中知道劉志恨的內力修為到了何種地步,若是方才劉志恨已這種內力擊來,她能過得一招都是奇事。

    劉志恨換上一件青袍,再除下了面具,露出他多年不現於人間的面孔,有些蒼白,一臉的秀氣,顯得卻是有些平凡。木青萍卻是沒想到這個有著北地殺神的外號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張面孔,看了不旦不使人懼怕,反倒是會讓人生出幾分親近之心來。

    劉志恨道:「怎麼了?」

    木青萍道:「哦……不!沒什麼……只是……我沒想到哥哥是這個模樣?」

    劉志恨道:「我的樣子怎麼了?是了,我還沒見你的樣子呢,來,讓哥哥瞧瞧,我這妹子是怎麼樣的一個絕色!」

    木青萍道:「不要……」她雙手死死掩住面巾道:「我發過誓的,誰要是揭開了我的面巾,我就嫁給誰……這是我祖奶奶傳下的規矩,我們木皇妃便是這樣認識的廣應帝,祖奶奶說了,木家的女兒都要遵守!」

    劉志恨惱道:「這什麼狗屁規矩,要是一泡屎見了你的樣子,你也嫁一泡屎不成?胡鬧得沒了邊了!」木青萍道:「你……你……你說什麼呀,太難聽了……」

    劉志恨嘿嘿一笑,已然扯下了木青萍的面巾。

    兩人俱是一愣,木青萍驚得是隨面十多年的面巾給人拿了下來,劉志恨驚得卻是這個妹妹竟然於眉宇間與那李莫愁有些相似,都是秀氣帶著美麗,美麗中卻自有一股英氣,不似那等一如柔水的女子,弱纖纖,便是走上三兩步,便要喘上一歇。

    木青萍一怔之後抓過面巾就要往臉上覆,劉志恨眉頭一皺道:「長兄如父,連兄長的話也不聽了?」說話間,一絲先天罡氣溢出,那方面巾立時化做無數碎片,不做片刻停留,只一陣風便去了,再也無蹤。木青萍頓時呆住,一下子沒了面巾,便如一個穿著衣服的人,一下子暴露於巿井之中一般,頓覺無措。

    劉志恨拉著她道:「罷了,我們下山,找個鎮甸,換上男裝就是,你怕怎的,要有人不服,你看我殺他個……」說著,一行三人飄然下了山。

    尋到了一間鎮甸,三人淘換了衣服,「買」了幾匹馬,這便折向了終南山。只這衣服和這馬,劉志恨連連出手殺了十多人,真真是順我者不一定昌,逆我者卻是一定亡!

    只是他已然換上了青袍,去下了面具,身邊又多了兩個人,任是誰也想不到這人便是北地殺神。便是如此了,劉志恨再上終南山。

    終南山,風景依舊,只是……

    於終南山角,有一個小村子,但這時的村子已然變成了鎮子,鎮門口上收三個字「仙女鎮」。一個個身背長劍,跨騎駿馬的少年精神抖擻地往來於鎮中。

    劉志恨大是奇怪,隨手拉住了一個路邊的行人道:「這裡以前不是一個半舊的小村子麼?怎麼這是……」

    那行人見了劉志恨身邊的兩個一身男裝的女子笑道:「莫是道你不知,不知道的你會上這兒來嗎?誰不知道這裡出了個仙女,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出來於這鎮中,來得人多了,這裡也就成鎮了。我看公子裡身邊已經有了佳麗,還是把心放在身邊的人身上比較好,這仙子公子您就別再想了……」

    劉志恨心道:「莫不是無雙這丫頭和龍姑娘惹出的事?」一念至此,如何還肯放心,帶上兩個丫頭,飛身直上山去。

    於山下,兩個道士閃出道:「來人止步,這裡禁止閒人入內!」

    劉志恨哪裡理他,挺身上前,兩道大怒,抽劍便刺,劉志恨一聲冷笑,人向前去,卻是為閃不避,只見那兩劍微一及體,便發出一連不絕於耳的「叮叮」聲響,於頃刻之間斷成數截,兩道頓時怔住,劉志恨道:「與我閃開!」身往裡闖去,兩道不由退開,只覺得內腑一陣酸痛,卻是已然遭了內傷。

    藍小蝶道:「不長眼的東西!也敢攔我們?」

    三人一發上了山,到了後山,劉志恨悄步停住。只見一個青衣道士正自一株樹上癡癡地呆望著,於他身後,另一個道士卻是盯著他,只是這兩人都是不知,劉志恨正看著他兩人。

    那青年道士正是丘處機的弟子尹志平,他於數日前得見了那位古墓中龍女的容光,那印像便如刀劈斧鑿一般刻在了他的心裡,揮之不去,整日裡念念不忘的就是小龍女三字,得了點空閒,便要來這後山瞧個分明,哪怕只是遠遠地瞧著她的背影,也是其樂無窮。

    只是這龍女大多時間卻是悶悶不樂,總是想著莫名的心事,尹志平只想:「若是她心裡想得是我,便是只有一點點,我也高興得要死了……只是……她想的肯定不是我,那會是誰呢?只恨我不能知道那人,不然定要一劍殺了……天,我怎麼有這等念頭?無量天尊!我當勸那人,有這等佳麗,當真心待她,只對她好,只是……我該如何?是了,龍姑娘也不一定非是在想男人,她這般冰清玉潔,怎麼可能是在想男人?偏就是我多想……可,不是想男人,還有什麼事能這般人讓愁思不斷?」他一腦子胡思亂想,卻是終究得不出個原委,只得一歎。

    這時,全真教的鐘聲響了,尹志平一怔,徒然醒了,他伸了自己一記耳光道:「尹志平啊尹志平,你醒醒吧,你是道士,是出家人,如何做得這等想法!」當下,提起輕功,向山門折返。

    他身後道士笑道:「尹志平啊尹志平,你小子平日多麼會裝,我還真道你是個聖人,卻原來你還是個凡人,哼,你這樣的,也想與我爭這掌教之位?呸!」這人赫然是那趙志敬,他見尹志平走得遠了,這才動身離去。

    藍小蝶道:「莫名其妙,主人,你知不知道這兩個賊一般的道士在幹什麼?」

    劉志恨笑道:「我們上前看看不就知道了?」說著,三人穿出林子。

    一縷陽光斜斜地照了下來,後山瓦房的一株老樹下,吊著一張鞦韆,這是由山野春籐編成的,堅韌非常,下面是一張木板,一個白衣少女坐在這鞦韆上,一點點輕輕地蕩著,她的秀髮隨著蕩起的微風三五一縷地飛舞,便是那伸出的纖足上的繡花鞋底,也是白淨很。

    女孩一臉的心事,她的眉頭不皺而皺,額頭上一片平滑,但面容上卻是讓人覺出她似是在思念著誰一般,一雙美麗的眼睛似撲著層水霧,迷漓地瞧著左上方。

    女孩從前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一片的清冷,一片的寧靜,似乎只有那個和她一起的老婆婆說話時才算得上是有了幾分人氣,但是很快一切就歸於平靜,更多的時候,是一遍遍地練功,沒有一絲生氣,一切全是聽師父的,做多少功課,練多長的內功……沒有一絲的變化。

    這一切一直到……一個人的出現。

    那人戴著一張青銅面具,那面具很是精美,打磨得光可見鑒人,上面還有數不盡的細描花紋,一身灰色的袍子,武功高得嚇人,霸道,無理,強以個人意志壓於他人。但要命的是,她奈何不了他。

    漸漸的,她的生活變了,這個怪人會給她說武功的至高道理,怎麼樣練是好,怎麼樣練才能提高身體的一切,招式的力量,內功的奧妙,結合在一起的效果,似乎沒有他不知道的,而這,是她的師父所不會說的。師父只會說你要怎麼樣怎麼樣去練。而他會說,這樣練與那樣練的區別。

    他還不止如此,這人無理的在她的地方大興土木,他要有光,便要有光,他買來了無數的燈油,還放了數十顆的夜明珠,他強迫她改變飲食習慣,僱傭了婆子專門燒菜,這些可口的食物生生地改變了她。從前她以為吃蜂蜜就行了,但現在再讓她單一地吃蜂蜜無疑是要人命的。

    但這還不是要人命的。

    最要人命的是他會講故事,他說得故事沒一個好的,他永遠不會說好人得好報,他總是說一個卑職無恥的人幹盡了人世間的壞事,卻偏偏要什麼有什麼,幸福美滿地活下去,而那些老老實實的好人,甚至英雄卻一個個生死兩難,苦不堪言。

    他還說神話,說那些常人想不到的上古故事,從他的故事裡就可聽出這人對神仙的不滿,他不信神,也不信妖魔鬼怪。

    但這些故事雖不合她的心意,可她卻偏偏很是想聽,只要他一說,她便和他的徒弟一起聽,到了晚上,她不敢看地,由得那人給他的徒弟洗腳按摩。陸無雙給她按了一次,由最初的不適之後,她也喜歡了那種酸酸痛痛的感覺。

    這樣一個人,這樣奇怪的人,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在陸無雙苦練武功的同時,她卻是不自覺的胡思亂想了起來,有一次,甚至在未著男裝的情況下走入了山下,驚起了一連的轟動,最後,不得以,施展輕功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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