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雕英雄傳 正文 第二章:得徒無雙
    「那小道士雖受了欺,卻是個心志堅定的人,他目下武功不高,想要翻身自是無望,但他只是日夜苦練,以期有所成就再報復回來。那師兄急了,他見那小道士日益精進,越發地折辱於他,什麼活都叫他幹,就是不讓他有一點點的時間來練武,以為這樣便可制住這小子,但那小道士卻每每利用打柴之機往後山自行修煉,只是這樣一來,他得不到師門長輩的提點,也不好學新的技藝,但他終是個大毅力者,那全真教的武功竟是讓他學了個全,只是個中或有不足,但也是他所能之極限了。」

    「小道士就這樣,每日裡在那後山習劍,不知過了多久,他遇到了一個少女,那女子一身白衣白長裙,卻是出言輕佻,對小道士加以恥笑,小道士不敢對同門人出手,卻是不怕這個女子,當下就找那女子動手,只是他的全真武功本身就有很多破綻,這下更是好,那少女一招一式盡然全是全真教武功的剋星,小道士憤然出手的結果卻是吃了大敗,但這小道士雖吃了這一番苦頭,可他並不甘休,只道是自己武功不夠好,他一邊反省自身,一邊養傷再戰,就這樣,隔三差五,只要這小道士傷一好,他就會再行挑戰,那少女也是有求必應,她只當是送上門的沙包,打就是了……可……時日一久,少女開始指點小道士武功的不足了,時間越發地過去了,小道士在這少女的提點下武功越發地精進,兩人也從最初地打駕變成了一對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漸漸地,小道士對那白衣少女漸漸生出愛慕之心,一次交手,小道士甚至還傷到了那少女,小道士大驚,忙用自己的手帕給少女包紮……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少女來得少了……少女對那小道士言道,她遇到了一個傷者,在照顧他……小道士不疑有他,但是……就在一日……那小道士前往找那少女之時……卻發現少女身邊多了一個男子!」

    青銅面具男子說到這兒忽然憤然而起,一掌向旁擊去,只聽一聲響,一株小樹給其掌力生生地劈斷!經此一發洩,青銅面具男子這才好過一點,他歎了口氣,回過頭去,才接下去道:「那小道士心想:『等再見之時定要問個明白!』待過了兩日,小道士再度去找那白衣少女……卻發現……他的那隻手帕……竟然已經到了那男子手中……那男子無論相貌,家世,都非小道士能比,一時間……小道士萬念俱灰,他收拾一下,便自下了山。」

    說到這兒,他才打住……好一會兒,陸無雙才道:「那個小道士……就是您?」

    青銅面具男子點了點頭。陸無雙已然醒悟道:「那你說得那個白衣少女定然就是赤煉仙子李莫莫愁了!那個男子也就是我大伯陸展元了,是不是?」

    青銅面具男子道:「是!」

    陸無雙道:「既然這樣,你拿我交給李莫愁,不就可心和舊情人和好了?」她雖得了這人相救,卻沒想到這人竟然就是她仇人的舊情人,這讓她如何不發作?

    青銅面具男子歎道:「你這樣想我?我要真想這樣做,又何苦救你?」

    陸無雙一滯,說不出話來,她也知道這青銅面具男子對自己實是一片好心,對自己可說是呵護倍至,可家門大仇,卻要她如何不報?

    忽然,那青銅面具男子一拍雙掌道:「有了,有了,這法子妙!」

    陸無雙道:「什麼法子?」

    青銅面具男子道:「你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李莫愁的師門了?」

    陸無雙道:「莫不是那座活死人墓……」

    青銅面具男子道:「正是,她正是出自這一門……這一門不出江湖,故而江湖上對它認知不多,但那開山祖師林朝英的確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堪稱一代宗師……」這堪稱一代宗師在這青銅面具男子眼裡也就還不是宗師,只是這一點,他卻也不去說明,只道:「這門派武功頗有獨到之處,李莫愁這一身武功,便是在這活死人墓中打下的底子,由此可知,其門中武功的確是不同凡響,便代那李莫愁,收你為徒,你可答應?自此之後,你便是古墓派的傳人,你與李莫愁同出一門,這樣,你們縱有舊仇,也可不再相互殺伐了,你說好不好?」

    的確,要是青銅面具男子代李莫愁收下陸無雙為徒,那她和李莫愁就有了師徒之名,古人最重上下之分,一旦成了定局,陸無雙的確是再難復仇了。

    陸無雙當即道:「我不幹!」

    青銅面具男子道:「這事可由不得你不幹!」說著一把提起陸無雙,可憐陸無雙,在這青銅面具男子只如嬰孩一般,什麼反抗也用不上,只能任他施為。

    好容易來到木屋之中,青銅面具男子拉著撅嘴生氣地陸無雙進了裡間。

    在內室,有一張畫像。陸無雙當場驚呆了,那張畫像是以粗碳繪製,但一筆一劃,一線一勾,卻是無不把年輕時的李莫愁給勾了出來,便好似時刻要從畫中跳了出來似的,那裡的李莫愁,一身白衣裙,手提一口劍,卻是一臉的恬靜,當真如人間仙子一般,陸無雙看了又看怎也不能把這畫上的李莫愁與那日追殺於她的李莫愁想在一起。同時好感到奇怪,這人明明對李莫愁念念不忘,卻是出手和她作對,明明自己是李莫愁要殺之人,他卻偏偏救了自己,還要教自己武功,雖然他明言不讓自己報仇,但這功夫一學成,還由得他做主嗎?到時,自己殺了李莫愁,縱然是讓他再殺了,也是無妨,只當是把這條他救的命再還與他是了。

    當下,在那青銅面具男子的強制之下,陸無雙心不甘情不願地拜了三拜,這才起得身來。

    青銅面具男子這才道:「由於是我代師授徒,故而你且也記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劉志恨,雖然這還是我在全真教時的名字,但那也不重要了,總之,你記住,江湖人稱銅先生的,便是我了,我目前並無弟子,你的師父是李莫愁,但你師父已經有了一個徒弟,所以,最後便由你來接我的衣缽,我這一門乃是自創,號曰『九疑』,你日後在江湖上行走,便以我九疑劍派開山大弟子居,不過,你主要還是你師父李莫愁的徒弟,你可明白?」

    陸無雙老實道:「明白。」

    劉志恨笑了笑,忽然蹲了下來,摸了摸陸無雙的小腦袋道:「那麼,我們明天開始練功,你說好不好?」

    陸無雙自然高興了,她早羨慕劉志恨的這一身武功了,一想到自己能學到他的這身功夫,當真是又驚又喜。

    第二天早上,劉志恨一大早拉起陸無雙,先要她站樁。

    學武,站樁是很重要的,它不旦可以凝念人之下盤,更可以讓人更能體會氣感,修出內氣,故而是所有基礎中的基礎,陸無雙雖有一定的家學,但她出生富貴之家,父母對她又很是恩寵,雖也練功,不過是小鬧罷了,什麼時候吃過這等的苦。

    她幾次想使小性子,但每次劉志恨都會在她快受不了的情況下出現在她的身邊道:「堅持……堅持……」在劉志恨的鼓勵下,陸無雙一心地堅持著,僅一個早上,她的一雙腿已然覺得不是自己的了,但這時劉志恨出現了,他溫柔地俯下了身子,一雙肉掌來回在陸無雙腿上遊走,只一會,她便覺恢復了,但這之後又是練習,不過,每每到了極限,劉志恨就會出來為她按摩通氣,讓她能再度練功。

    終於,第一天過去了,陸無雙直覺得想哭,她只覺一生受苦,莫過於此。

    這時,劉志恨親自己為她打來了洗腳水,這讓陸無雙羞到了耳朵根,古時女子之腳尤為珍貴,便是丈夫,輕易也是不得見的,雖說陸無雙也算得是江湖中人了,但這種事卻仍是她不能一下子接受的。

    劉志恨眼見於此,怒道:「你這小小娘,知道什麼?腳是人體最為重要的一個器官,上面的穴位通連達人之全體,這洗腳也是有其獨到之處的,洗得好,得勝於睡一大覺,你且記住我的手法,有空多為自己按摩!」

    陸無雙這才收了性子,任由劉志恨在她雙足上揉搓,只覺整個人幾乎要飛上了天去,各種酸麻痛癢的滋味一一上來,直叫她說不出話來。

    待到第二日,小陸無雙這才感到自己的不同,經過昨日如此練習之後,她竟然一點也感覺不到酸痛和疲累,一雙腳更是像裝了彈簧一般,總是想躍躍欲試地跳起,她只當劉志恨會教她新的,卻不料仍是馬步站樁。

    一連三日,陸無雙不幹了,道:「師父……你為什麼一直只教我站樁?不教我別的呢?」

    劉志恨道:「你能一站一天不動麼?」

    陸無雙道:「可老是這麼呆站著,可也不是個滋味。」說著她暗發小性子,她也知道劉志恨疼她,對她的一些小動作不以為意,腳下一撥,腳盆裡的水花立時濺起,卻見劉志恨手一揮間,那濺起的水花如飛鳥投林,盡數沒於他的手中,給他悄無聲息地按回水中,劉志恨在她腳心一騷,道:「莫要頑皮……你好好習武,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陸無雙只覺腳心奇癢,不由笑了起來,再一聽有故事可聽,可是高興了,不過她想了想道:「師父?你會講什麼故事?我可不要聽你和……壞師父的事!」她只稱劉志恨為師父,卻叫李莫愁為壞師父,雖說劉志恨和李莫愁都是她的師父,但她的心中只認這個師父的。她雖連遭大變,但劉志恨卻及時地救下了她,對她極好,雖說練功極苦,但劉志恨卻變著法兒地讓她開心,不是給她小甜品,就是關心照顧,但凡是可能,從沒逆過她的意思,這不禁讓她感受到了新的溫暖,不然,她非得心性大變不可。

    劉志恨取過布,擦淨了她一雙白嫩的小腳,將之塞入被中,陸無雙這時也不再過於避他,在被中除去了多餘衣物,兩個師徒一個全然不理世俗禮法,一個卻是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那麼多的講究,居於一室之中,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邊,渾然不覺這有什麼不對的。

    劉志恨將被子給陸無雙掖好,這才道:「那我就給你講一個好笑的故事。」

    陸無雙已經回復了小姑娘的天真爛漫道:「師父,你還會講這種故事嗎?咯咯……」

    劉志恨在她巧滑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才道:「很久以前……有一個本領很大的猴子……」

    「師父?猴子也有大本領的嗎?」

    劉志恨道:「聽我說完!」陸無雙吐了吐小舌,把自己縮在了被窩中。

    劉志恨這才道:「這可不是一般的猴子,而是一隻女媧補天時遺下的石頭,這石頭在人間,不知吸了多少日月精華,終有一日,見風就化,化做一隻猴子,生來就有大能,曉人言,知人事,經過一番的奇遇,他終於拜師學藝,成了一隻了不起的猴子。」

    「師父……了不起的猴子是什麼猴子?」

    劉志恨道:「還是隻猴子……這丫頭,不要打岔!」陸無雙發出「嘻嘻」地笑聲。

    劉志恨道:「這隻猴子得了本事可不得了了,他因為有大能,正常根本管不住他,於是,天上的神仙就下來招他上天,要管制住他,但因為他是隻猴子,神仙們又都看不起他,於是這猴子大怒,反出了天界,天上的神仙想抓他,卻都不是他的對手,後來,神仙們用卑鄙的方法終於抓到了這隻猴子,但這猴子是天地靈猴,正常是殺不死的,於是……當時的佛祖便將他鎮壓在一座大山裡,過了N多年……一個僧人出現了,他救下了這隻猴子,猴子為感大恩,決定幫他實現願望……消彌人間的仇恨……」

    「但這個願望太難實現了,僧人要走很遠的路,一路上有很多的妖怪想吃了這個僧人,因為這個僧人是個有大毅力大智慧大恆心的人,吃了他,能增長這些妖怪的修為,甚至能讓他們長生不老,而這個僧人的仁善性格也與這只曾翻天覆地地猴子大為不同,兩人終於鬧翻了,一怒之下的猴子把這個僧人抓了起來,想送給自己曾經的一個朋友,一個同樣有著大威能大神通的妖怪——牛魔王,這個牛魔王在世間有很大的勢力,這隻猴子想通過這個僧人和他的這位朋友結親,聚牛魔王的妹妹……」

    「在這個時刻……南海觀世音菩薩來了,她怒斥猴子的忘恩負義,但猴子卻一點也不後悔,還要與觀世音菩薩對打,憤怒的觀世音菩薩用法寶抓了那隻猴子……但這個時候,那個僧人又來為猴子求情,並不惜一死,於是感念這個僧人的仁德,觀世音菩薩決定再給這隻猴子一個機會,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劉志恨站了起來,陸無雙已經恬靜地睡去了,劉志恨忽然感到,她的這副神情竟與李莫愁有幾分相近,人,不由得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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