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再度一漲——
體內被溢出的能量,一遇到空氣,就急劇地燃燒起來,傳出一陣「哧哧」的聲音……霸天要出手了。
突然間,右手剛一舉起,就要調動體內能量時霸天,心中沒來由地一痛——
「殺~~唔~~」
在殺字剛出口不到一半,他終究忍不住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將手緊緊地捂在胸口,悶叫出聲。
怎麼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
後背被這股痛楚激得冷汗淋淳,風吹過來涼涼的。
霸天一陣子恍神,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自己從小到大,身體都很好,沒痛沒癢的,特別是現在到達這種境界,早已冷熱不懼了,為何……
雙眼微閉,霸天細細內識著體內的動靜,意圖查清楚這痛楚正在從哪個器官傳延而來……
「騙人被我揭穿?心虛了?哼哼……要是沒錢,就不要裝大爺,給我滾回家吃奶吧!丟人現眼~~~」見對方無言以對,劉無戒更是狂妄起來,一連串的諷刺之語如同連珠炮一樣轟出。
站於他後面的老者僕人,心裡一鬆,暗自慶幸,對方終於收斂了那驚人的殺氣,再下去的話,他可能就要崩潰了。
在方纔那股滔天殺意中,他感覺就如一隻遇上狂風暴雨的小舟一樣,連一絲抵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何故~~~他會收起了殺意?難道他攝於少爺身後的背景實力,臨時改變了主意?
不對!這名老僕心中一動。
這個表面是僕人身份,暗地裡實則是一名大內高手的老人,功力深厚,視黑夜如白熾的他,瞬間,發現到對方的異象了。
面色有變。看來是有隱疾突發?
在仔細地看了一眼,他總算確定了!對方多半是因為受不了少爺的嘲諷,心血上湧,導致舊傷復發了。
「少爺……」本來欲勸劉無戒的他,話到嘴邊,也收回來了。
他決定試一試……
「嗯?」劉無戒回頭不解似地看了他一眼,不過見他臉上沒有什麼表示,遂又轉頭喊道:「那個花台上地管理呢?繼續!那種沒品的人,本來是要好好教訓他一番的。不過,今天少爺我心情好。也就饒他一回,繼續往上標!」
劉無戒也並非是那種見到美女頭腦發燒,就蠢得跟頭豬的人。要不然,他早在其姐姐還沒得勢之前,就得罪人提前夭折了。
他還是懂得看勢的,既然老僕臉上表情帶惕,他也不敢造次。特地揭過這個坎,無視了霸天。
「好了,那我們就方纔的價錢繼續上標!夢倚十萬兩,還有人更高價嗎?」
「等等!」劉無戒抬手阻止了他發話,建議道:「既然亂了,就重頭開始吧!」
得。重頭開始就重頭開始!花台的主持人,也不敢得罪他。暗地裡賣了他個面子。
「夢倚,一千五百兩~」
「暗舞,三千一百兩~」
「……」
所有的觀眾的眼光又被花台上的人吸引了過去!至於金枝玉葉酒樓上地霸天,已經被眾人直接過濾了。就像剛剛的事沒有發生過一般。
「暗舞,五千兩!」
劉無戒讓僕人喊道,看來剛剛他要花台主持人另外標價,心中早已另有打算。
此時此刻,他的標價已不如剛剛那麼凶,那麼出風頭了。也許是霸天的出現。讓起初見到美女就頭腦發熱的他,冷靜了下來吧。讓他對金錢有了一種心虛,警覺的感覺。
當下,他決定慢慢來,不當個冤大頭了。
他既要打出氣勢,也要大家知道他是有錢的主,不能惹地爺!
「唔……」沒人注意到,處於金枝玉葉樓頂上的霸天,此番已沒有了不久前的凜人氣勢。整個人就如重傷剛愈的病人一般,臉色萎靡不振。
桌上。那是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痛楚,似乎是從耳部傳來的……
在略微好點以後。霸天就要收起幻成桌椅地能量。
哪知,他剛又動一下氣,竟然身形一踉蹌,從樓頂摔了下來……
天旋地轉!
「砰!」轟然一聲,他狠狠地摔落在地上。
幸好,這時塔樓旁邊沒有人,不然有人會被壓死。
所有人的眼珠子,再度被這異響吸引了過去。
有熱鬧肯定是先看熱鬧咯,就算是古人,異世人,也免不了這種好奇地毛病。
「呼啦」地一聲,所有的群眾,就如流水般圍了上去,對著地面的霸天指手劃腳,議論起來……
「這人不就是樓頂那人嗎?摔下來了?」
「多半是踩滑了~~不過,能攀上那地方,這少年還真是膽子賊大!」
「……」
「來,大家讓開點,讓開點!」聽到巨響,再抬頭一望,酒樓頂上空無一人。劉無戒心裡可樂開了,忙拉開人群,擠了進來。
「我說,你剛不是很臭屁嗎?哈哈,你也有今天,難道你母親在你小時候,就沒教過你,不要爬上爬下的嗎?摔了吧,活該!」
如果說剛剛的少年,是可以扎死人的刺蝟,那現在這只刺蝟身上的刺已經掉光了。劉無戒當然沒有了起先的禁忌,膽子也壯大了幾分,指著霸天,就大笑起來。
「砰,碰……」
在他的縱容下,剛被他煙頭燙傷地狗奴才,膽子也抖了起來,欺身而上,就朝地面的霸天,拳打腳踢,好不痛快。
「叫你狂,燙我,燙我,爺今天不打死你,就跟你姓!還瞪,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狗眼,打死你這雜種!叫你和我少爺做對!」
邊打,他嘴上還邊罵著討好劉無戒,還真是做到了典型的
份上了。
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遭犬欺……
疼痛,全身無比的疼痛。就彷彿自己的身體被什麼力量撕扯過,霸天只感覺全身的每一條肌肉,每一處關節,都在隱隱做疼。
艱難地睜開眼睛,他怒瞪著那個狗仗人勢的奴才,本來就疼得要命了,這下,更是雪上加霜。
特別是他踢到某關節時,總會帶起一陣抽腦筋似地劇痛。
這一世,從小到大。哪受過此等欺辱,偏偏想站起來,全身卻如癱瘓了一般,根本無能為力。
怎麼了……
到底是怎麼了,我到底是怎麼了……
他在心裡不斷地叫喚,吶喊……
恐慌,害怕。未知的身體隱患,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恰巧又遇到此等羞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會,這會地霸天快絕望了……
練功?走火入魔?不。他有猜到這個,可走火入魔。也不可能是從耳朵開始走起的吧?
看來,十分有可能,是他地耳鑽,也就是那個能量團,出亂了!
該死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現在……
看著以前,眼裡最低等的。如螻蟻一般的狗奴才對他施暴,霸天終於急怒攻心,眼前一黑,失去意識了。
「少爺,斬草除根!」
人群中,一個細細的聲音,傳入劉無戒的耳中。
是他身後的老僕說地,從頭到尾,他就說了這麼一句完整的話,且話話時。語氣陰冷,雙眼寒光畢露……
會意地點點頭。劉無戒就對身邊的幾個奴僕,施了個眼色!意思很明確,讓他們把霸天搬到一旁,無人的地方再解決。
必竟在眾目睽睽惹下這場命案,也沒那個必要。
————
「我抓住了一個人!大家快來看啊!」
「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這個人大半夜的,在城主府門外,晃來晃去,鬼鬼崇崇的,肯定不是好東西!」
史詩大陸,城領主府裡,很難得地,貝克地抓到了一名探子。
戰爭時期,雙方最忌諱的就是探子了,要是被得知了己方地作戰計劃,完全有可能會將自己陷萬劫不復之地。
「放了吧。」古斯看了這個探子一眼,隨口說道。
體力沒有一絲的鬥氣與魔力,看來也就是一個最低等的探子而已,沒必要為他費什麼心思。
「可是他是探子啊?」丁頓抓著這個探子的領子,就如提一隻小雞般,很是興奮地道。對他來說,這種事,簡直是太好玩了。
「就是就是,既然院長不管,那我們自己處理好了!」貝克無趣地說著,帶著丁頓,提著那可憐的探子就要出去蹂……
突然一陣小孩子的啼哭聲劃破夜空……
「嗚嗚嗚……!」
「小東西?」大廳裡,幾個人紛紛驚疑道,猜出是小惡魔地聲音。
「它怎麼了?快去看看~~」
幾個人再也顧不得這名探子了,可憐地他被拎著扔出窗外後,丁頓幾人都急匆匆地來到了小惡魔的房間。
「好痛,好痛~~」
此時地小惡魔,用那粉嫩的龍爪,捂著胸口,不斷在床上翻滾著,狀似非常痛苦……
這可差點沒把幾個大男人急壞!
這小傢伙,雖然調皮的,天天髒話連篇,指誰罵誰。可心底裡,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家裡的小少爺來疼了。
「怎麼了,怎麼了,小東西,你可別嚇我們!」
「是啊,你怎麼了?」
「古斯老師,它怎麼了,快救它!」
長得跟龍很相似,背生雙蝠翅的小惡魔,天生就是調皮搗蛋的主,永遠那麼活力。他們哪見過小惡魔這般痛苦,可把他們差點沒嚇壞了!
兩小一老,三個人看著小惡魔那個可愛的臉蛋,都痛得擠在一塊了,都心疼死了,然而卻手足無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快,把吉爾叫來!」
「你瘋了啊,不行啊,吉爾地是光明能量,沒用的!」
「把血種前輩叫來吧!」到最後,還是古斯比較老練沉著點,這會,也就只有把見多識廣的血種叫來,才有用了。
「我來了!」
血種早聽到小惡魔的叫聲了,平時他對這小東西最寵愛了。
此時,他也一臉焦急地從門外衝了進來。
「契約的能量!」
不愧為見多識廣的前輩,將全身的血能覆蓋在小惡魔身上,馬上抽離後,他就意識到什麼問題了,沉吟著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意思?」
不知為何,丁頓心中也隱隱做疼起來。
「契約生物在與主人簽定了主僕協議後,如果主人受到了什麼致命的傷害,都會以最小的輻度,在他的寵物身上發生……」
血種說這句話時,臉色陰晴不定,直到最後,臉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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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人寂靜,世人皆睡地深夜裡,赤納帝國王宮……
「霸天……!」幾聲淒厲的尖叫聲,從宮中陸續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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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搞定了!」
「那小子,按照你地吩咐,捅了他幾刀,那小子確定沒有氣了……」
「辦得很好,回去後,重重有賞!」
轉頭看了老僕一眼,見他微微頷首,劉無戒的心鬆了口氣,對著從小暗巷裡出來的幾人,就大笑稱讚道。
「走,咱繼續,晚上少爺我一定要把暗舞那小騷娘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