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在發出光芒後,本來的紫光迅速黯淡了下來。
拿起來乍一看,這小刀在發出那閃電後,已經變成了把黑色,通體無光的刀。
不過一句話說得好,能陰人的,才是最好的嘛。
霸天把刀拿在手中,愛不釋手的晃了兩下,才把它收回袖裡去,抬起頭來,沃特爾已經給搬回船艙裡去了,大將軍站在旁邊似喜似憂地看著這倒霉蛋,眼中的神色不斷閃動。
是不是叫五王子醫好他呢?眾所皆知,苦行僧的光療法術,可是堪比紅衣大主教那樣級別的啊!不過轉而一想,要是這傢伙就這樣死了,好像也不關自已事啊,他也算是因職而亡,摻不到一點責任到自已身上的。
他還沒想完,吉爾就走過去了,話也不說,拿過手中的鐵棒橫在身前,一道白色的光芒閃耀出來,照在那快糊了的沃爾特身上……
暴風雨並沒有停下來,越下越大,海上洶湧的潮水,後浪推前浪,已經形成了一道道巨浪,往這邊拍了過來,聲似雷霆萬鈞,勢如萬馬奔騰。大海霎時間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戰場,海風吹著尖厲的「號角」,海浪似乎是千百個英勇的戰士,向船身不停地碰撞著。
「報告將軍,似乎有風暴就要來襲了,是否轉舵先避過去?」站在瞭望台上的士兵,緊抓著欄杆,控制住不斷搖晃的身體,向下大吼著,看那劇烈搖晃的輻度,一不小心,摔下來不要緊,可要是飛到大海上,那一條人命可算是就此報銷了。
這麼大的風雨,在如此的環境下,根本很難聽到他的叫聲,不過看那表情,很是焦急,傳令兵馬上進去稟報了。
通過玻璃窗看著外面,不是海裡的水,就是飄在空中的水,視線很是模糊,此時,也只好先轉移行駛方向,再做打算了。
「立馬轉舵!」將軍第一時間,下了命令。
過了一會,瞭望台上,又叫了……
這會再也聽不到聲音了,眾人耳朵裡聽到的全是海浪與風聲,甚至連瞭望台上的那個士兵還在不在,都不清楚了。
軍艦上的皮璃已經給海風打碎了,船身不斷發出那種快肢解掉的木頭摩擦聲。
所有沒事的士兵都驚慌地船在船艙裡,只有那名將軍帶頭衝在最前面,一直呆在船長室,沒有出來。
那風吹過,如同鬼嚎一般,木板構造的船艙砂砂直響……
「船長,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擋住了,開不了~」
瞭望台上又傳來這麼句話,可是很怪異的,這句話霸天聽得很清楚,而所有人都仿若沒聽到般,還呆愣著在那看著窗外。
「上面說,船好像給什麼擋住了……」霸天提醒道,可是他們都沒轉過頭來,現在這麼吵,誰還聽得到話啊,就連都在這的,說話都要放開噪子用喊得。
媽的,到底是他們不敢出去,才假裝沒聽到,還是咋的?霸天心裡暗罵著,沒辦法,自已脫下了衣服,遮在頭上,衝了出來。
船在劇烈的左右搖擺,雙手緊捉著船舷,他一步一步艱難地靠近船頭。
就在他伸頭要往下看時,忽然一個滔天巨浪拍來……
風,巨浪,翻滾,水,到處是水,窒息~~腦中傳來這些混亂的信息,霸天一下子失去了知覺……
過了一會,把沃特爾治療好的吉爾才發現,自已的小主人不見了,急得到處尋找,怒時,甚至端出王子的架子,叫士兵們都出去翻找他的下落,但船上再也見不到霸天的身影了,而外面,到處是水,水與風鋪滿了整個天,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給我再找一遍!」吉爾茫然地看著外面,難得地大發雷霆,手中的鐵棒敲得船屋啪啪直響。
他剛剛顧著給沃爾特治傷,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霸天罵罵咧咧地跑出去,慢慢地消失了……
沒辦法,剛剛的環境,轟隆隆聲連成一遍,誰會聽到霸天在說話,在罵呢……
…………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大半天,或者是一夜,觀其外面的暴虐風雨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抬頭看一下瞭望台,哪有可能還有人在……
吉爾趴在船頭,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著,可是除了退去的浪潮聲外,根本沒有人應答他……
主人,你在哪呢?吉爾無力地把鐵棒拋開,這是他第一次拋開鐵棒!想起臨走時,主人的父母,對自已那麼好,臨走時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照顧他們的孩子,可是現在呢……
他心底忽然感覺很失落,很痛苦,一種空虛的感覺從心底升了起來,眼淚垂滴而落……
「王子,是否……還繼續~~尋找霸天少爺~~的下落」將軍跑了過來,吞吞吐吐地說,已經在海上找了快一天了,根本看不到半個人影,可以說,在這茫茫大海尋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吉爾沒有回答他,從口袋裡搖出一個火紅色的玻璃彈珠「魔法石」,那是昨天,他硬吵著要跟自已玩的東西。
那是昨天,霸天給他的,那時的他突然拿出那把小刀在船上挖了個小洞,就在吉爾不明其意時,又從戒指就拿出了這個圓球狀「魔法石」遞給了吉爾,剛開始他不願意,後來……就開始玩得不亦樂乎了。
那是霸天從將軍口中得知,吉爾有個並不快樂的童年後,硬吵著要跟他玩的。
「就是用這個珠子,你彈,彈到洞裡,你就贏了,當然,你也可以用這珠子,打中我,也可以算贏~」
「不對,你要用食指和拇指,曲起來去彈~~~」
「對了,就是這樣,姿勢怎麼樣不要緊,最重要是瞄準……」
霸天並不是童心未泯,他只是想給吉爾多點快樂,他不想看著吉爾整天繃著個臉,現在沒有親人在身邊了,心裡已經將這個如同大哥一樣,自稱為僕人的少年當做自已的親人了~~~所以他現在只想讓這個親人,盡可能地快樂一點,臉上的微笑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