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眼裡露出了緬懷的神色,語氣低沉的說。
「確切地說,無論是盾矮人,金矮人,還是野矮人,都是我們杜伊嘉爾的後代,只不過後來慢慢演化形成了另外三個部族。矮人們都是出色的戰士,並且對打造有著不可思議的天賦,這兩個我們引以為豪的特點讓我們有了不同的偏向,一些更喜歡戰鬥的矮人聚集在了一起,成為了戰士,司職戰鬥,形成了後來的盾矮人。一些矮人更喜歡鑄造,向鑄造師方面發展,形成了金矮人。剩下一些比較平均的人則成了野矮人,至於我們杜伊嘉爾矮人,更像獸人的皇族一樣。」矮人緩緩地把這些矮人的由來說了出來。
「那為什麼後來分開了,野矮人和你們杜伊嘉爾矮人都去了那裡?」宋歌對這個大陸的歷史瞭解的不多,這種時代久遠又屬於種族內部的就更不得而知了。
「你知道我們最開始是居住在哪裡嗎?」那個矮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不是現在山丘矮人的領地內嗎?」宋歌知道摩安丁矮人是從那裡搬來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盾矮人領地在那裡,但是肯定是不對的,因為以前我們根本就不生活在地表。」那個矮人搖頭說道。
「不生活在地表?」宋歌驚訝地問:「難道是地下?」
矮人點了點頭:「以前我們生活的地方是在地穴之中,領地很大,我們矮人最鼎盛的時候,人口接近千萬。」
不只宋歌沒有聽過,其他人也沒有聽過,這些事情太久遠了,時間的長河足以淹沒一切記憶。
「那後來你們又是為了什麼來到了地表呢?」婭楠在旁邊也問道。
矮人歎了口氣,這讓大家都有種詭異的感覺,一個靈魂體竟然和真人一模一樣,歎氣的時候鬍子都在動。
「這就是關鍵的地方,不過在這之前,我還要說一件事,就是現在所有的神器,全部出自矮人之手!」
宋歌點了點頭,這個倒是真的,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那個種族的鑄造技術可以超過矮人,神器全部是他們製造的並不奇怪。
「但是你們知道除了矮人的鑄造技術超凡和極其稀有的材料以外,造神器還需要一個什麼條件嗎?」矮人這次看著伊斯坦布問道。
伊斯坦布搖了搖大頭,因為在他幾百年的生命了,還從沒有聽說過誰製造出了神器。
「還需要地心熔爐!」矮人一字一字地道。
「地心熔爐?」包括伊斯坦布在內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是啊,地心熔爐。一個特俗的煉製器皿,是第一代矮人打造的,建在地心的火海之上的大熔爐,可以說也是一件神器,一件專門煉製神器的神器。」矮人好像回憶起來當初的情形,閉上了眼睛,就連他旁邊兩個一直不說話的矮人眼睛中都出現了迷離之色,顯然這些話,勾起了他們心中的往事。
「矮人是崇尚榮耀的,哼,或者說,是有著極強虛榮心的,煉製出神器是一個矮人最大的成就,就連那些認為戰鬥更加有趣的盾矮人都是這麼認為的,由於有地心熔爐的存在,幾乎每一個矮人都有夢想,就是有朝一日煉製出神器,讓自己受族人的敬仰,讓自己的名字永留史冊!」
「可是就在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煉製神器的夢想中的時候,我們居住的地穴卻發生了變化。」矮人眼裡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繼續說道:「地心的火海變得極不穩定,經常爆發,火熱的熔岩經常流進我們的地穴,奪走來不及逃跑的矮人的性命,幾年之間,因為這種突然而至的極熱熔岩奪走了十幾萬矮人的生命,但是我們不得不回去,因為地心熔爐在那裡,那裡承載了太多人煉製神器的夢想。」矮人就那麼坐到了地上,彷彿說這些話很累一樣。
「於是,你們的族人就產生了分歧?」宋歌問道。
「是的,族人們雖然都以煉製神器為自己的最高目標,但是被這種突然而來的危險打擊久了,失去了太多人的性命以後,很多人開始動搖了,產生了離開洞穴的想法,在他們看來,應該暫時躲出地穴,等到地心平靜以後再回來,可是更多的人堅持不走,他們認為這是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這裡有矮人的家園,有祖先留下的煉製神器必須的地心熔爐,這些都是不能放棄的,況且地表有很多危險,上去了不一定就比地穴過裡好。」
「於是,兩種意見開始了爭論,到最後的爭吵。終於,再一次地心的大爆發以後,這種矛盾激烈了起來。」矮人又歎了口氣。
「那次地心的大爆發是幾年裡最厲害的一次,噴湧的熔岩順著我們的建造的通道帶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毀掉了幾乎一半家園。當熔岩過去,冷卻後,我們再回去,族人已經從原來的近千萬驟降到六百萬,一場災難奪走近四百人萬矮人的性命。」
次的災難完全要他們負責,如果不是他們,這幾百萬人根本就不會死。而那些留守的人自然也是不同意這種說法,他們認為這是誰也不能避免的事情,就算到了地表,那裡的各個種族和各種魔獸一樣會奪取大量族人的性命,而且地心的不穩也許不久就會過去。」
「兩方的人爭執不休,矮人的脾氣本就不好,在遭受了失去親人和家園的打擊以後,情緒更是激動,很快,嘴上的爭吵就變成了武鬥。」矮人狠狠地錘一下自己的身下的地面,說道:「從一兩個人,到幾十個人,最後到成千上萬的矮人都加入到了這場武鬥中,局勢已經沒有辦法控制了,一向和睦友好的矮人竟然自相殘殺,哈!」
矮人明顯情緒激動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都已經扭曲。
「當這場大規模的武鬥停下的時候,已經有幾十萬的矮人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那些執意要離開地穴的幾百萬矮人們憤然離去了,矮人也正式分裂了開來。」
「災難並沒有結束,留下的矮人雖然捨不得離開,但也不是不要自己的性命,在留心觀察了地心之火幾個月以後,認定那不穩定的時期已經過去了,現在可以回到以前的地方了,可以用地心熔爐繼續煉製武器了。呵呵,可是誰想到,更可怕的還在等著他們,在他們回到家園,重新建立了基地以後,地心之火再次沒有徵兆的突然爆發了,規模比上次還要大,幾乎摧毀了矮人的整個地穴,所有的通道裡全部都是可以融化一切的熔岩,沒有地方可以躲避。幾百萬矮人在瞬間灰飛煙滅,灰飛煙滅了…」
說到這矮人好像放下了什麼一樣,也許是這些東西壓在他們的身上太久了,今天終於可以向人傾訴一下了。
眾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雖然他們沒有經歷過那樣的場面,但是還是可以想像的到了,在自然之力的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
「而我,」那個矮人指了指自己,「我就是當年杜伊嘉爾的族長達沃夫,一個堅持留在地穴中的該死矮人。哈哈!」
達沃夫有些瘋狂地笑了起來,一滴淚水順這他的臉流了下來,因為沒有實體,在空中消散了。
「族長!」兩個矮人第一次開口說話,勸慰他們的族長。
達沃夫平靜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我們三個,因為自身的實力出眾,逃的快些,但還是在地穴的出口處被熔岩趕上。不過我們幸運,熔岩已經勢末,依靠我們的實力我們挺了下來,但是身體已經被燒傷了,眼看活不了。這個時候,人類偉大的魔法師康斯坦迪諾正好路過,用它神奇的魔法救了我們,但是我們的肉身已經不行了,大師只能留下的我們靈魂,聖魔導大人給我們建立了這個空間,讓我們在這裡可以繼續的活下去。」
「可是金矮人是熱衷於打造的,沒有和你們留下來嗎?」宋歌知道現在的摩安丁矮人就是以前的金矮人,這些熱愛鑄造的矮人怎麼會放棄煉製神器的機會來到地表呢?
「雖然有著相同愛好的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了新的部族,但是並不代表著他們有著同樣的想法,在是否遷出地穴這個問題上,同一個部族裡也有著不同的意見,除了我們杜伊嘉爾的意見統一以外,其他三個部落內部全部都是有分歧的。後來離開洞穴的那些矮人也是三個部落那個的都有。」達沃夫慢慢地解釋道。
「至於到了地面上的事情,你就要問你的朋友了,我並不知道。」
「聽我的祖輩們說,到了地面以後的確是遇到了人類和其他種族的牴觸和攻擊,但是時間長了以後慢慢也就承認了我們的地位,不過後來因為愛好不同,金矮人和盾矮人還是分裂了,一起出來的野矮人一部分留在盾矮人那裡,一部分和金矮人離開。分裂以後,兩個部落也正式改了名字為摩安丁矮人和山丘矮人。」伊斯坦布把後來的事情概括了一下告訴了達沃夫和宋歌等人。
「唉,矮人,沒落了。」又問了一下現在兩個部落的人口和各種情況,達沃夫感慨道,矮人從鼎盛時期的近千萬人口,到現在兩個部落加到一起也沒有一百萬,的確沒落了太多。
「小金矮人,既然能夠在這裡見到你,我就送你一樣東西吧,希望你以後可以放棄同族間的爭鬥,把矮人重新帶回鼎盛。」達沃夫站了起來,走到了中間那個柱子的背面,那裡有一個凹進去的空間。
「這個你拿去吧,我已經用不到了。」
看到凹槽裡的東西,伊斯坦布的眼睛立刻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