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走私從2000年開始 正文 第八十章花旗
    仔細收好密鑰,黃宣令洛林將電話打給奧布裡和迪圖瓦。費了這麼多精神,都是為了蓋伊交出的藥物配方,根據洛林的分析,目前的科技狀態,在原材料方面並沒有難度,只是些單純的元素與有機物。和目前的藥品類似,成品需要由各種繁複的化合物組成,在空間構象上有著獨特的要求,諸如旋轉度和手性,這些都有成熟或半成熟的方法,真正的難度在於配置純度方面,相較而言,要求似乎高了一些。

    按照洛林的資料,目前能夠以這種純度進行藥品生產的公司屈指可數,很不幸,沒有一家屬於中國。當中國在破四舊的時候,美國已經積累了世界上最多的物資,歐洲完成了復興,同樣都是20年。所謂的提前完成預期目標,只能說明你的預期太不準確——糟糕的計劃書本身就是錯誤的。

    當然,對於黃宣而言,只要有一家公司能夠製造就已經很滿足了,他才不理會是哪個國家,但牽扯到醫藥企業,不僅是他,整個黃家都沒有涉足,真要找起來,就有些麻煩了。

    自己做不到的,就請專業人士幫忙。

    已深得老媽0.5成真傳的黃宣,立刻想起了花旗。

    「洛林,幫我找奧布裡和迪圖瓦。」

    「好的。」

    ……銀行財團是整個資本市場的龍頭,無論是在美國還是歐洲,銀行家永遠是商人們的中心。哪怕是有如福特、洛克菲勒這般地商人,也不會輕易得罪這些金融巨頭們——當然,在大多數的情況下,這種商人已經將腳伸進了銀行界。

    在美國,若是想要與產業界打好關係,那麼第一步是與銀行打好關係——方法很簡單,讓銀行相信你有錢。無論是沒有必要的貸款,還是沒有必要的存款,都是打交道的好工具,按時還貸會增加銀行對你的信用評價。借貸與還貸之間則是增進友誼的絕佳方式,這和在學校與小女生交往是同樣的道理。借本小說,拿錯課本雖然是很老掉牙的手段。但勝在好用。

    比起沃爾瑪這個省出來的世界第一,花旗有著異乎尋常地強悍。在華爾街,屹立不倒的巨頭們總是有著自己獨特地方法,而這樣的巨頭用一隻手就可以數地出來:美林、花旗根、高盛、貝爾斯登、大通曼哈頓、摩根斯坦利。毫不誇張的說,這些銀行財團佔據著資本市場最高的尖峰,獨攬眾生小。用馬克思老先生的話來說,銀行家身來就是要求社會平均利潤的。而這句話最簡單的註解就是:銀行家們。是試圖以最小的風險,用別人地錢,賺到大多數人所能賺到的利潤。

    奧布裡和迪圖瓦都是這種財團典型的代表。

    看完一部電影,還是迪圖瓦先行到達,並帶來了另一位高個子的白人。但黃宣對花旗更期待,因此只得請他們稍等一會。

    迪圖瓦理解的坐了下來。並通過翻譯介紹同事,道:「黃先生,這位是凱利博士。瑞士聯合銀行私人財富管理公司的專職資產經理人,在我們為您擬定地團隊名單中,凱利博士是第二管理人。」說著,他遞給了黃宣一張名單。

    宣結果名單,又向凱利打了個招呼,隨意聊了兩句。這是個英國式的人物,眼神略顯的呆滯,只有談到他專精地經濟問題時才會顯的敏銳一些。

    名單上共有8個人,有5個前面加了Doctor,乍看起來很是強大。不過,黃宣對於個人資產增值並不懷有很高的期望,同樣也就並不很在意這張名單。他將之折疊放在了胸前口袋中,坐在迪圖瓦對面,隨意抽起幾張資料,道:「最近的期貨交割怎麼樣?」

    「很順利,已經完成一多半了。」

    「很好。」黃宣點點頭,道:「Furnas公司呢?我看了你的計劃書,但老實說,那有點複雜了,如果不麻煩的話,我希望你能向我講解一番。」

    當然不會麻煩,迪圖瓦向旁邊看看,道:「凱利博士對此很熟悉,Furnas公司的改組是他完成的。」

    「恩哼?」

    凱利推了下鼻樑上的眼睛,稍有些急躁的從包裡拿出一疊資料,語速很急促的道:「嗯,我對Furnas公司進行了實地的考察,我認為它有數個問題是需要亟待解決的,這其中……」

    「凱利博士。」黃宣不得不打斷他道:「我們的時間不多,我現在只想知道這家公司是否按照我的要求改組了?」

    「是的。」凱利應該已經三十多歲了,但看起來,他的社會經驗還停留在與導師的交流上,他結結巴巴的道:「但我認為這樣的改組是錯誤的,將一個公司分成互不統屬的三個部門會造成很多問題,德爾尼教授有一本教程這麼說……」

    黃宣長舒了一口氣,只能再次抬起一隻手,用僵硬的笑容道:「凱利博士!凱利博士?」

    「是的!」

    「告訴我,你是否按照我的要求改組了公司?」

    「是的。但是……」

    宣示意暫停道:「這就足夠了。」在這位博士面前,黃宣覺得兩個人的年齡顛倒了。

    看到氣氛有些冷場,迪圖瓦連忙插話,道:「黃先生,其實這次還有一件事情。」

    「哦?」黃宣為他續了一杯咖啡。

    迪圖瓦拿出一個U盤,將之放在桌上道:「您知道約翰麥裡威瑟嗎?」

    黃宣微微張開手臂,「不。」

    「這是他的新公司的一些資料。嗯,這是一位天才地投資人。」

    就在迪圖瓦為如何描述麥克威瑟而絞盡腦汁的時候。奧布裡跟在管家身後走了進來,並插話道:「也是一位天才的虧損者。」

    比起黃宣父子在聖保羅的小別墅,在南京的這處宅院足可冠之以「豪」字,不僅擁有歐美人喜歡的大片草坪,而且有自己的後花園和中國式的涼亭,看起來,奧布裡先生很喜歡這種佈置。

    他經過常青籐走廊,跟在周廉身後東看西看,卻是剛走進客廳,就聽到了「麥克威瑟」這個名字。

    黃宣起身迎了一下他。道:「咖啡還是茶?」

    「咖啡,謝謝。」奧布裡走進來坐下。卻問迪圖瓦道:「你不會想介紹黃先生進入JWM公司的基金吧。」

    「你認為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奧布裡臉色泛紅,粗著脖子道:「麥克威瑟兩年前差點虧掉整個華爾街。今天就有一個瑞士人對我的客戶說,你應該入股JWM,我沒有聽錯吧。」

    「麥克威瑟地投資本身是沒有問題的,那只是一次意外。」

    「一場價值100億美元地意外?」奧布裡搖頭晃腦的說著。

    凱利也加入了討論,三個人地英語愈發的嘰裡咕嚕起來,黃宣已經放棄聽明白他們說什麼,而是靠在沙發上。問洛林道:「他們在說什麼。」

    「應該是長期資本管理公司(LTCM)的創始人,麥克威瑟,大約在四年前,他的公司每年可以得到25的利潤,是整個華爾街對沖基金中獲利最豐的,在他的團隊中。有美聯儲地前副主席,還有一夥包括諾貝爾得主的經濟學家,他們募集了美元的資金。並在隨後的兩年裡將之提高了三倍。」

    「後來虧損了?」黃宣聽著三個人的討論猜測道。

    「是的,原因很多,但最大地原因是由於財務槓桿過高,他們最多時通過各種金融衍生產品控制了1000億美元的資產——全部是從銀行借來的,同時這些合約又在華爾街地幾乎每家銀行,並無休止的擴散出無窮盡的合約,最終涉及的金額達到了一個天文數字,大約1萬億美元。」

    「都虧了?」黃宣很驚訝,1萬億差不多是進入世界前10的GDP總量了。

    「當然沒有都虧掉,只是涉及到了1萬億,最終的虧損額在100億美元左右,但他嚇壞了華爾街,因為這個公司牽扯到了華爾街幾乎所有人的利益,總值1萬億。如果不是當時各大銀行聯合——這在華爾街是少有的——最大虧損就有可能逼近1000億這個數字。」

    黃宣還在詫異間,奧布裡也開始向他解釋了起來。

    其實,這只是一個很美國味的故事,當然,它真實發生了,比故事還要離奇。

    約翰麥克威瑟的對沖基金前景很好,原本會成為華爾街傳奇的一部分,在最後的一段時間,人們幾乎以為他就是傳奇了。但是在俄羅斯的債務危機衝擊下,長期資本基金虧損了,最多的一天,它虧掉了5.4億美金,這讓整個華爾街震驚不已。到了危機的最後幾天,長期資本基金的淨值只剩下了10億美元,但它卻通過財務槓桿管理著1000億美元的資產,只要虧損1,銀行就會對它強行平倉,到了那個時候,危機也許會席捲華爾街。最終,包括美聯儲在內的華爾街各大銀行不得不共同介入這家公司。

    同一時間,當大多數中國人的目光還放在克林頓的拉鏈上,關注著萊溫斯基的每句話時,一場恐慌就悄然發生,悄然結束了。

    時至今日,麥克威瑟希望再次驗證他,或者是另外兩位合夥人的理論,於是再次向各大銀行與其他有錢的投資者募集資金,當他找到瑞士聯合銀行時,迪圖瓦認為黃宣是一個願意承擔危險並追求利潤的人。

    對於雙方的爭辯,黃宣不置可否,而是問凱利道:「博士。能不能先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對沖基金?」

    「哦,當然。」凱利還是有些慌張,道:「您瞧,實際上,從證券法地角度來講,是不存在對沖基金這種形式或機構的。但從現實來看,對沖基金實際就是以有限合夥人形式組成的機構投資者,它的風險很大,在法律上講,基金投資者不得多於99人。每個人的投資額不能少於100萬美元。如果擴大,投資者可以增加到500人。但每人需要至少500萬美元。」

    「但它做什麼?我是說,對沖是什麼?」

    凱利托起眼鏡架。定了定神,道:「這個,對沖基金這句話是從『從輸贏兩方面對同一個人下注,這句話中衍生出來的,它主要就是通過向對手下注,將可能發生的投機風險降低到最小程度。簡單說,就是賣出高估的股票或期貨或任何什麼東西,然後同時買進低估的這些金融產品。」

    「那怎麼賺錢?」

    「比如我賣出10億美元的8月份交貨地輕質原油。同時我買入10億美元12月交貨的輕質原油,那麼如果石油價格上漲,只要12月份上漲地幅度高於8月份,我就會賺錢,又或者8月份的下跌幅度大於12月份,我也一樣賺錢。用我們地話來說,就是只關心利差的縮小,而不關心實際的漲跌。如此就相應降低了風險。同時利用財務槓桿,以資本金的10倍以上運作,收益同樣很高。」

    黃宣聳聳肩,隨意問道:「能賺錢嗎?」

    「也很能虧錢。」奧布裡接口道:「黃先生,如果您有意投資對沖基金,我可以向您介紹不少有名的對沖基金經理,比如索羅斯先生,麥克威瑟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默頓教授和斯科爾斯教授的模型本身沒有錯,那次失敗是一次偶然。」凱利忍不住辯解道。

    黃宣問道:「他們是誰?」

    凱利想了半天不知道如何解釋,迪圖瓦插嘴道:「是諾貝爾獎得主,經濟獎。」

    聽起來似乎很厲害地樣子,但看奧布裡面紅耳赤的樣子,黃宣笑笑,道:「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討論吧,今天找你們來,實際是需要你們的幫助。」

    「當然。」大宗客戶尋找銀行,進行業務以外的幫助是銀行的服務之一,雖然這種服務並沒有寫在其條款中,但很顯然,能夠幫助客戶獲得更多生財之道,認識更多商界人士的銀行更受歡迎,換句話說,越是勢力強大地公司,才越能獲得有錢人的青睞。

    黃宣微笑著,道:「我想要投資一家醫療研究機構或者生物科技公司,嗯,希望他們擁有比較先進的生物制劑地能力,有什麼好介紹?」

    「您是想要入股,還是自己生產藥品?」

    「我希望能夠小批量的研究生產一些藥品,嗯,數量很少,至於投資就無所謂了。」

    奧布裡抱歉的搖搖頭,道:「您知道,美國政府對於中國的……,嗯,高科技產業並不很。」他顯然以為黃宣是想要介入醫療產業,就像是他在電力業所作的那樣。

    當然不了。黃宣莞爾,但還是聽的明白其中的意思,無非是禁運一類的爛糟事情。

    迪圖瓦同樣搖頭,道:「黃先生,入股高科技公司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

    他正在考慮措辭,黃宣連連擺手,道:「我無意讓這家公司和中國扯上什麼關係。」他斟酌著詞句,道:「我也沒有興趣入主某家公司,我只是希望通過一些投資,獲得一些醫療方面的幫助。」

    「您的爺爺?」迪圖瓦反應的很快。

    「是的。」

    「對此很抱歉。但是,政府總是讓人尷尬。」

    黃宣抿嘴表示沒關係,然後道:「我無意挑戰華盛頓,但是,先生們,我只是想要投資一家醫藥公司,然後獲得優先獲得少量的醫藥產品,這有什麼問題嗎?」

    迪圖瓦不得不皺眉道:「很抱歉,但黃先生,實際上新式藥品總是以最快的速度投資市場,在這方面,與一家公司有所聯繫並不會有太大的幫助。」

    「我想你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黃宣雖然這樣說,腦子裡卻在忙忙的轉著,一邊撒謊道:「我有一些配方,希望能夠借助一個較好的實驗室生產,最好能獲得臨床實驗。」

    「其實我們不用投資。」凱利突然道。

    「說來聽聽。」黃宣對博士這個頭銜還是很有敬畏感的。老爹努力了那麼久,最後還是因為老媽沒能出國,一直耿耿於懷的。

    「其實單純的贊助比較容易讓人接受,如果您只需要一個人的藥物的話,只要有足夠的贊助,我想應該沒有問題。」

    迪圖瓦拍拍手,道:「很好的主意,我們剛才都有些發昏。」

    吵成那樣能不昏嗎。黃宣無所謂的一笑,道:「哪家公司?」

    「也許我們可以幫您問問專業人士,您準備贊助多少錢呢?」

    「讓他們發昏就足夠了。」黃宣說著站了起來,兩人都知道他的習慣,今天的談話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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