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整個浴場都留給了我和小寶,小寶抱著我跳了下去,身上唯一的一件裹著身體的外袍在水中飄盪開來,頭很痛,想揍人。
哎……這次被雲叢害慘了。
自問以前從沒害過雲叢,沒想到相遇會是如此。
小寶一邊哼哼著曲子,一邊悉心地給我洗澡:「給樂樂洗澡澡。小寶小時候就是娘給洗澡的,可舒服了,都不用動,所以小寶也要給樂樂洗澡,讓樂樂舒服。」他輕輕地就用布巾擦在我的脖子上。
溫熱的水汽熏出了小寶滿臉的桃紅,此刻,他是一副認真的表情,傻氣消散,讓我自然而然地將他當作了正常人,那麼,他昨天不會反抗嗎?他不是一直都討厭其她女人對他做那種事情的嗎?
想到此,怒火攻心,可反過來一想,是我強迫他的,他畢竟不會,罪魁禍首還是惑姐!
「小寶,我問你,我怎麼在你房裡?」莫不是雲叢?
小寶眨巴了一下眼睛:「是一個神仙哥哥啊,神仙哥哥可好看了。」
果然……這筆帳雲叢也算一個。
「小寶,昨晚的事你只當沒發生。」
原本以為小寶會反對,他只是看了看我,然後很是聽話地點點頭:「哦。」
見他那麼爽快地答應心裡又冒上了無名火,這小子不認賬倒是挺快。
「那今晚小寶還可以跟樂樂一起睡睡嗎?」
無語,原來是沒聽懂。我想,我要抓狂了。奪過小寶手中的毛巾,小寶立刻雙眉蹙起:「是小寶洗的不好嗎?」又是副楚楚可憐,純潔無辜的表情。
撇過臉。有點氣悶,孤月沙啊孤月沙,別再被小寶純潔無害的表面欺騙了。他一點都不傻,聰明地緊。要不聰明怎麼會和惑姐串通?雖然他只是想將你脫光光,但要不是惑姐誘騙你吃軟楣散,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可原諒,這一家子都不可原諒!
「恩……恩……」小寶在一邊不知為何恩恩起來,心裡有點不耐煩冷聲道:「別拉屎!有話快說!」
「恩……」小寶低下了頭,「對不起……」
對不起?我轉回臉,小寶地下巴幾乎到了自己的胸口,就像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對不起樂樂,小寶昨天晚上做得太多了……」
我愕然!原來禽獸地不是我,而是小寶!他傻嗎?學地挺快啊!
「對不起樂樂,小寶太喜歡樂樂了,不知道為什麼,一聽見樂樂喊那個東流的名字。小寶就好生氣,所以……所以……」
立刻,一團火焰燃起。我當即將毛巾扔在他臉上:「這種事做多了會死人地!你也給我克制一下!」甩頭走人!鬱悶,到最後原來不是我壓小寶。而是被壓。小子學會了就發狂了!禽獸!
出乎意料的,這次我離開小寶沒追上來。若是以前,他一定會撕心裂肺地在我後面一邊叫一邊追。
這次沒有,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惑姐,她一臉諂媚,我冷冷地瞪著她,她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身後。
我走,她走。我停,她也停,臉上是那種歉疚和幸福轉換的笑容。
她一直跟著我,跟著我到了藥房,她地臉變了色,當看見我取出一包姑娘們都會吃的藥粉時,她的臉變得蒼白。
我殘忍地笑著,在她的面前服下,冷聲道:「我不會對小寶負責,更不會給你生孫子!」
惑姐頹然地埋下了臉,淒楚地依靠在門邊,又開始碎碎念:「我也知道我家小寶配不上你,你又會樂器,又會醫術,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如果掛牌早就是頭牌,不掛也遲早是王孫貴族的妻妾,我家小寶算什麼,只是一個傻子,除了那張臉好看點,什麼都不會,他能有你一夜相伴,此生足矣,可是,外面的男人都不簡單,只有我家小寶最聽話,你叫他往東,他不會往西,這麼好的孩子,你就不考慮一下嗎?呵……你怎麼會考慮呢?又是我在做白日夢了……」
怨氣越來越重,藥房的溫度越來越低,我擦過惑姐,冷然而去,走了幾步,我停下,頭也不回地說道:「我明天就離開天堂,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既然小寶已經學會洞房,你給他找個好姑娘吧,或許……我還會回來看看你們……」
「撲通!」惑姐居然繞到我身前給我跪下了,我愕然。她咬著下唇,臉色有點白,她久久地跪在我的面前,因為太突然,我一時忘記去扶她,良久,她給我磕了三個頭:「謝謝!」
她只說了謝謝兩個字,然後轉身離開,清晨地風有點涼,她的背影瑟縮著,佝僂著,她這次,沒有挽留我,沒有再碎碎念,而是,離開。
不禁遙望上方的天空,今天就是在天堂最後一天了嗎?沒想到這一天來地這麼突然,這麼意外。
天堂今天一早便來了一群侍衛,東明大人說是保護天堂地,天堂的姐妹們不明所以,我自然知道是水滄海來撒網地,但我明日就會離開,所以這一切,已經與我無關。
興許惑姐看住了小寶,整整一天,小寶都沒有出現,而雲叢也沒有出現,似乎一下子,我地世界回歸了平靜,昨晚的一切,也只是一夜春夢。
在房間整理著衣物然後便是補眠,再次醒來,是被外面嘈雜地叫聲叫醒的,睜眼已是晚上,外面燈光閃爍,有人在外面拍門。
「樂歌樂歌!」
這聲音是妖柔。
揉著眼睛打開門,妖柔反將我推入房內:「你還出來做什麼?快躲躲,出事了!」
「出事?怎麼回事?」
「不知道,晚上突然來了批官兵。」
「官兵?不是來保護的嗎?」
「是另一批,可奇怪了,為首的人好像很有來頭,以前也來過天堂,就是我們去都府表演的時候遇到的那三位大人,對了,還有另外一個不認識的,非常神氣。」
「是他們?那又怎麼了?」我想應該是北冥齊他們。
「怎麼了?他們拿著一張不知從哪裡來的藥方,一定要找出寫藥方的人。」
我撇撇嘴:「那又與我何干?」
「那就是你寫的藥方啊!」妖柔大聲說著,我挑眉:「那又怎麼了?」
「我說樂歌,你該不是得罪別人了吧,你去看看,去偷偷看看,你就知道了,他們一定要找出寫那藥方的人,那藥方是你以前給姐妹們開的,都好幾個月了,也不知他們從哪兒弄來的,那形勢,就像是來抓通緝犯的,現在惑姐正擋著他們呢。」
忽的,我似乎明白了,那藥方上的筆跡是我的!北冥齊他們是認識我的筆跡的!原來如此。
事已七年,這又是何苦?
我若要逃,也沒人能攔住我。
「妖柔,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妖柔依然惴惴不安著:「惑姐讓我通知你快逃,可現在到處都是兵,怎麼逃?」
「這個嘛,你忘記我是有武功的?」我提了提氣,立時驚出一身冷汗,我的功力呢?我的功力呢!該死!該不是雲叢把我的武功封了吧!
雲叢!這次我真被你害死了!
原本還帶著一絲喜悅的妖柔立時垮下了臉:「怎麼了?你該不是生病了吧。」
「哎……功力沒了。」
「怎麼會?快快快,你還是快躲起來。」
「躲起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與你一同出去,他們找的人未必是我。」
妖柔想了想:「也對,若是你,早就抓你了。」
現在我最擔心的不是北冥齊他們認出我,而是雲叢現在在哪裡?如果他回了影月,那我就得追到影月要回我的功力。
雲叢啊雲叢!
忽的,一抹白影落在妖柔的身後,一掌下去,妖柔就倒下一邊,看著那夜間的金色的髮絲,是雲叢!他的身上帶著殺氣,他奪門而入,抬手就抓向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