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笑傲江湖 第九卷 第九卷 嵩山大會 第一百一十七章 絕處逢生(下)
    吳天德還劍入鞘,見任盈盈目視寶劍,顯然十分喜歡,心中一動,將劍向她遞去,說道:“你的寶劍遺在外面,定被嵩山派取走,這柄青霜劍送給你用吧”。

    任盈盈見了這柄劍,確實十分喜愛,但練武的人對於神兵利器都視逾珍寶,此劍又是華山派鎮派之寶,根本未想過吳天德會開口送她,聽他一說,不禁驚訝地望了他一眼,道:“送我?你可知這劍有多珍貴?輕易允喏送人,不要將來後悔”。

    吳天德笑道:“此劍你來用乃是天意,我也不敢逆天行事”。

    任盈盈奇道:“甚麼天意?”

    吳天德嘿嘿一笑道:“此劍名曰青霜,任大小姐冷若冰霜,你用了這劍,只須柳眉一豎,便是雪上加霜,對頭都望風而逃,打都不用打了”

    任盈盈聽他調侃,果然柳眉一豎,面罩寒霜。吳天德忙擺手道:“玩笑玩笑,你看這劍上,有日月同昭四字,想必當初做這劍時世上還沒有日月神教這一說,否則華山派開山祖師也不會不加避諱了。你是日月神教的聖姑大小姐,這劍你用豈不正合適?

    任盈盈並不伸手接劍,只是悠悠歎道:“多謝你的好意,我們落在這洞中,結局也不過和這兩位華山前輩一個模樣,這劍再好還有何用?”

    吳天德翻了翻白眼道:“這兩位前輩墜洞不死,有功夫刻這些字,卻不急著尋找出路,難怪要在這裡送死了。這裡雖然寒冷,以你我的內功尚可支撐一時,但這裡冷得連只跳蚤都沒有,沒有吃的可撐不了多久”。

    任盈盈黯然道:“這二位華山派前輩能以衣臨風,臨機之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可是他們都找不到出路,我們又能如何?”。

    吳天德心中一緊,呆了片刻強笑道:”他二人跌下來時雙腿斷折、身受重傷,比不得你我,他們出不去,我不信我們也出不去,這兩把劍鋒利無比,這洞頂雖高不可攀,多耗些力氣,也可挖出些缺口來,以我們的武功還愁爬不出去?”

    吳天德想起華山古洞中以利斧開山的大力神魔范松,他能在巖壁上硬砍開一道十余丈的山道來,自已就不能在這幾十丈的冰壁上挖出一些手窩腳坑來麼?吳天德豪氣大生,仰望令人眼暈的穹頂,四壁光滑如鏡的冰面,心想:“以前還沒玩過攀巖運動,今天我就來一段最高難的”。

    任盈盈垂下眼簾,不敢去看他失望神色,望著洞壁低聲道:“這上面說這洞遍覆玄冰,堅逾精鐵,四壁如鏡,無可攀附,唯有洞頂挨近地面處露出泥土巖石,乃是此洞的唯一出口,但洞頂之高,非插翅不能至,兩位兩位前輩說他們是無計可施,饑餓難奈時自斷心脈而死”。

    吳天德呆了一呆,忽然大笑道:“什麼萬載玄冰,冰就是冰,還有亙古不化、堅如精鐵的冰麼?哈哈,哈哈~~”

    他口中雖在發出笑聲,卻聽不出一點笑意。他本不信世上有這種天險境地,想想南極夠冷了吧?一鎬頭下去也是冰屑四濺,這裡雖然又干又冷,連點潮氣兒也沒有,卻還沒有那裡寒冷,冰晶會這麼結實麼?

    他心中雖在不斷說服自已,可是一想到自已方才開碑碎石的一掌,震得洞中隆隆作響,那根冰柱卻紋絲不動,再想起這洞中明明沒有光線,那冰面竟發出藍色的瑩光,這一切都說明這裡的冰雪與他所想的確有不同之處。

    吳天德手中正持著青霜寶劍,當下猛地揮出,向冰壁上一砍,只聽“鏗”地一聲,劍尖砍到冰壁上一下子滑了開去,迸出一溜火星,冰壁上只留下淺淺一道白印。

    吳天德大吃一驚,不信邪地將真氣注入劍刃,向冰面上狠狠一劃,那冰面堅硬逾鐵,一劍下去,歪歪斜斜地劃出一道長長的劃痕,吳天德盯著那道劃痕也不禁一陣發愣。

    任盈盈見他揮出寶劍時眼中也放出企盼的光芒,見了這時情景不禁失望地道:“我早聽說萬載玄冰比鐵石更加堅硬,除了烈火焚燒,慢慢將它融化,否則根本無法可施的。我們只能在這裡等死了!”

    吳天德大叫道:“我不信,我不信!天無絕人之路,我一定可以想出辦法的,我們一定能夠出去!”吳天德喊罷一聲大喝,脫手將劍擲向最近的一根冰柱,那劍尖刺中冰柱又是鏗地一聲,劍刃一彎又復變直,倏地彈了回來。

    吳天德這一擲用力甚大,青霜劍象一條發了瘋的青蛇,在冰壁上碰撞彈飛,撞擊幾下落到地上,彈了幾彈,終於靜靜地躺在那兒不動了。

    任盈盈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似有淚光閃動,卻不發一言。

    吳天德受不了她那種目光,猛地一聲大吼,狂奔了出去,在冰柱前閃了幾閃,消失了蹤影,寂寂中只聽見他嚓嚓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任盈盈歎息一聲,只覺雙腿發軟,她退了兩步,倚在沏骨生寒的冰壁上也未察覺,似乎不止全身,就邊她的心都已麻木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任盈盈忽然感覺人影兒一動,只見吳天德神情木然,鬼魂兒一般閃了出來,默默地走到她的身邊,一言不發。

    二人四目相對,眸中都是一片絕望之色。吳天德已踏遍整個山洞,整個山洞果然均由奇寒無比、堅硬勝鐵的冰面覆蓋,四壁光滑如鏡,再好的功夫也爬不上去。

    吳天德雖一向自詡智計百出,這番也已束手無策,立在盈盈身邊,他神思飄忽,只想著遠在華山翹首企盼自已回去的靜月,還有那一對剛剛出世的孩子,心中說不出的悲傷。

    過了許久,任盈盈突然說道:“有件事,我一直想找個沒有人的機會問問你,想不到上天這麼快就給了我機會”。

    她這一突然開口說話,聲音卻是艱澀無比,再無平時那種輕柔悅耳的感覺。想來死亡或許並不能令她可怕,但是這種等待死亡的精神壓力,終究也不能令她淡然視之。

    吳天德默然望了她一眼,淡淡地問道:“什麼事?”

    任盈盈咳了一聲,猶豫片刻道:“你說藍鳳凰如果沒有辦法解決本命蠱,你自有辦法,我想了很久,也猜不出你的辦法,本來還羞於開口問你,現在我們就要死了,我不想到了陰曹地府還弄不明白”。

    吳天德聽了,臉上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歎息了一聲道:“唉!現在提起已經沒有用了”,他說著探手入懷,取出一個錦囊,遞給任盈盈,輕聲道:“我本想如果能從黑木崖平安回來,就娶娃娃為妻”

    他停了一下,又道:“我也知道那情蠱要取回,只有一個法子,可是這樣確實令你太過不堪,我想的法子再簡單不過,我要小藍制作了一顆,就在這錦囊之中,待我們成親之日,麻煩任大小姐將它服下,只要好好地睡上一晚,再醒來時便煩惱全消了,現在”

    任盈盈張大了眼睛,想不到這無法解決的難題,答案竟然是如此簡單,不錯啊,只要吃下沉睡一場,那情蠱感應到的一切,自已的心裡便無法感受到,到時藍娃兒將情蠱收回,自已一覺醒來就可解脫自蠱的困惑了。

    她怔怔地望了吳天德許久,才喟然歎道:“我雖然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在我心中,再也沒有一個男子能比得上你,唉!只可惜我們相逢恨晚……”

    吳天德說道:“我倒沒有覺得有什麼可惜,兩年以前,我不會想到我會有今天的風光,不會想到我會有四位紅顏知已與我相伴,靜月、非煙、儀琳、藍娃兒,她們中任何一人,在我心裡都是最美麗、最可愛的女子,一生中能夠擁有一個這樣的女子,那這一生也沒有白過了,何況還有四個,還有我那可愛的孩子,我好想多抱抱他們”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已顫抖起來,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任盈盈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在臨死前吐露心聲,卻被他打斷,本來心中有些著惱,但是見他此刻神情,不由心中一軟,望著他歉然道:“對不起”

    吳天德聽了一怔,疑道:“什麼事對不起?”

    任盈盈道:“你都是為了救我,才,不然以你的武功,本可逃得出去的”,吳天德淒然搖頭道:“我也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要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娃娃,她是為了我才錯將本命蠱種入你的身上,你我今日喪命於此,娃娃也要因此”。

    任盈盈聽了面色一寒,過了好半晌才淡淡地道:“你拚命要救我出去,原來只是因為因為我身上有藍娃兒的本命蠱”。

    吳天德一呆,道:“我是現在才想起,所以心中難過,當時事發突然,我倒是沒有想這麼多”。

    任盈盈哼了一聲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們已經要死了。你是自已想救我,還是因為她才救我還有窮究的必要麼?”

    吳天德本就傷心牽累藍娃兒也要送了性命,這時看見任盈盈冷著俏臉,滿臉不屑一顧的神色,騰地一下無名火起,怒道:“我需要向你解釋麼?難道我還奢望你任大小姐對我感恩戴德、以身相許?”

    任盈盈淡淡地道:“你?你也配!”,說著轉身欲走。

    吳天德大怒,一步跨了過去,伸手抓住她肩頭,將她扳了過來,霍地舉起了手掌。

    任盈盈也不知自已為什麼忽然變得如此不可理喻,就是心中忽然說不出的委曲、傷心,見他居然要打自已,也不閃避,傲然仰起了頭,怒視著他。

    吳天德手掌舉起,藉著藍幽幽的光芒,瞧見她眼中隱泛淚光,那俏臉神情說不出是委曲還是氣憤,不由心神一震,手掌停在空中,再也揮不下去。

    任盈盈眨了眨眼,抑住了要落下的淚水,倔強地道:“吳大英雄、吳大掌門要打我麼?好啊,你是名門正派,我是邪魔歪道,要打請便,就是別想我信你的話!”

    吳天被她的蠻不講理氣得額上青筋直跳,可是那俏臉吹彈得破,這一掌無論如何摑不下去,他怒哼一聲,忽然一把抱住了她,狠狠向她唇上吻了下去。

    任盈盈被他出其不意的舉動嚇呆了,微張著小嘴,駭得雙曈睜得好大,過了半晌才感覺自已的嘴唇被他狠狠地吻著,有些木、有些疼、還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任盈盈忽地反應過來,使勁地捶著他的肩頭,拚命地要推開他,可是他的雙臂就象一對鐵環,死死地箍住了她,那雙嘴唇肆無忌憚地侵犯著她、占有著她,她甚至感到吳天德的舌尖已探進她的嘴裡。

    任盈盈象風中的落葉一般蔌蔌地發起抖來,她忽然狠狠地向吳天德的嘴唇咬了下去,口中立刻傳來一種鹹腥的味道,可是吳天德就象瘋了一樣,還是不肯放開她。

    任盈盈苗條的身子被吳天德緊緊抱在懷中,那雙可怕的大手已沿著她的纖腰向下滑去任盈盈的掙扎一下子停止了,她無力地靠在吳天德懷中,兩行熱淚滾落下來。

    吳天德的雙手沿著任大小姐的腰身向下滑去時,臉上忽然沾上了她流下的淚水,他激憤的神志不由一清,慌忙放開了她,倒退幾步,吃吃地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我不想”

    藍幽幽的光暈,映著任盈盈帶淚的俏臉,那對原本潤澤、鮮美的櫻唇已被吳天德吮得微微腫了起來。吳天德又羞又愧,一邊倒退一邊吃吃艾艾地說著話,後背碰到冰壁已退無可退時,他忽然一扭身,倉惶地逃了開去。

    任盈盈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逃了開去,也不知是驚是怒,她心裡亂糟糟的,似乎有些恨、似乎有些怨、又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吳天德還沒有出現,任盈盈反而有些想起他來:那混蛋欺負了我,就這麼一逃了之,這山洞一共只有這麼大,他想逃到哪裡去?自已明明恨他恨得要死,為什麼偏偏還不爭氣地想見到他?

    說起來,他這人無論人品、武功、身份,還有給自已的種種印象,實是自已心中唯一的夫婿人選。這些年來,日月神教中的青年才俊,自已也見過不少,可是從不曾有一個人,象他一樣在自已心裡留下那麼深刻的印象。

    可是,任盈盈癡癡地想著,不由悠悠一歎

    過了許久,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扭頭一望,卻見吳天德大步走了過來,隔著幾步遠停下腳步,向她赧然道:“方才吳天德氣急攻心,多有冒犯,大小姐請多多見諒”。

    任盈盈只覺臉上一熱,連忙扭轉了頭,微帶嘲諷地道:“冒犯?你冒犯我的事情還少麼?罷了,這時候我還和你計較什麼?”

    她滿腹酸楚地道:“我任盈盈心高氣傲,平時只有人在我面前俯俯貼貼,也只有你不知是前世欠了你什麼,對你我是恨又恨不起來說實話,我也曾經想過,可是又不肯委曲了自已,有時候我也曾經暗暗地問過自已,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三個不可能的條件,你是不是就肯嫁給他了?可是心中卻一直沒有答案”

    吳天德一怔,他回來本想道了歉有話對任盈盈說的,聽她說什麼三個願望,吳天德不禁疑惑地問:“三個願望?什麼三個願望?”

    任盈盈自以為今日已是必死無疑,所以便暢開了心扉,將心裡話說了出來,她凝視了吳天德一眼,說道:“就是你在黃河老祖房中說過的話,你說要憑真本事在武林中闖出一番名堂,將來風風光光地去迎娶我,到那時你要讓天空開滿鮮花,滿天神佛來為我祝福,黑白兩道都來祝賀……”。

    她無奈地望了吳天德一眼,歎道:“我情知這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只好拿它來絕了自已的心思!”

    吳天德呆了一呆,暗想:“那只是我當時順口胡說,用來糊弄黃河老祖的話,你怎麼倒當了真?”。這些念頭他自然不敢說出來,雖聽任盈盈對自已大有情意,但她同儀琳、曲非煙那幾個女子不同,任大小姐心高氣傲,要她與人共侍一夫,那是想都別想,至少自已是不敢想。

    若要他為了任盈盈捨棄自已那些心愛的女人,那更是殺了他也不可能,所以他也不敢去答任盈盈這句話,聽她語氣,已原諒了自已方才的無禮,吳天德干笑兩聲道:“不知任大小姐心中,實現這三個願望,和逃出這個山洞哪個更難實現?”

    任盈盈被他問得苦笑一聲,說道:“好象好象離開這個山洞難度更大一些”。

    吳天德微微一笑道:“是麼?可我卻已想出離開山洞的法子”。

    任盈盈先是一驚,繼而一喜,然後卻是滿面疑惑,奇道:“你想出了什麼辦法了?”

    吳天德默默搖頭道:“這個法子若是叫你見了,只怕以後要夜夜做惡夢,所以你只管呆在這裡等我,一旦成功的話,離開山洞時你必須蒙上雙眼,由我來帶你出去。”

    任盈盈心中更奇,說道:“到底是什麼辦法?你怎麼將我看得如此不堪?”,她一言未盡,已猝不及防,被吳天德鬼魅般欺進身來一指點中了她穴道。

    任盈盈又驚又駭,怒道:“你做什麼?”

    吳天德歎道:“我就知道要你安安份份地呆在這兒,你一定不肯,為你著想,只好點了你穴道”,他說著開始解下身上衣衫,任盈盈見了又怕又羞,卻見吳天德將外袍脫下來,將裡邊的碎銀、火摺子等物倒了一地,然後往她身上一披,說道:“我可能要費上些功夫,點了你穴道,氣血不暢,恐耐不得寒冷,暫時披上我的衣服吧”。

    吳天德說完,撿起那把青霜劍,又拾起火摺子揚長而去。任盈盈喚了兩聲,不見吳天德回來,眼珠不由連連轉動,卻怎麼也猜不出吳天德想到了什麼古怪辦法,居然這般神秘。

    過了足足小半個時辰,忽聽腳步聲響,任盈盈身不能動,直到吳天德到了身前,任盈盈才看到他模樣,這一看不禁羞紅了臉頰,原來方才吳天德穿著貼身衣衫離開,這時居然光著膀子,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那下體褲子也被扯去兩條褲腿兒,只在腰腹要害處遮著一片布罷了。

    任盈盈又羞又臊,不由嗔道:“你這是做什麼?你你”

    吳天德干笑兩聲道:“這個東西,可以叫做內褲,你是沒有見過的”,說著忽然拉下了披在任盈盈身上的長袍,任盈盈一怔,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見吳天德鬼鬼祟祟地看了那面壁而坐的兩位華山派前輩一眼,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口中喃喃道:“兩位也算是我吳某人的前輩祖師了,本派門下弟子吳天德要借您二位的衣服一用,兩位老先生泉下有靈,切勿見怪!”

    吳天德說完就爬起身來,毫不客氣地上前將岳肅、蔡子峰兩位華山前輩的外衣扒了下來,提在手中又揚長而去。

    任盈盈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他要做什麼,難道他要將衣服燒掉,融掉那萬載不化的玄冰?可是要融掉這裡的寒冰,恐怕幾萬擔柴才辦得到,這幾件衣服能有什麼用?

    過了陣兒,只見吳天德又走了回來,對兩個已經東倒西歪的華山前輩屍體深鞠一躬,大聲說道:“人死如燈滅,身體不過是一具臭皮囊而已,弟子也是為了我華山一派,兩位前輩一定不會見怪的。”

    任盈盈眼看這瘋子又撲上去扒兩具死屍身上的內衣和褲子,不禁羞紅了臉,急忙叫道:“喂喂,你你做什麼?”

    吳天德聽了恍然大悟,連忙抱起一具屍體道:“啊!我忘了你在這裡,我帶他出去”,他抱起一具死屍走了出去,過了片刻又進來抱了一具屍體出去,在不遠處停了一會兒,然後腳步聲又遠去。

    任盈盈見了他無法解釋的怪異舉動,心中忽地浮起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吳天德是不是瘋了?如果不是瘋子,他做這些事做什麼?

    吳天德恐怖的腳步聲又傳了過來,他站在任盈盈面,神情十分興奮,那眼神看在任盈盈眼中似乎真的是瘋了。

    任盈盈屏住了呼吸,恐懼地望著吳天德,只見吳天德向她施了一禮道:“大小姐,如果你覺得我冒犯了你,等出去以後,要殺要剮我都由得你,現在得罪啦!”

    說完,他竟伸手來扯任盈盈的腰帶,任盈盈都快嚇瘋了,她尖叫一聲,驚恐地道:“吳天德,你瘋了不成?你要做什麼?”

    吳天德為難地道:“沒辦法,快差不多了,再有兩件衣服我們就能逃出去了。任大小姐,實在抱歉,既然有活的機會,為了我剛剛出生的孩子,為了深愛我的女人,我就一定要想辦法活下去!”

    任盈盈的俏臉紅的象著了火,她身上外衫全已被剝去,連褻衣都被扯去了袖筒和半截褲腿,露著白生生的大腿和胳膊,她實在沒有勇氣睜開眼來,只好把自已的臉藏在吳天德的頸旁。

    她被吳天德用布條蒙住雙眼時,幾乎真要嚇瘋了,不知這個瘋子要把自已怎麼樣,但是現在現在她真的逃出來了。

    陽光、清風、松濤陣陣,如果身上再多穿件衣服那該多好。

    任盈盈羞不可抑地對吳天德道:“我現在這副樣子怎麼見人,你要帶我去哪裡?”

    吳天德只穿著件類似褲頭的東西,抱著半裸的任大小姐穿行在松林當中,他冷靜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對任盈盈道:“我們現在的樣子能下山麼?現在嵩山上的人應該都在封禪台上,我們潛到那附近,擒下兩個人來,先弄套衣服穿上。”

    他跑著跑著,忽然停下步子,鄭重地道:“對了,我才明白過來,這件事可不是我的錯,盈盈姑娘你有了衣服穿時可不能找我算賬!”

    任盈盈不敢抬頭,將頭藏在他肩後問道:“什麼事不是你的錯?”

    吳天德理直氣壯地道:“就是今天在洞穴中對你不敬的事,還有我們現在這副模樣,追根到底、溯本求源都不是我的錯,要說錯,那都是左冷禪的錯!”

    任盈盈聽了又羞又氣,自已都不去提了,這混蛋怎麼偏偏還要提個不停?她忍無可忍,忽然一口咬在吳天德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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