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劍之修真者 第二部 天界風雲錄 第十集 第三章
    一招之間既被重創,素還白卻好像早有準備,不逃亦不避,中招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反擊!

    以傷口夾著長清子的手臂,腰部微扭,右膝重重的撞擊長清子左脅!

    擊中了!但結果卻是大大的出乎意外。整個右腿自膝部「啪」的一聲,好像瓷器一般的碎掉。霎時間泛著金光的血花四處飛濺!

    〔這、這是……〕素還白這一驚非同小可。不過不等素還白再有什麼反應,長清又補上一擊,把素還白遠遠的擊飛出去。

    「雖然不認為現在你還會對我有什麼威脅,但在這樣子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夠全力反擊。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嗯?」說著話,長清子突然微微一怔。

    只見只不過那麼短短一瞬間,素還白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過來,剛剛那看著讓人觸目驚心的傷口和竟然在眨眼間完全消失:「唔,『仙靈不死身』嗎?好厲害的不死身修為,恢復的好快啊。不過你認為這不死身又能護得了你多久呢?」

    仙靈不死身與真魔不滅體,分別是高等仙人與魔人才能修煉的一種特殊的法門,不但可以大大增強本身護御能力,更可以以本身仙靈之氣(或者魔氣)快速催愈本身所受的重傷。此法運用起來,消耗自然也是不少。不過對素還白來說,能在這種情況下得保不敗、不死已是萬幸,哪還在乎這許多?

    「唔,好厲害啊。」摸了摸腹部剛剛被擊出一個大洞的地方,素還白抬起頭望著長清子:「我們本身的實力就算有差距,也絕對差不了這麼許多的…………沒猜錯的話,那是法則之力吧?你的是法則是什麼?」

    「相對作用力法則。」長清子淡淡地回答道。

    素還白先是微微一怔,旋既明白過來:「相對作用力嗎?原來如此,怪不得。」

    世間任何力的產生,都是作用方與被作用方同時相對產生。如一個人揮拳擊向牆壁,也許他能一拳擊穿這牆避;亦有可能遭到牆壁的反作用力,而弄得拳頭皮開肉綻、筋斷骨折。

    但長清子掌握的相對作用力法則,卻讓他能夠完全、自如的操縱這種作用力的方向與強弱。所以他剛剛不輕不重的一擊完全無視素還白的強大護體力量而將他一擊洞穿;甚至在素還白展開反擊的時候,不但傷不到長清子,反而被反作用力震碎右腿。

    望著長清子,素還白緩緩地道:「果然,我早該注意到的。在我們展開全力力量的同時,你就已經張開你的領域了吧?不過,身為神人的你,真的可以這樣使用這力量嗎?」

    「所以……現在就看是我在時限之前先把你擊殺;還是你能造你的仙靈不死身撐過這段時間。那麼……我來了。」紫色光輝與仙靈之氣更加更加的濃厚,而與長清子的說話同時出現的,還有一股恍如實質的……殺氣。

    而面對著長清子的殺氣,就算是素還白,額頭上亦難以自制的出現了一絲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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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呀,終於能夠從那地方出來了。這也算是歷經千難萬險吧?」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華劍英轉送望著玉藻:「是了,我們在那該死的神域裡面呆了多久?」

    略略歪頭想了一下,玉藻搖頭道:「在那裡面,也感覺不同什麼時間變化,反正應該不短。」在神域裡面的時候,他們一行不是在迷宮一樣的空間中尋找出入口,要麼就是想辦法破解某個禁制。加上仙人淡漠的時間感,玉藻一時間還真估計不出具體時間。

    「具體時間難以說清了,不過少說也有幾個月吧。嗯,應該在五個月到七個月之間。」梵天君突然在一邊插口。

    這段時間內,他們一直在神域之中探索。但那神域又豈是簡單的東西,數次遇上凶險之極的情況,開始雙方之間還有些許芥蒂。但經過幾次生死於共之後,關係變得漸漸融洽起來。數次生死之間的考研,讓他們之間也有不少情誼在。

    嵐天君也搖頭歎道:「可惜寧寂兄不在此處,不然知道我們終於從脫出神域返回天界,想來也會很高興的。」

    而幾人在神域之中探索的時候,偶然發現了一個奇特的神陣。結果包括華劍英在內的幾人差點被那神陣的神光弄得魂飛魄散,但也正是因此。寧寂散人發覺,這個神陣應該是個轉生陣,可以讓神人(自然也包括仙人)轉世。

    寧寂散人對自己當年因一時失誤而修散仙可是絕對不滿,不然以他的天份、努力來看,他現在的實力應該和長清子、素還白這些絕頂高手相差無幾的,絕不可能僅僅是目下這般境界。在發覺這個神陣的作用後,什麼神域、神器的他都不在意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轉世重修。

    也許是不打不相識吧,幾人之中,以嵐天君和寧寂散人兩人的關係最好。到了後來感覺甚至比和梵天君的關係還要密切一些。寧寂散人轉世,失去一個朋友,反而是嵐天君看上去最為失落,為此搓歎了好一陣子。

    望了梵天君和嵐天君一眼,華劍英問道:「這樣說來,兩位現在有什麼打算?」

    「已經耽誤了這許多時候,我們要先回大羅天去。」想了想,梵天君答道。說著又看了看華劍英三人,問道:「你們呢?」

    輕輕「哦」了一聲,華劍英轉頭問玉藻還有風靈:「你們看呢?」不過其實等於只是問玉藻,因為不知為何。經過這段時間後,風靈平時顯得更加沉默,這讓華劍英不解的同時,也毫無辦法。

    沉吟了一會,玉藻道:「十三天都中,離這裡最近的應該是斌昊城。我們不妨先去那邊看看,再做進一步打算。」說著,抬頭望了望梵、嵐二天君。

    對望一眼,嵐天君聳了聳肩,道:「好吧,反正順路,我們也一起去斌昊城。好吧?梵君?」

    「也好,反正我們也的確需要休息、休息了。就一起去吧。」梵天君點了點頭。

    有了決定,五人立刻行動,動身趕往斌昊城。

    如此又過數日,斌昊城在五人眼中已然是遙遙在望。華劍英從未到過斌昊城倒也罷了,但在到過這裡的玉藻、梵嵐二天君三人眼中,卻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現在的斌昊城,和他們記憶中的斌昊城,看上去未免差得太多了。

    心中疑惑,控制著星鑒的梵天君緩緩把星鑒停了下來。在一旁調息的華劍英發覺停了下來,睜開眼看了看,奇道:「怎麼停了?」

    通過星鑒的外壁,玉藻望著遠方,喃喃地道:「有點不對勁啊。」

    有些覺得奇怪,順著玉藻的目光,華劍英也望了過去。而當看到遠處的斌昊城後,就連從來沒到過這裡的他也不禁為之一怔,奇道:「喂,你們不會是搞錯了地方吧?這裡什麼地方像是十三天都之一了?我看說是一座要塞還差不多吧!」

    就像華劍英所說,遠方飄浮在半空中的城市,哪裡還有一點傳說中風景秀麗的天都斌昊城的樣子?整個城市看上去就像一座巨大無比的堡壘,而整個堡壘的外壁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看得出,現在整個城市其實已經變成了一座巨大無比的法寶。

    看著這個巨大無比的法定要塞,除風靈外的四個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

    過了好一會,華劍英首先打破沉默,問道:「你們看現在應該怎麼做?」

    梵天君想了想,道:「我們在神域的這段時間內,顯然發生了一些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事。不管怎麼樣,先過去看看,打聽一下情況再說。」

    玉藻在一旁插言道:「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不過我們還是自己飛過去的好。萬一被攻擊的話也好應付。」另幾人一起點頭。

    梵天君收起星鑒,五人一起向遠處的斌昊城或者說斌昊要塞高速飛過去。

    眼看漸漸靠近,五人突然有所感覺,齊齊略一皺眉。

    玉藻道:「有人來了。」

    華劍英立刻接道:「人數還不少,大約有十幾人吧?先停下來,看看是什麼人,再做打算。」

    隨著華劍英的話,五人身形立刻停了下來。感受著對方迅速接近的氣息,嵐天君微微皺眉:「看樣子氣勢洶洶的,希望不要打起來才好。」

    華劍英扭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放心,我有分數的。」

    說著話,十幾道仙光閃過,十數名仙人顯出身形。華劍英對於三十三天各天的服飾打扮這類所知不多,只覺得眼前這些仙人的穿著古怪,還有身上的煞氣太重外,但也沒覺得怎樣。但玉藻和梵、嵐二天君卻同時皺起眉。

    〔這打扮……有些像觀止天……不過又不對。只看這些人身上的服飾、打扮,就感覺到少了一些仙人的灑脫,卻多了一些蕭殺之氣。特別是這些人身上的煞氣……這是怎麼回事?〕不止是玉藻想不通,梵天君和嵐天君同樣一頭霧水,三人對視一眼,不得要領。

    這時對方十幾個仙人中,一個看來是首領的首先問道:「你們幾個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做什麼?!」

    此話一出,華劍英五人立刻為之皺眉。這話中大有一股咄咄逼人之感,讓五人都大覺不快。

    總算這時華劍英心中的好奇暫時還在不快之上,首先踏前一步,略施一禮道:「這幾位請了,我們是……」

    一句話還沒說完,對方一行人中的一個仙人突然指著梵天君和嵐天君叫了起來:「這、這兩個傢伙……是大羅天的人!」

    霎時間,對方十數人的目光同時轉向梵天君和嵐天君,目光之中更是凶芒暴現。華劍英、玉藻還有風靈三人一時間反映不過來,看看梵天君和嵐天君,再轉頭看看那十幾個仙人。目光在雙方之間來回好幾次,不明白發生什麼事。

    梵天君和嵐天君也覺得莫名其妙,他們自然還記得當初觀止天加入諸天聯盟,與大羅天敵對之事。但現在這幾個人的反應……也太激烈了點吧?

    他們幾個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那邊為首的仙人已經大吼一聲:「殺!」伸手亮出一個外形好像大鐵鏟一般的仙器照著梵天君就打了過去。

    梵天君和嵐天君嚇了一跳。但身為大羅天八天君之一,二人之中沒有一個是弱者,再加上在神域之中又有不少奇遇,實力比之進入神域之中更是提升了好幾級。雖然因為出乎意料之外而失了先機,落在下風,但仍然守得固若金湯,得保不失。相信撐過對方這段時間的瘋狂進攻之後,就能展開反擊。

    且說華劍英三人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一時間傻在當場。雖然不喜歡大羅天,但考慮到梵、嵐天君是他們的朋友,正在考慮要不要出手。旁邊幾個因為一時間插不上手的仙人突然注意到他們三人,其中一個叫道:「這三個和那兩個一起過來的,他們一定是一夥的!一起殺了他們!」叫著,當先一柄仙劍就像三人砍來。隨著這個仙人的動作,立刻又有二、三件仙器一起攻了過來。

    比梵天君、嵐天君被人攻擊更讓人覺得錯愕難當,華劍英三人完全不知發生何事。

    他們不知道,這些仙人正是當初觀止天殘存下來的部份仙人之一。當日觀止天雖然完全被素還白摧毀,但除一些當時便逃出生天的仙人之外,還有一些當時不在觀止天的仙人得以倖免於難。所以在這些仙人遠比其他的仙人們更加痛恨大羅天的人,對於大羅天的仙人的痛恨,甚至已經到了近乎變態的地步。

    雖然因為不知發生何事和為何受到攻擊,而在一開始時有些手忙腳亂落在下風。但華劍英五人的實力畢竟就遠在對方十幾個仙人之上,當定下心神開始發揮本身實力之後,五人很快就反過來把對方壓制。

    不過因為並不瞭解現在的情況,所以五人在動手時仍然保留了相當的餘地。只把對方逼退後,就迅速退走。

    發覺對方速度高速遁走,雖然極度憤恨,但那十幾個仙人的首領畢竟不笨,看的出華劍英幾人雖只五人,但實力遠在他們之上。不要說追不上,就算追上,倒霉的也只會是他們而已。所以也就不再追趕,只和部下們痛罵一陣後,悻悻然的收隊返回。

    不說他們,卻說華劍英五人一口氣逃出遠遠,連斌昊城也看不到時,方才停下。

    華劍英奇道:「剛剛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嵐天君恨恨地道:「誰知道他們發什麼瘋?」由於剛剛最先受到攻擊,加上一時不察被某人重重在頭上敲了一記,雖然不曾真的受什麼傷,但總是很疼的。是以他的口氣之中,頗有一股憤憤不平之意。

    玉藻皺眉道:「我總覺是有些不對勁。」

    梵天君點頭道:「沒錯,一定是在我們不在的這段期間內發生了什麼大事,才會這樣。」

    玉藻點頭道:「應該是這樣沒錯。只是發生了什麼事呢?要找個地方好好打聽一下才是。」

    嵐天君皺眉道:「話是沒錯,但如果隨便找個地方的話,誰知道會不會發生剛剛那種事情啊。」

    「去琅劍天怎麼樣?」華劍英提議道:「劍仙一向很少直接捲入這些紛爭之中,再說我好歹也是個劍仙,應該能問出些東西來。而且這邊離琅劍天也不算很遠。」

    雖然覺得華劍英說得不錯,但梵天君略一猶豫之後,還是搖了搖頭道:「不了,雖然遠了一些,但我和嵐君還是直接回大羅天吧。」

    微微一怔,華劍英和玉藻倒是立刻明白梵天君的意思。雖然這段時間來,四人之間有了一段相當濃厚的友誼,但從總得來說,華劍英、玉藻二人與大羅天的立場,畢竟是對立的。之前在神域之中情況特殊倒也罷了,但現在,梵天君還有嵐天君就不能不考慮到各自的立場了。

    與玉藻對視一眼,華劍英歎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再勉強。這裡與大羅天頗有一段路程,路上說不定還會遇到剛才那樣的事,二位勿必小心在意。」

    點了點頭,梵天君放出星鑒,離去之前,猶豫好一番後,梵天君還是對華劍英說道:「劍英兄弟,人生無常,此去一別,再見之時說不定就是敵人了。到時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華劍英長笑一聲道:「彼此彼此,如果真有那一天,到時金礦希望梵兄也不要手軟啊。」

    嵐天君亦走上前來,取出三塊玉珮,遞給三人道:「我便不多說其它了,這三塊玉珮,也並非什麼法寶。相交一場,三位留下,權做個紀念吧。」

    華劍英與玉藻也不造做,風靈更不是那種扭捏之人,一起道謝收下。華劍英拍了拍身上,笑道:「小弟可是身無長物,就算想要回贈,也是有心無力,這回可真是生受了。」說著四人一起大笑,風靈臉上亦露出一絲淺笑。離別愁緒一時間倒是沖淡不少。

    玉藻玉手輕捻,現出兩支淡黃色鮮花,道:「小妹亦無什麼東西可以回贈,這件小東西便權當回禮吧。」梵天君與嵐天君亦一起收下。

    已經登上星鑒,嵐天君又突然回過頭來,取出御雷金鏊,揚手拋給玉藻,道:「寧寂兄的這件法寶,還是交給幾位吧。不然如果知道改日寧寂兄知道我用這個轟你們的話,定然不肯與我干休。」說著,也不定玉藻說話便縮回星鑒之中。金光一閃,已經蹤影全無。

    拿著御雷金鏊,玉藻苦笑歎道:「這樣一來,難道我便能用它來對付你麼?」

    華劍英搖了搖頭道:「此事到時再說吧。我們還是先去琅劍天,搞清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事再說。」

    天外天之一的琅劍天,故地重遊,攜同玉藻和風靈,華劍英三人再次來到這裡。

    不想捲入仙界的紛爭之中,琅劍天的劍仙們就拒絕其它大部份的仙人到這地方。而琅劍天不設防的狀態,也依然不變,向所有靠近這裡的人顯示著劍仙的高傲與自負。

    不過隨著接近琅劍天,華劍英一行三人還是遇到了五名劍仙。

    「來者何人?這裡已經是我琅劍天範圍,如果沒什麼事的,請立刻離開。」攔在三人之前,五名劍仙中的一人高聲喝道。

    淡淡一笑,玉藻向後退了一步。在這裡,自然要華劍英來出面。

    微微笑了笑,華劍英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舉起右臂。絢麗青光之中,在他的手心中冒出一截劍身。

    對面五個劍仙微微一怔,擁有仙劍,並不能說明什麼,幾乎每個仙人都有仙劍。但那股純正的劍氣,卻明白告訴他們眼前之人的身份,和他們相同的身份——劍仙!

    相互對視幾眼,五個劍仙神情顯得有些迷惑。幾乎所有劍仙全都在琅劍天了,這裡哪來的一個劍仙?莫不是剛剛飛昇的劍仙麼?

    「原來閣下也是劍仙。」不管怎麼說,明白到華劍英的身份,五名劍仙的神情立刻溫合許多:「不知閣下高姓大名啊?」

    華劍英還沒真正開口,五位劍仙中的一個忽然驚訝地道:「咦?閣下莫不是青蓮劍仙華劍英華大人麼?真是許久不見了!」說著躬身一禮。此話一出,不要說其餘四位劍仙一驚,華劍英本人也是微微一怔。

    「你認得我?」華劍英多少有些意外的問道。

    「正是,當年您和劍主曇光大人一戰時,在下曾遠遠的看過大人容貌。雖然相隔時間久遠,但卻仍然記憶深刻,是以認得您。是了,您是要去琅劍天是麼?便由我們來引路吧。」說著,那個劍仙又看了看華劍英身後的玉藻、風靈二人,笑道:「這二位是您的朋友吧?便請一起來吧。」

    說著向另外四個劍仙點頭略做示意,隨出幾手靈決,一道淡淡青光立刻飛向琅劍天。這是劍仙們特有的仙靈決,用來和在琅劍天的劍仙們互通消息。

    在五個劍仙的陪同下,三人很快到達琅劍天。而做為劍仙中的名人,得到消息的劍仙們已經有人出來迎接三人琅。

    「青蓮兄,久違了。」當先大笑著迎上來的,正是當今劍盟盟主,曇光。一臉歡容的曇光,笑容看上去一點勉強之意也沒有,看得出,是真的很高興。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是在高興什麼,但華劍英至少可以肯定,這傢伙的修為又大進一步了。

    客氣話不多說,說著話,曇光等幾個人把華劍英帶到當年劍盟結盟的竹廳。陳設簡陋的竹廳陳設依舊簡陋,只是原本翠綠色的綠竹已經變成泛著油光的黃褐色。

    幾人分別坐下,曇光親自為華劍英三人分別倒上一杯竹茶。喝了一口之後,歎道:「劍英兄,真的是好久不見了,說起這些日子來,小弟還真是惦記的很吶。」說著略略一頓,又道:「是了,說起來。失蹤已久的幾位,如今突然有出現,可是有什麼事麼?」

    微微一怔,華劍英和玉藻互望一眼,心中同時泛起一種不妙的感覺。失蹤已久?他們從上次離開琅劍天趕往喪元天境,到現在回到琅劍天。前後應該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如何說得上「失蹤已久」四字?

    「失蹤?已久?這什麼意思?」華劍英皺起眉頭問道。曇光臉上呆了一呆,顯出一種十分錯愕的神情來。

    見曇光神情古怪,華劍英等人更覺不對,玉藻連忙又問了一句:「請問從我們上次離開琅劍天,至今有多久了?」

    「多久了?」曇光顯然華劍英等人的反應有些奇怪,但仍然答道:「當年你們是在青蓮打敗我之後的第二天離開琅劍天的,所以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從你們離開那天到今天,已經是五百二十一年七個月零兩天。」

    「什麼!」華劍英和玉藻同時大叫一聲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風靈雖然沒有跳起來,但卻把嘴裡的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

    「你、你、你……你是說、是說我們上次離開至今已經有、有、有五百年了!?」太過震驚的消息,華劍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不是五百年,是五百年二十一年七個月零……」

    曇光還沒說完,心神大亂的華劍英已經不顧禮節的打斷他:「行了,不用說這些了!總之,你是說我們失……咳!離開五百多年了?!」

    看得出華劍英心情相當激動,曇光沒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道:「沒錯。」

    一時間完全呆住。華劍英和玉藻面面相覷,雖然嘴上沒有說話,但眼神之中來回只透露出一句話:「怎麼會這樣?」

    緩緩坐了下來,玉藻喃喃地道:「看來,只能是神域的關係了。」

    同樣坐了下來,華劍英輕輕點了點頭。

    一旁曇光奇道:「神域?什麼神域?」

    華劍英苦笑一下,正要解釋。忽然一個冷冷地聲音響起:「果然是你。」

    劍盟並不是那種嚴格的組織形勢,所以並沒有具體的上下級之分,所以有劍仙有事進來並不怎麼奇怪。早就瞭解到這一點,加上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華劍英三人根本沒注意到什麼時候有人闖了進來。

    心神多少有些恍惚,本來就算進來這人說話,華劍英也未必聽得到。但這聲音他卻感到十分熟悉,加上一股奇特的感覺,讓他轉頭望了過去。

    一望之下,華劍英一呆,臉上的神情變得比剛剛聽說自己失蹤五百多年時還要驚訝:「怎麼是你?」華劍英愕然道。

    玉藻也一起轉頭望過去,只見那卻是一個神情冷若冰霜的美麗女仙人,從她身上那股強大而純正的劍氣來看,顯然這也是一個劍仙。相對而言,女性仙人的數量就非常少,更何況是女性劍仙,更是罕見。而她身上的打扮,特別是那股劍氣,不知怎麼卻讓玉藻有一種異樣的熟悉感。

    「是我!那又怎樣?」一句話之後,更不多言,寒光一閃,那個女劍仙已然一劍向著華劍英迎面刺到。

    臉色微微一變,青影一閃,華劍英已經閃到那女劍仙的背後。

    頭也不回,那女劍仙反手一擊從脅下向華劍英刺去。華劍英伸手在她的劍上輕輕一彈,同時借力飄出竹廳。

    〔咦?〕玉藻心中微微一愕:〔這一招……不就是突背刺?這人怎麼會的?〕偷眼望向旁邊的曇光,只見他除了一臉的愕然之外,眼神之中同時透露出一絲有趣之色,看著華劍英和那個女劍仙之間的纏鬥。

    這時那女劍仙此時也追出廳外,手中劍光一抖再次向華劍英攻了過去。華劍英輕輕一歎,亮出夢魂劍迎了上去。

    這時只見那女劍仙劍路一變,劍光之中灑出片片青色蓮花,似真似幻,向華劍英直逼過去。

    旁邊曇光和玉藻一齊色變。玉藻更忍不住失聲驚呼:「怎麼會?這不是……青蓮劍歌麼?」這時,玉藻終於明白為什麼會對這個女劍仙的打扮、感覺有種異樣的熟悉感,因為不倫是外表的服飾還是內在的劍氣,她和蓮月心、華劍英二人,都是如出一轍。只不過她和蓮月心、華劍英不同,是個女人,所以讓玉藻在熟悉的同時,又有一種奇怪的異樣感。

    「奇怪了,這女的是什麼人?怎麼會懂得青蓮劍歌?」曇光這話只是自言自語而已,並沒希望有誰跑過來回答他。不過沒想到真的有人回答了。

    「沒什麼好奇怪。」說話的人是風靈,這讓玉藻和曇光一齊愕然轉頭看向她,兩人很是意外她居然會在這時開口說話。不理二人驚訝的目光,風靈自顧自的繼續道:「她是主人的徒弟,懂得青蓮劍歌又有什麼好奇怪?」

    正如風靈所說,這女劍仙不是別人,正是華劍英入室弟子之一的……劍誅天!

    知道了誅天的身份,玉藻和曇光既覺得釋然、又覺得更加疑惑。既然她是華劍英的徒弟,那麼自然也是青蓮一脈的傳人,那麼她懂得青蓮劍歌自然也就不算什麼稀奇的事;不過為什麼她見到華劍英不但不上前見禮,怎麼反而刀劍相向?

    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不管是修真界還是仙人之間,師徒之間的關係之深感情之厚,往往不比真正的父子差。再加上看華劍英的神情,似乎對劍誅天的行為也並不得意外,所以二人更是疑惑。

    他們二人自然不知華劍英和劍誅天這對師徒之間那複雜的關係,說起來這次見面,劍誅天只是以劍技相試,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全力一劍斬來,對她來說已經是相當大的「進步」了。

    沒有使用太過份的力量,只以純粹的劍技較量,加上青蓮劍歌本身就是看上去華麗非常的劍法,這使得這師徒二人的比試看上去就像是一場表演一般,沒什麼危險,但卻精彩紛呈。特別是曇光,更是在一邊看得眉飛色舞。對他來說,這簡單就是從天上掉下來觀察青蓮劍歌招式的好機會。

    劍來劍往纏鬥了好一會,華劍英劍勢一蕩,展開又收縮,一展一收之間,將二人的力道合而為一反激回去,將劍誅天遠遠震開。

    「好了誅天,如果你沒其它的東西的話,就不要玩了。」華劍英淡淡地說道。

    雖然說劍誅天的劍招之中加上不少她自己的創意和變化,甚至有一些自己創出的新招。但她一身所學畢竟全是華劍英所授,總有脈路可尋,所以華劍英應對的並不難。不過在斗幾百招後,看看差不多,加上華劍英可沒有耍猴戲給人看的興趣,所以便以挪移回劍勢震退劍誅天。如果這個徒弟沒有其它絕招的話,他就要結束這場鬧劇了。

    輕輕哼了一聲,劍誅天並沒有說話,身子微微一弓,手中長劍斜指向地面。華劍英不禁微微一怔,不是因為這她的架勢,而是因為隨著這個勢子而出現的氣勢。蓮月心一生心高氣傲不輸於人,所以青蓮一脈的弟子本身散發出來的氣勢給人感覺都是相當的張狂,頗有一種盛氣凌人之感。

    但現在劍誅天身上的氣勢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她的氣勢很強,但卻並不凌厲。感覺好像是一把鋒銳不比的寶劍,雖然還未出鞘,但其銳氣卻已經難以掩飾。

    皺了皺眉,夢魂劍橫於胸前。這招式顯然是劍誅天自創的新招,華劍英其實並不喜歡弟子自作聰明的另創新招,這未必有好處。不過他現在對劍誅天這一招卻有些看不透的感覺,這讓他很是吃驚,同時也讓他小心起來。輸給別人倒也罷了,萬一輸在自己徒弟手上,特別是還有外人看著的情況下輸在徒弟手上,這個人可就丟的太大了。

    劍誅天的架勢並不是靜止不動的,只見她緩緩的提起手中劍,劍勢成圓緩緩在身前擺動。明明沒有注入仙靈之氣的劍身,卻在她的身前留下一個個殘影,好一會後才緩緩消失。劍身的反光映著劍誅天的臉龐,不知怎麼,明明是劍仙的她,此時身上卻透出陣陣陰森森的鬼氣。

    華劍英的眉頭皺的更深,此時不止是他,就連在一邊觀戰的玉藻、風靈、曇光等人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華劍英以靜制動沒有動作,不知是否等得急了,劍誅天目光一閃突然一劍自下向上一挑,斜斜的刺向華劍英。

    華劍英第三次皺眉,這一招說奇倒也平常,說平常卻又詭異之極。而且從下而上,除非是身在半空中,雙方之間的位置高低有別,不然這種角度的攻擊,可當真是少見的很。

    對劍誅天這一劍仍然有一種吃不透的古怪感覺,華劍英並沒有正面迎擊,青光一閃已經閃身轉到劍誅天背後,平平一劍刺向她的背後。雖然因為雙方是師徒且只是較量劍法,所以華劍英只是使用著青蓮劍歌中的身法而已,但在那一剎那間青光一閃他就閃到劍誅天背後,速度之快比之瞬移也是不惶多讓。

    而旁邊的曇光更是看的眉頭一跳,剛剛華劍英這一招平實無奇,毫巧妙可言。但只是因為這一招的快與實,卻讓曇光急切間除了閃避之外,想不出其它化解之道。

    但劍誅天卻頭也不回,左腳一抬,腳後跟不輕不重的踢在夢魂劍的劍脊上,登時把華劍英的劍勢踢的偏掉。

    華劍英先是皺眉,因為這一招只是運氣而已。先不說如果這一腳踢偏、沒踢中的情況,甚至自己如果出劍的姿勢稍變,劍誅天她這一腳就會踢到劍鋒上。更何況,如果是實戰之中的話,對方劍上必定注滿了強大的仙靈之氣與劍氣,就算成功踢中劍脊,也會被強勁的劍氣把她的整只腳削掉。

    但下一瞬間,華劍英卻突然驚心起來了。因為他想到,以劍誅天的聰明,她不會不知道這樣一招在實戰中並沒有用處。也就是說,這一腳……是專門為他,華劍英準備的!

    她考慮到他的性格,早就猜到她在背對他時會使出怎樣的一劍,甚至連他出使時的習慣和對她出手時一定會緩上一緩大概都猜到了。這樣的一招,對別人都沒有用,只有對他的時候,才有作用。那是樸實,但卻最有用的一招。剎那間,華劍英的心中第一次對收劍誅天為徒這件事,感到一絲猶疑。

    但這時,劍誅天的下一招已經來了,藉著踢出的那一腳,順勢後踏一步,回手一劍斬了過來。

    華劍英豎起夢魂劍,輕易擋下這一招,但擋下這一劍的同時,誅天接下來的招式卻再一次讓他意外。

    擋住這一劍,華劍英便發覺劍上的力道輕的遠在想像之外。而這還不算,劍誅天竟然在雙劍相交的瞬間放開她的劍。然而還沒等華劍英來得及吃驚,她又立刻重新執回她的的劍,只不過這次卻是反手握劍。順勢擦著夢魂劍直刺……不,或者說一劍扎向華劍英的胸口比較適合。

    吃了一驚,華劍英急退。避過此劍的同時反手一劍撩了過去。

    仍然用反手劍擋下華劍英這一劍,劍誅天跟著手腕一轉又變成正手劍,劍勢立刻再生變化,又一次從華劍英的劍勢之中插了進去,刺向華劍英。

    微微一驚,看準來勢,華劍英連退兩步避過這一劍。不想劍誅天一個旋身「砰!砰!」兩腳踢中華劍英胸口。華劍英一時不察,被踢得雙腳離地飛出數米遠才站穩。雖然說沒什麼損傷,卻也著實狼狽。

    輕輕撫了一下胸口,劍誅天劍勢一振已經再次攻了過來。

    霎時間劍誅天時而正手時而反手,有時還直接換左手來使劍。變得好像是四個劍路各不相同的高手交替著與華劍英相鬥,一時間弄得華劍英手忙腳亂,應接不暇。如果不是本身無論劍技還是修為都遠勝劍誅天的話,幾乎真的就要出醜當場了。

    輕輕哼了一聲,夢魂劍在身前輕輕擺動,並不因落後一招急躁。劍誅天眉毛輕輕一挑,長劍一振再次攻了過來。

    二人翻翻滾滾又鬥了百十招,不知是否對劍誅天的怪招漸漸習慣了,明顯可以看出華劍英應對的已經沒剛剛那麼困難,間中甚至可以反擊一兩劍。再鬥得一會,華劍英甚至把形勢拉回均勢。

    就在這時,劍誅天突然向後一跳,脫出原本的戰圈遠遠的。華劍英看了看她,淡淡地問道:「怎麼?」

    劍誅天搖了搖頭道:「不打了,再打下去也是穩輸的。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找出化解的方法。」說著青光一閃,手中的魂劍已經消失不見。

    同樣收起夢魂劍,華劍英搖頭道:「那是因為你的對手是我,我畢竟也是你的師父。換了別人,沒可能這樣快就看穿你劍招中的奧秘。」說著華劍英微微一頓,歎道:「只是……嘿,沒想到,你居然會逆練青蓮劍決。而且……」

    〔而且沒想到,逆練的青蓮劍決威力一點也不比原版的差,說到招式詭異難測,更在原版青蓮劍決之上。這一點,大概就是師父蓮月心,也想不到吧?〕不過,這番話,華劍英只是自己的在心中默思,並沒有直接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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