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劍之修真者 第二部 天界風雲錄 第九集 第一章 噬空獸
    自從進入喪元天境的範圍,偶然遇到的幾塊浮游大陸的環境,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窮山惡水」。雖然早就聽說過,但同樣是第一次進入這片「禁區」的玉藻也深感驚訝。

    不過寧寂散人對兩人的驚訝顯然有些不以為然:「這樣你們就吃驚,那過會見到真的值得吃驚的東西時,你們的下巴不是要掉下來啊?」

    華劍英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不過寧寂散人的話卻讓玉藻想起一件事來,忍不住問道:「咦?這樣說來,寧寂啊,你以前應該至少來過這裡一次吧?喪元天境可是天界有名的禁區,就算是最強的仙人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原因也不會往這裡跑,你上次是為了什麼要到這裡來的?」

    玉藻的話也提醒了華劍英,以前只為神器的所在地竟然是這麼一個麻煩的地方而傷腦筋,倒是忘記了。寧寂散人他是為了什麼到這個危險的地方的?所以華劍英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寧寂散人。

    不過寧寂散人的神情卻顯得相當古怪,一種非常不自然的樣子,苦笑著說道:「這個、這個問題我可不可以不要答啊?」

    但他這麼一說,再配上那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卻讓華劍英和玉藻更加感興趣,更是要讓寧寂散人解釋清楚。玉藻更是差點要大刑伺侯了。

    「這個……其實……」寧寂散人吞吞吐吐道:「當時我、我也是糊里糊塗闖進去的……」

    華劍英和玉藻面面相覷,一時間弄不懂他這個「糊里糊塗闖進去」是什麼意思。

    在二人的逼問下,寧寂散人解釋了好半天,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當時寧寂散人剛剛結束連他自己都記不清到底有多長時間的閉關,想起自己升上天界來之後,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練功、修煉,加上自討以他當時的修為,雖然不太可能天界無敵,但也應該少有敵手了,於是決定在天界四處走走看看,見識一下天界各地的風土人情。

    而做出這個決定並立刻付之行動的寧寂散,因為在沒有完整星圖的情況下,便稀里糊塗的闖進了喪元天境的範圍之內。等到他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非常深入喪元天境的內部了。

    好不容易在寧寂散人那期期艾艾的解釋之中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華劍英和玉藻不由得面面相覷。呆了一會之後,玉藻突然抱著肚子大笑起來,直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眼角淚光盈盈,一邊笑還一邊不停的用腳跺著那並不存在的地面。華劍英雖然不像玉藻那麼誇張,但也忍不住背過面去,「嗤、嗤」的笑個不停。

    寧寂散人讓兩笑的臉色都有些發黑了,但卻偏偏發作不得。這種烏龍事情,不知道便罷,一旦知道了,任誰都要笑的。可以說,如果這事不是他自己作出來,他聽到了,只怕會笑的比玉藻還要誇張。

    心下無奈,但卻又被兩人笑的面上有些掛不住,寧寂散人只好在一邊輕聲嘀咕些諸如:「笑!笑到抽筋才好!」之類的話。

    好半晌之後玉藻才勉強止住笑聲,一邊抹著笑出來的眼淚,一邊仍然笑意不減的說道:「哎喲喲,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哎呀呀,真是笑死我了。」

    看寧寂散人在一邊滿臉黑線的表情,華劍英雖然也覺得十分好笑,但還是勸道:「算了玉藻,不要笑了。是了寧寂,那你當時又是怎麼發現神器,又是怎麼和嵐天君打起來的?」

    覺得話題終於轉到比較正常的層面,而不是讓他大掉面子的醜事上,寧寂散人悄悄鬆了口氣。

    不過他剛剛張嘴說了句:「那是因為……」突然間臉色一變了一變,猛地回過頭張望著什麼。華劍英和玉藻微微一怔,雖然不知出了什麼事,但看寧寂散人皺著眉頭一臉緊張的樣子,也立刻嚴肅起來。

    沒多一會,似乎發覺到什麼。寧寂散人霎時間臉色霎時間變得十分難看。轉過身拉起三人,叫了一聲:「快跑!」就衝了出去。太過突然的變故和加速,拉得華劍英和玉藻一個踉蹌,連忙發力加速才能跟上寧寂散人。

    「這、這、這……寧寂!這倒是出了什麼事呀!」玉藻揚聲問道。三人這突然加速,四周立時湧來大量靈氣,一時不防之下,壓迫的玉藻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連忙提起仙靈之氣調息了幾下才覺得舒服一些。

    「先別問了!快些跑吧!」寧寂散人仍然頭也不回的答道,看他那略顯蒼白的臉色,那已經不僅僅只是焦急了,不如說是恐懼……對某種華劍英和玉藻還沒察覺得到的危機的恐懼。

    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想不出以他們四人的實力會有什麼東西讓寧寂散人這般害怕,畢竟以寧寂散人的性格,就算是素還白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他也不會恐懼。

    但也同樣正是因為這樣,能讓寧寂散人如此慌亂、懼怕的、而且還是未知的某種危機,連帶的華劍英和玉藻的心裡也不禁惴惴不安起來。

    一口氣衝出老遠,四人降落在一塊小小的浮游陸地上。不過說是浮游陸地實在很勉強,前後左右不過里許方圓,與其說是陸地還不如說是一塊比較大型的浮游岩石比較恰當。

    回頭望了望剛才過來的方向,寧寂散人皺眉喃喃自語道:「這個距離,應該不要緊了吧?」

    華劍英和玉藻再次不解的對視,寧寂散人顯然在畏懼著什麼,而且現在明顯也是在擔心會受到那個讓他恐懼的「東西」的波及。但是他們現在離剛剛所在的地點怕有幾百里地,就算是有天仙級高手在附近交手,這麼遠的距離也不是隨便就能波及到。而且就算波及到,以他們的實力也不怕。

    「寧寂,到底是出什麼事啦?你這是在做什麼呀?」玉藻忍不住又一次開口詢問。

    不過寧寂散人卻沒回答她,或者說現在他根本顧不上回答。只見他四處尋找著什麼,最後在一片小山般的巖壁上拍了拍,然後又在四周打量了一番後,點了點頭,似乎在說:「就是這裡了。」

    然後在華劍英和玉藻不解的注視下,寧寂散人輕輕擊出一掌,強大的帶著雷殛之力的仙靈之氣,輕易地在巖壁上開出一個容納七、八人輕鬆站在裡面的洞穴。然後寧寂散人又掐起一個靈決,暗光流影立刻好像水一般輕輕在洞口流過,而當它重新回到寧寂散人身邊的時候,原本的洞口再一次變回了巖壁,看上去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過華劍英和玉藻自然不會當剛剛的事情沒發生過,雖然不知道寧寂散人有沒有在這片小小的幻影上疊加其它的禁制,但隱然間猜到了寧寂散人意思的兩人的臉色已經變得比寧寂散人還要難看的多。畢竟以他們幾個的實力,就算面對素還白、長清子那種級數的仙人,也絕不會這樣子像烏龜一樣躲起來。

    「寧寂!你這是什麼意思!」華劍英黑著臉沉聲道。玉藻雖然沒有說話,但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的心情和感覺絕對不會比華劍英好。

    這時一隻腳已經跨過幻影的寧寂散人,在聽到華劍英的話後全身微微一頓停了下來,他也明白華劍英和玉藻的感覺,如果不是清楚的明白是什麼東西要來,和一個失誤惹到那東西的結果的話,他也絕不會這樣做。他的心情也絕不好過。只是,他絕不願意落得那樣的結果,而且他相信也沒有任何仙人願意落得那樣一個下場,如果那樣的話,他寧可跑到這裡做一回烏龜。

    略一沉默,寧寂散人道:「那東西馬上就要來了,一時間我也說不清楚,等它來了,你們自然就明白。信我的,就一起進來吧。」說著頭也不回的跨入那洞穴之中,表面上看來就好像是隱入那巖壁之中。

    華劍英和玉藻則有些傻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人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怎麼做才好的呆在那裡。

    這時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風靈突然越過二人,向那個在幻影遮掩下的洞口走去。

    華劍英和玉藻齊齊一怔,華劍英忍不住叫了一聲:「風靈,你……」

    風靈停下腳步,淡為地道:「以寧寂先生的為人,絕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相信他一次,也是無妨。」說著也走進那洞穴之中。

    再次對視一眼,華劍英和玉藻一咬牙,終於一齊走進那洞穴之中。

    寧寂散人開出的這洞穴大小就算有個七、八人在裡面也是綽綽有餘,現在只是進來四個人,自然說不上寬敞,但自然也絕不擁擠。

    進到洞中,玉藻沒好氣的道:「寧寂,如果過會什麼事也沒有,或者說發生的事情不足以讓我這麼做的話……哼!哼!哼!到時我和你沒完!」

    旁邊同樣感到心中極不舒服的華劍英也插也一句:「沒錯,到時真要如此,和這傢伙算帳時也加上我一份。」

    寧寂散人卻似乎極有自信的笑了笑,答道:「不,你們不會這麼做的。」

    撇一撇嘴,玉藻剛張嘴想說什麼,寧寂散人突然一皺眉,望著外面輕聲道:「來了!」微微一怔,華劍英和玉藻同時回頭望去。這才發覺,原來洞口的幻影雖然讓人無法從外面看到裡面,但卻能讓裡面的他們看到外面。

    「看那邊!」

    在寧寂散人的指點下,華劍英和玉藻才注意到。在遠處,空間出現了極為明顯的扭曲現像,明顯到就算四周沒有什麼參照物,華劍英和玉藻幾人也能明顯的感覺得到、看得到。

    「怎麼會這樣?」對天界的一些傳聞、消息瞭解的比較多的玉藻對眼前的景像看得目瞪口呆:「就算喪元天境一帶的空間相對極不穩定,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發生這麼嚴重的空間扭曲現像!這、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玉藻的話還沒說完,看這仍然在不斷加重的空間扭曲程度,用不了多久只怕就不止是空間扭曲而已,只怕會發生範圍相當大的空間塌陷與空間崩潰現像。

    現在她有些明白為什麼寧寂散人會拉上他們就跑了,被捲入到這麼大範圍的空間崩潰之中,除非是神人,換上任何仙人都不可能吃得消。不過想一想,雖然這十分的危險,但卻還不至於要讓他們躲到這「龜洞」裡來。

    注意到玉藻的視線,寧寂散人轉過頭來,發覺到她的眼神之後,淡淡地道:「還不止是這樣,看仔細了吧。」

    就像玉藻所認為的那樣,空間扭曲的程度迅速加重,喪元天境一帶的空間介質本身又是以相對脆弱的狀態,空間扭曲的程度很快便超越了空間本身所能承受的極限。

    四周的空間突然間從扭曲開始高度收縮,方圓近百里空間瞬間收縮為不到半里,這樣極度的收縮狀態沒有任何仙人能承受得了。

    連相距數百里的華劍英等人所處的位置亦多少受到波及,感覺到四周空間的陣陣波動,可是嚇得華劍英和玉藻冷汗直冒,就連早就見識過的寧寂散人也臉色難看。

    空間的極度收縮之後,方圓百里內的空間完全的崩潰。看著不遠處的空間好像一塊巨大無比的玻璃一般一塊塊的崩裂、破碎,然後一點點的消失掉,看著那超越仙人能力範圍之上的事情,幾個人心中的感覺實在是難以言喻。

    「那、那是什麼!」風靈突然失聲叫了起來,華劍英和玉藻微微一怔,以風靈的沉穩,能讓她失聲驚叫,可見一般。連忙按她指的方位凝神望去。

    而看清楚之後,除了早有準備的寧寂散人外,華劍英和玉藻同時倒抽一口涼氣!

    「怎麼、怎麼會這樣!那是什麼、什麼東西啊!」華劍英很失風度的大聲驚呼著。

    因為在正不斷崩潰的空間中心位置,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雖然一時間不能確認是什麼,但那很明顯的是某種生物。

    而在華劍英的誰知中,只有神人能毫不在乎的在這樣不斷崩潰的空間中生存、存在。想到這一點,現在的情景至少說明,那些生物至少有和神人一樣,隨意控制空間的能力。也就難怪華劍英如此的大失儀態。

    由於相距太遠,在華劍英等人眼中看來這些生物的體型看上去十分細小。但他們卻知道,相距這麼遠還能看得這麼清楚這麼大,那這些怪物的真正體型每一個也有百米以上。

    這些生物大約有數十頭,拋去大小不說,外貌咋一看上去有點像魚,或者說更像是鯨。頭部上方有著兩條長長的好像觸手一般的東西,胸鰭側後方則有兩根足有三分之二體長的肉須,須頂部張開來,看上去好像拖著一個小傘一般。純白的體色,單看外形倒是稱的上十分可愛。

    「這個樣子……難、難、難不成那些是……」同樣發現了那些奇怪的生物,玉藻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著:「不、不可能,那些怪物不是早在幾千萬年前前就已經滅絕掉嗎?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

    「該死!這足有二、三十頭!比上次看到的多好多!」寧寂散人也輕聲的咒罵著。

    「上次!?」玉藻猛地轉頭看著寧寂散人:「這麼說你上次來到喪元天境時,就見到過這些東西?為什麼你不早說?」

    寧寂散人苦笑著道:「不是有上次的經驗我有可能事先發覺到這些怪物嗎?只是上次遇到時總共只有一頭而已,一則覺得只有一頭的話應該不會這麼湊巧又遇上,二則是覺得,到時候這喪元天境高手如雲,這怪物雖然厲害,但也敵不過那麼多高手聯手。哪裡想到……竟然會有這麼多!」

    有點生氣的瞪了寧寂散人一會,玉藻歎了口氣,轉過頭去望著洞外遠處的那些奇異生物道:「別的不說,我倒是明白為什麼你會要我們躲起來了。如果沒必要,相信任何仙人見到這東西都會躲起來。」

    「這個……我插一句行嗎?」這時華劍英突然在一邊插話道:「我怎麼有點聽不懂啊?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看了看華劍英,玉藻歎道:「你其實應該也聽說過這玩意,不過這東西實在是傳說中的東西了,所以你大概一時間沒想起來。」

    接著寧寂散人繼續道:「而且知道這是什麼後,相信你會和玉藻一樣明白我們躲起來的原因。」頓了頓,道:「那東西,是噬空獸哇!」

    呆了半晌,華劍英才慢慢從腦海中找出噬空獸的「相關資料」。而當他想起來這所謂的噬空獸是什麼東西後,第一反應是:呆!第二反應是:錯愕……極度的錯愕……愕然到張大了嘴巴合不籠來……能讓像他如此修為的仙人心靈失守,足以說明這件事多麼的嚴重。而第三反應則是:驚叫…………

    「你說什麼!」

    「喂、喂、喂!你們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呵、呵……,這個笑話可不好笑啊。」呆了一呆後,華劍英突然笑了起來。

    半晌之後看玉藻和寧寂散人完全沒有反應,華劍英的大笑最後也變成一種怪怪的乾笑,漸漸的消失。然後以一種極輕柔,好像怕嚇到什麼人似的古怪口氣問道:「真的?」

    玉藻和寧寂散人一起用力點頭。

    「這……還真的是一個糟糕的消息啊。」

    噬空獸,是在天界已經近乎成為「傳說中」的一種神獸級靈獸,在它的生活習性中,有一條非常簡單但就所有人都頭疼無比的規則,就是所有進入其領地範圍的非同類生物,噬空獸是絕對的「有殺錯無放過」。

    而說到噬空獸的戰鬥力,所說由於其本身太過龐大的體形,便利它本身戰鬥力並不是那麼強,真正最可怕的就是它的一種異能,一種吞噬空間的奇特能力,這種原本是神人才會有的能力。而這種能力,也是噬空獸這個名字的由來。

    不同的噬空獸的其吞噬空間能力的強弱也不盡相同,但總體上來說噬空獸便是無比的可怕。

    傳說在數以億萬年前,那個時候天界還沒有三大宗的存在,當時的仙人便沒有一個固定的聚居地,那時候的仙人們便零散的散居於天界的各個地方。

    此後經過上百萬年的時間後,天界之中出現了一些固定的聚居之地。這些便是現在的三十三天、八十一層亟亟樂淨土和九重天堂這些地方。而在這期間,仙人、佛陀、聖人們便經歷過無數的爭鬥。與代表黑暗的魔人與及天界各地的……靈獸。

    也就是在這段時期,噬空獸便在天界之中留下了無與論比的深刻印像。據傳說,在那百萬年間,戰死的仙人中有近半是死於兇猛的靈獸之下,而在這些仙人中,又有一半以上是死於噬空獸。

    為此,仙人們開始了長達千年之久獵殺行動。而經過千多年的時間後,噬空獸據說便被殺至亡族絕種。

    而說起仙人們為何獨獨對噬空獸如此深惡痛絕,卻是另有一番原因。

    所謂的「吞噬空間」並非是一個比喻,而是一個簡單而又直接的形容,噬空獸便是把空間本身做為一種「食物」來對待。而除了極少數外,世上大部份的東西與生命便都是依托於空間而生存,所以當噬空獸在吞噬空間的同時,自然也會把一些其它的東西一起吞下肚去。而其實,這一點,才是讓所有仙人所深深恐懼的。

    只要一想到以堂堂仙人之軀,卻被一頭「野獸」吞下肚去,一點一點的消化,然後再變成散發著惡臭的某種東西從噬空獸體內出來……只要一想到這些,任何一個仙人便不自禁的全身為之惡寒不已。

    而其它的仙獸、神獸,再強大也最多只是殺死仙人而已,想比起噬空獸,對仙人來說感覺是要好的多了。

    這些感覺上的不同與差異,使得任何仙人對噬空獸都絕不留手。但反過來說,噬空獸的空間吞噬能力,在天界可說是無敵,仙人們唯一應付的辦法便是逃!躲不過,便被吞噬、死亡。所以當年獵殺噬空獸時,為了對付任何一頭成年噬空獸都要十名以上的仙人聯手才成。

    也正是因此,當看到超過二十頭噬空獸的出現,不論是玉藻還是華劍英,都對寧寂散人的做法沒有半點異議。

    開玩笑!這麼多噬空獸,就算他們的人手再多十倍也應付不過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要衝出去,那不是勇敢而是絕對的愚蠢。華劍英相信就算師父蓮月心,如果在修煉至神人的境界前遇到這種情況,也會和他們做出相同的選擇。

    「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華劍英問道。如果現在外面站著的是素還白,華劍英也不會懼怕。但現在外面的不是素還白,而是數十頭噬空獸,這讓華劍英也不禁心裡發怵。自知憑自己幾個的實力,加起來還不足那幾十頭噬空獸塞牙縫的,只好詢問看看玉藻和寧寂散人。

    寧寂散人皺著眉頭道:「這可真不好辦,我沒想到居然會一下子冒出這麼多噬空獸來。早知如此,我就不藏了,直接跟你們說明白之後,有多遠便逃多遠。」

    「難不成我們就一直躲在這裡?」華劍英又說道。

    「這可真的很不好辦。」玉藻雙眉皺的都快打結了:「現在逃,一定會引起噬空獸的注意。先不說喪元天境不適合瞬移,擁有空間控制能力的噬空獸對空間的波動非常敏感,說不定我們一個瞬移,直接移到噬空獸肚子裡面去了。那可不是說笑的。」

    「看來我們真的只能這樣子等下去了。」說著,寧寂散人身子一矮,坐在地上。

    華劍英和玉藻一時間面面相覷,雖然很無奈,但卻也只能和寧寂散人一樣坐了下來,慢慢的等待。反正對他們來說時間充裕的很。

    「喂,說起來,寧寂你剛剛好像說曾經遇到過一次於噬空獸,是怎麼回事的?」華劍英忽然問道。

    寧寂散人無奈的聳聳肩,道:「說起來,上次就是因為噬空獸的關係才遇到嵐天君他們。」

    「哦?是怎麼回事?」玉藻也在一邊插口問道。

    原來上次寧寂散人誤打誤撞下竟然闖進喪元天境的範圍,雖然他當時並不清楚這裡就是有名的天界「禁地」,卻也很快發覺到情形有些不對頭。

    正打算掉頭離開,卻突然發覺四周的空間有些不對勁。雖然對自身修為頗為自負,但卻也對這種空間的異變沒有辦法,寧寂散人只好以不變應萬變,靜靜的看著。

    而結果卻是空間之中突然冒出一頭噬空獸出來,由於當時出現的只有一頭噬空獸,所以引起的空間變化越不像這次那麼強烈。所以雖然位置離寧寂散人相當近,但卻也沒造成多大損失。

    雖然不認得這突然冒出來的大傢伙是什麼玩意,但對天界的一些傳說總算不是一無所知的寧寂散人,還是從這傢伙的出場方式上,認出這是一頭噬空獸。

    而那頭噬空獸一發現寧寂散人的存在後,也立刻攻了過來。自討在單對單的情況下不是這玩意對手的寧寂散人第一時間立刻腳底抹油——走為上。

    結果在奔逃的半路上,寧寂散人又遇到了不知為何來到喪元天境嵐天君和另外幾個仙人。而嵐天君成仙已久,也立刻認出追在寧寂散人後面的是什麼東西,大驚之下和寧寂散有志一同,立刻有多快跑多快。

    不過由於寧寂散人和嵐天君動作太快,和嵐天君一起的幾個仙人一時反應不過來,正面對上那頭噬空獸。那頭噬空獸被這幾個仙人一阻攔,也終於讓寧寂散人和嵐天君逃掉。

    在「逃亡」的路上,兩人發現了那代表神器的神光。不過由於擔心後面的噬空獸再追上來,兩人都只是默記下了那個位置,一路馬不停蹄的跑到喪元天境之外才停了下來。

    而都想獨佔有關神器的消息,兩人在一番休息之後,立刻大打出手。而之後的事情,華劍英與玉藻也全都知曉了。

    這才明白前因後果,華劍英和玉藻一齊苦笑。原來如此。

    聊了一會之後,一直望著外面的玉藻突然開口道:「喂,你們看那些噬空獸的行動,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

    寧寂散人和華劍英微微一怔,同時向洞外望去。而看到的東西卻讓他們二人也立刻同時怔住。

    「喂,我、我是不眼花了?我好像、好像看到……那些噬空獸正在向這邊過來!」過度的驚訝讓玉藻的聲音多少都有些走調。

    「如果那樣的話,除非是我也眼花了。因為我看到了同樣的東西!」華劍英在一邊應道,只是他的聲音當中也隱約透露出一絲慌亂。

    「怎麼辦?這個洞開得太小了,不管為了什麼原因讓那些噬空獸過來這邊,靠近後它們一定會發現我們的!」寧寂散人焦急地道。現在他真的有些後悔了,早知如此,剛才就遠遠的逃走了。反正離神器出世還有一段時間,而神器又不會跑掉,自己幹嗎要帶人往這裡跑!

    華劍英勉強定下心神,腦中飛快的計算著各種可能,一邊說道:「現在無論如何,逃是肯定沒可能。靠的太近了,不管用什麼方法噬空獸一定會發覺我們,以我們幾人的實力,正面對上這麼多噬空獸,必死無疑!」

    寧寂散人順著華劍英的話繼續道:「那麼剩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躲下去。希望那些噬空獸只是另有目標,半途路過這裡吧。」

    「但是,剛剛寧寂也說過吧?」玉藻皺著眉頭道:「這個洞開得太小……啊咧?你們的意思是……」

    「沒錯,就是那個意思。」華劍英點頭道:「土遁術,玉藻、寧寂,你們兩個誰比較擅長地行之術?」

    地行術,俗稱土遁術,華劍英其實也懂得的。只是身為一個劍仙,對於這方面的術法,他遠遠及不上寧寂散人這個散仙和玉藻這個天仙。

    玉藻立刻道:「也沒別的法子了,就我來吧。小心點,跟我的法決。」說著,玉藻雙手靈決一起,低喝一聲「疾!」雙手猛地拍在地面,立刻一陣霞光騰身,卷帶著華劍英、寧寂散人還有風靈,四個人立刻好像沒於水中一般沉入地面。

    雖然帶著三個人,但以玉藻的天仙級修為而言,實在是輕鬆之極。更何況這三個人沒一個普通人,純以修為而言每一個都不比她差多少。

    很快,四人就已經接近這塊小小的浮游陸地的中心點。突然間玉藻輕輕的「咦?」了一聲,同時華劍英三人明顯的感覺到輕輕一震。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華劍英立刻問道。

    「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玉藻應道,從聲音可以聽得出,現在玉藻蠻困惑的。

    其實不止是玉藻,華劍英和寧寂散人也齊齊一怔。

    寧寂散人奇道:「有東西?怎麼會?這種地底會有什麼東西?」

    玉藻搖頭道:「不知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又不是什麼特別遼闊大陸,這樣的小地方,還會有人跑到這裡來埋什麼東西。」

    華劍英道:「既然如此,那就過去看看。不過千萬小心,別弄出什麼動靜驚動了外面那些怪物。」

    「我自然曉得。」玉藻應了一聲,立刻帶著三人繼續潛行過去。

    很快四人便到了這塊小陸地的中心位置,也是玉藻發現的那個東西的所在。

    輕輕一揮手,玉藻輕易的製造出一個地下空間。雖然說並不會怎麼樣,但像這樣沉在地下的感覺並不怎麼好。

    「這、這是什麼東西?」華劍英走上一步,小心的伸手在那奇怪的物事上摸了摸:「這手感……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更不是金屬體,這到底是什麼?」

    一聲,寧寂散人也走了過來,摸了摸,又輕輕敲了幾下,也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空心的,摸上去還有些暖暖的。不會是暖玉吧?」

    「不像。」玉藻也在一邊接道:「雖然搞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但這不像是暖玉。」

    「這東西的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風靈忽然輕聲道。

    三人同時微微一怔,華劍英深知風靈由於其特殊的生命形態,在感知力方面遠勝他們幾個。只是,這裡面的卻又是什麼東西?

    因為現在外面可是有一大群能輕易把他們變成「米田共」的東西存在,所以四人雖然非常好奇,但還是不想這個時候著手調查。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響起「咚」的一聲輕響。雖然聲音很輕,但在這個小小的地下空間中,還是顯得非常突兀。特別是在經過四周洞壁的折射,使得四人覺得這聲音簡直比打雷還要響。

    面面相覷對視一眼,四人立刻驚懼的望向眼前的這古怪的東西。沒錯!雖然沒再有什麼聲音,但四人的而且確從這玩意身上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波動。

    屋漏偏逢連天雨,想不到躲到地下來還能碰上這種事情。除風靈外的三人鼻子都快歪掉了,不過看風靈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就是了。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現在怎麼辦?」華劍英咬牙切齒地叫道。

    呆了好半晌,寧寂散人第一個反映過來,叫到:「不管這是什麼!立刻穩住它!千萬不要讓它在這個時候再發生什麼異變!風靈,你的感應力比較靈敏,注意看著外面的噬空獸離開沒有!」

    在風靈應了一聲同時,明白了寧寂散人意思的華、玉二人立刻和寧寂散人同時出手,不敢驚動外面的噬空獸群。三人雙手齊出按在那東西的表面上,仙靈之氣立刻源源不斷的輸入到那個物體的內部,鎮壓下那物體內部另外一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燥動。

    情知這次當真是事關生死,三人不比面對強敵時的集中力差,加上這回又不是真的和敵人動手,強大的仙靈之氣毫無保留的輸出。

    就在這時,風靈突然開口對華劍英道:「呃?那個……主人?」

    「沒看到我們在忙嗎?風靈別打擾我們!」華劍英頭也不回得叫道。雖然那東西在他們輸入仙靈之氣後沉寂了一陣子,但不知怎麼,現在燥動的越來越厲害,使得他們三人不得不全力以赴。也正是因此,華劍英完全沒注意到風靈語氣之中那怪怪的感覺。

    又過了一會,那奇特物體的燥動越來越強烈,華劍英三人聯手壓制都感到有些吃力。就在這時,一陣輕柔的冷風拂過,清涼的感覺讓三人不精神一振。

    等下!風?這裡不是地下嗎?哪來的風?呃?還有,四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亮?

    想到那個可能,三人一時間全都僵在那裡,連脖子似乎都動彈不得,三人只以眼珠互相對視一眼。同時吞下一口口水,三人勉強扭動那僵硬的脖子和腦袋,望向四周。

    只見四周密密麻麻數十雙足有一個成年人體型大小的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瞪著他們三個。

    在一邊的風靈見他們三個終於抬起頭,在一邊輕聲道:「呃……那個……主人、玉藻小姐還有寧寂先生。剛才我就想告訴你們……這個……不過你們似乎都太投入了……」

    只見原本的那塊大約里許見方的陸地已經完全不見,近三十頭的噬空獸則全都擠在這一片小小的空間中看著他們幾個。

    一時間僵在那裡,華劍英三人就連停止繼續輸送仙靈之氣的事情都忘記,在那裡呆呆的發怔。只到風靈的聲音才把三人驚醒,連忙同時轉過身來,全身仙氣、劍氣提至極處。

    不過三人也都知道,除非有神人出手,否則以他們的實力對上這麼多噬空獸,他們都是死定了的。

    就在這時,在他們背後,剛剛華劍英三人全力壓制的那個東西突然傳來一陣「辟、啪」的古怪聲響。

    微微一怔,也許是自知不管精神集中不集中都沒什麼差別,四人竟然同時回頭望了過去。不過這一望之下四人全都呆在那裡動彈不得。

    只見那東西在「辟、啪」聲中一點一點的裂開,最後更在「啪、咧!」的一聲響中完全碎裂開來。同時,一個銀白色體長二米多東西從裡面飛了出來。

    雖然頭頂的觸手幾乎看不出來,雖然腹下那像兩支長傘一樣的東西還只是兩根短短的肉刺。但那形像、那樣子,還是讓華劍英四人立刻認出來……這分明是一隻小噬空獸!

    而在剎那間,四人明白了怎麼回事。這些噬空獸……原來是來接這只即將出世的小噬空獸的。而剛剛那個古怪的東西,自然是噬空獸的卵,而外面那小小的陸地,其實應該是用來偽裝和保護那個卵的東西。

    不要說一開始就遠遠的逃開,如果在發現噬空獸向他們這邊過來的時候,選擇逃走,為了保護既將出生的幼獸,相信這些成年噬空獸也會放棄追殺他們。

    而明白了這其中的一切前因後果,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全都有一種無力感。這還真是天堂有路咱不走,地獄無門我闖進去呀!

    而那小噬空獸剛剛出生,似乎連眼睛都還沒完全張開,在哪裡發出一聲聲「咕、咕……」的低叫。

    立刻有一頭成年噬空獸伸過頭來,或許就是那頭小獸的父母之一吧,輕輕的叼起小獸又縮了回去。

    一來一回、一進一退,速度之快讓華劍英四人心中同時一跳。面面相覷中,四人心中冒出一個同樣的想法:〔噬空獸,不愧是傳說中最強的天界神獸,看剛才的動作,就算它們根本不用空間吞噬,這麼多一擁而上應該也能打敗我們。〕

    就在四人胡思亂想時,幾頭成年噬空獸一起上前輕輕的用頭部磨蹭著那頭小獸,小獸的口中輕輕發出一陣陣「咕、咕」低叫,聽起來似乎很舒服的樣子。

    然後,體型看上去最大的一頭噬空獸突然:「嘎!嘎!」的大叫起來,而聽到它的聲音,原本上下左右圍住華劍英幾人的噬空獸們突然散了開來,「呼啦」一下,除了少數幾頭沒動之外,其餘的也全都跑到沒動的幾頭噬空獸後面。看來這頭噬空獸應該就是這些噬空獸的首領了。

    四人齊齊一怔,不知出了什麼事,更不知這些噬空獸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剛剛大叫的噬空獸首領頭頂的兩條觸手突然彈了過來,向前指著華劍英四人。

    同時微微一驚,雖然他們四個都沒有見識過噬空獸發動空間吞噬時是什麼樣和怎樣發動,從聽到一些傳說中,他們都認為應該是用嘴巴來發動。但傳說畢竟是傳說,誰敢保證傳說不會有誤?而且傳說中也的確沒有明確的指出,噬空獸是用嘴來發動他們的能力。

    就在華劍英四人臉色大變,要有所動作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在同時在他們的腦海中響起:〔你、你、你們……好……〕

    華劍英四人齊齊一呆,同時望了望自己的三個同伴,從對方的神情上,證明四人全都聽到了這個聲音。

    這時那聲音又響了起來:〔不、不用看了……是……是我、我……〕

    看著眼前那頭巨大噬空獸輕輕動了動它的身體,華劍英四人幾乎全都傻眼。

    「呃……是你……」華劍英用手指了指那頭噬空獸,然後又指著自己道:「在跟我們……說話?」

    〔沒……沒錯……〕

    面面相覷,這回華劍英四人可真是給嚇到了。

    「天啊!」玉藻以手撫著額頭,輕聲叫道:「我、我可從來沒聽說過,噬空獸是可以溝通的!」

    〔哼!你們當初,可也從來沒人和我們溝通過啊。〕那頭噬空獸的聲音中也有些憤慨之意。似乎是漸漸的習慣了,這次的意識傳音,不像前幾次那樣結結巴巴的。

    「這個……」對此,華劍英幾人自然不好說什麼。還是寧寂散人先定下神,問道:「那麼,請問你們這是……嗯、嗯,還有什麼事?」

    〔我要感謝你們?雖然我很奇怪你們為什麼會這麼做。〕

    「什麼?」華劍英四人齊齊一呆。

    〔我的這個孩子,經過了很久都無法孵化,我們幾乎已經放棄了。這次是最後一次嘗試,如果不是你們在最後關頭輸入大量的仙靈之氣,這個孩子大概永遠也無法誕生出來了。所以我要感謝你們。〕

    呆……外加……一臉的黑線……

    這是華劍英四人現在唯一的反應。沒想到會是這麼回事,怪不得傳說中凶暴的噬空獸這次會沒有攻擊他們,還會主動和他們溝通。原來……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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