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要在我開車的時候抽煙行不行,好臭呀。」面越來越濃的煙味,女校醫終於忍無可忍地叫了出來。
喬汨並沒有理她,繼續一邊抽煙一邊安靜地注視著車窗外面的風景。
看到他這副毫無反應的樣子,女校醫不禁有些生氣地低聲罵道:「真不知琉璃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可惡的男人。」
喬汨仍然沒有理她,繼續裝死,但是眼神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柔和了一些。
在抗議完全無效的情況下,女校醫只好一臉不爽地繼續開車載著這個大煙槍往品川區方向駛去。
車子行駛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後,窗外的風景逐漸已經由繁華的街道變成了綠草茵茵的田園風貌。原來,他們已經來到了品川區附近的郊外。
在又行駛了大概半個小時後,車子終於在一幢在外面圍有圍牆的別墅附近停了下來。
那是一幢三層高的高級別墅,外觀看起來還相當的新,外面除了高高的圍牆以外,門口還有一道先進的防盜鐵門。
用門禁卡打開那扇鐵門後,女校醫帶著喬汨向別墅裡面走去。
當喬汨進入別墅以後,只見在房子的正門外面是一個很大的花園,裡面種有三色、鳶尾、蟹爪蘭、子花、菋莉花、大巖桐、桔梗等各種各樣的花草。
雖然都是些常見的花草,但是全都開得十分漂亮,顯然照顧它們的人在上面花了不少的心思。
在這些花草的四周則是一大片修剪得十分好地草地。在花園的右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噴水池。
置身於這個花園裡。喬不得不承認,這裡實在是一個令人感到心情舒暢地好住處。
兩人沿著花園中央的一條小路來到房子的門口時,女校醫就像回到自己家裡一樣十分自然地擰開了門制的大門。然後逕自走了進去。
喬汨在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後,隨即跟著她走進房子裡面。
這時,一個穿著女傭制服的年輕女生似乎是因為聽到開門聲而走了過來。
「櫻小姐你回來了。」那個女生在看到女校醫的時候,顯得十分高興。
打完招呼後,那個女傭這才看到站在女主人身後的年輕男子,不禁顯得十分驚訝地說:「櫻小姐,這位先生是你帶回來的客人嗎?」她之所以這麼驚訝,那是因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女主人帶其他人來這裡,而且還是一位年輕的男性。
女校醫回答說:「你不用管他,他只是個閒雜人而已。琉璃在哪裡?」
那個女傭不敢再看喬汨。連忙回答說:「這時候琉璃小姐應該在房間裡面畫畫。」
「我知道了,你去做事吧,不用管我們。」
「是,櫻小姐。」那個女傭在偷偷地看了喬汨一眼後,這才回到了廚房。
等女傭離開後。女校醫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跟我來。」然後直接往樓梯走去。
在跟著她上樓梯地時候,喬汨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快到他需要努力克制著才能保持頭腦的冷靜。
在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外面時。女校醫先輕輕地敲了敲門,然後這才擰開房門走了進去。
那是一個很寬敞明亮的房間,從陽台外面吹進來地涼風會不時會將對面窗戶上面的白紗窗簾輕輕地吹起。
在木地板上面,到處都可以看到被隨便扔在地上的各種各樣地卡通玩偶以及小女生們喜歡的各式玩具。
除了這些被扔得一地都是的玩偶以及玩具以外,房間裡面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四面牆壁上所貼滿著的一張張手繪的素描。
那些素描最開始的十幾張看起來十分粗糙幼稚,就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畫出來的一樣。
但是在接下來的其他素描裡,卻可以明顯感覺得到畫畫地人筆畫越來越熟練了,開始畫得像模像樣了。
尤其是在最後面的幾十張素描裡面,已經不再像一個小孩子所畫出來的作品。可以讓人清楚地看到裡面畫地是什麼。
但最讓人迷惑不解的是,這所有手繪素描裡面,不管是粗糙幼稚地素描。還是畫得有模有樣的素描,裡面所畫的卻都是同一樣東西:一雙眼睛。
雖然所有素描裡面只畫一個人的眼睛部位。但是從眼角的弧道以及眼神來看,那很明顯是一雙男性的眼睛。
在看到素描裡面所畫的那雙眼睛時,喬汨不禁愣了一下,因為這雙眼睛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但是他並沒有繼續去想這個問題,因為
已經聽到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當他順著那輕輕的呼吸聲望過去的時候,突然,他如受雷擊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只見在房間靠近窗戶的一個角落裡,一個人正像貓一樣將身子蜷縮成一團躺在地上熟睡著。
在那個人所躺著的位置前面,正架著一塊畫板,而那個人手上還拿著一張畫筆,顯然是在畫畫的時候不知不覺睡著的。
呆呆地望了一會那個人的臉,喬汨帶著一種有些不敢相信的奇特表情一步一步地走到那個人的身邊,然後蹲下來用稍稍有些顫抖的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
直至感受到她臉上那柔滑溫暖的肌膚時,喬汨終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將她抱起來緊緊地摟在懷裡。
當他就這樣緊緊地抱著她時,立刻聞到了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芬香,那是只屬於她的味道。
在那一瞬間,各種各樣的複雜感情立刻在他腦中激烈地爆發著。但是此時此刻,他除了用力地抱住她以外,已經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也直到這一刻,他這才知道她在自己心目中是如此的重要。
那個人,正是琉璃。
只是與一年半之前相比,她那頭原本剛好及腰的長髮變得更長了,甚至一直垂到了臀部附近。
除了頭髮變得更長以外,她好像還有很多地方改變了,但是喬汨一時間並沒有來得及一一去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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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他在摟著她時所用的力量過大,使得原本熟睡著的她很快就醒了過來。
她在清醒之後發覺自己被人緊緊地抱在懷裡,隨即十分驚惶不安地用力掙扎著,而且在拚命地想要推開他的時候,嘴裡不時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感覺到她在掙扎,喬汨隨即放開她的身體,然後看著她的眼睛激動地說:「老闆,是我呀。」
當他說完那句話後,他原本預想當中的各種反應都沒有出現在琉璃的臉上,相反,她顯得十分害怕地站了起來,然後在見到女校醫的時候像見到了救星一般一下子跑到了女校醫的身後。
看到猶如受到驚嚇的小孩子一樣躲在女校醫的身後以一種充滿恐懼的眼神看著他的琉璃,喬汨不禁愣住了。
「老闆,是我呀。我是喬…任呀,你忘了嗎?」帶著一臉驚訝的表情,喬汨立刻一邊走過去一邊對她說道。
看到他要走過來,琉璃隨即更加害怕地將身子完全縮到女校醫的身後,而且還嚇得不停地發抖。
看到她這種反應,喬汨不禁再次愣住了。
但沒過多久,他隨即以充滿殺意的眼神看著女校醫說:「你究竟對她做過什麼?」
在說話之間,一股濃如實質一般的恐怖殺氣從他身上狂湧而出,使房間裡面的空氣突然變得凝結了一般沉重無比。
在這種一觸即發的情況下,女校醫的臉上卻突然流露出一種充滿哀傷的表情。
過了一會,她這才輕輕地歎了口氣說:「我並沒有對她做過什麼。琉璃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那是因為她當年在掉到河裡的時候,頭部受到了猛烈撞擊所致。現在的她,不僅完全失去了以前的記憶,而且智商只有五、六歲的普通小孩子一樣。除了這些以外,她還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聽到她的回答,喬汨整個人呆住了。
然後,他以一種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望著躲在女校醫背後的琉璃。
只見此時的琉璃,正以一種只有年幼稚嫩的小孩子才可能擁有的純淨無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