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紀你來了。」看到從外面進來的小姨,原田妙子了上去。
看到妙子平安無事,岡部有紀這才鬆了口氣說:「太好了,你沒事。剛剛接到姐夫的電話時,我真是擔心死了。和之他們幾個也沒事吧?」
「嗯,他們都沒事。不過因為昨晚沒睡好,再加上受到了驚嚇,他們幾個現在還在房間裡休息。對了,有紀,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是我大學裡面的好朋友,她叫佐木香,這是立花櫻子,最後這位是籐島廣美,她們幾個都是來這裡看我的。」原田妙子介紹道。
岡部有紀於是對著她們微笑說:「你們好,我是妙子的小姨岡部有紀。很多謝你們一直以來對妙子的關心跟照顧。」
「你太客氣了,岡部小姐。」三個女生連忙一起向她起身行了個禮。
「聽妙子說岡部小姐是SHISEIDO化妝品東京分公司的推gt;我們很早就想見你一面了。」在打完招呼後,佐木香立刻興奮地說道。
「是呀,是呀,我們一直都是SHISEIDO化妝品的忠實粉|小姐,你在公司裡面主要是負責什麼工作的?」籐島廣美也插口問道。
岡部有紀微笑說:「我主要是負責市場調研跟產品推廣的工作,另外還要負責廣告方面的策劃。」
籐島廣美接著問:「這麼說,現在SHISEIDO化妝品的所岡部小姐你策劃的嗎?」
「當然不可能全部都是,只有東京這邊的廣告策劃是由我們部門負責地。」岡部有紀笑著回答。
「但那也已經很厲害了,岡部小姐。我們真的好佩服你呀。不僅在SHISEIDO這樣的大公司上班,而且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部門gt;|好厲害呀。」佐木香大呼小叫地說道。
「你們過獎了。」岡部有紀謙虛地說道。
看到自己的朋友這麼仰慕小姨,原田妙子覺得既高興又驕傲,因為小姨岡部有紀一直是她崇拜和模仿的對象。
相對於佐木香跟籐島廣美的興奮表現,坐在旁邊的立花櫻子並沒有出聲,只是帶著禮貌性地笑容聽她們幾個說話。
雖然她心裡面對年紀輕輕就在SHISEIDO化妝品這樣的大經理的岡部有紀多少有些羨慕,但是立花櫻子本身也是一個對自己充滿了自信的漂亮女生。所以最多也只是感到有些羨慕而已,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從原田妙子房間的窗子望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大宅的四周,有十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員在附近來回地巡邏著。
這些警察都是負責保護原田本家地,畢竟有多個保鏢跟傭人被殺死了,因此警方在受理了案件以後,隨即派出了多個警員來進行保護工作。
至於東堂望以及他手下的保鏢,因為嚴重違反了職業道德。已經被原田淳一郎辭退了。而且相信以後再也不會有人願意請東堂望這樣的人來做保全工作,這點東堂望本人也是心知肚明的,因此他在離開原田家地時候,一句話也沒說。
看著那些巡邏的警員。岡部有紀忍不住歎了口氣說:「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實在太可怕了。」
「還好昨天晚上有任先生在這裡,否則我真不敢想像我們會變成怎樣。」想起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原田妙子仍然心有餘悸。
現在打死她都不敢再去曾經死過人的地下室跟南邊的正室那邊,尤其是那些人還死得這麼慘。
佐木香顯得有些可惜地說:「可惜我昨晚不在現場,不然就可以看到任先生對付那些殺手的情景了。聽說他一個人就將那兩個殺手幹掉了,實在太帥了。」
原田妙子苦笑說:「如果你昨晚真的在現場的話,你絕對高興不起來地,昨晚真是嚇死我了。」
「真的這麼可怕嗎?」佐木香半信半疑地問。
原田妙子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說:「你長這麼大,應該見過死人吧?可是昨晚我親眼見到了很多的屍體,而且每一個都……唉,不說了,再說下去我會受不了的。」
看到她臉色有些發白,岡部有紀忍不住走過去抱著她安慰說:「沒事了。妙子,已經沒事了。」
「謝謝你,有紀。」原田妙子十分感激地看著她。
佐木香、立花櫻子和籐島廣美看到這樣,不禁相互對視了一下。
等她的情緒平復下來後,岡部有紀忽然顯得有些羞澀地問:「妙子,任先生他在這裡嗎?」
聽到岡部有紀的問題,立花櫻子隨即以一種充滿警覺地眼神看著她。
原田妙子搖搖頭說:「他並不在這裡,他剛剛在接完一個電話之後就出去了。」
岡部有紀頓時露出了一種十分失望的表情。
沉默了一下之後,她這才問:「他有沒有跟你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他說應該很快就回來。」
「這樣呀。」聽到這個回答,岡部有紀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看到她這一系列的表情變化。立花櫻子不禁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與此同時,她在看向岡部有紀的眼神在不知不覺中流露出一種若有若無的敵意。
_其實,此刻的喬汨就在原田本家不遠處的一間餐廳裡,之所以會來這裡,那是因為他受到了一個人的邀請,一個雖然他並不認識,但卻在他意料之中的人。
當侍應領著喬汨來到約好地那個人面前時,只見那是一個三十來歲斯斯文文的男人,穿著一件灰色的西裝,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地公司白領一樣。
等喬汨走過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彬彬有禮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微笑說:「多謝任先生肯在百忙之中抽空來赴約,在下感激不盡。」
喬汨略略打量了他一下,然後慢慢地在他對面坐下來說:「請問阪田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那個姓阪田的男人坐下來微笑說:「我也不想浪費任先生的時間,鄙人是鷲月商會東京分部的聯絡人,這次我是來跟任先生商討有關原田家的事。
我就直接說明來意好了,任先生,不知你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肯退出原田家的委託?」
這個男人口中所說地鷲月商會,正是在近來來才突然崛起的神秘殺手組織的名字。也是之前派那三個殺手來襲擊原田妙子跟原田一家的幕後組織。
這時,喬汨並沒有出聲,只是若無其事地從身上掏出一根煙含在嘴裡點燃。
慢慢地抽了一口煙後,喬汨忽然微笑說:「不好意思,阪田先生,我並沒有打算退出原田家的委託,因為我並不太喜歡做事半途而廢。」
聽到他的回答,阪田雖然依舊是一臉的笑容。但是眼神裡面的卻充滿了一種銳利地鋒芒,就好像一把已經出鞘的日本刀一樣。
—
彷彿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阪田以一種輕鬆的語調說:「任先生,你難道不怕你地決定會危害到你以及你所重視的人的安全嗎?例如。你那個可愛的妹妹。」
「阪田先生。」
「有什麼事嗎,任先生?」阪田一臉輕鬆地問道。
「你可以去死了。」喬微笑著說。
當耳中聽到這句話的同時,阪田突然見到了一幕令他完全不敢相信的景像。
只見一隻手,一隻年輕男性的手正深深地、深深地插進了他的胸口。
然後,當那隻手從他的胸口慢慢地拔出來地時候,只見一顆正不斷跳動著的鮮紅色的心臟就這樣被那隻手輕輕鬆鬆地抓了出來。
田完全看不清楚那個人是什麼時候將手插進他的胸口的,但這已經不重要了,他現在只知道一點,他馬上就要死了。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在那一瞬間,阪田整個人連動也動不了,眼中流露出一種徹底的絕望跟巨大地恐懼,他現在唯一看得到的,就是那個人手中那顆不斷跳動著的心臟。那是他的心臟。
「你不應該來的,阪田先生。不過你更不應該的,是對我說這樣的話。」淡淡地說完這句話後,喬忽然反手將那顆心臟扔在了地上,然後慢慢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腳。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田用越來越大的聲音叫著,但是卻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他只能以無比恐懼的眼神看著喬汨地動作。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望著那只越抬越高的右腳,阪田叫得更加大聲,更加的瘋狂,但是卻仍然什麼聲音也聽不到。就像身處在真空當中一樣。
就在這時,那隻腳突然停在半空當中,然後,以極快的速度一腳向地上那個不斷跳動著的心臟狠狠地踩了下去……
「啊!」阪田高亢淒厲的聲音響遍了整個餐廳,令到所有的客人跟侍應生全都無比驚訝地看了過來。
彷彿突然從真空當中回到了現實一樣,阪田終於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這位客人,你沒事吧?發生了什麼事?」一個侍應跑過來緊張地問道。
聽到那個侍應生的聲音,阪田本能地看向喬汨的腳邊時,卻什麼也看不到,包括喬汨的右腳以及那個被踩成一團爛肉一樣的他的心臟。因為那裡有桌子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到那裡有什麼。
就像從恐怖無比的惡夢當中醒來一樣,阪田用顫抖的雙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卻發現那裡什麼也沒有,根本就沒什麼傷口。不僅如此,他還清楚地感受得到自己的心臟正完好無損地在他的胸口處不斷地跳動著、跳動著……
剛剛……剛剛那一切全是幻覺?阪田以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喬汨。
只見這時的年輕男子只是平靜地抽著煙,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這位客人,你剛剛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那人侍應生一臉迷惑地看著臉色蒼白地阪田。
「我……我沒事,我沒事。不用管我……不用管我。」雖然這些話是對侍應生說的,但阪田卻一直面無血色地看著喬汨。
聽到他這樣說,那個侍應生終於帶著迷惑的表情走開了。
等那個侍應生走開後,喬汨隨手撣了一下煙灰,然後這才看著阪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向你保證,如果你們敢打我妹妹的主意的話,我會讓你們商會從此消失,雞犬不留。」
就像是撥動了某個開關一樣。此時的喬汨全身流露出一種濃如實質一般的詭異殺氣。
這種殺氣之所以詭異,那是因為餐廳裡的其他人根本就感受不到,只有田一個人才感受得到,而且是完全地承受著喬汨地殺意。
在那一瞬間,阪田再次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那是一種彷彿置身於地獄一般的恐懼感。
此時的他,根本連稍稍動一下自己的手指都做不到,他已經被喬汨身上那種霸道無比的恐怖殺氣徹底剝奪了活動的能力。
不知過了多久。喬忽然慢慢地收回望著他的視線後,然後淡淡地說:「阪田先生,其實你們商會跟我之間並不是不能和平共處地。我這裡就有一個可以令到我們雙方都能夠相安無事的辦法,不知阪田先生有沒有興趣聽一下?」
這時。田發現自己終於能動了,而且那種排山倒的強大壓迫感也一下子消失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後,阪田強作鎮靜地說:「任先生有什麼建議的話請儘管直說無妨。」他地聲音裡面已經再也沒有之前的優越感,反而充滿了一種小心翼翼的味道。
喬汨看了他一眼,然後這才慢慢地將自己的建議向他說了出來。
在聽完喬汨的建議後,阪田表情複雜地說:「任先生,你的這個建議要經過我們會長大人同意才行,如果有結果的話我會馬上聯繫你的。」
「好吧,我會等候你們的消息地。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告辭了,田先生。」說完,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在喬汨即將轉身離去的時候,阪田忽然開口問:「假如我們不答應這個建議的話,任先生打算怎麼做?」
喬汨微笑說:「很簡單,我會將你們派來的人一個個全都宰掉。直至你們答應為止。再見了,田先生。」說完,喬轉身向餐廳門口走去。
直到喬汨離開餐廳後,阪田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了,就好像剛剛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阪田表情複雜地低頭深思起來。
_兩天後的一天下午,原田妙子地父親原田淳一郎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在聽完那個電話後,原田淳一郎的表情變得十分奇怪,好像既開心又難過。
在恢復了情緒後,原田淳一郎立刻去找喬汨。
當原田淳一郎來到大廳的時候。除了喬汨之外,原田妙子、岡部有紀、立花櫻子三個人也在那裡,四個人正為了打發時間而打著牌。
不知為什麼,最近岡部有紀跟立花櫻子兩人經常會來這裡探他的女兒妙子,而且經常一來就拖到很晚才回去。
「任先生,能不能麻煩過來一下。」對於這個曾經救了自己一家大小性命的年輕人,原田淳一郎在感激之餘,還有一種莫明的畏懼感,這也許跟親眼看過他出手對付那兩個殺手時的場面有關。
將手上的牌放下後,喬汨走到他身邊問:「請問有什麼事,原田先生?」
原田淳一郎表情複雜地說:「我剛剛接到一個親戚的電話,說我那個混黑道的弟弟在今天早上地時候,突然因為心臟病發而去世了。」
對於這個消息,喬汨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因為就在今天早上,他就已經收到了鷲月商會東京分部的聯絡人阪田的電話。在電話裡,阪田只是說了一句話:上次與他的約定已經完成了。
雖然早就知道這件事,但喬汨還是裝出有些驚訝地說:「想不到會這麼突然。」
「是呀,我也想不到他會就這樣死掉了。」原田淳一郎以一種唏噓的語氣說道。
「請節哀,原田先生。」
這時,岡部有紀走過來問:「姐夫,發生了什麼事了?」
原田淳一郎將事情告訴了她。
岡部有紀一聽,卻一臉驚喜地說:「這麼說,以後不會再有殺手來傷害你們了?」
原田淳一郎點點頭說:「如果那些殺手真是他派來的話,那麼以後應該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了。任先生,你認為呢?」
喬汨微笑說:「原田先生,你說得一點也沒錯。既然委託人都已經死了,那些殺手組織就沒理由會再向你們下手。畢竟就算他們成功了,也收不到一分錢,我想沒人會做這麼笨的事。」
聽到喬汨的回答,岡部有紀不禁興奮地跑到原田妙子身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
「爸爸,這是真的嗎?以後真的不會再有殺手來對付我們了嗎?」在聽完小姨的述說後,原田妙子十分驚喜地跑過來問。
原田淳一郎看了喬汨一眼,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
看到父親的反應,原田妙子興奮得整個人跳了起來,然後立刻跑到樓下去將這個消息通知弟弟和幾個堂弟。
看著興奮不已的各人,喬汨只是輕輕地笑了笑,然後獨自一人走到陽台上去抽煙。
這就是他給阪田的建議,一個既能夠令到鷲月商會不失面子地下台,又能夠停止雙方戰爭的辦法。
正如喬汨剛剛所說的,只要委託人死了,那麼這次的暗殺任務就沒必要再繼續下去。而鷲月商會那邊需要做的,只是讓他們的委託人死於「意外」就行了。
心臟病發?這倒個不錯的處理方式。喬汨一邊抽煙一邊淡淡地笑了起來。
在高興了一陣之後,岡部有紀在不經意間看到了正靠在陽台處抽煙的喬,她眼中忽然露出了一種黯淡的神情。
因為她知道,既然原田一家已經沒事了,那就表示不用多久,他就會離開這裡,以後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跟他見面。
與岡部有紀的黯淡神情相反的是,喬汨的臉上卻顯得相當的輕鬆,因為他已經有好幾天沒見到她們兩個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現在馬上就去見她們。
對了,如果等一下就去的話,不知能不能趕得及去接那個小魔怪放學?喬汨一邊想一邊低頭看了一下通訊器上面所顯示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