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一下,長安震動,再加上還有自漢中出兵的李靖,曾進的江南軍兩路夾擊李唐,聲勢浩大,李淵忙著調兵遣將,部署防禦,卻不知道如此卻更加加深了內部之人的人心混亂,終日繁華的長安市面上也少有的出現了蕭條的場景。
這種時刻,長安城能不能守得住還是個問題呢,自己的性命能不能在這場戰爭之中活下來還是兩說的呢,誰還有心情做生意。
以李閥為代表的關隴貴族集團,在此地經營已久,由於要長期的防禦突厥人的騷擾,故而民力強悍,有的是精兵悍將,曾進裹挾大軍前來征討,聲勢雖盛,但是李閥自忖也有足夠的兵力應付。
但是當洛陽之戰的情形通過密諜傳信到長安之後,一絲不詳的預感壓在了李閥所有成員的心頭。使用音樂傷敵,殺人於無形之中,如此手段,可謂是防不勝防。雖說音殺軍團還在洛陽修養,但是保不準曾進不會將她們掉到長安前線,如此有威力的人馬,放在誰的手裡頭,都不會將他閒置的。
在李閥的內部會議上,已經有了遷都,避曾進之鋒銳的說法。
曾進在佔據了潼關之後,已經擁有了對李閥的絕大優勢,進可攻,退可守!他並沒有急著前往長安,而是將自己的兵馬進行了整頓。畢竟,前幾天,在潼關的攻防之時,足足死傷了兩萬多名將士。
整頓過後,曾進將剩下的人馬有分出了近三萬的人馬,讓他們聽從虛行之與王儒信的調遣,在竇建德以及麾下諸位將軍的配合下,前去接管河北的大權。
當曾進離開潼關,前往長安之時,征伐的大軍已經只剩下了三萬餘人,因為他又留下了兩萬人留守潼關。
曾進的行動自然是很受天下間地其他勢力關注的。他如此作為,倒是更加令人覺得其行事高深莫測。都在猜想,他是不是準備再次使出音殺軍團,來瓦解長安的守軍?不過看那些美女們依舊在洛陽軍的層層防護之下休息,也不太像。不過此時,沒一個人敢小看曾進統帥的這三萬人馬。
畢竟,從虎豹騎。到音殺軍團,曾進已經給了世人太多的震撼,誰知道這次其中還隱藏著什麼絕殺的籌碼呢?
曾進只帶三萬人馬,有恃無恐地行動讓李淵是更加的不敢大意了,他抽調了一切能夠抽調的人馬。拱衛長安,甚至從自己的老巢,李閥的大本營也調來了一批閥中地好手,準備應變。關隴的其他家族自然也不能不出力,都拼了命似的調出了族中精心訓練的人馬。加入長安城的防禦。
長安城,在短短地時間內幾乎成為了一個兵營,光是有編製的精兵就有十多萬。那各家貴族的私兵,護衛就更多了。若不是長安一直是北地貿易地大集市,自身又是都城,儲存富足,恐怕糧食就該出問題了。
正所謂亂世英雄起四方,有兵就是草頭王!這種時節,誰有兵,誰就是老大!當長安匯聚了來自各方各地的海量的兵馬之後。李淵等人終於感到有些安全感了。有的人甚至叫囂著要出城作戰,給曾進一點兒顏色看看,不過有點兒見識的人都自覺的將這種人的話給忽略了。
曾進可不管自己到底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壓力,他一路行來倒是一片輕鬆,根本不像是行軍。反倒更像是在郊遊。傍晚之時,曾進地隊伍終於來到了長安城外五里之地。他也不過分的刺激長安城中的守軍。就在此地紮下了營帳。雖說他有殺招,但是保不準城中真有那種愣頭青帶兵衝出來,到時候,自己剩下的這三萬人馬可就又要大受損傷了。
這些人,都是經過潼關血戰之後殘存下來的,在普通地軍士裡面,已經算得上是精銳了,他還打算以這些人來鎮守長安呢!可不能隨便給浪費掉了。
夜。烏雲蔽月,夜幕之上疏疏落落的點綴著幾顆星星,散發著微弱地光芒。秋風起,猛烈的呼嘯著,吹動的林木的枝杈來回的搖晃,本就所剩不多的樹葉也禁不起這風力,被吹的漫天都是。
夜已經很深了,但是曾進營帳之中的燈依舊亮著,他依然沒有睡,他並不是在為攻城的事情煩惱,因為在他看來,長安城的陷落對其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兒。但是,正所謂打江山易,守江山難!攻下長安之後,如何收攏關隴士民的心才是更重要的。
民心,雖然帶著一個民字,但是這個年代的民心,卻並不在民的手中,而是在那些門閥貴族的手中,要讓這些人手中的民心心甘情願的交出來,光憑殺戮是不行的,恐怕免不了要付出一些條件。
曾進靜靜的坐在那裡,他在等一個人,他相信,那個人今天是肯定要來見自己的,如果今天他不來,也就代表了他效忠自己的誠意不夠,自己也就不需要對其太過客氣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很快,已經過了子時了,但是曾進依舊很有耐心,臉上表情平靜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焦慮之色。
又過了不多久,一陣清風吹開了營帳,曾進眼前的燭火立時明滅不定,當火焰恢復了正常之後,營帳之中已經多了一個黑衣身影。
「屬下石之軒見過漢王!」石之軒微微躬身,抱拳為禮!
曾進笑著點了點頭,道,「石宗主果然沒有讓本王失望,終究還是來了!本王很高興!石宗主比本王早來了不少的時日,想必已經有不少的收穫了吧!如此,石宗主就給本王說說吧!」
「收穫自然是不會少的!」石之軒也是一臉的溫和也掩飾不了從骨子裡散發的傲氣,笑著道,「不過,漢王還是自己看吧!唯有如此,方才能夠有一個更加深入的瞭解!」說著,石之軒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薄薄的冊子,上前幾步,遞給了曾進。
曾進接過來一看,發現封皮之上赫然是三個大字——效忠冊!曾進悚然一驚,瞟了石之軒一眼,他沒想到,石之軒的影響力真的有如此之大。他信手翻開,看著裡面那一行行的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心中大喜。
因為,從那些熟悉的名字之中,曾進就可以判斷出,這是關隴貴族之中的中小型貴族在開始為自己尋找退路了。當然,這肯定也會讓自己對收攏關隴民心更加的容易一些。越往後翻,曾進就越心驚,裡面已經赫然出現了一些核心的關隴大族族長的名字,旁邊還蓋著代表家族的印璽。其中赫然有著柴紹二字。
要知道,柴紹可是李淵的女婿,平陽公主的丈夫,李淵待其也甚為親厚,與自己的兒子也不遑多讓,手底下也統領著一支精幹的大軍。
曾進信手指著柴紹問道,「這個人可靠嗎?可別在關鍵時刻反水了啊!」
石之軒掃了一眼,笑了,「漢王放心,絕對沒有問題!世人都認為柴紹只是一個浪蕩子弟,為了一個女子,傾盡家財為李閥效力。其實哪裡有那麼簡單,他能夠以弱冠之年繼承柴閥的閥主之位,又豈是泛泛之輩?
我認識他甚早,對其也算瞭解,柴紹乃是因為李閥有成事之機,方才傾盡全力相助,希望能夠將柴家發揚光大,現在李閥三大名將盡數死去,如日薄西山,遙遙西綴!他又哪裡願意隨同李閥一起陪葬呢?」
「哦?」曾進詫異的道,「柴紹一向對平陽公主李秀寧言聽計從,我是親眼見過的,以李秀寧的個性,能答應柴紹如此做嗎?」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石之軒冷聲笑道,「和家族的存續比較起來,一切都不值一提!更何況出嫁從夫,若是李秀寧不能以柴家的利益為重,想必時候柴紹也不介意休了她!」
「這倒也是!」曾進點了點頭,不再發問,而是笑著道,「石宗主這些天真是辛苦了,本王剛到,就給本王送來如此大的一份禮物!本王若是說什麼以重金相酬,想必石宗主也不甚在乎,本王在這裡只說一句話,魔門中人只要曉得分寸,本王是不會隨意更改百家治世的方針的!不知本王這個條件,可合石宗主的心意否石之軒再次躬了躬身,「多謝漢王,魔門弟子絕對不會讓漢王失望的!我相信,千載之後,定然會傳誦漢王的英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