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漢王為何有如此看法?」師妃暄問道。
「你不過一介女子罷了,若是為了求天道,破空飛仙,那就應該好好的呆在深山老林裡修煉,不問塵世因果。若是想要為天下百姓做點兒事情,或可憑一己之力賑濟百姓,或可投效一明主,助其撫平亂世,定國安邦。
可你偏偏要弄這些花招,擺出一副高尚的架子,說什麼為天下萬民擇主,你有什麼資格代表天下萬民,你慈航靜齋又有什麼資格,你瞭解天下萬民的想法嗎?還有,明明自己已經在暗地裡與李世民締結了盟約,卻偏偏又來洛陽裝作公平無比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問什麼治國之道。你自問將天下群雄玩弄與鼓掌之間,很能滿足你的虛榮心嗎?
我若是將這些透露出去,慈航靜齋恐怕不會很好過吧!」
在場眾人聽了曾進之言,雖然對師妃暄那清麗的容貌依舊十分的迷醉,但是卻再也沒有了那份高山仰止的感覺。
師妃暄自幼苦修玄門秘法,對於感應一道最是精通,自然瞭解屋中之人的變化。別說那些人了,就是她自己,儘管心志堅定,未曾動搖過心中的理念,但仍然覺得頗不舒服。「沒想到在漢王眼裡,妃暄與靜齋竟然是這種印象?但是我可以十分坦然的告訴漢王,我們是真心希望天下百姓能夠過上美好的生活,這一點,我們問心無愧!」
「若真的是問心無愧才好!」曾進冷笑道,「不過,希望你以後說話的時候,不要總帶著天下百姓,你與天下百姓並不是一體的!起碼,我江南百姓如此!」說著。曾進望了望王薄。
王薄那瞇起的眼睛驟然睜了開來,精光四射,「我山東百姓如今過的也不錯,亦不需要慈航靜齋地垂憐!」
「若不是你有著傾國傾城的絕世容姿,就憑你那點勢力,憑什麼周轉於各大諸侯之間。備受禮遇?每代慈航靜齋的傳人,都是在利用著自己的美貌,利用他人對其的傾慕之心,達到她自己的目地,如此行徑。連這青樓之中賣笑的姑娘都不如?
起碼,這些姑娘,都是迫不得已而倚樓賣笑。而你們慈航靜齋,卻是一直刻意的在做這種事情。」
曾進的話說到這裡,師妃暄終於忍不住勃然變色,俏臉含煞,冷冷的道,「漢王亦是一地之主,希望嘴上留點兒口德!若是再如此污蔑妃暄師門,妃暄即便是明知不敵,也要拚死與你一戰!」
也不見其如何作勢。一股浩然地劍氣就從其身上迫發出來。劍氣剎那間瀰漫全場,眾人心中都不禁為之一凜。
曾進冷哼一聲非是被我戳中了痛處?」心念一動,和氏璧的異能力場發出。籠罩了師妃暄,瞬息之間便將他與天地之間的聯繫截斷了開來。
本來師妃暄地肌膚瑩白如玉,渾身上下似乎都透發著光澤,但是此時,面色忽然變得煞白,而後又浮現了一絲血色,儘管依舊艷麗無雙,但是卻少了分高高在上的味道,多了分人氣。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曾進望著師妃暄,「慈航靜齋想要為佛門營造出更多的生存空間,這可以理解,但是這應該從自身著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卻枉顧他人,就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了。
想那北周武帝滅佛,豈是無因?還不是因為你佛門圈占土地,不事生產,不納賦稅,嚴重影響了國家的正常運轉?」
師妃暄沒有料到曾進能夠真正的控制和氏璧,一時不察,一下子就被曾進得了手,將她的一身修為壓制到了後天之境,可以說,此時,她的命已然握在了曾進地手上。不過她對此卻是夷然不懼,冷冷地問道,「如此,那漢王也有滅佛的意思了?」
曾進笑了笑,道,「從我心裡,倒是想要再進行一次滅佛,將佛門在中土地根基全部剷除地。」別的不說,你就看那淨念禪院,房屋瓦捨,鱗次櫛比,佔地何等之廣。國家鑄錢都找不到銅,而那裡卻有著一座銅鑄地大殿,裡面還有過萬尊雕像,為了百姓,這像是為了百姓的樣子嗎?
兵者,本是國家為了保護百姓所設,寺院之中的僧兵又是為何,那淨念禪院儼然一個國中之國!由小見
門如此,除了昏君,哪個統治者能夠容得下他?」
曾進也不理會眾人的驚駭,繼續說道,「不過我既然要以百家治世,也就不能依著自己的喜好,感情用事,有所偏頗。佛門危害甚大,我必然是要加以限制,但是也不會將其完全剿滅,好的地方,該留下的地方,還是要留的。
師妃暄,我現在要留下你,自然是易如反掌,但是想必你也不會服氣,我放了你,你自己回去好好的想想,看看今後該何去何從?奉勸你一句,凡事多考量一下,不要什麼事情都以你的師傅為主,否則,遲早有一天,是會倒大霉的!」
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曾進放開了對師妃暄的禁制。
師妃暄來此本來是想質問曾進,對其曉以大義的,沒想到自己反倒是被他灌輸了一大堆的意見,她站了起來,走至房門處,悠然轉身,問道,「不知道漢王何以如此肯定,我慈航靜齋不會選擇漢王為天下之主,一力扶持呢?」
曾進笑了笑,道,「這還用想嗎?我要以百家治世,而百家子弟,多是魔門中人,以你慈航靜齋與魔門的關係,想要和平共處,可能嗎?」
「慈航靜齋不滿的,乃是魔門殘害百姓,至於理念上的不同,倒也難得分清孰對孰錯?和平共處亦未嘗不可,漢王不要太武斷了!」師妃暄道,「今日多謝漢王賜教,它日必定有報!」
說完,身形一縱,宛如一縷青煙,剎那消失不見。
「沒想到慈航靜齋享譽百年,竟然是這個樣子,真是令老夫大開眼界啊!」王薄感歎著,忽而問道,「難道賢侄就真的不想與其合作嗎?畢竟他們擁有的勢力還是很大的,若能得其相助,成事必定會容易許多的!賢侄如此侮辱於他們,未免有些不智了!」
曾進笑了起來,若有深意的道,「合作,就它一個尼姑庵,憑什麼與我談合作,我要的,只是臣服而已!我對慈航靜齋,還是很瞭解的,它們的骨氣,未必就會如王公所想,只要沒有了其他的選擇,我想他們會知道如何抉擇的。」
王薄聽此,心中也不禁凜然,不知道曾進的話裡是不是含著什麼別的話。面色雖然如常,但是心中卻是感慨萬千,「自己,或許真的該做個選擇了,兩頭討好,畢竟不是正途!」
王魁介卻笑道,「曾兄說的不錯,一個尼姑庵,的確是沒有與曾兄合作的資格!」
正在這時,忽然有王薄的手下來報,吐谷渾王子伏已到。
王薄暫時放下了心事,笑著對曾進道,「吐谷渾王子伏可是草原上一個了得的人物,雄才大略,武藝高強,曾賢侄應該認識一下!」
「既如此,我就與王公一同前去迎接
二人還為走下樓,就見一行人走了上來,為首的那一個身材高壯,滿面虯髯,約三十歲許的年紀,正是伏。
見王薄和一個年輕公子並肩迎了上來,心中一動,面上卻是一副豪邁之極的樣子,緊走了幾步,抱拳為禮道,「王公肯為我做見證就已經讓伏某感激不盡了,何敢勞煩王公親自迎接啊!」接著望著曾進道,「這位是」
王薄笑著道,「這位可是中原大大的英雄,漢王曾進,和王子正是同道中人啊!」
伏看著依偎在曾進身旁的沈落雁,那絕世的姿容亦讓其凜然動容。不過他乃是有大志之人,自然不會做出失禮的舉動,眼睛只掠了一眼,也就移開了,「原來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漢王!漢王在短短的年餘時間裡,就打下了江南半壁江山,在草原上,沒有人不說漢王是條好漢的!
我本以為傳言漢王的年紀有假,今日一見,方知漢王果真是天縱之才,人中之龍啊!相較起來,我年紀雖長,如今卻一事無成,實在是慚愧啊!」
「哎?正所謂時勢造英雄!如今天下大亂,正是大有為之時啊!」曾進若有深意的道,「若是此番王子打敗了鐵勒人的最強者,豈不意味著鐵勒已經衰落,而吐谷渾一族將再次崛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