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不敢在看綰綰的臉,大聲呼喝道,「放箭!放箭!急促,老臉通紅,顯然是恨極了這個綰綰。明知道她是敵人,卻兩次為其所迷惑,令馮歌甚感丟了面子。
數十隻勁箭帶著奇異的鳴叫劃空而至。綰綰似乎不為所動,長髮輕輕飄揚,身子浮空,好似沒有絲毫的重量。
長箭在距離綰綰不到一尺之時,盡皆停滯了一下,而後她那粉白柔嫩的纖手輕輕一按,長箭盡皆倒射回去,射死射傷了不少士兵,唯有曾進所在之地,長箭被其以無上勁氣擊落,毫髮未損。
商秀珣心中大怒,憤而上前,長劍化作千百點寒芒,閃電前移,帶起漫天劍氣,向綰綰捲去。而馮歌等一干竟陵將領也都發一聲狠,各自掣出兵器,吼叫著「為莊主報仇!」衝上前去,一時間十數柄刀劍,盡皆砍向綰綰,似乎轉瞬之間就可以將其碎屍似的。
綰那美的可令人窒息的俏臉上,飄蕩出一絲笑意,雙臂輕輕一展,眾人登時覺得不妙,似乎自己置身於大海渦流之中似的,不僅攻擊的方向難以弄准,自己也有些站立不穩。
曾進對竟陵城中的軍將死活並不十分看重,只要不死絕也就是了。他運起解牛心法全力觀察著天魔氣場的效用。他很清楚,綰綰的修為還淺,並沒有達到天道之境,但憑藉著這天魔氣場竟然能夠模擬出天道的力量,實在不能不說魔門功法高深莫測,魔門之中人傑輩出。
「當、當、當」數聲兵器交鳴,卻沒有一件擊中綰綰的,都是自己人撞上了,商秀珣武功較高。運用商氏一族的獨門劍術,循著天魔氣場的軌跡,暴灑出漫天劍雨,轟向綰綰。
綰身形如鬼似魅,於眾人圍攻之中來往穿梭,天魔氣場時強時弱。各種吸扯推拉的勁道方向各異,古怪異常,瞬息之間,十數個回合過去了,竟然還沒有一個人地兵器沾上她的半點衣衫。反而眾人都心驚膽顫。被其突如其來的身影嚇得慌亂不堪。
慕地,曾進看到綰綰那美麗的眸子中一道寒光閃過,知道不好。也不再做壁上觀。身形一縱,眨眼之間就到了一個竟陵軍將身邊,右手拇、食、中三指伸出,捏住了一隻梳子。
那將領此時才發現綰綰已然悄無聲息的到了他的面前,而那執著梳子地纖手則距離其腦袋僅僅只有數寸。那將領嚇得立時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向後急退,輕功超水平發揮,掠出了數丈之遙。
綰知道曾進的劍氣古怪,吸不得。故而也不留戀。對著曾進淺淺一笑,立時鬆開了梳子。任其落入曾進的手裡。轉而攻向其他之人。
曾進豈能如她之願,朗聲喊道。「秀珣和諸位將軍且退,由我來對付她!天魔功詭異莫測,在一定距離之內,最為擅長近戰,而且人數越多,越是有利!」
商秀珣及眾多竟陵將軍都深以為然,蓋因他們在短短的交手過程之中,被綰綰親自攻擊到的幾乎沒有,倒多是和自家人莫名其妙地拚鬥了起來。互相牽制之下,不近毫無戰果,若是曾進再不出手,恐怕就該有所損傷了。
眾人都知道曾進斬殺任少名的戰績,雖不知道能不能敵得過綰綰這陰癸派妖女,但想來也應該相差不大,故而立時聽令退了下去。而曾進也出手為眾人掩護,讓他們不受傷害。
商秀珣對曾進的功力最是清楚不過,知道他肯定會護著自己,也不再防護自身,全力運氣商門劍術地幾大殺招,劍勢如潮奔浪湧,滾滾而下,攻向綰綰。
綰對此等殺招,也不敢怠慢,一雙袍袖全力揮舞,蕩起層層波浪,緩解劍勢,身形閃現幻滅不定,令人難以覺察到真身所在。
而攏於袖中的雙手則連連彈動,射出數十道天魔氣,攻向商秀珣的各大要穴,然而卻都如同泥牛入海,毫無消息。這自然是被曾進給消解了。
「秀珣,你還是先退下吧!」曾進溫聲道。
商秀珣知道若是沒有曾進的配合,自己無論如何也奈何不得這個擁有傾國傾城之容的妖女,無奈之下,只好退了下去,看曾進如何應對。
商秀珣退下之後,望向竟陵諸將,見其各個都面色蒼白,臉現驚色,顯然在那短短的時間裡都已經耗損了極大的精神
,在結合自己的感覺,心中不禁對綰綰的功力感到駭
儘管她清楚,曾進地功力,絕對是她所見過地人當中最為高強的一個,但是仍然禁不住為他擔心,眼眸瞬也不瞬地望著交戰地二人。
綰的身法詭異莫測,飄渺不定,如同羚羊掛角,難測其行止,而曾進地身法則瀟灑飄逸,猶如一陣清風,時刻環繞在綰綰的周圍。不論其身形如何變換,那一縷微風始終緊緊相隨。
綰在第一次見到曾進時,就已經知道了其武功深不可測,見其在自己的天魔氣場之中來去自如,身形絲毫不拉,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受到影響,更是不敢怠慢,使出了渾身解數。
忽然從袖中滑出了丈許長的白色飄帶,於空中扭曲轉折,猶如一條活著的靈蛇,擇人而噬。曾進十色劍氣縱橫揮灑,顯得甚是輕鬆自如,不過那飄帶顯然也如那銷魂綵衣一般,乃是一件異寶,不懼刀兵水火。以自己十色劍氣之銳利,短時間內竟也不能將其斬斷。
綰手執飄帶,舞的自然靈動以極,好像根本不是在進行打鬥,而是在跳舞一般。那曼妙玲瓏的身軀,加上俏臉上那淺淺的微笑,再配合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媚意,如果不是曾進定力深厚的話,恐怕也不免遭了毒手。
「美麗,也是一件無往而不利的殺人武器啊!」曾進如是想到。
「進郎,那商姑娘是你的紅顏知己嗎?」綰綰藉著與曾進近身交戰之時,輕聲問道。不過聲音雖然低,但是對商秀珣這種內功有成之人來說,自然不是障礙。
曾進直感覺道軟玉溫香,撲面而來,感覺甚是舒服,也笑著道,「是啊!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接著調侃道,「不過你也是啊!我們在竟陵城外相遇之時,我不已經說過了嘛!你這小妖女,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兒的!」當然後面這句,自然是以束音成線的神通說的。
「進郎好壞啊!竟然調戲人家!」綰綰嬌聲笑道,如那微風吹拂的風鈴,悅耳以極!「你看商姑娘,臉色都有些鐵青了呢?」
商秀珣見如此和曾進進行調笑,儘管明明知道是妖女的策略,心中依然很不舒服,面色自然不慎好看。竟陵諸將當著商秀珣的面,也只能罵著妖女恬不知恥。
曾進十指暴灑出數道劍氣,將綰綰逼開少許,打眼望去,和商秀珣對視了一眼,見其別過臉去,知道她心中吃味,心中頗為歡喜,這說明她將自己看的更重了。
綰見曾進分神,哪裡願意錯過如此好的機會,秀眸之中射出前所未有的詭異光芒,兩柄短刃從袖內滑落到掌心之中,幻起兩道激芒,一左一右,斬向曾進的心臟和腰肋。
這對長近尺二的短刃,名叫「天魔雙刃」,乃是陰癸派的鎮派三寶之一,專破內家勁氣,同時可令天魔功如虎添翼,威勢更增三分。
旁邊竟陵諸將觀到此種情形,慌忙提醒道,「大將軍小心!」
商秀珣也發現了這種情況,心下也不禁擔心異常,對自己令曾進分心的行為自責不已。
孰料,曾進早就防著綰綰這一手呢!也不回頭,右手虛空一按,冷喝一聲,「定!」天魔雙刃在距離曾進只有寸許的地方停滯了下來。而後雙手十指連連彈動,數十道劍氣揮灑而出,接連不斷的擊打在天魔雙刃之上。
綰只覺得雙刃上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大,劍氣也越來越犀利,但是天魔雙刃也是萬萬不能丟棄的,故而只好以本身天魔氣相化解。
比拚內功,綰綰自然是不如曾進多已,登時受了點輕傷。她連忙飛出飄帶相攔,將天魔雙刃收回了袖內。
曾進雙手幻出了數道殘影,迅速的抓住了飄帶,綰綰見多不回來,隨即鬆開了手,身形一縱,就到了花園的牆上,「進郎既然喜歡奴家這飄帶,就直接說好了,何必強搶呢?害人哪個人家受傷了!
奴家還有事情要做,今天就不陪進郎了,改日在好好補償給你!」
話語溫柔婉轉,甚是膩人。臉上笑語盈盈,眼眸之中深情款款,而後若有深意的望了商秀珣一眼,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