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護法和舵主們也都是將目光投到那男子的身上,畢竟,海沙幫之所以要和東溟會為敵,起因就是因為宇文閥的命令和好處,現在東溟會都快要溜走了,這位宇文大人卻似乎一點兒都不著急,著實令在座的人感到好奇。
這時,宇文士及臉上居然露出了十分欣慰的微笑,似乎對這種結局感到十分的滿意。
韓蓋天可不滿意,他召集幫眾,準備了如許之久,卻絲毫好處都沒有撈著,反而平白無故地樹立了一個強敵,他心中暗忖,「自己這次恐怕是難以從東溟會撈到什麼好處了,但你宇文閥家大業大,我海沙幫為你忙碌了這麼些時候,總該是給點東西安慰安慰我們的吧!」
誰知,他等了好一會兒,卻絲毫沒發現宇文士及有開口的意思,心下是真急了。「宇文大人,這魚兒都快要遊走了,您怎麼就毫不著急呢?我可是急死了!」
他是急,但急的卻不是追趕東溟會,而是如何開口討要好處,現今這世道,什麼也沒有實實在在的好處有價值。
宇文士及揮手示意其不要著急,他緩緩起身,慢慢地在艙室裡踱了起來。陡然,他停了下來,那雙晶亮的眼睛裡暴射寒光,對著眾人掃視了一下,包括韓蓋天在內的所有海沙幫的人都不敢直視,盡皆閃避開來,惟有哪個如同修羅魔王般的大漢似乎對此毫無所感,依然故我。
宇文士及很是滿意自己的權威得到了貫徹,點了點頭,開口了。「我並非是對東溟會的離去毫不在意,而是它離去對我宇文家更為有利。
東溟會製造兵器的作坊天下間沒有那家勢力可以取代,我宇文家也並非是非要置它於死地,僅僅是不希望他們手裡的那本賬簿出現在中原罷了。如今差點受到毀幫滅派的打擊,肯定是要會琉球補充實力,再次來中土。
他們已經知道是因為什麼兒惹的禍了,再次來的時候,如果他們夠聰明,就一定知道,要想在中土做生意,就絕對不能和我們宇文閥為敵,哪麼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會將賬簿中關於我宇文家的部分毀掉。這樣,他們的生意才能長久,我想,即便我們宇文閥再次向他們定制兵器,他們也定然是不會拒絕的。」
宇文士及微微一笑,渾身上下蕩漾出世家大族的深厚底蘊熏陶下的貴族風範,看地一旁地「俏尼姑」游秋鳳眼中一陣迷醉,腳下止不住地向宇文士及走去。
宇文士及雖然知道她是韓蓋天的禁臠,但他哪裡會在乎這個,這次奉其大兄宇文化及之命出來辦事,已經苦苦地忍了不少天了,如今大事已畢,他自然是需要好好放鬆放鬆的。
等閒女子他宇文二公子豈能看地上眼,這「俏尼姑」游秋鳳雖然儘管已經過了花季年華,但卻如那老酒,歷久彌香。
款款走來,胸前波濤蕩漾,眼眸微閉,迷離而出的挑逗之色更是撩地他心裡好似有一團火焰,熊熊燃燒。那種成熟婦人的騷媚真是浸到了骨子裡,別有一番風致。
宇文士及眼中慾火隱現,直感覺自己口舌發乾,而此時,韓蓋天卻臉色鐵青,妒忌之火亦在心頭燃起,不過他卻毫無辦法,只能眼看著這種情況發生。
他清楚,自己是鬥不過宇文閥的,因此,只能強忍著自己心中的那股鬱結,臉上堆出笑容,準備自己將游秋鳳獻上。既然自己沒有辦法保住自己的女人,那就要用她來換取最大的利益。這樣,才是明智的選擇。
「哼!那騷尼姑的心也未必就在我的身上?」韓蓋天只能如是想。
當他正準備出口將游秋鳳獻上時,當宇文士及正要開口向韓蓋天討要時,一個溫和散淡地聲音傳進了艙室中所有人的耳朵裡,清晰無比。
「剛才這位仁兄的見解果真是高明啊!實在是得了權謀交易之道的神髓啊!」
艙室中之人俱各一驚,驟然緊張起來。尤其是宇文士及,立刻就回復了清明狀態,心中大凜,雙腳微錯,功力暗暗提聚,以防備這發聲之人的偷襲。
一直以來坐在那裡不動聲色的漢子也站了起來,一雙銅鈴巨目四處掃射,希望可以將這個藏頭露尾之人找出來。
這滿艙室之中惟有韓蓋天對這個聲音略微感到感激,但也僅僅是瞬間而已,而後立刻就想到,此人悄無聲息地潛到自己的戰艦上,好意的可能性近乎為零啊!
有的護法、舵主也都紛紛操起兵刃,蓄勢待發。
「何必這麼緊張呢?在下可實光明正大來的,走地可是正門啊!」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眾人看到一個年約二十歲許的青年輕搖折扇,坦然自若地走了進來,似乎一點都不怕被眾人圍攻。
他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看著看著,艙室中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的心情似乎放鬆了下來。宇文士及和韓蓋天等少數幾人畢竟是功力深厚,經驗豐富,立時知道自己已經著了道了,慌忙凝聚心神,抱元守一,免得自己心馳搖動,同時全副功力提起,以免為敵所趁。
曾進精神力稍放即斂,眾人剎那之間便回復了過來。其中有眼尖的,已然看到了門口處守門的正靜靜地躺在地上,什麼反應都沒有。
眾人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這個神秘莫測的青年身上,然而,人在過於關注一件事情之時,往往就會忽略其它一些事情,可能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也可能是壓倒勝利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