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勇策馬奔至大隊尾部,裝模做樣地揮舞著馬鞭,讓那些亂了次序的幫眾回到他應該站的位置去,不過他的心卻不在這裡,不時遊目四顧,想看看曾進是否已經到了。
其實他也明白,以曾進的修為,若是不想讓他發現,就是站在他身邊,他也未必有感覺,但他卻止不住的想試探下。
譚勇心中有些著急,「這人都快上完了,怎麼還沒到?」正在思考著,忽然有人在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心中悚然一驚,「若是這人存心要自己的命,那自己那裡有活頭啊?」
不過瞬間他就釋然了,現在餘杭城裡能做到這一點的人絕對不多,而最可能的就是那一位了。但他卻不敢隨便開口,若是萬一弄錯了,那自己沒準小命就沒了啊。
譚勇緩緩地轉過身子,發現果然是曾進時,完全放鬆了下來,口中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立馬堆出了笑容,「主上,原來是你啊!可別在跟屬下開這種玩笑了!」說著,還用袖子在額頭抹了兩把,證明自己的確是被嚇著了。
「不然你以為是誰呢?」曾進臉上滿是戲噱的笑容,不過瞬間就冷了下來,「既然你如此沒有幽默感,那以後我就不在這樣了。」
譚勇能說什麼,只能陪著笑臉。
曾進知道時間緊迫,也就沒有在對譚勇進行心理壓迫。當即說道,「你現在將這五根火把捆在一起點上,自然會有我的人過來的。」
譚勇忙不迭的照辦了,一時熊熊火焰升騰,火光散播開來。
遠處,一直潛藏著的李靖和「雷鋒」劍衛忽然發現,前方有個巨大的火把亮起,俱是一喜,不過曾進已經將「雷鋒」劍衛的指揮權交給了李靖,因此,二十雙眼睛俱各望著他。
李靖沒想到曾進居然如此快就成功了,有點驚訝,不過現在他是對曾進真正的有些佩服了,忠誠的種子已經在他的心裡紮下了根。他明白,只要曾進在成功的做出幾件大事,恐怕自己就真地要死心塌地的為他賣命了。
看著眼前這些一身功夫,卻還是頗為淳樸的曾進子弟兵們,正用十分火熱、急切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李靖也不好在拖延,立時下令道:「走,和少爺會合!不過仍要注意隱蔽!」
眾人齊聲應是,一時之間,二十餘條身影竄了出去,但都是腳步輕盈,小心翼翼的行進著,在這漆黑無比,只有微光的夜裡,稍遠一些,根本就難以發現任何端倪。
譚勇手高舉著五根火把,和輕鬆自如的曾進一起等候他的精銳手下的到來。忽然,曾進面露喜色,淡淡地道:「他們已經來了。」
譚勇將火把放下,四處張望,「在哪裡呢?」語氣雖然還正常,但心中卻是驚駭無比,「莫非連曾進的手下都如此厲害,竟可讓自己難以察覺?」
正在四處搜尋,忽然聽到距離自己兩丈之處,有一個異常沉穩的聲音傳過來,「李靖率『雷鋒』劍衛前來向少爺報道!」
譚勇聽此言語,一時之間有些心灰意冷,「自己堂堂一個手握實權的副舵主,竟然連人家麾下一個小兵的功力都比不上,還憑什麼在人家的麾下混出名堂?」
曾進卻不知道譚勇此時心裡的想法,他和李靖他們略微交代了兩句,就回頭對譚勇說道:「譚勇,你現在就領著『雷鋒』劍衛去找到那些潛藏在海沙幫隊伍裡的宇文閥子弟,將他們統統剷除,一個不留,明白麼?成功之後,必然會對你重重有賞,若是失敗了,你自己會知道是什麼下場的!」
譚勇覺得深夜裡曾進的聲音就像一個魔鬼在呼號,儘管他的話語很輕柔,但卻總有種浸入骨髓的冷意從自己的心裡升騰起來。
他一個激靈,「自己現在想這些幹什麼,如今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他不敢怠慢,忙應聲道:「屬下明白,屬下在給宇文閥的衛士配備衣服之時,就已經在上面做了手腳,找到他們容易的很,請主上放心就是,如此小事,我定然能辦好。」
譚勇現在只希望曾進看在自己能力不錯的份上,能讓自己活下來,因此那裡敢不賣力表現,他又道:「只是宇文家的那兩個公子,還請主上小心,他們都是宇文家本代的翹楚人物啊!」
「這卻無須你操心,」李靖雖然不知道曾進是如何在短時間內收服這個海沙幫內的重要人物的,但卻是明白現在曾進定然是在揉捏他,因此哪裡還不上前幫忙。既然在人家手下混,總是要盡點心力的。「主上已然早有安排,那宇文家的兩個人,和死人也沒多大分別了。」
「那是,那是,主上自然是算無遺策的。」譚勇心中一凜,「聽此人之言,看來曾進是早有準備,海沙幫是該徹底的完蛋了,自己是該真正的做個抉擇了。」
譚勇心裡將對海沙幫最後的一絲感情也拋之於腦後了,畢竟人總是要多為自己著想一些的。他道:「那屬下這就帶『雷鋒』劍衛前去,將宇文閥的餘孽全部剷除!屬下先行告退了!」語氣狠厲果決,不帶一絲猶豫,顯然是真正的下了決心。
曾進對此很是滿意,微笑著點點頭,道:「好,去吧!好好幹,你會很有前途的!」
譚勇滿臉感激之情,帶著李靖等人去執行任務了。
曾進緩緩地在江邊踱著步,心中開心無比,「今夜過去後,自己也算是勢力初成了,到時候也該是考慮怎麼建設自己的權利架構了,自己的組織決然不能像幫會一樣,這般容易被人瓦解。真正核心的力量,自己一定要掌握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