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言聳聽!」單婉晶在旁忍不住再次冷哼了一聲,插言道:「我東溟會雖然不是大派,手底下還是有幾分手段的。單憑它區區海沙幫,別說是只有八成實力,就算是全軍出馬,也未必能攻地下『飄香號』。
就算他佔了偷襲的便宜,也不過是讓我們多些損失罷了,那裡談地上覆亡之災。況且海沙幫也不是傻子,定然知道只要不能當即將我們一網打盡,那帶給他們的將會是滅頂之災。我們東溟會的朋友可是遍佈天下的。
你剛才所說簡直是無嵇之談,海沙幫,他們有什麼理由攻擊我們?娘,這傢伙定然是哪個勢力的探子,來攛掇我們和海沙幫火拚的。我們絕對不能相信他!」
尚公笑呵呵的,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讓人感覺他就是一個應景的似的。而東溟夫人聽到自己女兒如此說,纖纖玉手舉起,制止她再次發言。
蛾眉輕簇,厲聲斥責道:「晶兒,你也快要替我接管東溟會的大權了,怎麼能如此沉不住氣?我相信曾公子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而後對著曾進展顏微笑,道:「對嗎?曾公子!」
曾進哪還不知道這對美女母女在唱雙簧,不過他那裡在乎這個,折扇輕搖,慢裡絲條地道:「這個自然,我自然是有足夠的東西讓你們相信的。」
「那老朽和夫人、晶兒就洗耳恭聽了!」尚公立刻將言壓住。
東溟夫人也開口了:「曾公子如此急公好義,不論消息確實與否,我東溟派必有所報!」
曾進面容一肅,「夫人將我看成什麼人了,我豈是那種施恩望報之人?」
「公子自然是高風亮節,但我東溟派卻不能不有所表示,這是我東溟會的原則,請公子務必不要推辭!」東溟夫人那裡會相信曾進是真正的發揚風格來了,江湖之上爾輿我詐,你爭我奪,一向以利益為先。
若是曾進推辭,只能是說明他所圖更大。東溟夫人如是想到。
這點道理,曾進又豈會不明白,不過他正是為此而來,也不在乎他們知道。「那個暫且不談,我先介紹下情況。」
見其如此說,東溟夫人、尚公,還有單婉晶心中都是一凜,明白他定是有所為而來。只是不知道他所圖究竟有多大。
「這次也是湊巧,我正好帶著人來到餘杭,無意之間,讓我發現了這場針對東溟會的陰謀。說來這也是因為貴幫多年來銷售兵器而記的那本帳簿。
現今天下,亂兵四起,四大門閥也是蠢蠢欲動。但此時隋廷仍在,雖然已經失去了大半壁江山,但它仍牢牢的控制著大興、洛陽、江都這三大重鎮。軍力之強,任何勢力都不能望其項背。尤其是驍果軍,戰力之悍,天下無人能當其鋒銳。
因此在楊廣未死之前,四大門閥都不想做那出頭之鳥,免得被隋室這將沉的巨輪給拖下去了。宇文閥乃是前朝皇族,造反之心最烈,但也是最怕楊廣發現其不軌之心的。
他歷次所購買的兵器帳目都在貴幫的帳簿上,一筆一筆,毫釐不差,現在他的對頭想利用這點將宇文閥覆滅,諸位試想,宇文閥會怎麼做呢?」曾進不慌不忙,侃侃而談。
這下,東溟夫人與尚公、單婉晶都不能在保持剛才的派勢了,臉色都凝重起來。
「不知宇文閥的高手來了幾個?」果然是執掌一派的巾幗,一問就問到了點子上。
曾進當即答道:「具我所知有宇文家的宇文士及和宇文無敵,其餘的就不知道。」為了給東溟夫人增加壓力,他又加了一句,「很可能有宇文閥的精銳混在普通的海沙幫幫眾之中,以做偷襲之用。此點夫人不得不防啊!」
「單單是海沙幫還好說,若是四大門閥的宇文閥加了進來,就真會如那曾進所言,東溟會的覆亡已然是迫在眉睫了。」東溟夫人思量著。「若想保身,只能是現在就撤走了。」
決斷一下,東溟夫人不在遲疑,站了起來,向曾進施了一禮,「多謝曾公子告知一切,否則,東溟會很可能真的會遭此劫難。如今我們實力不足以和其硬拚,也只好暫且撤回琉球,待準備充足,再來中土了。」
單婉晶嘴唇蠕動,欲說什麼,卻被東溟夫人以眼色止住了,「不知曾公子現今有何打算,有沒有意思去琉球一遊,琉球島雖然是海外孤島,但風光景致到也別具一格,很有看頭呢!若是曾公子沒什麼掛礙,就隨我們去觀賞一下,也讓我們有時間好好報答你的大恩啊!」
「是啊,老夫添為地主,理所當然是要盡一下地主之宜的。」尚公也笑呵呵的發出了邀請。
曾進心中暗道:「果然不愧為行走江湖多年的老狐狸,這一招以退為進,明邀暗拒可是高明的緊啊!
若是自己不去,那他們正好將自己請走,他們不論是退是戰,都可從容應對,不必在擔心自己這個來歷不明之人。若是自己要隨他們去,他們也可順水推舟,回琉球去,到時,自己身處別人的地盤,可就真的是任別人揉捏了。自己就是神功蓋世,也禁不住他們人多啊!
如此兩面都可讓自身處於不敗之地,高,實在是高啊,這些都是經驗啊!自己可要好好的學學。不過他們得了好處,就想把自己甩開,哪裡有這麼容易的!後世書中言道:欲成大事者,莫不要做到臉厚心黑。此語大是有理,若不能如此,大業難成。
今天自己為了天下大事,也只好用下此招了。自己來此,就是為了那強而有力的兵器製造作坊,如果不能得手,自己這般辛苦算計又是為了什麼?一張臉皮而已,將來自己得了天下,難道還有人敢隨便議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