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綠裙腰山染黛,閒恨閒愁儂不解。莫愁艇子渡江時,九鸞釵,雙鳳帶,杯酒勸郎情似海。」
醒來的時候,瑾嬪不知去向,珍妃早已穿衣打扮已畢,坐在床頭,時而畫眉,時而看看我,口中便吟的是這首詞。
假寐的我,直耐到她婉轉頓挫的將這詞吟完,方才睜開眼睛,衝她一笑。
珍妃倒是嚇了一跳,嗔怪道:「皇上醒來了,可嚇了臣妾一跳。」,說著縮回雙手捂在胸前,倒也有三分嫵媚。
她這種微胖型給我的感覺,跟隆裕那種骨感型的感覺別有不同。我回味著昨夜滋味,口中問道:「此詞何人所作?倒別有風味。」
珍妃仿似突然想起來似的,啊了一聲回道:「皇上不知道嗎?這是我的老師所作呢。是不是別有情愁,只是如今國事大定,那……」,說著擰了一下眉,接口道:「那人也不在了,臣妾心中,倒也沒那麼多愁緒了。只是這詞詠來清新朗朗,倒也令人難忘。」
我搜腸刮肚,愣是想不出來她的什麼老師,便問道:「你老師?卻又是誰?」
珍妃又是一陣嬌揉,嗔怪道:「皇上最近迷上了皇后,倒把臣妾這什麼都忘記了。便是文廷式文先生啊。」
文廷式,文廷式……倒也耳熟。突然想起那日在軍機處捉弄翁同龢的事情來,不禁一笑,原來是他。
「怎會忘了,朕還點了他探花郎呢。」,說著將她攏回到床上按在身下道:「別老是喝皇后的醋,朕這不是便來看你們姐妹了?」,邊說著興致又起,便要剝去她的衣飾。門口侍女見了,掩口吃吃的笑。
珍妃面上一紅,斥道:「都出去,看什麼看?」,那幾個侍女關了門退開了去。珍妃這才轉了頭來道:「多日不見,皇上比往日龍馬精神得多。嗯唔,弄痛人了呢皇上,啊。皇上饒了臣妾吧,您還要上朝去呢。」
我正當興頭,豈能收手?當下將她剝成一隻白羊,放開束縛動作起來,口中道:「便遲一陣去,也不打緊。朕先辦了你這狐媚子再說。」
珍妃緊閉雙眼,也不搭話,只唔唔嗯嗯的低聲吟叫著,時而緊抱著我,時而在我身上掐弄著,約莫一炷香功夫,終於暢快的結束了。珍妃又喘息了半晌,摟住了我道:「皇上,雖說臣妾也想,只是……皇上還是該當以國事為重。若是時常沉浸於後宮床第之事,臣妾恐怕會擔上罵名呢。」
「嗯,你說得有理,朕從今後,便不再來了吧。」,我起身穿衣,取笑道。
「皇上又取笑人家。」,珍妃也起身裸著身子幫我穿衣,聽我說笑,在我身上輕打一下道:「皇上,文先生當真有大才,您哪天抽空再見見他吧。」
「嗯。」
「皇上,還有咱們姐妹昨晚上說的事……」
「嗯……」,剛剛發洩過,的確有些疲累,加之珍妃這種有些粘人的女人,應付起來的確耗費更多心神。於是閉上眼睛不說話,任由她為我穿衣。
「皇上便去吧。臣妾……這樣子,若是恭送皇上的話,頗有些不敬……臣妾……今晚等著皇上……」,珍妃為我穿好衣服,鑽回床上,半掩著身子囑咐道。
我哈哈一笑,打開門,回頭道:「叫你姐姐一起。」,轉過頭去,招呼了早已候在門外的小德子,往正大光明殿而去。
昨天允了翁同龢對於榮祿的意見,今日此事便是朝堂上最熱鬧的事情,我大概看了一下,為榮祿說話的極少,只禮親王稍稍說了兩句好話,但也只是開脫之意,隨後緘口不言。
這種朝堂上的爭論往往不加約束的話,會持續很久。我聽了一陣,達到目的也就夠了,沒必要上綱上線,於是宣了榮祿進殿,將意思與他說了,也算是見過他了。不過既然他不想做西安將軍,估計他是想回北京,我便先讓他做個散秩大臣,待日後有了好安排再去叫他。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昨日想到的那個問題,該當找個人來好好教育那些侍衛,甚至擴大到廣大百姓,當然也包括榮祿這樣的人,不管有沒有用,給他灌輸灌輸忠君愛國的思想是最好不過了。該找誰呢?想起珍妃提到的文廷式,文才好似不錯,既是翁同龢一派,算來忠君愛國,那也是不會含糊的,這事情便交給他做吧。
於是便下定決心,退了朝便去叫他來說話。交待了吏部辦了河南巡撫裕寬調任福建將軍一事,又交待了吏部善加挑選河南巡撫接任者的人選,交我欽裁,便就散朝。
回到養心殿書房,召了文廷式過來,文廷式如同他的姓一般,文質彬彬,三十出頭的年輕人,一身官服甚是乾淨,一見便給我極好印象。
述禮已畢,我開口道:「文先生大才,珍妃常常說起。」,說著示意他坐下了。
文臉上一紅道:「數年前舊事,蒙娘娘提起,甚感惶恐。」
我呵呵一笑,估計是以前珍妃家裡請了他做過教師,於是問道:「文先生現居何職?」
文廷式欠身而坐,回道:「蒙皇上恩典,授了翰林院編修。」
我又問道:「朕心優我大清子民民智未開,想問問先生有何良策?」
文廷式想了想道:「回皇上話,唯善加教化而已。」,我點點頭,文廷式又道:「然我大清幅員遼闊,各地方言龐雜,此亦一憂心也,如此日久,實無力與西人相抗。」
說的是啊,突然想起後世所說剛建國時,文盲率高達八成以上,恐怕現在大清時代,文盲率還要更高。如此日久,怎麼能夠提升國力啊,想著眉頭便皺了起來。
文廷式見了,跪地蹙眉道:「主優臣辱,臣願窮盡心力,為皇上分憂。」
我皺眉不語,想到了一個辦法,於是又問了他一些話,看看他是否如珍妃所說的良材,末了我說道:「文先生,朕想先派你去東洋考察一年,看看日本人是如何教化黎民的。」
文廷式一合掌道:「此真良策也,皇上聖明,想東瀛自明治維新以前,比我朝所差甚遠,然近年進展神速,實教育之功也。臣願前往。」
我想到教育這一攤子,又是一大筆花費,唉,這攤子太濫了啊。我還要好好想想賺錢的方法才是。
於是便交待了文廷式回去準備去日本考察事宜,他畢竟是個傳統模式培養出來的人才,還是要去學習一下近代教育才行,不然將來跟容閎會合不上拍,至於容閎,他是留洋出身的,所以一些基礎教育以及一些近代科技的入門教育,就交給他了。
讓文廷式退下擇日便即出發,而我,卻雙手抱頭,思索著賺錢之道……
有了……世上最賺錢的生意,便是殺人的生意。嘿,不是做僱傭兵,卻是做軍火生意,美國不是這樣崛起的嗎?而且,還有十幾年,一戰就要開打了,而戰場遠離我國,那時正是崛起的最佳時機啊!
另外,還有新科技,比如汽車什麼的,關鍵一句話,科技。當然,落回到最根本,還是要靠教育,整體教育上去了,才能奢談整個國家整體科技的進步。否則,即使我一個人能想出一些可行的提前的科技來,恐怕也耐不住這個國家龐大的文盲群體……
如今之計,唯有我先以我的智慧支撐一些時日,慢慢給整個國家的進步一些時間……
唉,強國之路,難啊……
強國……強國,我念著這兩個字。一開始,還是要靠洋人啊……
洋人,想到洋人,突然想起了那日在軍機處見到的那個洋人小孩——胡佛。是了,該見見那個駐美西智利公使了。當然,還有胡佛。
「寇連才——」,我一拍書案,想好了路,便有些興奮起來,大聲叫道:「著人宣張蔭桓及胡佛來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