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端著兩杯清茶進了房間這事她做過千百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是今天她端著清茶走進了房間卻猶如走進了一間陌生的房間看到了兩個陌生的人。
她將托盤放在了桌上先將茶味重一些的放在侯大勇面前低著頭又去端來另一杯輕輕地放在符英面前就準備退出屋子。
符英見小柳拘束得緊道:「小柳你現在是我的女兒身份不一樣了這些事以後就讓小梅來做明天了宮裡要來一位老人專門教教你宮中規矩。」
小梅也跟著走了進來她拉著小柳道:「姐給你備下了小院子你就回去吧我來侍候阿郎和娘子。」
侯大勇看著小柳和小梅他總覺得這兩人就如初到滄州遇到的春蘭和秋菊春蘭逝去了這麼多年她往日的過錯就如雲煙一樣在心中只留下極淡的影子回想得更多的反而是春蘭爽快的笑容以及由豐滿變得漸漸消瘦的身體。
等到小柳和小梅退下之後符英道:「這些年小柳一直就跟著我如今要嫁出去倒真的如嫁女兒一樣。」
符英來到了侯大勇身邊站在侯大勇的背後貼著侯大勇輕聲道:「阿郎小柳和小梅原來是侍候郎君的郎君側真是柳下惠坐懷不亂這讓我很是意外也很感動。」
侯大勇回手將符英拉到身邊笑道:「誰是柳下惠小英坐在懷中試一試。」符英臉一紅道:「沒有關門。」侯大勇笑道:「院中又無外人怕什麼。」符英慎道:「小柳她們兩人在外面。」
侯大勇故意道「她們不是外人一個是義女一個是通房使女我們房裡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她們早就聽得耳熟了。」符英雖然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聽了夫君調笑之語仍然覺得臉皮燙她湊在侯大勇耳邊道道:「都是孩子的爹了還說這些話。」
八月的天氣大梁城內熱氣撲面侯府雖然種有不少大樹府內相對陰涼許多但是。夏天就是夏天熱氣在城內四處遊蕩就如頑童一樣。
符英額頭上泌著一層細汗侯大勇將手放在其腰間輕輕地揉了一會。符英嬌聲地道:「有了宗林和宗武胖得腰就收不回去了你可不准嫌棄我。」侯大勇順便又在其胸膛上揉了一會:「這是風韻怎算得胖不過你也要多動一動有空我陪你到城外騎馬。」
聞聽此言。符英突然間想到皇宮中被軟禁的妹妹和侄兒。道:「符小妹也喜歡騎馬關在宮裡已有這麼久了不知何時能放他們出來。」侯大勇沒有想到符英的思路會竄到這個敏感話題上來。手停了下來沉默了一會道:「小英知道的此時絕不能放他們出來出來就會天下大亂平了荊湖以後西蜀之戰也就迫在眉睫絕不能因為內部原因影響了統一進程這樣。等到滅了南唐再想辦法將符小妹和宗訓送到海外去。」
「阿郎海外當真還有和中原一樣大的土地嗎?」
「以前在北地之時原來渤海國地水師曾經出過海向北他們現了一塊和中原之地一樣肥沃的土地順海南下有許多大島。過了極熱之地還有另一塊大陸地土地之大遠遠過我們的想像我們居住的中原也不是什麼中央之國只不過是一塊較大的陸地而已。」
符英無法想像這些土地有多大她道:「既然海外有這許多土地不如就像徐福一樣送符小妹出海放他們一條生路。」
侯大勇有些奇怪地道:「不必急在一時等到時機成熟就讓他們出海這事我答應過不會改變。」
符英道:「有時我時常怕懼今天宮中傳來消息符小妹又懷上了孩子。」符小妹和柴宗訓被關在了宮中關押之地成為了禁區守衛皆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忠誠之士符英還特意挑選了幾人專門盯著軟禁之地今天其中一人無意間現了符小妹的秘密。
「懷上了孩子誰的陳子騰嗎?」
「正是陳子騰這個狼心狗肺地東西。」符英恨恨地罵道。
「不必怪他有陳子騰在宮中陪著小妹小妹的日子也就好過一些先帝已去小妹又如此年輕守一輩子活寡也太殘忍了。」
符英雖然知道侯大勇素來開通可是也沒有想到他是如此態度便仰著頭看了侯大勇好一會隨後張開雙臂將侯大勇緊緊抱住道:「阿郎跟著這許多年小英還是有些看不透阿郎不過真要感謝觀世音讓我嫁給了你。」
侯大勇見其說得極為真誠便抱了抱符英有意讓氣氛輕鬆下來道:「關上門吧我們上床。」符英嚇了一跳紅著臉道:「現在青天白日的晚上吧。」侯大勇撩起了符英的長裙順著細膩的腿彎就摸了上去在私密處慢慢地撫摸著符英眼裡能滴出水來面色緋紅她緊緊靠在侯大勇身上道:「關了門上床吧。」
這時主院大門響起了敲門聲封沙聲音在外面道:「侯相柳江清回來了。」
侯大勇笑罵道:「這個封沙倒真會挑時間。」符英紅著臉笑用手推了推侯大勇道:「快去辦正事晚上我等著你。」
侯大勇又和符英親熱了一會這才出了房門小柳和小梅也從房門內出來她們兩人侍候了侯大勇夫妻數年早就成了精嘴角、眉角處卻有掩不住的笑意當然還帶著三分的羞意。
跟著封沙到了小院就見到柳江清站在小院內橫行、霸道兩條大狗張著血噴大嘴和瞪著不懷好意的目光讓柳江清一動不敢動林中虎卻在一邊壞笑。
侯大勇走到小院會客室淡淡地對著柳江清道:「進來吧。」
柳江清是裡奇諸子主意最多的經過沙門島一年的流放生活鏗了其銳氣但是侯大勇還不敢完全相信他只是讓其進小院地會客室並不讓其進書房。
而柳江清任監察御史第一次處出辦事就將原本地一樁小案辦成了刺殺朝廷官員的大案他垂頭喪氣地跟著侯大勇進了會客室。
侯大勇坐在上不動聲色地看了一會奏折這才抬起頭來道:「慈州蔣思一事辦得如何?」
柳江清一路奔波進了大梁城不敢回家直接就到了侯府他此時頗為疲勞又帶著幾分慚愧倒真像個落魄之人。
侯大勇仔細聽完了柳江清的稟報皺著眉毛道:「連監察御史都敢殺王宏達膽大包天了。」侯大勇盯著柳江清又道:「柳江清我再問你一遍剛才所說可有半句假話你當過城南尉應當知道誣陷朝廷命官地後果。」
「若有半句假說請侯相以大周律法嚴懲下官。」
柳江清解釋道:「我的下屬被毒殺屍體被刺史府內那位灰衣人掩埋隨時可以去查驗至於賊開花一事附近的幾個皮貨商人都可以作證還有慈州原有一個大的皮貨街裡面有數十家鋪子如今這些掌櫃不堪王宏達妻弟欺凌紛紛搬到了靈州去了此事靈州的梁刺史應極為清楚。」
侯大勇雖然不知灰衣人是誰但是從剛才柳江清所說此人應是飛鷹堂插入刺史府的內線無疑想必是這名內線曾經在大梁飛鷹堂做過事見過柳江清因此出手救了他不過這只是猜想真實情況要問過杜剛才知道。
侯大勇暗道:「若真是飛鷹堂的人救了柳江清密信恐怕也就這兩天到達大梁。」
「慈州收十比一的陌錢太過份了關稅也高得離譜完全是********與民爭利好端端一個市場就被一個小吏敗壞了當真是目無王法。」
侯大勇對於王宏達殺人一事並沒有多少憤慨但是聽說了十比一的陌錢便有些怒不可遏。
「賊開花這種事情若查實了也是大罪看來不殺幾個貪官這些人手就伸得太長。」
柳江清小心翼翼地補充道:「王宏達明知我們是奉侯相之命到慈州差案仍然敢下毒手他是建雄節度使陳思讓結義兄弟有了陳節度在晉州為其撐腰他才敢如此大膽。」
侯大勇臉色一沉道:「柳江清陳思讓是朝廷重臣你說這話可要拿出證據。」
「證據倒沒有不過民間風評我收集了一些。」
「這一次慈州之行雖然折損了幾人卻也辦得不錯特別是兵分兩路不至於在慈州全軍皆沒也算安排得當柳郎就先回去歇息明日將慈州之行原原本本地上個奏折連同那些風評送到中書門下。」
等到柳江清起身正準備離開之時侯大勇又道:「前日接到快報說是又有一批裡奇子弟要到大梁來參加明年的春試你抽空到靈州會館去見見這些子弟如何才能在大梁城立足你是有切身體會地我對裡奇諸子抱有很高有希望你曾是石山教師在他們之中有威信有責任不讓他們走彎路明白嗎?」
柳江清諾諾退走出了大門他心裡想著小暑和孩子便急著朝家裡趕去剛到大門口就見到陳魚梁、吳赤松帶著十幾個人站在院中說著什麼裡面還有兩個女子其中一人見柳江清走了進來便喊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