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謠 網友上傳章節 第二十六章 病中吟
    小莫這次是真的病了,長期健康的身體,似乎對疾病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病來如山倒,在冰冷與與炎熱中反覆煎熬著。

    由於生活環境和飲食習慣的不同,這裡的人同來自大漠彼端的小莫,身體上似乎差異很大。對他們很有效的退燒藥,用到小莫身上,不是藥勁太大,就是效果不明顯。最後還是蕭子粲隨著雪晴又走了一次妖魔道,回到豐城揪了個老大夫回來,小莫的病情才算是穩定下來。

    小莫發起熱來手腳冰涼,即便是抱緊懷中熱燙的銅質暖壺,也無法真正的暖和過來。但若是將屋內的地灶燒的過熱,又只會給乾渴的喉嚨火上澆油,尺度把握之間很是麻煩。梁塵飛一直守在小莫身旁,餵水遞藥,照顧的無微不至。只是每到夕陽的最後一縷光輝消失在地平線下時,莫漢大媽總是會揮舞著她的木勺子,把他給趕出來。

    「去去,回你自己的氈房去,自會有人照顧她。」每次,莫漢大媽都說一樣的話。

    私底下,蕭子粲曾經偷偷的告訴梁塵飛,莫漢大媽的女兒就是跟男人私奔的時候,遇上暴風雪,凍死在草原上的。因此她總是在自責,總想著如果自己再嚴厲些,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說這些話是因為蕭子粲深知梁塵飛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生怕他表面上看起來平平淡淡,一轉眼就把莫漢大媽給砍了……

    梁塵飛自然沒他想的這麼無聊,從第一天晚上被轟出來……16K,電腦站懇求無效時,他就已經尋了別的出路。幾十米地距離而已,還難不倒他。莫漢大媽又不會整夜守在小莫門口。

    至於夜間本該守著小莫的阿蒂……她自有她要煩惱的事情。只因莫離也病了,幾乎和小莫一樣的症狀,降不下來的高熱。最初得知這個消息時。蕭子粲訥訥地說了一句:「真不愧是雙胞胎」

    每晚,阿蒂都會等到梁塵飛又摸回來後,才偷偷的溜出去。至於她有沒有跑到莫離的氈房裡,那就沒人知道了,畢竟梁塵飛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小莫身上。他倒是嘗試過一次,想要趁著莫離迷糊的時候吧墜子拿走,可是後來想想,要是他再跟小莫硬要。免不得又得讓她一陣傷心,還是讓他自己心甘情願還給小莫比較好。

    隆冬草原上的夜風,刀子一般吹在臉上。一輪孤月掛在空中,顯得格外高遠。梁塵飛飄忽的身影如捉摸不定的月光,在氈房間跳躍。只是入夜後地蕭家,如他一般的飛影似乎並不止一個。白日中不常見到的漠北狼族,在夜間極其的活躍。他們藍色的眸子逆光看去時,仿若一盞盞浮在空中的紅色鬼燈。偶爾與梁塵飛插身而過時,他們會停下腳步,警惕的注視著這個身形與他們同樣輕靈的人類。確認不是威脅之後,便毫不在意的轉身離開。

    只有一隻例外……

    梁塵飛注意到她,最初是因為那種冰冷的審視目光,後來發覺她蹲坐時永遠只有一隻前爪著地。這才確定從始至終只有這一隻在監視他。

    足下不停,在別人地地盤上隨意走動,被監視是很正常的事情。何況,只要她不來打擾自己,那又何畢太在意?

    但梁塵飛這次恐怕要在意了,因為雪嬰今晚並沒有呆在遠處遙遙注視,而是站在了梁塵飛的必經之路——小莫的房門口。

    瞄了一眼瘸腿地白狼,梁塵飛絲毫不以為杵的越過她的頭頂。推開房門。

    雪嬰的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縫,這個人類,居然敢從她頭頂探過手去!簡直是太狂妄!本想給他一個教訓,雪嬰卻發現這個貌似閒適的男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漏洞,彷彿不管自己從哪個方向下手。這個男人都有本事一掌拍回來。只得壓了怒氣說道:「你不想知道那人的秘密嗎?」

    斜眼睨視了一下,梁塵飛本能的不喜歡這個傢伙。長期蹲守在陰暗處觀察獵物。一旦評估完畢,馬上出擊。這是殺手慣用的手段,他自己以前也經常用。沒有理會雪嬰地話,梁塵飛側身一閃,就進到氈房裡。阿蒂並不在,也許是等不及自己先跑了。

    「不感興趣嗎?」似乎知道梁塵飛的想法,雪嬰無聲的笑了一下,「連她是怎麼病的,也不想知道?」

    這種逗弄的語氣,就像是漁夫在用魚餌引逗溪流中小魚一般。但,這個餌料卻是很誘人。除了那次重傷,莫憂確實從未生過病……難道真有什麼內情?想到蒼家與蕭家的關係……雖然蒼家上層從未表現出對莫憂姐弟地不善,但難保他們不會在背地裡有什麼動作。可讓莫憂病倒,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呢?

    就知道他會猶豫,雪嬰這次是真地露出愉悅的笑容。聰明地人類總是會想太多,這是她長久以來得出的結論。蒼家姐弟連起手來會很麻煩,也許這次的病是個契機,先從這個男人下手……

    進屋轉了一圈,梁塵飛確定小莫的燒已經退了,正沉沉的睡著後,轉身走到門口,居高臨下的注視著雪嬰,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才說道:「走吧。」

    語氣平淡、波瀾不興,讓雪嬰摸不著他究竟對莫離是個什麼想法。這是個很難對付的人類,她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帶路時這樣想著。但,至少他還是跟她來了,這說明他對莫離還是有間隙。

    有就好!雪嬰在心中大笑著,有間隙就好啊……

    而這時,就在隔著幾個氈房遠的位置,還有一個人靜靜的望著小莫的門口,直到梁塵飛與雪嬰離去後,才走了出來。步伐有些踉蹌,呼吸有些急促。

    「少爺……你這又是何必……」陰影中一個柔細軟糯的聲音,慢搭斯理的說著。

    「下去。」嘶啞的幾乎聽不出原本聲音,莫離停下來喘了口氣,又繼續往前走。等了這麼多天,只有今晚那人不在,他怎麼能放棄?他有種感覺,莫憂離他越來越遠了,要是不趁著今晚拉一把,恐怕……

    「少爺,我帶你進去吧。」地面上露出一對尖尖的耳朵,一隻青色的狐狸頭從影子中冒了出來,眼睛在金黃與碧綠中交錯閃爍著。

    揮了揮手,莫離看了看幾步遠處的氈房,「你當那些狼都是擺設嗎?」

    「可是,真打起來,也不一定會輸啊,我們不是還有雷澤麼。」軟軟的抱怨,聽起來有點像撒嬌,卻讓莫離有些不耐煩了。

    「雷澤一個勉強只夠對付雪空,但這裡有多少姓雪?你一個人對付的過來嗎?別廢話,下去。」

    軟糯的聲音有些不滿,沉下去之前嘟囔了一句:「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再理會青狐的抱怨,莫離輕輕的推開小莫的房門。屋裡地灶上閃著溫暖紅光的炭火,靜靜的釋放著熱度。小莫睡在房間的一覺,裹著羊毛毯子縮成一團。

    好不容易挪了過去,莫離一屁股做到小莫身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每一次都覺得嗓子眼熱的火辣,鼻腔中呼出來的氣彷彿被加熱過一般,熨燙著他的嘴唇。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莫離掀開毯子,鑽了進去,緊緊的*在小莫背後,舒服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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