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人一向崇尚自由,身為長房嫡孫的蕭子粲跑到石頭鑄造的城中,做了一名掌櫃,這在他的家人眼中是極為大逆不道的事情。只不過一來蕭家也需要有人滲透到南方來打探消息,二來蕭子粲自有一番騙哄長輩的法子。因此,雖然蕭氏族人對他多有不齒,倒也沒到公然逐出氏族的地步。
以上是梁塵飛從蕭子粲口中聽到的一些,和他自己分析出的一些情況。小莫對他的說法有些不屑,從他們方才經過大廳時,蕭子粲與那幾個女子調笑的話中不難看出,此人極是行為不羈、放蕩形骸,在她看來,與其說是因為看不慣他跑來做掌櫃,給人打下手,還不如說是因為受不了他的浪蕩樣。
打從蕭子粲一知道小莫不是梁塵飛的妻子之後,那粉紅色的攻勢便來的一波強似一波,就連成日裡只想著湊到小莫身邊的雪球也被蕭子粲擠的遠遠的,一時間,除了梁塵飛,誰也別想近小莫的身。
這不,又來了……
「小憂,來來來,這是豐城黃記出了名的烤包子。我們這裡水少,不興用蒸的,你嘗嘗這個。」蕭子粲的身型裊裊,就像他手中的包子發散出來的香氣,幾乎是用飄的衝進了小莫的閨房……連門也沒敲一下。
繞是性子沉靜的小莫也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丟下剛要清理一下的枕頭,銼著牙根說道:「尊下就不知道敲門為何物嗎?」
「咦?我為什麼要敲門?門是用來開的,又不是用來敲地。」把桌上堆積如山的吃食往邊上推了推。蕭子粲把包子放下後,順手拿了一塊干奶酪來啃,咯登咯登的咀嚼聲,聽在小莫的耳朵中端的刺耳。一路看中文首發
「梁塵飛呢?」不然雪球也成啊!至少他不會讓人咬牙切齒!
「嘖嘖,小憂。這樣稱呼塵飛可不對哦。」口齒不清地蕭子粲一邊把手上最後一口乾酪丟到嘴裡,一邊搖晃著手指說道:「你可以叫他梁大哥,也可以跟我一樣叫他塵飛。嗯,再不然,叫塵,叫飛都可以啊。不過呢,我個人比較偏好你叫他梁大哥。哦,順便一說。你可別叫我蕭大哥,我可是比塵飛那小子小上好幾歲呢,你叫我子粲就好了,唔……你要是實在喜歡加個哥哥的話,那就叫子粲哥哥好了,不過呢,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叫我子粲……」
小莫現在後悔把枕頭丟下了,怎麼就沒丟到這人臉上呢?!雖然梁塵飛也嘮叨,可也沒……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小莫決定不理會這只九宮鳥。低頭摸索著包袱裡的核桃。這一路上她的右手已經頗見起色,雖說握筷子的時候依然顫抖,但好歹筷子不會掉下來了。
小莫決定忽略身邊的人,並不代表那人就甘心被忽略。耳畔突然吹來一陣潮熱的風。裹著一股青草地香氣,「在找什麼?我幫你。」
呼吸噴在脖頸上的感覺並不好,那股排斥感又浮了起來。小莫本能的轉身揮手,她知道自己肯定打不中蕭子粲,但如果不打他,那自己就只能咬枕頭了。
但事實是……她打中了。很清脆的聲音,很結實的手感。
「你別欺負她。」
在蕭子粲哀哀叫的時候,梁塵飛滿是無奈的聲音鑽進了小莫的耳中……16K,手機站宛若天籟。怔怔的收回手,原本沒想到能打到人的小莫有些心虛地立在一旁,聽著蕭子粲向梁塵飛哭訴。
「塵飛,你偏心!」蕭子粲如泣如訴……
「我沒有……」梁塵飛萬般無奈……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躲?」蕭子粲聲淚俱下的控訴……
「她用力過大,下盤不穩,會摔到的。」梁塵飛苦口婆心的解釋……
「那我可以接住她啊。」蕭子粲不滿……
「那你還是被她打吧!」梁塵飛氣結……
談話就此結束。小莫很懵懂。子粲很鬱悶……
蕭子粲被轟出房門地時候還在不死心的叫囂:「小憂,你等我啊。子粲哥哥晚些再來找你。」
……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再來了!腦子裡進水的混蛋,滿嘴跑火車的白癡!
「唉,不要再罵了,子粲他就是這麼個脾氣,沒惡意的。」梁塵飛一邊收拾堆滿了食物的桌子,一邊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在罵?」
梁塵飛手上的動作一頓,眨了眨眼睛,似乎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知道,只得耍了個賴皮,「你心裡沒罵麼?」
唔……這回換成小莫僵住了。撒謊,是她從小到大唯一學不會的東西,如果梁塵飛說地是你沒罵他麼?,那麼小莫可以理直氣壯的回他我沒在嘴上罵他。……但是心裡卻是是罵了……所以,反駁的話,說不出口,只好轉移話題,「雪球呢?」
「哦,剛才好像跑出去了。別擔心,他挺好的。」
但事實上雪球不好……應該說是很不好……他原本雪白蓬鬆的皮毛滾滿了灰塵,一隻耳朵被一隻大出正常體型數倍的白狼咬住,雖然還沒見血,但也著實疼地可以。圓圓地眼睛中滿是委屈,雪球一邊用爪子扒拉騎在他頭上的那個大塊頭,一邊叫道:「我沒說謊!是我哥讓我出來地!」
「你哥?你哥又不是刑長老,憑什麼他說讓你出來,你就能出來?」纏鬥的不遠處蹲坐著另一隻白狼,皮毛梳理的根根順滑,一雙藏藍色的眼睛有些瞇,看起來有點像只小狐狸。
「我哥能放我出來,當然是得了刑長老的許可,不然誰能解開長老的結界?放開我!你這頭蠢狗!」瞧準機會,雪球一爪子拍在大塊頭的眼睛上,一扭頭,擺脫了他的鉗制,以與他圓滾滾的身子極其不協調的輕靈身形,一躍,便上到了一旁的屋頂上。
瞇眼的白狼,這下眼睛更小了,瞪了一眼還在揉眼睛的大塊頭,繼而轉頭陰測測的衝著雪球說道:「下來,小雜種!」
「我不是小雜種!」
雪球碧藍的眼睛裡滑過一絲冷意,竟然像極了雪空的眼睛。這讓守在下面的雪嬰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但她很快回過神來,嗤笑了一聲,「你不下來,難道我就上不去了嗎?雪暴!」
才緩過勁來的雪暴,兩眼通紅,也不知是被雪球傷的,還是因為著了道給氣的,總之,雪嬰的命令一下,便箭一般的衝了過去。騰起的身姿雖然沒有雪球那般輕盈,但卻帶著勢如破竹般的壓力。
再次輕輕一躍,雪球這次竟然浮在了空中。雪暴撲了個空,很是焦躁的原地跳了幾次,每次都是堪堪夠到雪球的腳,卻都是被他微微一動,就閃了開了,於是更氣。
「雪嬰,你當沒人知道你的心思嗎?你以為欺負我,我就會跟我哥告狀,然後你就有機會接近我哥了?」雪球笑的很燦爛,眼中滿是掩不住的嘲諷與不屑,「你省省吧!我哥眼裡才沒有你呢,就算你變成她,脫光了在我哥面前跳艷舞,我哥都不會看你一眼。我是雜種?嘁,你有資格說我嗎?你還不是……」
「雪暴!咬死他!咬死他!」雪嬰淒厲的尖叫聲竟然嚇了雪暴一跳,他從沒見過如此歇斯底里的雪嬰,殘殺同族可是必死的重罪,但妹妹的命令又不能不聽,雪暴一時間有些迷惘。
得意的一舔嘴唇,雪球衝著跳不上來的雪嬰晃了晃尾巴,微笑著露出滿嘴尖利的白牙,「看在同族的份上,我勸你一句,收收你的心思吧,我哥看不上你的。發情期的母狼……哼。」
那天下午,豐城上空飄蕩著一聲又一聲淒厲的狼嚎,惹得城中眾犬們隨之效仿,一時間犬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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