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翼怔了怔,沒想到一向與世無爭的曉菡居然也起了好勝之心,只是這份「好勝」實在讓人哭笑不得。
「龍大哥,我不想你把我當……當妹妹看,我……我……」趙曉菡臉上泛著紅暈,欲語還羞。
龍翼雖然心裡明白,但怕她當場說出來後會出現尷尬的氣氛,用力咳了幾聲,大聲道:「曉菡,有件事情你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什麼啊?」趙曉菡本想說出自己的心事,卻被龍翼的話頭打斷,剛才鼓起的那一點點勇氣也倏然消失了,心裡暗暗後悔著剛才為什麼不直接了當的說出來。
「你難道沒從我身上感覺出什麼變化?」龍翼笑瞇瞇的問。
曉菡眼波在他臉上轉了轉,道:「你以前看人時,眼光有種刺人的感覺,現在變得很柔和了,就像是很平靜的潭水……」
「呵呵,這個我自己倒看不出來。還有呢?「龍翼饒有興致的繼續問。、
「嗯……還有嘴巴,」趙曉菡微歪著腦袋說道:「以前你抿起嘴的時候,是認真嚴肅、一本正經的樣子,現在卻有點玩世不恭,懶惰閒散……龍大哥,我不是說你懶惰,只是感覺而已……」
龍翼苦笑道:「從抿嘴間就能看出變化來,你還真是觀察入微啊。不過曉菡,我這人做事一向很認真很勤快的,說我玩世不恭、懶惰閒散……天啊,那恐怕要下六月雪了!冤枉啊!」
趙曉菡被他張開雙臂。仰天大呼冤枉的誇張動作逗得咯咯一陣脆笑,道:「看啊,你這嘻嘻哈哈地樣子就有點玩世不恭了!」
「那個……除了眼神和嘴巴,還有什麼顯著的變化嗎?細微的地方就不說了,挑關鍵的說。還有,不要只看表面,要看一些內在的東西……」龍翼皺著眉頭,不死心似的又問。
「內在的東西……」趙曉菡這次打量他的時間久了一些,忽然間一陣風吹過,撩起龍翼的衣衫下擺。趙曉菡眼光一亮,拍手歡聲道:「看出來了。」
「快說。看出什麼來了?」龍翼心癢難撓。
「你的上面內衣也是白色地。」
「暈……」龍翼差點噴出血來,「曉菡。你……你……你的幽默細胞太豐富了啊!」
「怎麼了,我說地不對嗎?你說的啊,讓我看一些內在地東西,要不是剛才有風吹過,我連你上面的內衣是什麼顏色都看不到。我可不會透視眼什麼的……」趙曉菡見龍翼一副「幽怨苦惱」、「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很無辜的道。
龍翼歎了口氣,擺手道:「算了算了。還是我直接說給你聽得了。原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話是真的,我找到至陰龍穴啦!」
趙曉菡聽到他的最後那句話時,驚喜地跳了起來,激動忘形的上前一把摟住他的脖子,一個勁兒大聲問:「真的嗎?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剛才讓你看了半天,你居然看不出來我有了變化。真是失敗啊!」
「那我再看看,這回一定能看出來。」趙曉菡鬆開龍翼,向後退開幾步。突然叫道:「果然有變化了啊,變化太大了!」
「說說看,如何個?」龍翼得意洋洋地道。
趙曉菡道:「我以前能夠感應到你身上的氣波,現在卻一點都不能了。你不是說過的嗎,強者可以感應到弱者身上散發出地氣波,而反過來就不行了。這說明你現在的實力比我強了啊!龍大哥,這就是至陰龍穴的功勞嗎?」
「嚴格的說,應該是至陰、至陽兩處龍穴合在一起的功勞。」龍翼頗有感慨的道:「我當初修煉先祖留下的龍穴寶典時,記得書頁的張不但寫有『找到陰、陽龍穴,天下任意縱橫。,這樣的話,另外也警告修煉者說,如果陰、陽龍穴只能找到其一,就可能會因為體內陰、陽靈氣失衡而喪命。現在好了,陰陽合一,靈氣相融,再也不必擔心那種隨時可能發生的死亡。嘿嘿,就算是死,心裡也無遺憾了。」
趙曉菡道:「天下任意縱橫……意思是說世上沒人能打得過你了吧,你都無敵了,怎麼還會死?」
龍翼突然間想到了那羅斯國老者,對趙曉菡道:「曉菡,我就站在這裡不動,你用你學過的所有本事來攻擊我試試看。」
趙曉菡一呆,驚道:「為什麼要攻擊你?我不……」
龍翼搓手笑道:「來吧,找到至陰龍穴後,我就只知道自己的實力提高了,正好拿你這個高手來作下對比,看到底高到了什麼程度。不要擔心,你不一定能傷得了我呢。」
「那……那我用乾爹教的藥王掌打你了。」趙曉菡見龍翼滿懷自信,猶豫著道。
「好,記得出全力啊,要不然我會生氣,後果會很嚴重!」
「嗯,我知道了。龍大哥,你當心著點,如果接不了我的藥王掌,就用神足通立即閃開。你的身法好,一定能閃開的。」
龍翼懶懶散散的站著,示意自己已經作好了迎接的準備。趙曉菡皺了皺眉,臉上紅暈一閃即沒,纖手揚處,一道散發著淡淡草藥味兒的血色掌影劃出一道紅芒拍向龍翼。掌風所經之處,地下大片綠草登時如被火灼霜凍的一般,盡皆枯萎死掉。
如果換在找到至陰龍穴之前,龍翼無論如何也無法接下這掌,但如今雙目凝神看處,竟覺得這一掌平平淡淡,竟如一個三歲的孩章向自己揮掌打來。那速度簡直比電影中的慢鏡頭還要慢上三分。
龍翼墜入冰川裂縫底部後,將死未死之際,發現身體落下地地方竟然是至陰龍穴的龍眼所在,於是他用靈訣把至陰靈氣引導吸納入體,想不到之後一段時間裡,陰、陽兩道靈氣之間竟然水火不融,在體內起了衝突。龍翼痛苦難當,在冰川裂縫底部拳打腳踢的進行發洩,強大的衝擊力量終於引發了一場規模浩大的雪崩。而就在雪崩發生之前的一刻,龍翼體內的兩股靈氣終於理順。他也安全躍出裂縫脫險。
上來後發現唐櫻等女已經不在,於是龍翼離開雪崩現場。到附近的一個山洞裡呆了一天一夜。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他以自愈術完全恢復了之前所受的創傷。又使得陰陽靈氣完美融合為己所用,實力提升到了一個嶄新境界。
他與趙曉菡地這次交手是實力增進後的次,見她出掌緩慢無力,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野醫生地藥王掌我是見識過的,威力很強大,曉菡地實力比野醫生高了很多。使出來應該更厲害的。唉,看來這丫頭還是擔心會傷到我,刻意蓄力不發……」
隨手一擺,把趙曉菡的這式藥王掌掌力引開,正準備「斥責」她幾句,卻聽轟的一聲巨響。被引向一邊的那道掌力竟然把草地給轟出了一個直徑過丈的大深坑,就算以前的自己全力一擊也不過如此,這才知道趙曉菡手底下果然沒有藏私。
趙曉菡奮然叫道:「哇。龍大哥果然變得厲害了好多喲!我剛才盡了全力,你隨隨便便地就給擋開了,看來那『天下任意縱橫,的話不是白說的!」
龍翼也是心中狂喜,又道:「曉菡,野醫生不是教過你聖手神針嗎?來,你順手再對我發幾針,我試試防禦能力如何了。」
趙曉菡這時已對他的實力增加了百倍信心,不用他再多說什麼,揚手就是幾道銀光打出。
以她的實力,銀針發出後的速度和力量不比子彈弱上多少,龍翼要地也正是這個效果。
見到銀針激射過來,龍翼並沒有用天眼通去刻意「放緩」銀針飛行的速度,心念起處,一道用聚元術結成的風盾在身前形成。
可能是遍地綠色地緣故,本來無形無色的風盾居然泛出了一抹綠芒,顫顫巍巍的,看上去像是風之精靈在龍翼身前翩翩起舞。
高速射來的銀針刺入風盾之後,速度驟然緩慢了下來,就像是一個人疾奔之中突然陷進了過膝的泥沼裡,幾乎寸步難行。
在趙曉菡驚愕的目光中,龍翼微笑著收起了靈力,風盾隨即消散。那些已經失去了飛行動力的銀針紛紛墜地。
「很好,和我想像中的結果一樣,這就是我想要的。」龍翼俯身撿起地上的幾根銀針看了看,忽然間臉上浮現出傲然之色,道:「有了這樣的實力,以後我無論到哪裡,都可以堂堂正正的拋頭露面了,不必再用易容術,也不必再擔心什麼陰謀陽謀、偷襲暗算。」
趙曉菡道:「龍大哥,有什麼人要傷害你?為什麼呢?」
龍翼歎道:「好多。至於為什麼……你以後會明白的!」又道:「曉菡,如果你以後看到龍大哥殺很多的人,會不會覺得龍大哥殘忍無情?會不會後悔跟了龍大哥?」
趙曉菡搖頭道:「不會。因為我知道龍大哥如果要殺人,那麼被殺的人一定有該死的理由。就經如有人要來殺我,我一定不會傻到站在那裡讓他殺,我也會反擊的啊!龍大哥,你要殺什麼人?」
龍翼想了想,道:「目前我還不想殺人,只想去暗中幫助保護一些人。哈哈,曉菡,我先前和唐櫻一起離開任家的時候quot;就決定了要去做些好事善事quot;現在已經完全有這個實力去做了!我要仗義行俠quot;做個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我也要,我要做個大俠女!」趙曉菡拉住龍翼的一隻胳膊,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她沒有去想像跟隨龍翼享受什麼富貴騰達,只期盼著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情就覺得這輩子就無憾無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