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嫣然笑著甩步向外走去,邊走邊道:「我讓人安排飯菜去,咱們兩人在酒店裡吃了『鴻門宴」在家裡可要好好款待自己。」
龍翼看著她的背影出了別墅,微微一笑,但隨即心頭卻掠過一道陰影。
飯後,任嫣然沒有忘記給國內的父親任道遠打電話,當得知他果然有「同意自己與李查德交往」這回事時,連聲質問原因。任道遠含糊其辭,只說她同意便談,不同意便不談,一切隨她,並不強求。
任嫣然掛掉電話後,左右思量,心想這一定是父親為了生意上的合作,和李查德父親李天下達成的一種默契協議。她登時生出一種被出賣的感覺,躲到自己房間裡嗚嗚大哭出聲。
李管家和兩名女傭無論怎樣去勸,都無濟於事,反而被任嫣然罵了出來。最後龍翼出面去勸,任嫣先用被子掩住耳朵不聽,後來拿起枕頭砸他,當龍翼歎著氣要走時,她卻突然撲過去抱住龍翼,伏在他懷裡鳴鳴咽咽哭得更加厲害,似乎要把心底的無限委屈通過滿眼的淚水發洩出去。
任嫣然是個歡喜脾氣,該哭的時候狠狠痛哭,該笑的時候放肆大笑,過後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般。她不停的哭了約一個小時,或許是感到疲累了,在龍翼的勸慰中上了床,很快便沉沉睡去。傍晚七點起來後吃了些飯,整個人竟然完全恢復,又和龍翼打鬧嘻哈起來。
接下來幾天裡。任嫣然和龍翼相攜來往於學校和別墅之間,一個繼續履行著保鏢職責,一個繼續著大學學業。
這幾天龍翼發現四周有好多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和任嫣然,他擔心是李查德布下的「眼線」,伺機報復自己或者想對嫣然有不利的舉動,於是更加格外地小心。
令他感到欣喜的是,再過兩天就是哈佛大學校建三百七十週年的日子,校方已經發出了通知,到時候全校會放假三天,加上後面的兩個休息日。連起來就是五天時間了。在別墅裡呆上五天,遠遠好過在學校時提心吊膽的過五天。
「哈哈。五天時間,夠咱們痛痛快快的玩一場了!」任嫣然根本不可能讓龍翼清閒住。提議道:「這幾天你想到哪裡去玩?我可以免費給你當導遊。嗯,五天時間,一定要充分利用。」
「我哪裡也不想去,只想呆在別墅裡。」龍翼苦著臉,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道:「三姐,我求求你。你就讓我清閒幾天吧。」
「好龍弟。我求求你,」任嫣然比他裝得還要可憐,道:「你知道我多長時間沒出去旅遊過了嗎?整整半年了啊!上學很無聊的,我求你能陪我出去走走玩玩,讓我調劑一下心情,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面對她的請求,龍翼大感無奈,苦笑道:「算我怕你啦!唉。好人……好人……好人難做啊!說吧,你打算到哪去玩?」
任嫣然道:「我想玩點新鮮刺激的,換換品味……對了,拉斯維加斯你去過沒有?」
「世界賭城?」龍翼驚道:「不會吧,你想到哪裡去?太遠了!我反對!」
「你已經答應了人家,怎麼能夠反悔?你還是個說話算話地男人嗎?」任嫣然大聲嚷道。
龍翼差點沒把頭往牆上撞,哭喪著臉道:「我不答應你,你是不是要和我鬧翻天?」
「差不多吧,我會纏得你頭大幾倍!」
「聽說賭城的遊客來自世界各地,魚龍混雜地,我怕不太安全!」
「你那都是道聽途說的,其實賭城治安很好地,再說有你這個實力超高的高手,還怕什麼?好了,就這麼決定了,機票我昨天都已經買好了,咱們明天就去。」
龍翼瞪著眼睛驚道:「什麼?昨天就買好了機票?你……原來你早有預謀啊。」
「我這叫未雨綢繆,哈哈……」任嫣然爆出一陣得意的笑。
任嫣然連夜收了一些出門必需的物品,第二天一早交待了管家幾句,便讓人驅車送自己和龍翼到了機場,直飛拉斯維加斯。
拉斯維加斯市是內華達州最大的城市,也是世界上最有名的賭場及娛樂中心,「泡妞賭錢看艷舞,紙醉金迷不思歸。」這句話是對拉斯維加斯最真實的寫照,也正是如此,每年該市能吸引來全球各地近三千萬人度假觀光。
兩人到達拉斯維加斯時已是中午,在市裡一家五星級賓館開了兩間相鄰地房後,沒休息一會兒,任嫣然便拉著龍翼出去找到一家中餐館吃飯。飯後到處逛了起來,任嫣然像個導遊般的給龍翼介紹著街道兩旁的著名景點。
「三姐,你好像對這裡很熟啊,肯定不是次來吧。」龍翼忍不住問道。
「第二次了。次來是和大哥、二哥一起,那時候還不認識你呢。」任嫣然說著撲哧一笑,道:「那次大哥、二哥手癢,進到一家賭場裡賭了整整一天,結果每人輸了幾十萬。我卻很幸運的贏了幾十萬……」
龍翼截口笑道:「明白了,你那次贏了錢後,心理受到刺激,以後就一直盼望能再來玩玩,還想多贏點。是不是這樣?」
任嫣然道:「不是的,我才不稀罕贏那幾個錢呢。我只是覺得這裡是個充滿了冒險和刺激的地方,很新鮮、很好玩,或許多來幾次也就膩了。」
「嗯,膩了最好,就怕沉迷其間,不能自拔。」
在城市地大街小巷間漫步穿行著,哪些是賭場、哪些是歌劇院、哪些是賓館酒店、哪些是超級市場……任嫣然給龍翼一一指過,最後說道:「這裡白天一點都不好玩,到了夜晚上燈後才好。」
任嫣然說的沒錯,夜晚的拉斯維加斯如織,比星空更加輝煌燦爛,出來逛夜地人也比白天多了很多。尤其是這裡的賭場,更是彷彿有著巨大的向心力,吸引著成批的客人進入其中。
繁華的拉斯維加維大道兩旁聚集了不少超大型的賭場。任嫣然在前,龍翼在後,緩緩行進著。
「跟我來,到裡面試試手氣去。」經過一家豪華賭場時,任嫣然突然轉步向裡走去。
龍翼隨眼一看,心裡不由先打了個突:這家賭場的入口竟是一個雄獅的血盆大口,人向裡走時,感覺就像是進入了獅口。
「這賭場的經營者很有心思,把入口設計成這樣。嗯,他們就是獅子,遊客就是一隻隻的羔羊,最終能有幾個人能贏錢出來?嘿嘿,恐怕大多數人都是血本無歸吧。」
眼見任嫣然走得遠了,快要被擠入人流中,慌忙疾步跟上。賭場裡人湧如潮,顯得很雜亂,龍翼初一進來,有些頭暈腦漲的感覺。看到任嫣然換了些籌碼後跑到一個吃角子老虎機前坐下,他便快步跟了過去。
「……深海寶藏,哈哈,我這老虎機的編號和名字都不錯,但願它能給我帶來好運,讓我贏個開門紅。」任嫣然興奮的道。
吃角子老虎是憑運氣的一種賭法,幸運的人只要一次滿貫就可贏得上萬美金,運氣差的則可能頃刻間輸去數百元美金。
任嫣然今天的運氣顯然很不好,一次次的投入籌碼,一次次的輸,很快換來的一萬美金籌碼被她輸掉了一半。
「不玩了!不玩了!這台破機子成心跟我過不去。」任嫣然氣得手掌在機子上拍打了一下,憤憤然站起身,向裡走去。
龍翼次置身在這樣的環境裡,雖然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但他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任嫣然在機前玩了半天,他就在她的身後站了半天,始終一動不動,一雙銳利的眼睛卻不停的向四周掃視,以提防任何可能發生的危險。
老虎機、幸運大轉盤、擲骰子、二十一點、梭哈、百家樂……龍翼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任嫣然這個還沒走出校園的不到二十歲的女學生居然懂得這麼多種賭法,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不過懂是懂了,看樣子她還是個「菜鳥玩家」,幾乎每種賭法她都試了試運氣。結果是輸多贏少,當走到一張擲骰子的桌前時,她手裡還只剩下七、八個一百美元的籌碼。
「唉,今天手氣好背!早知道出來時多帶些錢了,現在想翻本都沒本錢了……」任嫣然不甘心的嘟囔著,忽然間把目光看向龍翼,「龍弟,你帶了多少錢?先借我點,我一會兒贏了還你。」
龍翼本身不喜歡賭博,眼見任嫣然片刻就輸掉了一萬美金,連眼睛也不眨一下,不由大是感歎,勸道:「三姐,算了吧,玩玩就行了,千萬不能沉迷,我看咱們不如到其他地方走走。」
「不行,我要翻本!我這裡還有幾個籌碼呢,手氣好了,說不定還能贏回來。」任嫣然小嘴兒一撇,一屁股坐在擲骰子桌前的一張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