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了輛客車坐上,兩個時辰後在一座中等城市落腳,吃過午飯稍事休息,繼續乘車北進,傍晚到達了XA市。
當初龍翼考上龍光大學時,就曾從XA市經過,並且結識了錢如雨。他知道錢如雨的家就在市內,如果不是有急事在身,真想打通錢如雨的電話,與他好好聊上一陣。接著想起慈悲寺的慈心禪師,自己得他傳授千佛掌和般若心經,還獲贈了赤血靈戒,自己從中受益不少,只是佛門清靜,他也不想無緣無故的前去打擾。
龍翼與諸葛野都不喜歡玩樂嬉鬧,雖然XA市夜景很美,熱門非凡,但兩人卻都無心遊覽,隨便找了家賓館住下,吃飯後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經過一夜調養休息,兩人重又恢復了精神,當天早晨離開XA市區後,又開始重複起昨天的情景:比賽腳力、乘車、吃午飯、繼續乘車、住賓館休息調養……
這天進入SX省源縣境內,晚間吃過飯後,諸葛野和龍翼在房間內說話,他展開隨身帶的地圖,指著一座山形標記道:「小龍,這是恆山,你去玩過沒有?」
翼搖頭道:「我只是上次和一個同學坐車經過了這裡。嗯,聽說恆山是五嶽之一,風景很美的。」
諸葛野得意洋洋的道:「這你就不如我了。天下五嶽,東嶽泰山之雄、西嶽華山之險、北嶽恆山之幽、南嶽衡山之秀、中岳嵩山之峻,早已聞名世界。其他四岳我就不說了,就單說說這恆山吧。它是著名的道教聖地和旅遊勝地,主峰叫天峰嶺,海拔有二千零一十七米,被譽為『塞外山,。
北魏時期的高空古建築你知道嗎?懸空寺你知道嗎?『危巖綴虛空,石閣輕如紙」那些建築鑲嵌在萬仞峭壁之間,奇絕險絕,蔚為壯觀,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龍翼聽他長篇大論地說完,這才道:「野醫生。聽你說的這麼精彩,恆山你是一定去過的了。」
「那當然。不但去過。而且去過不止一次。小龍,明天一早我要去趟恆山。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玩玩?」
「沒興趣!」龍翼大搖其頭,道:「咱們要抓緊時間去羅斯國取血蓮,要玩的話,等治好曉菡的腿,我陪你盡情的玩幾天,一切費用我包了,怎麼樣?」
諸葛野拊掌笑道:「小龍。你還真認為我是去玩啊。實話告訴你,我來之前,風虎組的一級成員鄭大虎托我順路到恆山去看看他的師父。呵呵,我和失心居士也算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很佩服他的一手七顏劍氣。嗯,我記得兩年前他就已經到了藍劍地水平。不知道如今突破最後一層的紫劍沒有。」
龍翼一聽鄭大虎,這才想起他地師父失心居士隱居在恆山上,只不過為什麼要叫「失心居士」。他卻感到很好奇。
「鄭大哥說七顏劍氣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層,他目前只練到第三層的黃劍就已經非常厲害了,他地師父如果練成最高層的紫劍,施展出來威力肯定極強大。」龍翼心裡想著,說道:「野醫生,你明早什麼時候去?我陪你一起啊!鄭大哥是我的好朋友,他的師父我也想見見。」
諸葛野興奮的道:「那好,明天一起進恆山。失心居士這老小子最喜歡提攜年輕後進,他看到你這位年輕高手,一定很高興,說不定一激動,會順手教你一招兩式……嘿,不對,他的實力比我只高了一點,或許還不如你呢,應該是你教他才對。這老小子是個很好強的人,他技不如你,不知道會作何感想了。哈哈……」
龍翼見他一副幸災樂禍地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我只是陪你去走一趟,又不是找鄭大哥的師父動手比試!野醫生,你和他經常打架嗎?」
「嗯,每次路過,都要找他去切磋切磋。唉,可惜每次都是輸他一分。我的聖手神針幾個月前才剛剛練成的,這次倒要看能不能敵得過他的七顏劍氣。」
「野醫生,你知道鄭大哥的師父為什麼要叫失心居士嗎?他地本名是什麼?」
諸葛野笑道:「這個問題你問我算是問對了,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我和他是多年老交情了,多少聽他透露過一點點內幕。失心居士的本名叫沈逸,至於他『失心居士,這個名號的由來,說來話長啊……」
「既然話長,那就留著以後再說吧。我睡覺了……」龍翼見諸葛野賣起了關子,便翻身躺下。
他已經摸清了諸葛野地性子,你越是刨根問底的想弄個清楚,他越是守口如瓶不肯說,你真要裝作不以為然了,他反倒會著急,追著你也要說出來不可。
果然,諸葛野見他躺下睡覺,不由急了,兩人住的是雙人房間,床離得很近,諸葛野跳了過去,一把拉起龍翼,說道:「起來起來,聽我給你說……」
「我困了……」龍翼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困了也要聽!我長話短說就是……你不聽是吧,好,那你今晚別想睡覺。」諸葛野大聲嚷著,像小孩子耍懶般的橫躺在龍翼的床上。
龍翼忍住了笑,道:「那你說,我洗耳恭聽。」
「說起來這事有三、四十年了,想當年他沈逸也是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青年,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樣……嘿嘿,後來沈逸也不知怎麼認識了一個叫陸玉芊的女人,兩人一個是俊男,一個是靚女,又都擁有一身絕世武學,簡直是珠聯璧合的絕配啊,可惜後來……」
「後來怎麼樣?」龍翼來了興趣。追問道。
諸葛野這回沒有繼續賣關子,說道:「後來陸玉芊的父母查出了沈逸地身份,知道他是河北『逍遙閣,沈虞平的兒子,因為他們兩家都是武學世家,前幾代師門結有宿仇,因此一對鴛鴦就被強行拆散分開了。其實這事不怪沈逸的老爸,他沒去管束兒子,反倒是陸玉芊的父母說什麼也不讓女兒和沈逸交往。」
龍翼不以為然的道:「現在是什麼社會了,居然還搞這一套。哼,男歡女愛。兩情相悅,父母怎麼能插手去管?如果那個陸玉芊性子烈一點。肯定不會聽她父母的話。」
「是啊,」諸葛野頗有感觸的道:「如果我是那個陸玉芊。就去找沈逸私奔,先把生米煮成熟飯了,看她們的父母怎麼辦?唉,可惜的就是那陸玉芊既是個癡情女人,又是個孝順女兒,一邊是情郎,一邊是父母。她夾在中間,你說她會怎麼選擇?」
「我……我不知道……」龍翼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當然不會知道陸玉芊那時的心情,他輕輕搖著頭,他彷彿看到了一個溫柔美麗地女子置身在一片荒野中,舉步維艱。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才好。
「那個陸玉芊是怎麼想的?」龍翼接著問。
諸葛野笑了笑,道:「這些都是沈逸那老小子地,他知道我說給了別人聽。非把我吃了不可。」
「放心,我不會再對第三人說的。」龍翼正色道。
諸葛野道:「話又說回來了,如果陸玉芊口齒伶俐、能言善辯,說不定時間一久,就能說動父母,化解兩家地恩怨,可她偏偏又是個內向害羞、不喜說話的性格,開始還和父母爭吵了幾句,可後來她的母親以死相逼,說只要她與沈逸結婚,就當場死在她的面前。這一來,陸玉芊從失望變成了絕望,對塵世也產生了消極厭倦的念頭,於是就來這恆山的浮雲庵裡當了尼姑,道號『無心師太,。」
龍翼聽到裡,隱隱明白了什麼,道:「既然沈逸與陸玉纖愛得很深,那他要是知道陸玉芊出家當尼姑了,肯定要來恆山找她的。哎喲,他不是也出家了吧?」
諸葛野道:「他倒是想出家當和尚,可恆山沒有和尚廟。嘿嘿,沈逸到恆山浮雲庵找到陸玉纖後,強烈要求她還俗結婚,可陸玉纖已經落發剃渡,還面臨著父母那邊地壓力,於是忍著悲痛拒絕了沈逸,一心與青燈相伴。沈逸也是個重情的男人,受了這種打擊,依然對陸玉纖癡心不改,他回家告別了父母,重新回到恆山,請人在慈心庵對面的一座山頂建了幾間屋子,起名也叫『逍遙閣」卻自稱為『失心居士」從此就在這裡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三、四十年啊!」
龍翼呆然良久,喃喃道:「無心師太……失心居士……唉,一個無心,一個失心,他們都是傷透了心的人啊!沈逸住的雖然叫逍遙閣,可他一點也不逍遙。哼,這都怪陸玉纖的父母,沈逸一定恨死他們了吧。」
「沒有。沈逸和我說起陸玉纖地父母時,並沒有多少怨恨的口氣,他只是說老天在捉弄自己和陸玉纖,讓他們落個有緣無份的結果,雙方在一輩子在相思痛苦中度過。」諸葛野說到這裡,嘿嘿笑道:「小龍,小聲告訴你一句,陸玉芊地父母現在都死了,沈逸的老爸卻還健在,而且越來越精神,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老天爸對他們作出的獎懲。嗯,沈逸的老爸今年該有八、九十歲了,這老傢伙厲害得簡直快成了神,聽沈逸說,有一次回家探親,父子兩人以七顏劍氣對決,他居然接不了老爸的一指。我的天,練成紫色劍芒就是最厲害的了,難道還有更厲害的?真是想不通!」
「那……那沈逸和陸玉芊做了幾十年鄰居,彼此間有沒有見過面?」龍翼把心思都放在了沈逸和陸玉纖的事情上,至於他們雙方父母的生老病死卻沒心思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