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照射著大地,李雲他們一行5人,背著背包,在彎曲的小、路上面,向著蜿蜒的前進,雖然旁邊都是鬱鬱蔥蔥的綠樹,依然擋不住炎熱的氣候,不論是李雲還是王存厚他們都熱的滿身是汗的,
經過了一個多星期的考察,李雲他們基本確定了6個中心學校基地的選址問題,基本上沒有什麼事情了,王衛東那裡也沒有什麼新的動向,呆在賓館裡面的李雲感覺到非常的無聊,於是提議去看看附近的山區的教育情況,王存厚當然是欣然的同意了,於是,一大早,他們就離開了jy縣城,前往jy縣最貧困的gy村。
gy村是整個jy最偏遠的村莊,位於L山的山麓,交通條件非常的不變,基本上沒有通公路,村裡只依靠古老的山間小路,保持著和外界的聯繫,gy村的村民,別說到jy縣城了,就算是隸屬的ft鎮,都很難聯繫。即便是在國家國家級貧困縣的吼縣,也屬於是最貧困的地方。
李雲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個村莊作為他們第一個看的對象,因為這裡有一位老師,堅守著這個教育崗位30年,從青年變成中年,再從中年變成老年,雖然沒有鮮花和榮譽,但是依然如故的默默耕耘,為山區的教育貢獻著自己的力量。
這樣一位默默耕耘的教師,是李雲一直所敬佩的,在中國的教育中間,就是缺乏這樣一種精神,這樣一種力量,如果能夠讓這股力量,這樣的精神普及。中國的教育何愁不能發展
上路很崎嶇,也很難走,李雲他們的越野車性能很好,不過也只能開到了山外,這裡早就已經沒有公路了,憑借這越野車地出色性能,他們又向上開了大概30公里,就再也開不上去了。
這裡已經在群山的中央了。李雲他們也看到了真正的jy鄉村的景色,越往前走,山路就越多,村莊就越稀疏。各方面也顯得越破舊。
最後沒有道路,只好停下來的時候,他們看了看遠處的群山,停在這裡肯定不是辦法。不過剛才他們過來的時候,路過了一個小村莊。於是只好把車往回開,停在了距離山腳下5公里左右的一個小村莊,然後他們徒步地向前走。
「王軍長,現在距離gy村。還有多遠。」此時的李雲已經是滿頭的汗流了,一行五個人中間,只要有他只拿了一瓶水,別的什麼都沒有拿。但是顯然他是最疲倦地,其他的人都還好,特別是小於,背了兩個大包,但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這些包袱是他們帶來的一些學習用品,這次是突然決定地事情,他們沒有準備,都是在縣城買的一些,在來地時候,他們除了打聽出來,這裡有一個好的教師,也打聽出來了,這裡的教學條件特別的惡劣,教育用品十分缺乏,就帶點過來。
「你看到沒有,前面地那個山頭,只要翻過了前面的那個山頭,就差不多到了。」王存厚身上也沒有帶什麼東西,畢竟是特種部隊的,看來是練出來的,所以比李雲還是強多了。低頭看看地圖,然後指著遠處雲霧從中地那個山頭說道。
什麼,還有那麼遠,李雲順著王存厚指的那個方向,遠遠的山頭在雲霧中間繚繞,時隱時現的,看的並不是特別的清楚,大致估計了一下,最起碼還有20-30公里的樣子,都走了這麼久,居然還有這麼遠,本來就對這裡的偏遠有所準備,不過李雲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這已經很好了,如果在幾年前的話,從山裡走出來,全部走的都是山路,差不多150公里的樣子,全程走下來,要走兩天多,現在我們可以一直把車開到距離村莊很近的地方,這樣可以省去很多的功夫的,看看這個距離,應該在天黑前能夠抵達。」王存厚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漸漸的下山了,雖然是夏天,但是3個小時之內,天肯定是要黑的,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畢竟這裡是山區,在天黑走山路,還是挺麻煩的。
「這麼遠啊。」李雲歎了一口氣,腳步就越發的沉重了,以前這裡是有路的,不過走的人實在是太少了,現在基本上已經被野草淹沒,再加上頻繁的上去下來,讓沒有習慣的李雲實在有些吃不消。
「小雲,我們還是快點麼,怎麼樣,有問題提麼有,不如我們休息一下。」王存厚回頭看了看腳步沉重的李雲,關切的問道。
李雲搖搖頭,他清楚的知道,雖然這會比較累,但是不能放鬆,一放鬆,那就起不來了,越休息越不想起來,堅持一下吧,反正快到了,李雲心裡這樣的鼓勵自己。
不管怎麼樣,大約到了天剛剛擦黑的時候,李雲他們終於抵達了cy村,正好是吃晚飯的時間,遠遠的看去,裊裊的炊煙升起,整個村子透著一股平和,不過破舊的土坯房還是暴露除了村子的貧窮,cy村地處海拔2000多米的高山區,條件非常的艱苦,出山一次要走2天左右,本村人常常把村子戲稱為天上村。
可能是剛入夜有人到過cy村,走進村子之後,李雲他們一行人受到了很大的關注,不論是外面的,還是屋裡的,李雲清楚的感覺到,大家人的眼光都在看向自己,由於並不熟悉,不知道該去找誰,這時候一個黑黑的,滿臉皺紋的老人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有些疑惑的問道:「我是cy村的村長,請問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
「村長你好,我們是聽說了劉老師的事跡,過來看看的。」李雲說道。
「劉老師,你們是記者麼,太好了,劉老師可是一個好老師啊。你們可要好好的報道啊,你們知道麼,是劉老師改變了我們天上村,沒有他,我們恐怕一輩子都要當文盲了」面前的村長,在聽到了李雲說起來劉老師,立馬上前拉著李雲的手,雖然言語樸素。但是他顫抖地手和熱切的眼神,真誠的表達著感動。
「我們不是記者……」看到村長誤會了,李雲連忙的解釋道。
「不是記者,那你們是?」
「我們是來jy縣考察的。聽說了劉老師的事跡,所以來看看。」
「原來是這樣啊,那路上辛苦了,山路不好走。走了一天吧,那我帶著你去看看劉老師去吧。」村長並沒有因為李雲他們不是記者而氣餒。cy村地處偏遠,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什麼外人了,再者說了,這些人是來看劉老師的。怎麼說也要熱情啊。
「還行吧,差不多走了一天吧,不過還好。」
「那麼我們走吧,現在劉老師差不多講完課了。我們過去吧。」
「什麼,這會才講完課麼,這裡不是小學麼,為什麼不按照課程表來上課,這麼遲的?」
「這裡只有劉老師一個老師,孩子有大有小,年齡不一,必須分開講課,雖然劉老師已經盡量地努力了,不過每天劉老師總要工作到晚上8點鐘左右。」村長看到眾人對他們的劉老師誤會了,急切的說道。
「一個老師?」李雲有些疑惑,在來到cy村之前,他們雖然知道了這裡有一個好老師,不過並不知道這裡只有一個老師,只有一個老師,難怪會上到這麼晚的。
「是地,只有一個老師。」村長有些寂寥的說道:「好多年了,30年前,我們這個小學剛剛建成的時候,我們這裡曾經有過幾個老師,但是這裡的條件太艱苦了,根本沒有辦法留下老師,知道劉老師地到來,他在這裡一呆就是三十年,真的是太辛苦了。
「村長,難道這麼多年來,除了劉老師之外,沒有別地老師過來麼?」
「有的,前幾年的時候,也曾經來過幾個老師,但是他們之中,在這裡呆的最久地只有1個月,其中有一個老師,甚至只呆了一天,就受不了了,離開了,沒辦法,這裡的條件太差了,距離縣城太遠了,而且海拔很高,一般人根本受不了這個環境。」村長很遺憾的說道。
李雲看著感慨的村長,心中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村長對於這位老師這麼地感激,這位劉老師確實為這個小小的村莊,奉獻了一生的精力,他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事跡,有的只是平凡的一天又一天,甘於風險,正是有了他們這些默默奉獻的人,才撐起了整個中國教育的基礎,改變了貧困地區的教學面貌,此時此刻,李雲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看我,一說起來就囉嗦了,走吧,我帶你們過去。」村長說著,帶領著他們向前走,並且伸手對小於說道:「小伙子,走了一天的路,累了吧,讓我來拿吧。」
小於讓過了村長伸出的手,說道:「謝謝了,我都習慣了,不用幫忙了。」
村長沒有接到小於的包袱,憨憨的笑了一下,黑紅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表情,轉過頭去,說道:「我們這個
幾個人在村長的帶領下,他們一起向著村裡面的小學走去,小村莊並不大,只有70多戶人家,而這個小學建立與1953年,到現在差不多已經50年了,當年的校舍,早就在風吹雨打中間灰飛煙滅了,現在的校舍是在原來的基礎上面,由全村人共同修建的,交通不便,建築材料等根本運不進來,只好就地取材,用土坯房建設了校舍。
「那裡就是學校了。」村長指著不遠處的幾間土坯房,說道:「這麼多年來,真的是辛苦了劉老師了,我們這裡的生活條件很艱苦,每天的伙食費只有一塊錢,再加上劉老師時常接濟學省,根本就不夠,你們看,那邊就是劉老師種的地,早晨的時候,劉老師還會在哪裡勞作。」
順著鄭村長指的方向看過去,這個cy小學坐落在村子的一角。不大的地方,孤零零地聳立著三間土坯房,土坯房的旁邊,大概有一畝多的山地,種了一些糧食,還有菜之類的,黑暗中看的並不是特別的清楚,不過也鬱鬱蔥蔥的。
三間土坯房中間的一間還亮著燈。看來還沒有下課,看著明暗地程度,李雲知道,這應該是油燈。在這個偏僻的小村莊,還是現在沒有通電的村,油燈是他們唯一的照明手段,但是即便是這樣地油燈。在村長說道,一般的家庭還是不可能敞開了用的。大多數的村民都早早地休息了,一到晚上,村裡面一片的黑暗。
「劉老師可能還沒有下課,可能是今天晚了一點。」村長正說著。亮燈房間門忽然開了,彷彿在一片地黑暗中間,播撒的一片光芒一樣,幾個大一點的孩子。魚貫的走出了房間,跟著一個老師模樣地人,也跟著走出了房間,孩子並排的對老人說了一聲,「劉老師再見。」老人擺擺手,然後孩子們一起,看著李雲他們走來。
看到劉老師上完課出來了,村長離得好遠的就在大聲的喊道:「劉老師,外面城市裡,有人來看你了。」
「是老鄭麼,上來吧。」劉老師站在光亮地地方,看著這裡有些不真切,影影綽綽的,不過村長老鄭的聲音,他還是可以聽出來的,很奇怪為什麼會有城裡的人來看他,城市在劉老師的印象中間,已經是幾十年前的老印象了,自從三十年前來到了這個cy村以後,劉老師基本就沒有離開過cy村。
在鄭村長的帶領下,李雲他們走到了劉老師的面前,剛才距離比較的遠,李雲看的並不是很清楚,走近一看,才發覺,劉老師十分的蒼老,臉上寫滿了滄桑,在資料上面,李雲知道,劉老師只有55歲,但是看起來,他足足可以比上70歲左右的老人了,常年的風吹,讓他的臉上呈現黑紅色,臉上的褶子很深,彷彿被刀子劃過一樣。
看到了幾個人走近了,劉老師帶著滿臉的疑惑問道:「老鄭啊,他們是什麼人啊?」
鄭村長還沒有說話,李雲快步走上前去,握緊了劉老師的手,說道:「劉崇明老師是麼,我們是從縣城過來的,聽說了你的事跡,所以想來看看你,你辛苦了。」
這是一雙什麼樣的手啊,乾裂,粗糙,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握著農具,辛勤工作的農民的手,但是正是這樣的手,他一手拿農具,一手拿著粉筆,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默默耕耘了30年,讓這樣一個貧困的小、山村的學生們,享受到了受教育的權利。
「是啊,老劉,他們是來宣傳你的,你在我們村裡,我也不能為你更多的做些什麼,讓他們宣傳宣傳你吧。」
「有什麼好宣傳的。」劉崇明憨厚的一笑,說道:「大家都別站著了,都進去吧。」說著就把李雲他們往屋裡面讓。
「這裡不是教室麼?」李雲看著這個學校,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錯,是教室,不過也是劉老師的家,大概在20多年前吧,以前的小學徹底的不行的時候,劉老師把它的新房讓出來當作教室,就是這裡,後來村裡人才在這間房的旁邊,又建了兩間,從此以後,劉老師就一直住在這裡。」
「老鄭,都是陳年的往事了,還是不要說了,走吧,快進去吧,這裡雖然是夏天,但是海拔高,到了晚上還是比較涼的,屋裡面暖和一些。」
走近房間,李雲半天才適應了這裡的燈光,放眼看去,房間裡面並沒有多少的東西,幾個破舊的長板凳,一張看起來有幾十年歷史的方桌,上面放著基本教材,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了。
「劉老師,這裡怎麼沒有黑板?」李雲掃了半天,除了課桌和板凳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東西,一個教室最起碼要有黑板啊。
「黑板在這裡。」劉崇明從桌子底下,拿出來一個小小的黑板,很破舊的黑板,看來是用木頭做的,上面的黑色也不純正,並不像是用漆漆的,這個黑板上面寫著幾個計算公式,看來是演示用的,不過這個黑板也太小了,就如同小孩子玩的那個小黑板一樣,只有平常的筆記本電腦那麼大。
看到了李雲的疑惑,劉崇明憨厚的笑笑,然後說道:「我們這裡的粉筆很少,去年的時候,鄉里面來人,帶來了兩盒粉筆,我們一直沒有捨得用,你看,現在還有一盒多呢,除了特別重要的內容,其他的我都是在地上講課的。」
「地上講課。」李雲下意識的向地面看去,在昏黃的油燈下,李雲似似乎乎的看到了幾個公式樣子的東西,被改來改去的,有些看不清楚,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李雲的眼睛濕潤了,曾經想過貧困地區的教育很艱苦,但是他根本沒有想到,艱苦到這樣的地步,粉筆,黑板,這些在李雲的心目中,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東西,在這裡是寶貝一樣的存在,一年多的時間,用了不到一盒的粉筆,這個數字還不如外面一個老師一天用的呢,但是艱苦歸艱苦,這樣艱苦的條件下,劉崇明依然堅持了下來,而且一呆就是三十年,李雲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