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和白媚正在散步的時候,後面突然躥出來一個人,立刻嚇了他們一跳,特別是李雲,現在正處在非常的時期,誰能保證那個范俊立不會派人直接對付自己。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把白媚欄在自己身後,然後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
眼前的這個人太奇怪了,大概有1米75那麼高,但是現在雖然是初春天氣比較涼,但是眼前的這個神秘的人卻是打扮的像過冬一樣,他穿的是一件深黑色的外套,外套上面的帽子,此時的帽子正戴在頭上,而且綁得緊緊的,生怕露出來一點。臉上也帶著一個大口罩,口罩的上面還帶著一個大大的墨鏡,彷彿是什麼恐怖片裡的變態殺手一樣。
李雲看著對方那黑洞洞的墨鏡遮蓋的眼睛,雖然害怕,但是還是沒有轉身就跑,畢竟他只有一個人,如果轉身了誰知道回出什麼事,況且他從後面上來,如果要動手的話早該動手了,看看他要做什麼也好。這個時候對面的那個怪人把手抬了起來,李雲趕緊護著白媚再退了一步,這個人的危險性也太大了,不得不防,李雲掃視了一下四周,這裡還有點偏僻,不過500米以外就是一個大飯店,***通明的。小聲對白媚說:「一會又事你就跑,不用管我。」
出人意料的是,那個貌似變態殺手的人卻沒有動手,從口罩的後面傳來了低沉的,古怪的語調,但是仔細的聽還是可以聽得懂,那個怪人說:「你是李雲吧,請放心,我不是來害你的,我是來幫你的。」
這句對白怎麼這麼熟悉,怎麼好像是大灰狼對小白兔的對白一樣,是不是騙了我以後好容易收拾我,李雲趕緊又退了一步。那個怪人見李雲並不相信自己,也不多做解釋,伸手進了口袋,李雲嚇了一跳,全神的戒備,難道他要拿凶器嗎?只見那個怪人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信封一樣的東西,在手裡晃了晃,然後說:「這個東西希望對你有用處。」把它放在地上,顯然他對這一帶的環境非常的熟悉,從旁邊的小路鑽進了一條小巷,然後七轉八轉得不見了。
等他走遠了以後,李雲才敢走上前去,把那個怪人放下的東西檢了起來,原來是一個信封。白媚也走了過來,說:「小雲,這個是什麼,剛才那個怪人你認識嗎?。」沒想到今天會遇到這樣一個怪人,滿身包的嚴嚴實實的。
李雲搖搖頭,今天真是太奇怪了,低頭打開了那個信封,裡面只有幾張紙,拿出來一看,最開頭的部分寫著幾個大字,范峰在衛生局的貪污受賄證據,大吃了一驚,趕緊把東西放回了信封裡,然後尋找剛才走掉的那個人,但是那個怪人早已經在小巷裡消失了,這個人是誰,他怎麼知道我的對頭是范家,他又怎麼找到我哪,一系列的問號在李雲的腦海裡浮現。
就在李雲發呆的時候白媚問道:「小雲,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信封裡是什麼,能不能讓我看看?」她也覺得非常的奇怪,一個怪怪的人,扔下了一個信封,然後小雲跟著也怪怪的了。
「嗯」在白媚去拿李雲手裡信封的時候李雲才醒了過來,趕緊把信封給拿開,說:「沒有事,那不過是一個朋友喜歡和我開開玩笑,這不過是我們公司的一些材料,沒什麼好看的了。現在太晚了,你該回去了,不然你爸爸媽媽要擔心了,我送你回家吧。」現在李雲關心的是這本書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是不是真的,有沒有用,但是這信封裡面的東西卻不適合讓白媚看到,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有些時候知道的太多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李雲欄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就上車了,李雲對司機說:「去市醫院。」
這個時候白媚還是有點疑問,「小雲,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今天我見你的時候你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了?那個信封到底是什麼」白媚指著李雲手裡的那信封說,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白媚很好奇。
「沒有事啊,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李雲把信封放進了口袋裡,然後拉著白媚的手說,「真的沒事的,放心吧,還有今天晚上的事情,關係著我們公司的機密,請不要告訴其他人好嗎?。」
「知道了。」白媚並沒有打消疑問,但是她知道再問下去,沒有結果的,就不再問了,有機會的話他會告訴自己的。
很快的把白媚送回了家,李雲關心信封裡面東西的內容,就直接打車回家了,回到家裡以後,同老媽打了一聲招呼,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把門關上以後,激動地拿出來那個信封,這個信封裡面裝的是什麼,能不能幫助他解決目前的危機,打開了信封,拿出了那幾張紙。
信封裡面是4頁材料,全部都是打印出來的,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但是裡面的內容非常地豐富,大體上分了3部分,第一頁,是有關范峰在衛生局裡,挪用公款的記錄,清清楚楚地顯示了每一次的時間、地點,當事人、還有數額。
第二頁是關於他通過職務之便,非法收受賄賂的事情,每次的數目、當事人、時間、地點都寫得清清楚楚。
最後的兩頁使他的非法所得,有存放的銀行的銀行帳號和他的名下的房產居然在N市就有16處房產,而在Z市和其他大城市也有部分的房產。還有一些私生活的信息,光情婦就有6個之多。
這是一個范峰的調查報告,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的詳盡,不像是編的,沒有人會編出這樣一份信息來騙自己的。包括范俊立他也不會,因為它已經可以用種種方法來趕絕自己了,沒有必要弄這種東西,多此一舉,萬一自己舉報上去,不管真的假的他都很麻煩的。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就是一個驚天的大案了,光上面的數額,范峰光挪用公款就在數百萬之多,而貪污受賄造成的國家經濟損失幾達千萬以上,在96年的N市乃至H省都是一個大案。
那個神秘的人物究竟是誰,他為什麼要如此的躲躲閃閃,他又是怎麼知道了這些如此詳盡的情況哪?李雲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最後直到腦子昏昏沉沉了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來到了公司,李雲把大勇拉到了一邊,對於這個情況李雲也不確定,所以不敢和太多人說,大勇畢竟在他老爸那裡知道一些官場上的東西,也許可以判斷這個資料的真實性。
「小雲,怎麼這麼神秘,是不是對於現在的情況有解決的方法了?」大勇昨天晚上回家估計也沒有睡好,滿眼的血絲。
「大勇,昨天我接到了一個神秘人給我的文件,你看看是不是真的。」李雲拿出了昨天的那個信封,遞給了大勇。
「都是什麼時候了,你不去考慮現在我們要面對的事情,還去管這些閒事。」大勇估計一直在為店裡面的事情操心,但是他老爸並不幫他,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瞎操心了。雖然不理解李雲的意思,但是還是打開了那個信封,把裡面的文件拿出來。
「這是……」大勇打開了文件,看到了文件的開口,一臉吃驚的看著李雲,手也有了一點抖,「這個難道是……?」
李雲點了點頭,「是昨天一個神秘的人物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當時的情況非常的詭異,所以我拿來讓你判斷一下是不是真的,畢竟你知道一些官面上才流傳的東西。」李雲對大勇示意,讓他看下去。
那份資料只有4頁打印紙,但是大勇拿著那份資料很快的給看完了,抬起頭來,對李雲說,「雖然我不敢保證這個資料裡面的東西是真的,但是通過我在官場上面的瞭解,最起碼有一些東西是真的。像衛生局每年的醫藥系統器材更換問題,很多傳聞說中間有問題,省裡也下來查了幾次,但是一直沒有查出來問題,大家都是明眼人,都知道其中有問題,但是都猜不出來問題在哪裡,看了這個東西,才明白。還有這幾個情婦,其中的幾個是在官場上面流傳的,大家都拿他來說事,但是這種情況,沒有證據也只是茶餘飯後的閒話而已,我想這個東西應該是真的吧。」
大勇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小雲是什麼人給你了這份東西,能夠拿到這份東西的人可是不多啊,你是怎麼弄到的?」大勇非常奇怪,自己老爸都搞不到的東西,李雲可以弄到,面前的李雲有了一絲的神秘。
「我也不知道……」李雲把昨天拿到這份東西的經過告訴了大勇。
「看來這個人也是一個非常小心的人,他知道范氏家族在N市的勢力,不敢暴露自己,但是他為什麼把東西給了你,很奇怪啊。」大勇拿著那個信封,感覺很奇怪。
「是啊,我也非常奇怪,我只不過是一個一般人,他為什麼給我,難道是知道了范氏要對付我,特意來幫我的嗎?」李雲想了一個晚上也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怪人要把這些東西交給自己。
「我只能確定一部分,具體的還是要交給我老爸,他才有可能知道這些東西的真假,不過現在這些東西真的可能性很大。」大勇把那些材料晃了晃,然後說:「我去交給我老爸沒問題嗎?」
「沒事的,讓他看看也好,我心裡沒有底,況且這個不過是一個複印件,我那裡還有一份。」
「不過有了這個,我們現在的問題就解決了,估計范氏很快就要垮台了。」大勇拿著資料高興的說,畢竟這個西餐廳也是他們一起共同開起來的,這麼長時間了大家都非常有感情了,雖然以前他提議退讓,但是有機會可以不用退讓就解決他還是很高興的。
「為什麼,難道有了這些東西,我們就可以解決掉范俊立他們嗎?」李雲雖然朦朦朧朧的知道這些東西對自己有用,但是怎麼有用還是說不清楚,而且這不過是一份資料罷了,沒有關鍵的人證物證,怎麼能弄垮一個在N市有深遠影響力的家族。
「我從老爸那裡知道,省裡很早就想范家動手了,上一次提拔他就是準備動手,但是由於沒有證據,范峰他又太精明了,並沒有給省裡機會,省裡也不想直接來硬的,這樣牽扯面太廣了,是官場上的大忌。」
「那麼為什麼要對他們動手,是因為他們太貪了嗎?」
「呵呵,這個只不過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站錯了隊。」
「站錯了隊?」
「是的,范氏還有其他的一些人,是前任的遺留問題,不然即使范老頭不在了,這麼大的家族也沒有人願意動他,畢竟是殺敵1萬自損8000的,關鍵問題是目前的當家要動他,所以只要有了這個東西,他們就離滅亡不遠了。」
「難道你老爸是……」
「是的我爸是現在的省委書記王明遠這一系的,而范家屬於是H省本土的這一系的,自從以前的書記退了以後,他的仍然通過這些本土系來控制H省,使王書記非常的被動,總想從中間打開突破口,現在這個就是機會。」
「原來如此。」李雲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後來大勇的老爸可以成為公安廳的副廳長了,感情他是H省王書記的嫡系,難怪了。
「而且以前我老爸並不是不願意幫我們,而是目前的形勢非常的微妙,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不能因為這些事情直接的和他們起衝突,畢竟牽一髮而動全身啊。現在有了這些東西,我們可以把范俊立的根基給端了,看他如何再來為難我們,現在我們放心了,最多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可以徹底的打敗他們。」
李雲看著興高采烈的大勇,雖然可以解決目前的問題,但是他的心裡卻沒有一絲的高興。他第一次接觸到了官場的黑暗,並應該成為懲惡揚善的工具的證據成為了派系鬥爭的工具,這些證據估計如果上面真的想來查的話,不會查不出來,但是因為這些所謂的官場平衡,所謂的微妙形式,明明知道國有財產,人民的利益在流失,卻沒有人去管。看著眼前的大勇,彷彿以前熟悉的他變得模糊了起來。
大勇注意到了李雲的一樣,拍拍他的肩膀說,「不要想太多了,這些就是現實,你無法改變它,就只能適應它。」大勇這才想到李雲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像自己一樣,他從小是在政府大院裡面長大的。而李雲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他並沒有接觸到這些官場上面的東西,雖然大勇在很多時候已經把他當成一個大人來看待。
李雲第一次看到了權力遊戲,夢裡的他雖然在N市長了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事情雖然想到用權力幫助自己來賺錢,但是沒有想到權利的遊戲會是這麼的殘酷,對自己的能力感到了懷疑。
其實你不用考慮這麼多,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店裡的問題解決掉,其他的別考慮了
是啊,社會是現實的也是殘酷的,自己在夢裡吃的虧還少嗎,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去干涉的,自己現在不能也沒有能力去管那些事情,人不能太不自量力了,李雲自嘲的笑笑,然後對大勇說:「好了沒事了,這個資料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估計什麼時候可以解決?」
「這個不好說,不過只要證明這個資料是真的,那麼我們店裡的事情老爸肯定會幫我們出面解決的
社會是現實的,事情總是可以辦到的,只是要看你能不能給出相當的代價了,看來自己需要學的東西還多著那,算了不去想他了。大勇回家把資料給他老爸看了,而李雲則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資料確實是真的,果然幾天以後,范峰被雙規了,而與范家有關的一些官員人人自危,都像老鼠一樣的上下亂竄,找關係投門路,另謀出路了,像以前上門開罰單的那些個職能部門也都沒有再出現了,那些罰款也就不了了之了,而那些來店裡搗亂的黑社會也在2天後徹底的消失了,而繁星西餐廳剛剛開業不久就被查封了,范俊立本人也被以黑社會團伙的首要分子的理由被批准逮捕了,彷彿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一樣,店裡的生意又恢復了正常。但是李雲知道,自己已經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李雲了,通過了這些事情以後,他明白了許多,也學到了許多。
2個月以後,范氏的案件終於審理結束,該判的判,該關的關,該撤職的撤職,就按照官場上面的規矩進行著,而和李雲直接起衝突的范俊立也被以黑社會團伙頭目的罪名判處20年監禁。而繁星西餐廳則被拍賣了。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與李雲沒有關係了,他現在又在忙著別的事情了,偶爾也想知道那個送給他資料的人是誰,但是查來查去也找不到,過了一段時間也就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