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羅剎點點頭道「他抓了小茶做人質逼著銀子和小貓無法對你說真相還在他們身上布下了竊聽法術以作監視又讓花容潛入你身邊做間諜四處還有他的手下在觀察弄得我們也沒辦法動手。」
小紫又補充:「無論如何我們也要顧及冰紈姐姐的性命無法輕舉妄動。」
沉默許久的錦紋卻說:「敖雲會這樣做也值得同情畢竟他等了那麼久終於得到了一個機會我們真的要讓他陷入絕望嗎?」
「不管機會不機會用手段就是不對!」小紫撇撇嘴。
「你不明白失去的害怕和恐懼。」錦紋反駁「當年苗苗和碧青神君一塊兒走的時候我回過一趟龍宮敖雲整個人都快瘋了幾天不吃不喝把酒當水喝誰勸都勸不住。後來還是花容將他哄了回來說可以等苗苗轉世後去找她這次沒有碧青在阻礙苗苗一定會愛上他那時候再拉她下海從此變成水神就可以和敖雲一起過日子。」
「縱使如此苗苗依舊沒有愛上他啊!」小紫爭辯道。
錦紋說:「但是苗苗也不討厭他愛情很多時候就是靠生活積累我和我家那口子不就是這樣嗎?最開始看不順眼真在一起後現對方好得不行。」
莫林插口:「我第一次看你就很順眼。」
錦紋白了他一眼急急說「何況敖雲確實手段有不妥但確實是誠心一片也答應了正式成親後將小茶放回來他不會隨便傷害她的。」
「那我們冰紈姐姐就這樣給關起來?萬一出了什麼事我看那個瘋子一定會真的殺死她的!」小茶有些焦急「你怎麼能幫敖雲說話呢?你不是碧青神君府上的人嗎?他當年這樣對你你竟然這樣對他!」
「我只是公事公辦何況我和苗苗關係不比你差。」錦紋也急了她氣得滿面通紅「這輩子本來就是個重新的開始如果跟了神君大人苗苗恐怕又要繼續陷入輪迴這絕對不是愛她入骨的神君大人願意看到的。既然如此。讓敖雲圓了一個夢有什麼不可以?他又不會待薄苗苗。」
她們不顧周圍。爭吵得很激烈。差不多吵了十分鐘。別人怎麼勸也勸不住。讓我仿若雲裡霧裡。不由問道:「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說明你們講述地一切才是真地呢?」
莫林拉開兩個女人。將一個玻璃小瓶子輕輕塞入我手中:「這是回仙汁。你喝了後就什麼都想起了。」
我拿著瓶子搖晃一下。裡面地藥水是濃濃地暗紫色。帶著些許光澤。紫得好像散不開地夜間迷霧。將所有繁星盡情遮蓋。前世地情仇。幾千年地愛恨彷彿濃縮在這個小小地瓶子裡。凝聚在這幾毫升地液體間。
喝下它。帶來不止是故事地真相。還有屬於另一個自己地一切。原本記憶裡地痛苦煩惱和幸福統統都會回來。還有所有地糾纏牽掛。責任和義務。一分也不會少。
喝不喝?心裡略微衡量了片刻。眼前浮現出畢青與敖雲兩張相似地臉龐。愛情地天平慢慢傾斜。尋求真相地**漸漸擴大。讓我顫抖地打開蓋子。閉上眼將裡面藥汁一飲而盡。
藥水很苦。苦若黃連。裡面又帶著些許甜和酸。隨後而來地是電閃雷鳴般地劇痛。一陣陣劃過我地腦海。彷彿火車在重重碾過。痛得我在地上連連打滾。將旁邊眾人急得半死。錦紋連連責怪莫林。問他是不是拿了偽劣產品來。莫林只是無奈地聳聳肩:「本來就是這樣地。忍忍就過去了。」
我終究沒有忍多久很快就陷入了沉沉地睡夢中。
夢裡有一片青翠的山林有許多可愛的動物有老虎、黑熊、兔子……他們都對我畢恭畢敬討好有加。我每天躺在給山崖最高的岩石上。打著滾任由陽光在雪白的肚子上。
在那天上午明媚的陽光下。他穿著銀凱身披五彩雲霞。仿若天神般降臨在我面前他臉上帶著全天下最溫柔的笑容最美麗的眼睛。他懷裡抱著香噴噴的魚乾溫柔地對我說:「花苗苗走回家給你做魚吃。」
他從魔界那頭取回了地獄妖犬他去人間採回最燦爛地野菊花他小心翼翼地為我洗手作羹湯他寵溺得將整個世界都獻到我眼前。
他用生命讓我明白了「愛」這個字背後的意義在葬龍谷漆黑的地下我懵懵懂懂地看著他生命的流逝等回過神來就算用最撒嬌的哭叫最可憐的哀求也無法讓他回到自己身邊。
於是我等待了五百年只為他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將我擁入懷裡。
他回來了他不顧人與妖的隔膜也不顧所有人的閒言碎語來娶我他違反天界禁令取回力量他帶我走遍天涯海角他為我隱居山林不見世人他為我收起身手收起力量甘願平凡。
人人都知道我為他等了五百年可是誰知道他救我重拾蘇眉劍與多寶凱時選擇的犧牲?人人都認為我陪凡人到老是種痛苦可是誰知道他甘心永墮輪迴地執著?
我折斷他雙翼他說自己不愛慕藍天;我困住他自由他說自己不需要自由;我讓他從此平凡他說自己厭倦了紛爭。所以他的一切失去都與我無關統統都不是我的錯。
於是我們倆快快樂樂地度過每一天。誰又知道他在平淡日子裡偶爾抬頭仰望天空看見鷹擊長空時悄悄露出的那一絲羨慕。只是那時候傻乎乎的自己什麼都不明白只要他在身邊就是幸福。
思緒一幕幕閃過眼前全部重新整理他無悔我有憾。
如果我從沒遇見他他還是天界長生不老的神仙尊貴榮華萬眾敬仰。
如果我從沒遇見他他還是統帥三軍的將領所過之處群妖降伏。
如果我沒有等待他他可以在死後重歸天界再度高高在上。
如果我沒有等待他他不需要再次轉世受這人間輪迴之苦。
如果有很多個如果卻只有一個選擇。任性自私的貓咪在他漫無止境的愛和包容中漸漸明白了人類地心思明白了人類地情感明白了人類的行為。
夢醒了滿眼是淚。卡啦ok中地朋友都擔心地看著我一個勁地問還好嗎?
我卻推開他們直徑衝出門狂奔而去就連撞倒準備回來的小貓都沒在意我很清楚自己要去的地方是那裡。
跳下計程車天空開始下起暴雨夾雜著雷電閃過天空。好心的司機說要送我去街邊市避避雨再走我卻拒絕了他的好意付賬後跳下車門衝入雨中任憑黃豆打的雨點打在身上儘是疼痛。
跑到苗苗寵物醫院門口已經是晚上十點鐘醫院的鐵閘門已經拉上裡面一片漆黑沒有任何人在只有幾聲狗吠貓鳴輕輕傳出。
他不在……
我像只被丟棄的小貓似的披頭散渾身是水卻站在醫院門口不停哭泣旁邊人都好像看瘋子似的離我遠去。天空中轟鳴雷電打更加厲害好幾個似乎都是落在附近卻絲毫引不起我的害怕。我從沒那麼渴望過見一個人我害怕他就此消失。
對不起我竟然忘了你。
對不起我竟然吻了別人。
對不起我竟然傷害你。
對不起我愛你。
隔著玻璃門倒影出我蒼白的臉頰。屋子裡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融合著他的氣息彷彿遊蕩在空氣裡沒有消失強烈的情緒充滿胸腔腦子裡的思念和熱情就連海水也無法澆熄我已經無法等待到第二天天明。
我要見你擁抱你告訴你所有的對不起。
身後傳來雨珠從傘面落下的嘀嗒聲我緩緩回過頭是他正撐著傘在愣愣地看著我滿臉的心痛滿臉的難過。最後他強作鎮定地抓住我的手撫摸著冰涼的頭:「苗苗姑娘你怎麼了?」
我拚命搖搖頭拉住他的衣襟不放手。
他終於丟下的傘失去所剩無幾的鎮定狠狠將我抱入懷中輕輕地說:「縱使天塌縱使地裂縱使萬人鄙視我也不要放開你你就是我命中注定要一生等待的那個人。」
「你也是我等待的那個人……」話音在哭聲中顫抖我伏在他身上哭得像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