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蟬自將手中的湯碗遞過一個小丫頭,再扶了靈舞坐到院裡的軟椅上,一邊給她揉著腿,一邊道:
「要說最讓人心敞亮的,就是您的寒症去了。您不知道,從前看著孟先生成天的往您腳上扎針,奴婢的心都跟著疼。唉……說起來,孟先生他……」
「他會回來的!」靈舞歪著頭,神色堅定,就像說她肚子裡頭懷的一定是兒子一樣,容不得人質疑。
那個雲淡風清的翩翩公子,是她心頭的痛。只盼著父親能夠最大限度地把他醫好,就算說不得話行不得路,至少……也要還他一份儒雅,還他一身驕傲。
到那時,他們會一起站在宮門口,等著他,迎接他。然後,再不分離……
「娘娘!」見她失神,小蟬又叫了一聲:「娘娘!」
「怎麼了?」靈舞將心思收回轉看小蟬。
小丫頭道:
「德太妃那邊兒怎麼辦呢?她把該說的都說了,可是……」
「可是還沒說朝陽的親生父母是誰。」靈舞笑道:「傻丫頭,平時看著挺機靈的,怎麼這會兒就糊塗了呢?」
小蟬側頭看她,卻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靈舞搖搖頭,抬手點了點她的前額,提醒道:
「你想想那日在呂曼那兒聽到的,再想想那天陪在德太妃身邊一塊兒走出來的是誰?」
丫頭皺眉想著,只一會兒的工夫,突然杏眼圓睜,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去靈舞——
「娘娘的意思……是說呂將軍是……」
「想明白了?」靈舞好笑地看著她。
「可是……」小蟬仍是皺著眉,「可是這怎麼可能?呂將軍怎麼能攪合到宮裡這檔子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