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呂良候也到了,是跟著孔軒一起來的。
幾人對視一眼,但見老將軍衝著靈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低頭,老淚縱橫。
「呂將軍啊!」靈舞趕緊上前去扶,「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啊!」
「娘娘!老頭子給你磕頭了,給你磕頭了!」
人不但不起,反倒是掙開了靈舞的手拚命地往地上磕起頭來。
靈舞急了,也沒力氣去與他拉扯,於是急急地道:
「孔軒孔軒,快攔著啊!」
孔軒卻一搖頭:
「他要磕,你就受吧!大不了受了之後再給個更大的恩典。」
「嗯?」靈舞一愣,卻見孔軒往弄寒離去的方向呶了呶下巴,於是恍然。但仍是道:「呂伯,你快快請起,靈舞受不起的。」
「受得!受得!」呂良候顫抖著身子,抬起頭道:「你治好我的腿,如今又救了小女一命,這頭,受得!」
說著話兒又要磕去,靈舞卻堅決地把他扶了住,沉下聲來,道:
「呂伯,你若再這樣,我可就不高興了。其實說起來……你該恨我的。」
見呂良候茫然,她再指指孔軒:
「你女兒進宮之後沒得一天的幸福,而這始作俑者,卻正是我。你不該恨麼?」
呂良候漠然地搖頭,頓了半晌,卻是說出了一番從未有人聽過的話。他道:
「恨什麼,這樣的結果,我是一早便知道的。送曼兒進宮,本來就是為了給你做個伴,必要的時候幫襯一把。若是皇上真拿她當貴妃,那我才是害了女兒,也對不住你了。」
「這……」靈舞與孔軒都愣了,兩互相看了一眼,皆再望向呂良候,等著他的下文。